当古代密码遇上3C技术,当魔法大会变成Google解谜大会,读书会成员穿着黑袍穿梭神秘洞穴中,仿佛一场科技与远古碰撞而出的数字奇幻之旅。
一个失业的旧金山电脑美术设计师,一位Google美女高管,一名IT创业精英,当他们携手潜入Google总部与十五世纪末的神秘读书会,千百年来亟欲破解的永生之谜,究竟藏在何处?
作为在互联网行业浸淫多年的资深人士,前Twitter创意总监罗宾?斯隆在这本《生命之书》里融入了当今互联网行业的一切时髦元素。而串起这些元素的脉络,则是“阅读”这件事的前世与今生。
一盒五百年前的铅字成为解开谜底的关键。从活字印刷,到光盘与录像带,再到谷歌数字图书馆计划,当谷歌全球所有的服务器都在全力破解号称藏有永生之谜的《生命之书》时,我们要问的是,科技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够压倒一切?
——本书责编
★Twitter创意总监小说处女作
★全球狂售十七国版权
★好莱坞最热门技术、密码、悬疑、神秘大片改编拍摄中
★埋藏在西方活字印刷术中五百年之久的古老秘密
★比《达芬奇密码》更精彩、比《偷书贼》《隐之书》更曲折
《洛杉矶时报》年度十佳作品
《旧金山纪事报》最佳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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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斯隆(Robin Sloan),出生于底特律,毕业于密歇根大学经济系,穿梭于旧金山和互联网之间,曾就职于Current TV(潮流电视台),并曾任微博鼻祖Twitter(推特)的创意总监,本书为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黑洞
时间刚过午夜。我快步走过第五大道,眼睛望着街对面中央公园的一片漆黑。树木都呈现出映衬在灰紫色带着白色斑点的天空下黑色的剪影。街道上只有黄色的出租车,为了拉客沮丧地转悠着。其中一辆冲我闪闪灯,我摇摇头表示不坐。
戴寇的钥匙在欲速则不达公司阴暗的门后响起来,就这样,我进来了。
黑暗中有闪烁的红光点,多亏戴寇的内部消息,我知道那是个会传信号给一个私人安保公司的无声警报器。我的心跳得更快了。现在我有三十一秒输入密码,于是我输入:1515。那是奥尔德斯?马努蒂尔乌斯去世的年份——或者,如果你同意“完好书脊”的那些故事:就是他没死的那一年。
前厅一片漆黑。我从包里掏出一盏头灯,把袋子缠在前额上。是凯特建议用头灯而不是手电。“这样你可以专心翻书页。”她说。灯光闪过墙上的欲速则不达公司的缩写“FLC”,在那几个大写字母下投射出浓重的阴影。我简短地考虑了在这儿能做的其余一些间谍活动——我能删除他们的电子书侵权者数据库吗?——然而我认定自己真正的任务已经够冒险的了。
我大步走过安静宽敞的外部办公室,头灯扫过房间另一侧的那些小卧室。冰箱发出咔咔嗡嗡的声音;多功能打印机无望地眨着眼睛;屏幕保护在监控器上转动着,在房间里投射出蓝色的光。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动静和声音。
在戴寇的办公室里,我省去了穿袍子的事,把我的手机安全地放在自己口袋里。我轻轻地推了一下书架,惊讶地发现它们很轻易地就分开了,向后旋转起来,既没有声音也没有重量。这么安静显然是很好地上过油了。
书架后面是一片漆黑。
突然之间这仿佛是一件非常不一样的事情了。知道这一刻,我在想像着的阅览室都还是昨天下午的样子:明亮,熙熙攘攘地,即使不欢迎人,至少是照明很好的。现在我基本上是望着一个黑洞。这是一个从没有任何物质和能量能够从中逃脱的宇宙实体,而我就要直接踏进去了。
我把头灯调整成向下。要耗费一阵工夫了。
我本应该问问电源开关的事。为什么我没问戴寇电源开关的事呢?
我的脚步声引起了长长地回声。我已经穿过过道进入了阅览室,这里完全伸手不见五指,是我曾遭遇过的最黑暗的空间,而且非常冷。
我向前迈了一步,决定始终保持我的头低着,而不是抬着,因为当我向下看时,头灯反射在光滑的岩石上,而当我抬头看时,光线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扫描完这些书离开这个地方。首先我需要找到其中一个桌子。这儿有几十个桌子,这不成问题。
我开始顺着房间的边缘,手指拂过那些书架,边走边感觉到那些书脊的起伏。我的另一只胳膊就像是老鼠的胡须伸出去感觉这儿。
我希望这里没有老鼠。
那儿,我的头灯照到了一个桌子的边缘,然后我看到一条沉重的黑色链子和它绑着的书。书皮上印着细长的银色字,向我反射出明亮的光,上面写着:“马努蒂尔乌斯”。
我首先从我的邮差包里掏出我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是拆开的“格拉姆博装置”的骨架。在黑暗中组装可能更困难,而且我花了太长时间摸索那些插槽和突起,害怕会弄坏纸板。接下来从包里拿出来的是照相机,我按了其中一台的快门测试了一下,闪光灯亮了,照亮了整个房间百万分之一秒,而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的视觉被毁了,到处都看到紫色的大光斑。我眨着眼睛等着,脑子里想着那些老鼠,还有蝙蝠,或者是人身牛头怪。
“马努蒂尔乌斯”的确是本庞然大物。就算它不被链子锁在桌子上,我也不知道人们怎么能把这样的一本书拿出这里。我不得不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双臂抱住它,把它举上扫描仪。我害怕纸板不能承受这重量,不过今晚物理站在了我这一边。格拉姆博的设计很牢固。
于是我开始扫描了。翻页,闪光,拍照。这本书就像是我在古旧书库看到的所有其它的书一样:一片稠密排列的密码字符。翻页,闪光,拍照。第二页和第一页一样,第三页也是,第七页也是。我陷入了恍惚之中,翻动着宽大单调的书页入了迷。再翻页,闪光,拍照。“马努蒂尔乌斯”这几个阴沉的字母成了宇宙中全部的存在。在照相机闪光的间隙,我只看见那巨大的逼近的黑暗。我用手指感觉着找到下一页。
一阵晃动。有人在这下面吗?有东西刚刚让桌子晃了一下。
又晃了。我想要问是谁在那儿,然而却卡在喉咙里,弄得嗓子燥热,只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声音。
又一阵晃动。接着,在我有时间形成关于阅览室头上长角的守卫的可怕理论之前——显然是埃德加?戴寇曾经的野兽形态——又有了更多的晃动。洞穴里发出隆隆的呼啸声,我不得不抓住扫描仪把它扶正。一瞬间我放松下来,我意识到这是地铁,仅仅是地铁,正驶过隔壁的岩床。噪声形成的回音在这黑暗的洞穴里变成了一种低沉的咆哮。终于,地铁过去了, 我又开始扫描起来。
翻页,闪光,拍照。
许多分钟过去了,或许不仅仅是分钟,荒凉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或许是因为我没吃晚餐,所以我的血糖就降到了最低点,也或许是因为我正独自站在一个黑漆漆冷冰冰的拱形地下室里。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影响是真实的:我敏锐地感到这整项事业的愚蠢,这个邪教组织的荒谬。生命之书?这根本算不上是一本书。《龙之歌传奇(第三卷)》就是一本比这要好的书。
翻页,闪光,拍照。
不过当然:我看不了它。我会对一本中文书或者韩文书或是希伯来文书说同样的话吗?犹太寺庙里的大《塔兰经》看起来就像这个,是吗?翻页,闪光,照相——巨大的网状的难以理解的符号。也许是我自己的局限影响了我。也许是我看不懂我正在扫描的这些东西。翻页,闪光,照相。假如我能读懂这个呢?如果我能扫一眼书页,你知道,就看懂那个笑话或是对那个惊险故事大吃一惊会怎么样呢?
翻页,闪光,拍照。
不。翻着这加密的抄本的书页,我意识到自己最喜欢的书就像是不设防的城市,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漫步其中。这东西就像是个没有前门的碉堡。你得攀爬那些墙壁,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爬。
我又冷又累又饿,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感到似乎自己的一生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偶尔会做起关于一条洒满阳光的街道的梦。翻页,闪光,拍照,翻页,闪光,拍照,翻页,闪光,拍照。我的双手变成了冰冷的爪子,弯曲着,抽着筋,就像是已经打了一天电脑游戏。
翻页,闪光,拍照。这是个可怕的电脑游戏。
终于,我干完了。
我把手指抓在一起向后弯弯,又伸展伸展。我上下跳跳,设法让自己的骨头和肌肉勉强回复正常人类的外形,并不奏效。我的膝盖疼痛,背上抽筋。拇指上射出一阵阵疼痛,直窜到手腕上。我希望不会是永远这样。
我摇摇头,感到情绪非常低落。我应该带个格兰诺拉牌能量条的。忽然间我确信饿死在黑漆漆的洞穴里是最糟糕的死法。这让我想起排列在四周墙壁上的“生命之书”,突然我感到毛骨悚然。有多少死去的灵魂正在我周围的书架上坐着——等着?
有一个灵魂比其它的都更重要。是时候完成这次任务的第二目标了。
半影的“生命之书”在这儿。我冷得打着颤,想要离开这地方,然而我到这儿来不仅要解放奥尔德斯?马努蒂尔乌斯,还有埃杰克斯?半影。
明白地说:我不相信这个。我不相信这些书的任何一本会提供永生。我只是要一张张扫描其中的一本,它是一本由发霉的纸张装订成的裹在更加发霉的皮面里的书,就像是一节死树,一块死肉。然而如果半影的“生命之书”是他一生的伟大作品——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学过的一切,他的全部知识都注入了这本书里——那么,你知道,我认为有人得力挺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