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有使命的。
法齐娅?库菲,阿富汗*一位女性国会议员,自童年开始便亲眼目睹阿富汗人民的苦难与悲惨,立誓投身政治,面对质疑、诽谤,不公正的政治环境,一次次的暗杀与迫害,她始终坚定地与所有反对力量抗争,也幸运地躲过了一次次死亡的威胁。
她每一次走出家门都是充满危险的未知旅程,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平安返回,于是她只能在每次出门前给*亲爱的两个女儿留下一封信:
☆痛失亲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忍受的痛苦之一。但是,失去所爱的人是生活的一部分,是我们成长路上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例外。
☆一定要勇敢,不要对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心存惧怕。
☆如果你总是随波逐流,那你会迷失,会忽略自己的信念。
☆拒绝承认现实是不对的,但是当你处于汹涌澎湃的绝望之海,拒绝承认现实就成了你的救命木筏。
☆把目标放高,你永远无法估计一个人的爆发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果一开始就设限,那么这辈子你就没有了爆发的欲望,何来高度深度宽度可言?
☆不要随便打发上门求助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需要他们的帮助。
☆改变并不一定都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必须学会接受它,视其为生活的一部分。
……
序言
就在给两个女儿写*封信的那个上午,我正准备出去参加巴达赫尚省的一场政治会议。我是阿富汗国会议员,代表巴达赫尚省。这是阿富汗*北的一个省份,与中国、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接壤,也是阿富汗*贫穷、*偏远、文化*保守的地区之一。
巴达赫尚省的产妇死亡率和儿童死亡率是世界上*高的——这归咎于当地交通闭塞、居民极端贫穷,也与当地重传统轻妇女健康的文化有关。男人几乎从来不会把妻子送去医院治疗,除非她已经明显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等妻子忍着临盆前的剧痛,骑着驴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到达医院时,通常为时已晚,母亲保不住,孩子也没了。
那天,有人警告我不要前往巴达赫尚,因为据可靠消息称,塔利班分子计划在我的车子底下放一颗炸弹取我性命。塔利班不喜欢看到妇女在政府部门占据像我这么重要的位置,更憎恨我对他们的公开指责。
他们经常想要杀了我。
*近,这帮人比以往更猖獗了。他们威胁到我住所的安全,跟踪我上下班,企图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下炸弹,炸毁我的车子,甚至还组织杀手袭击被派来保护我的警卫队车子。有一次,这样的袭击持续了30 分钟,两名护卫警察当场牺牲。我当时待在车内,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
塔利班分子和那些一心想堵住我嘴巴,不让我抨击阿富汗政治腐败和骄横领导阶层的人人们,看到我就不爽,除非我死了。可是那一天,我根本不去理睬这样的威胁,就跟平常无数次的出行一样。如果不这样我就无法正常工作。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受到威胁,而且心里也害怕。我经常如此。威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惯用这种手段的人深知这一点。
那天早上6 点,我轻轻地唤醒才12 岁的大女儿莎哈扎德,告诉她说,如果我这次出去几天后还没有回来,请她把这封信读给10 岁的妹妹舒拉听。莎哈扎德与我四目对视,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把一根手指贴到她的双唇上,接着吻了吻她和睡得正香的舒拉的额头,然后悄悄离开房间,把门带上。
离开孩子们,真是依依不舍。我知道,一出去就很可能被人谋害。但是,代表阿富汗*贫穷地方的人们的利益,是我义不容辞的工作职责。这份使命,再加上把两个漂亮的女儿抚养成人,是我毕生的追求。那一天,我不能让自己所代表的人们失望,也永远不会令他们失望。
2010 年9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