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年华的胡同里, 感受着清新的味道, 寂静又欢喜。你端坐在时光的对面,我沉溺在你的影子里。有明媚,有忧伤,有雨过天晴。文艺青年康育川为你诠释青春的模样,温暖而明媚,寂静又欢喜。
Chapter 1 青春
城市的边框愈发的大,四合院子的槐树上几只麻雀在栖息,电线把天空割据成不同的空间,上映着不同的故事。每至周末总是被束缚在家里,我假寐,等爸妈都睡着之后畏手畏脚地溜了出去,和小伙伴去山里烤红薯,或是去河边捉小鱼玩。
那时时光显得格外温暖,有时上学后会和小伙伴去不远处的山上找一些很漂亮的石头,凿成心形或是小刀的样子向其他小伙伴炫耀,有时不喜上课,我会趁着老师去办公室时偷偷回家吃些好吃的,从学校围墙的一个洞口钻出去抄近路,用很短的时间再回到教室摆出一副乖乖学习的样子。
总归是要长大的。多年以后——这是一个无比空洞的词汇,却可以很轻易地让人乍然陷入旧时光里,多年以后我喜欢把床位调到朝着窗子的方位,早上起来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阳光。下午时端一杯咖啡坐在床上,手边搁置着喜欢的几本书,看着阳光洒进窗子映在床单上,映衬着那些懵懂的辎重袅袅升起。我看着窗外,阳光洒在我的脸、鬓角、衣衫上,青春端坐在我对面,我拉住它的衣角,极力地挽留青春已被风化的前半段时光。
我想和它谈谈。
那年夏天,你还是懵懵懂懂的少年,背着书包去高中求学。你爸妈掏了四千多择校费才让你有机会进入高中,而那时的你对未知环境满是恐惧,远不如现在这般能抗压。幸运的是现在记起的都是高中生活的诸多美好,那些不好的小心情早就被遗忘了。
那年夏天,你遇见了那位穿米黄色衣服的姑娘,微风轻拂,湖面荡漾。在6月的尾巴里,你安然地享受着那种名叫幸福的感觉。你不抱怨,不懈怠,真好。
那年夏天,你依稀有着自己不成熟的态度和想法,你爸爸陪你来到大学校园时你却连问路都羞于开口,在你老爸略带嘲笑的眼光下,你终于鼓起勇气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去和陌生人交流。那时的你已经从那座小县城走了出来,尝试着去认识这个世界,你真勇敢。
那年夏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你去超市买了一把伞,从超市出来之后你笑了笑后发誓:嗯,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了。亲爱的少年,那时的你放下了叛逆,放下了那些小习惯,尝试着去接纳自己,你真的很优秀。
翻阅曾经的履历,不曾有一件特别值得夸耀的事情。而我曾经历的时光,无论是错过还是遇见,无论是精彩还是浅淡,它都叫做青春。
一
青春是一份履历表,上面只写着三个字:我来过。
所有的旅途都需要擦亮心灵的窗子,坐在窗前的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其实最好用空气当做窗,显得最为干净,而且不用擦拭照顾。
美好的东西不一定是简单的,简单的青春必然美好,我喜欢它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模样。细细思量,在成长的道路里,纵使百般柔情与温暖倾覆,故事还是会显得疼痛。
十几岁时我对疼痛是极为抗拒的,在父母的宠溺下我一直天真地以为我应该在童话里生活。温暖不在之后,我与过去的自己决裂,发誓要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坚强”这个词在青春里会显得非常易碎,因为我们一直在佯装,却从未坚强。
每一份决断的背后都有着斩不断的藕断丝连,青春的雨、青春的阳光,都显得格外矫情。我放肆地看着自己的诸多软弱之处,甚至去蔑视偶尔同情心泛滥的自己。对,没错,是蔑视。
张狂,自负,诸多貌似强大的词语掩盖了我原本的自信,而真正到了秋天,葬了夏末佯装的薄凉,我感觉到了真正的无助。
无助和无知有着相同的躯壳,都源于不曾体验真正的生活,就像是我曾坐在咖啡馆里写了一篇关于对农民生活的记叙文一样,费尽心思,满篇矫情的文字包裹着我易碎的自尊心。
之所以易碎是因为我给强大这个词赋予了错误的定义。17岁的我以为强大是无坚不摧,19岁的我认为强大是适时的接纳。
刚进大学,我决定和以前的自己决裂。不曾看见以前的自己向我投注深邃而低沉的目光,盛大的青春落幕随之又重新拉开帷幕,而这种决裂似是把自己从三维空间挪到一维向量里一般,孤单抑或是懦弱都无可比拟。
未曾和女友分手,倒是先学会了和以前的自己分手。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我窝在宿舍和陌生人聊天,以此来麻木自己,或是提醒自己还活在生活中。
二
兰戴就是在这个情境中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神忘记了永恒,人忘记了现在。”在我18岁生日时她如此祝福我。
青春是故事,开始经过以及结局都有人垂询,熟知了云卷,洞悉了云舒,平淡的故事却无人问津。在故事里书写自己,接纳自己的平凡,把自己搁置在尘埃里,青春未曾逝去。
我始终是活在校园里的,这就是我的生活。校园生活单调如一却不尽相同,老师们告诉我们这个专业有待开发,在我们学校里这个专业首屈一指,似是尝试着让我们把为专业而努力描绘成对信仰的膜拜。
持着怀疑的态度我逐渐认可了这个专业的好,可是我没有学霸那种为了某个方向可以不懈努力的专注,专注是少数人的天赋,我没有这种与生俱来的魅力。大一时满脑都是些不靠谱的梦想,偶尔感觉自己太过虚幻。会窝在宿舍看几本闲书。
这种梦想的虚幻持续了很久,在我大二时,兰戴读高三,她陪伴我度过了大一和大二的青春。大三之后再未曾认真联系,偶尔在空间里看见她发心情顺手点个赞。
“昭告天下,今天是个伟大的日子!”她在空间里发心情。昭告天下这个词我经常用,其实自己的性格不曾如此张扬,只是陪伴我的他们当做我的天下。
天下。知薇知薇,当归当归。归何处呢?
当归,归往侥幸存在的青春里,已至6月,又有一场告别的酒要喝了,我还不曾毕业,却无可避免地告别。
“你和我一般骄傲!”高中时她这样说,我使劲地戳手机来回应陌生人的夸赞,努力地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花怒放。后来,嬉笑怒骂少了任何一个步骤,都感觉似乎不曾真正相知。
已经相识,只能把相知托付给未知的缘。
和着夏天的荷尔蒙弥漫的暑热,提一瓶啤酒坐在草坪上聊聊过往,酒瓶轻轻一碰,夏天就醉了。
我还清醒。
清醒地看着天边的云被风缓缓吹动,看着蓝天明媚的蓝明媚得似是要掉下来,看着远方的女孩披肩发被风撩起,而我心中的姑娘在远方。
太过清醒,夏天就容易褶皱。顺着青春的折痕就这样折叠岁月,折成一个千纸鹤模样,放在信封里,投寄到远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