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于玩乐享受的王来电,在一次网友活动中,见证了小行星撞击地球。撞击地点在印度大吉岭。小行星的主要成分是金子。这一现象引起了有些国家的军事介入。更严重的是,小行星的巨大撞击力,导致地球轴向翻转,带来地球极地改变,引发冰川、海啸等次生灾难。地球再次稳定后,新的地轴以新加坡附近为北极,巴拿马附近为南极。新的赤道横贯俄罗斯沿岸的北冰洋和南极洲。
经历了跟随逃跑、海盗劫持、航母暴乱、冰天雪地、监视居住等困境,王来电在求生本能的指引下终于回到了北京。回到北京才发现他已经被宣布死亡。北京的东西南北正好调了个方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物是人非,人情冷暖,新的追杀已经悄然接近。老婆为了三千万保费从驱赶他离开到追杀……
天黄地绿,地轴突变,走到何处是吾乡?躲进山沟沟的人听到惊心的问话——你是王来电?!
虎皮,本名王明飞,1962年出生,硕士,高级经济师,某大型建筑公司审计总监,企业内刊顾问。整理出版《古申论——全本《东莱博议》今译》,曾在《深圳青年》写过一年专栏,曾在《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深圳商报》发表过整版文章。
慢车 001
向南 023
游印 065
碰撞 132
船船 185
航母 229
冰封 267
情劫 301
北京 339
消失 378
黑石 430
向南 461
慢车 497
故事把 510
慢车
丰台火车站/向阳口/盖不严的和尚/沿河城/北京的南边山/丢失的心儿
或曰万事皆成空,仍有预知兴趣浓。
且隐书丛看情痕,神游四方解一梦。
我在正阳大街东口下了出租车。昨夜大风刮落的梧桐树叶在路边堆了一大堆。我关上车门。出租车的车轮带起的几片落叶跃动了一下,飞驶而去。车子离去的一瞬,心儿在车上冲我招了招手。手是右手,在她的右脸颊旁,微微地晃了晃。眼睛里有一潭深水,一团烈火已经褪去。我望着已经没有出租车的大街,怔了几秒钟。深秋初冬的早上,街上空空荡荡。天已经放亮,太阳还没有走出地平线。不远处有一个早点摊,我坐下来。桌上已经有人吃过早餐的痕迹。时间还早,我点了一碗豆泡汤、一个烧饼。吃完早餐,走到不远处的丰台火车站,买了4425次车票。还有二十分钟,车才进站。到这时还没有遇到一个熟脸。丰台站还没有改造,各趟慢车都在丰台停靠。我经常来丰台站漫无目的地乘坐绿皮车,感受久远的熟悉。这次是参加网上约好的一次太行山支教活动。
前面电线杆上有一张红纸街贴,工工整整的小楷:天黄地绿,小儿夜哭,君子念过,睡到日出。我顿了一下脚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我过了检票口,到了站台。已经有一些人在等车。我没有走过去。我站住,拨通了老婆的电话。
“喂,干吗?”
“不干嘛。”
“在哪儿?”
“丰台站。”
“去哪儿?”
“去山里。”
“去山里?”
“不跟你说过了吗?”
“啥时回来?”
“明后天吧。”
“就这样吧。”
“儿子好吗?”
“好!一天不着家。”
“好,挂了吧。”
老婆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我们现在已经是手机夫妻,除了在手机上联系,经常几个月不见面。老婆主动打电话基本上都是收税。我从网上转账过去,就消停一阵子不联系。对我在外面的这种活动,第一不支持,第二不反对,听之任之。甩下的最狠的一句话是:遇到你是我上辈子造的孽。遇到她,也是我上辈子造的孽。
站台上有两个女的,可可西里我认识,另一个是半熟脸。可可西里看到我打招呼:“王审计。”
“西里。”
她旁边的人对我说:“你也搞审计啊?”
“你也搞审计吗?”
“我们是同行。”
“怎么称呼你啊?”
“秋水伊人。”
“电瓜。”
“你们早啊!”
“你住在丰台啊?”
“对啊。没有别人了吗?”
“没有了吧。他们都在永定门上。”
没什么话可说,她俩在站台上一边来回使劲跺脚活动身体抵御早晨的寒气,一边踩鼓点有节奏地在嘴里叨叨着:
“天黄地绿,小儿夜哭,君子念过,睡到日出。”
“你俩在叨叨什么?”
“做慈善。”
“不用这么叨叨吧?”
“多念几遍效果好。”
“不用念出声儿。”
“声儿大作用大。”
“心到神知。”
“哦,心到神知。”
“绿应该念绿(lù)。”
“为什么?”
“押韵。”
“不对吧?”
“绿林,鸭绿江。”
“管他绿和绿呢,你不说了吗?心到神知。”
“反正念了。”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