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岁那年,她遭绑架被遗弃在哥伦比亚的丛林里,孤独无援的她幸而被一群猴子所接纳,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然而,终抵不过身为人类的强烈欲望,这个没有名字的女孩儿历经艰难辗转回到了人类社会。
她从未想到,丛林里的猴子将她视为家人,而在人类社会她却被当作动物。她被人们当动物鞭打,当奴隶使唤,甚至流浪街头。她对同类社会感到心灰意冷,却仍未放弃美好希望。
14岁那年,她终于得到好心人的帮助脱离苦海,并给自己取名“玛琳娜”。从此,她的人生重获自由。
4岁那年,她遭绑架被遗弃在哥伦比亚的丛林里,孤独无援的她幸而被一群猴子所接纳,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然而,终抵不过身为人类的强烈欲望,这个没有名字的女孩儿历经艰难辗转回到了人类社会。她从未想到,丛林里的猴子将她视为家人,而在人类社会她却被当作动物……玛琳娜·查普曼、凡妮莎·詹姆斯、黎恩·芭蕾特·李创作的《没有名字的女孩》这本回忆录是关于一个寻找自我归属的历程。主角以人性的坚韧力量,勇敢地面对了生命中那些不可抗拒的艰难考,验与困境。
“约翰,停车!我想出去一下。”听到妈妈说的话之后,爸爸立刻看了一眼后照镜,确定后方没有来车。就把车子停到一个英式铁路的小站旁。他们两个人好有默契,好像已经做好了秘密协议一样。但是,其实没有人知道妈妈想要做什么。天色已经慢慢变暗,这条安静的约克郡小路四周全都是深色的树篱。这些树篱很高,就像蛮横自大的军事防御措施,将整个开放空问完全包围起来。
妈妈兴奋得立刻冲出车外,跳进树篱中,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我的脑海中顿时出现好多种想象,可现在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盯着那堆灌木丛,希望能够看到妈妈要回到车上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看到她那头凌乱的黑发。她小心翼翼地从树篱中爬回来,两只手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我看着她娇小的双脚踩过树篱,慢慢走回路边。她跳回车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对我跟姐姐露出招牌式的拉丁微笑。她的大腿上坐着一只体型庞火、喜欢做什么?我感受到疼爱了吗?我快乐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到底是谁?迄今为止,我对自己的认识如下:我大约出生在1950年左右,地点是在南美洲的北部地区。很有可能是委内瑞拉或者哥伦比亚,但我不确定是哪一个。由于我成年以后几乎部待在哥伦比亚,所以我总说自己来自哥伦比亚。
我唯一拥有的回忆,也就是我能够明确跟各位分享的事情,其实非常模糊,根本没什么清晰的印象。举例来说,我还记得自己的黑色娃娃,它身上穿着拉拉队的百褶裙,衬衫上面别着一条红色缎带,它的皮肤非常柔软,有着一头凌乱的黑发。
我也记得一台裁缝机。它的机身是黑色的,一旁则以金线作为装饰;裁缝机的旁边摆着一张椅子,上面通常放着一叠尚未完工的纺织品。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还没制作完成的洋装呢?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老家非常拥挤.而所谓的厕所其实只是在地上挖一个坑,让家人可以方便的地方而已。此外,我印象中的那个地方总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已,而我们所居住的那个小村庄,孩童们嬉戏的欢乐声也总是不绝于耳。
其实,我反而更能回想起外面的环境,像是家门外的那条红砖路。我经常沿着这条路一路奔跑到园子里,并且花上好几个小时在那里摘菜。我对那个地方的记忆非常清晰,而伴随着这个记忆的是一个呼唤我回家的声音,只不过我通常都拒绝照做。只要回忆起这些事情,我就会有种快要想起自己名字的感觉,因为那就是他们口中不停呼唤的名字。然而,我怎么也无法忆起那个名字,这个可悲的事实一直困扰着我。
还有什么事情呢?究竟我还能够清楚地想起什么呢?我还隐约记得大人们会走一段漫长又蜿蜒的山坡路,到山下去提一桶又一桶满满的水回来。我也还记得每天大概可以见到三四辆的车子,总之非常稀少。时至今日,每当我眺望远山,总是会有一种激动的感觉,因此我也一直认为自己的家乡就在山上。
这就是我所能透露的全部了,我只知道这些事情,因为所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样。
玛琳娜.查普曼,与一名英国男子结婚,育有两女,目前定居于英国布拉德福特。自从她到了英国,就将生活重心放在帮助不幸的人上面,同时她也计划将本书所得利润捐赠给哥伦比亚的慈善机构,帮助人口贩卖集团的受害者以及遭受剥削的童工。她曾在丛林生活了五年,没有受过教育。被社会遗弃的玛琳娜存活下来并且征服了她的不幸。然而,小时候成长所养成的野性依然存在,有时会让她的孩子们觉得难为情。她可以在几秒内剥落树皮、赤手空拳地抓住野鸟和兔子,也可以随时挤出路过乳牛的奶。
凡妮莎.詹姆斯,作者玛琳娜.查普曼的次女,自2006年起开始为自己的母亲撰写故事。专职动画电影配乐制作,长期热衷写作,青少年时期曾在短篇小说创作竞赛中获得优胜。能够将母亲一生的亲身经历写下来,对她来说是展现写作热情很好的一种方式。近期与姐姐共同完成了《没有名字的女孩》学龄前幼童版。
《没有名字的女孩》:
我席地而坐,随手拿起距离身边最近的豌豆荚,用手指掰开它,沉浸在那令人感到满足的“啪”声中。厚实的豌豆荚里藏着一颗颗饱含翠绿光泽的豆子,我把那些甜美的小小圆粒放进嘴里咀嚼,品尝它们美好的滋味。
不一会儿,我身边就堆满了掰开的豌豆荚,还有一堆特意挑出来的淘汰品。由于我全然投入在豆子的世界中,因此没注意到当天菜园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整件事情发生得太快,在我脑海里就只是一截短暂的记忆片段。前一分钟,我还陶醉忘我地蹲坐在泥地上,下一秒,我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手与白色衣服一闪而过。在我还没有机会大声哭喊之前,就被蒙住了整张脸。
我想,当时的我或许一度尝试着要大喊,那是很正常的本能反应。但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里,又有谁会听得到我的声音呢?当我在恐惧与惊吓中发抖时,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直往我的肺里窜。那只巨大、有力的黑色手掌一把盖住了我整张脸,在即将昏厥之际,我最后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死定了。
当我慢慢地从药物所造成的昏睡中醒来时,根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但我注意到身边的一切有些不一样。
我开始留意周遭模糊的声音,希望听到一些让我安心的蛛丝马迹。我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试着让自己的身体脱离睡眠状态,眼皮却变得越来越重,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我只好闭着眼睛继续探测附近的声音,试着了解身边的情况,并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多久,我就认出了广场的声音,我很确定我听到母鸡的叫声,或许还有几只猪或鸭子。另外还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是汽车的引擎!下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根本就没被阵阵引擎声所包围,我的身体正不由自主地随着引擎的催促声起伏震动。
我在一台车子上!噢!不!这可能是一辆卡车!好不容易使尽力气睁开眼睛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我们正行驶在一条非常颠簸的石子路上。明艳的目光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从我身旁呼啸而过的景象也都是一条条的模糊色彩。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清楚会被带到哪里,而载着我的这辆车子似乎正全速前进,导致我不停地在车厢内翻来倒去。
随后我才发现,这台卡车的后车厢里不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我无法看清其他人,却能听见他们呜咽的哭泣声和“放我走”的喊叫声。卡车上还有其他的小孩!跟我一样,他们全都吓坏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于恐惧,还是药物又再度发挥效用,总之,我眼前的景象与耳朵听到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我就这样被一路扛进了森林深处。尽管我无法看清楚,但我知道还有另一个男人也跟着我们一起奔跑。我可以听见地面上的树叶被踩得劈啪作响,以及两个男人重重的脚步声。
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小孩呢?他们到哪里去了?从他们两人快步前进的情况看来,像是发生了严重的紧急事故,导致他们必须尽速逃离某个东西。他们吓坏了,就像我一样。会是一只可怕的动物或是怪兽吗?传说中森林里总是住着可怕的怪兽,加上那两个男人沉重、急促又惊慌的呼吸声,让我不禁猜测有个危险的东西正追在我们后头。
背着我跑的那个男人似乎快撑不住了,他的膝盖再也无法伸直,脚步也愈来愈蹒跚。我根本不知道我们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要跑往哪里去,但我感觉得出来,我们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了,那个男人已经气力耗尽,简直快要跌倒了。我实在太过害怕而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紧抓着他,并且祈祷能够早点儿摆脱后面那个追赶着我们的可怕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
最后,他终于停下来了,我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同时也感到天旋地转般的晕眩,仿佛那个男人不确定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去。但是很快地,他又开始拔腿狂奔,纵身向大树下浓密的灌木丛冲去,而且这次跑得更快。我试着抓紧他,但是我以为他会跟之前一样用力地抓住我,所以又稍微松开了自己的手。
想不到他竟粗暴地把我从肩膀上甩下来,让我直接扑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