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安徒生奖提名奖得主、六膺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大奖作家、霹雳贝贝之父张之路*长篇力作
★首部凝望新中国成立前后时期的童年忆往,穿越岁月历久弥新的成长故事
★来自朴素年代的温暖与光亮,重现淳良、温厚、达观、仁义的中国情操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人民文学》副主编李东华荐读
《吉祥时光》有着中国古典笔记体小说的简洁韵味,其中描摹的人物众多,却个个鲜活;文风冲淡平和,始终充盈着一种诗意的温情的气息。它是个体的童年回忆性书写,却并不属于个人的怀旧式的惆怅回望,它试图捕捉住在飞速流转的时光中那些遗落的美好、那些童年的真趣,和今日的孩子一同分享,一同品味,一同守望。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人民文学》副主编 李东华
有人说,大人物的回忆是属于历史的,小人物的回忆则是属于文学的。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但心中童年的故事里也有斩钉截铁的历史,我不愿意让我的读者以为我的童年是在一个虚无的年代度过的。我希望读者能看到过去,能看到那个时代中一个真实的童年。
这不是一部回忆录,因为我的童年里还有属于文学的人性和温情,也有可以启迪人生的智慧与文化。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相信,我的童年若写到心灵深处,便也是你的童年。
张之路
当我把《吉祥时光》的完成稿交给编辑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写。
我没有写西墙下的夹竹桃:雨后的院子,蜻蜓在空中飞舞,有的一只架在另一只的身上飞,我们不知道这是爱情,我们管它们叫架彩;有的蜻蜓落在盛开的夹竹桃上,悄悄地走过去, 一抓一个……如果能抓到膏药或者捞兹儿(两种特殊花 纹的蜻蜓),那就是中彩了。
我没有写草地上的指甲草:姐姐把指甲草上的花瓣摘下,用小木棍儿在石头上捣碎,除了把她的指甲涂得通红,还把它涂在我的腮上,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我没有写小南屋前的玉簪棒:我一岁的时候,手里拿着含苞的白花儿,光着屁股和它合影。那张照片被压在玻璃板下,最精彩的地方后来被沁进的水沾掉了……
我还没有写枣树上的杨剌子:那绿色的虫子几乎蜇遍了家里所有的人,但回忆起枣树时,它与又脆又甜的枣子却同样出现在你的眼前……用现在的眼光观察杨剌子,它的外表是很酷的。
想到这些难忘的小生命,似乎被写空了的心忽然又变得充盈起来。
书写自己的童年是我多年的愿望,但是有一天,当我提起笔来的时候,我发现开始的时间太晚了,许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尤其是那些情感和话语,那些声音和颜色。
那个家、那个院子我已经离开了五十年,许多人和事都已随风而去,留下的也已经支离破碎……岁月流逝,星光逐渐暗淡。除了时间和距离,还因为十年特殊时期摧残了那里无辜的树木花朵,摧毁了那里善良的生命……
想不起和不愿想起,让我沉重而纠结。我想念那个地方,但是我不愿意回去,那里有我难忘的美好时光,也有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看着大楼拐角的一株玉兰,已经是冬天了,没有一片树叶,却有一个个花苞俏立枝头,我实在分不清这是玉兰树的迟暮还是蓄势待发的新生。
我就像在冬天的季节里寻找春天的花朵,艰难虽是艰难,但生命的绽放总是给我意外的惊喜!
我还是要写,童年在记忆的深处,当你试图唤醒它的时候。有时候它像个陌生人一样走到你面前,让你不由不怀疑,这是我的童年吗,还是我的思念走火入魔了?有时候它却又奇迹般跳起来拥抱你,让你返老还童。
我努力地在写。生活本来馈赠给我的戏剧性的可以变成故事的情节都随着时光消失了,尤其是那些细节和语言。剩下的只是一个个镜头和画面,缺少的是动人的感情的记忆。
有人说,大人物的回忆是属于历史的,小人物的回忆则是属于文学的。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但心中童年的故事里也有刻骨铭心的历史,我不愿意让我的读者以为我的童年是在一个虚无的年代度过的。我希望读者能看到过去,能看到那个时代中一个真实的童年。
我用心地在写。这不是一部回忆录,因为我的童年里还有属于文学的人性和温情,也有可以启迪人生的智慧与文化。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相信,我的童年若写到心灵深处,便也是你的童年。
这几年因为各种机会让我看到许多作家书写自己童年的书。我有兴趣思考和讨论这个问题,我也从同行和朋友们的作品中学习到不少经验。
希望把童年写成一部文学作品,那就要在真实的基础上有适当的虚构。但是许多写作者在书写的时候都发现,真实的生活是排斥虚构的。但是没有虚构,就没有文学。我理解的这里的虚构,实际是感受过、思考过的生活。我现在写下的文学是感受过的生活。
我自己在书写童年的时候,经常遇到几个问题:重大历史事件和普通生活的关系,沉重与轻松的关系,童年中儿童视角与书写者当下思索经验的关系。
不断地遇到,不断地克服,也就不断地获得成功感。
我还想写出老北京的文化,可什么是北京文化呢?北京文化有好多种,皇家文化、士大夫文化、平民文化。我们的主人公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文化阶层,而不是非要找个京剧演员或者八旗子弟来站脚助威。
北京有句老话: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在20世纪50年代,虽说都是北京,但各地区又都有自己的文化和语言。有些俏皮话很有色彩,反问句居多,大都用在不太友好的场合。售票员问:先生,您买票了吗?这位先生不高兴了,就回答:买票了吗?你把这个吗字给我去掉成吗?再比如,甲不小心碰了乙,甲说:哟,没看见乙回答:没看见?!你长着眼睛是喘气儿用的?
这些对话有特点,但不能代表老北京人都那样说话。我觉得古道热肠是老北京人一个特点,凡事要讲个理儿也是如此。我尽力而为,不太刻意。
我还庄重地在写。我要用这部作品寄托我对父亲、母亲、姐姐的思念,送给我还健在的哥哥、我的朋友们,同时献给那些真诚和善良的好人。
感谢作家出版社的编辑左昡、邢宝丹。感谢那些支持和鼓励我写作的读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