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致意》中福尔摩斯退出侦探职业生涯后为配合政府需要,以卓越的智慧花费两年的时间,潜入德国间谍身边,取得了历史性的成果……本书将福尔摩斯几个早期案件与《最后致意》相结合,自此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完美终结。
阿瑟·伊格纳修斯·柯南·道尔( Arthur Ignatius Conan Doyle,1859年5月22日—1930年7月7日),英国杰出的侦探小说家、剧作家。柯南·道尔1859年出生,1886年4月写成福尔摩斯的第一个侦探故事《血字的研究》,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创作了大量侦探故事,一共写了60个关于福尔摩斯的故事,56个短篇和4个中篇小说,也因为塑造了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全球最著名的侦探而留名。除此之外他还曾写过多部其他类型的小说,如科幻、历史小说、爱情小说、戏剧、诗歌等。柯南·道尔在1930年7月7日去世。
第一章约翰·斯考特·艾克尔斯的离奇经历
我在记事本中发现,那是1892年3月末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我们正吃午饭的时候,福尔摩斯收到了一份电报,他马上潦草几笔写了回复。后来,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看起来一直在思量这件事,他站在壁炉边,吸着烟斗,时不时地看看手里的电文,脸上带着思考的神情。突然,他转过身来,用调皮的眼光望着我。
“华生,假如你是一位作家,”他说,“你会怎么定义‘诡异’这个单词?”
“奇怪——不同寻常。”我解释说。
听了我下的定义,他摇了摇头。
“这个词的含义肯定要比这丰富得多,”他说,“它还带有悲惨和可怕的意味。如果你回想一下那些长期折磨公众的故事,你就会认识到一些‘诡异’事件往往会发展成‘犯罪’。想一想‘红发会’那件事吧,一开始就表现出诡异的因素,而结果是铤而走险的抢劫。另外,‘五个橘核’那件事也非常诡异,却直接导致了一场命案。我一听到这个词就感到警觉。”
“电报上有这个词吗?”我问道。
他大声地读起电文来。
偶遇极度难以置信且诡异之事。可否向您请教?
——斯考特·艾克尔斯
查林十字街邮局
“发这电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问。
“噢,当然是男的。女人就不会发这种预付回件费用的电报,她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你想见他吗?”
“我亲爱的华生,你知道自从我们把卡卢塞斯上校关起来以后,我的生活变得多么枯燥。我的脑子就像一架空转的机器,由于没有要制造的东西,也没有要完成的任务,而把自己撕扯成碎片。人生平淡,报纸上的内容又是那么枯燥乏味;冒险和浪漫似乎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上绝迹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不管这个事情是多么微不足道,我是否应该调查它?不过现在,除非是我判断失误,否则这应该是我们的客户上门来了。”
楼梯上传来了谨慎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结实的人被带进了房间,他的胡子有些花白,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让人不禁肃然起敬。他沉静的神色和高傲的举止说明了他的身世。从他的鞋罩到金丝边眼镜,可以看出他是一位保守党人、一位教徒、好公民、严守道义的正统派和守旧派。不过,某些令人震惊的经历干扰了他原有的镇静,这在他竖起的头发上,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脸上和慌张、激动的举止上可以看出蛛丝马迹。他马上直奔主题谈起自己的事。
“我遭遇到一件十分奇怪和令我不悦的事,福尔摩斯先生,”他说,“我有生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不成体统,骇人听闻。我必须做出解释。”他暴跳如雷地说。
“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你请坐。”福尔摩斯安慰着对他说,“首先,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吗?”
“哦,先生,这件事不适合让警察插手,不过,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也会承认我是不能对它置之不理的。我对干私人侦探这一行当的人从来都不感兴趣,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听说过你的大名——”
“是这样。不过,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马上赶来呢?”
“这是什么意思?”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2点1刻,”他说,“你的电报是在1点钟左右发出的。如果不知道你从一大早就被这件事困扰,那么,谁也不会在意你这身打扮的。”
我们的客户理了理他没有梳过的头发,又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
“福尔摩斯先生,你说对了。我丝毫没有想过要梳洗打扮。离开那所房子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在来之前我曾四处打听,我去找过房产经纪人,你知道,他们说加西亚已经支付过房租了,威斯特里亚寓所的一切都很正常。”
“喂,喂,先生,”福尔摩斯笑了起来,“你和我的朋友华生医生一样,有个坏习惯,总是在讲故事的时候添油加醋,把最糟糕的结尾提前说出来。请你整理一下思路,按照顺序把事情讲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甚至靴子和背心的扣子都没有扣好就跑过来向我们寻求帮助?”
我们的当事人可怜巴巴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很不正常的衣着。
“福尔摩斯先生,我看起来是很不像话。因为在我的人生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不过,当我把事情讲完,你就会承认,我的这些表现是情有可原的。”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打断了。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赫德森太太把门打开,带进来两位警察模样的壮汉,其中之一就是苏格兰场大名鼎鼎的葛来森警长,他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在警界,他称得上是一位能人。他和福尔摩斯握手,把身边的同事引荐给他,那人是萨里警察厅的贝尼斯警长。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俩一起追踪,结果追到了这里。”葛来森那双猎狗般的眼睛盯着我们的来访者。“你就是里街波汉公馆的约翰·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吧?”
“是的,我是。”
“我们已经追了你一个早上了。”
“毫无疑问,你们一定是通过电报找到他的。”福尔摩斯说。
“福尔摩斯先生,一点不错。我们在查林十字街邮局得到这份电报,就直接赶过来了。”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追踪我呢?你们想干什么?”
“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我们想要一份供词,是关于昨天晚上导致厄榭附近的威斯特里亚寓所里居住的阿罗伊苏斯·加西亚先生死亡原因的。”
我们的当事人瞪着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来,吓得脸上毫无血色。
“死亡?你是说他死了吗?”
“是的,先生,他死了。”
“怎么死的?出了什么事?”
“谋杀,如果世界上果真发生过谋杀的话。”
“噢,上帝啊!太糟糕了!你不会怀疑——怀疑是我干的吧?”
“在死者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封你写给他的信,我们通过这封信得知你曾计划昨晚到他家里过夜。”
“是的。”
“噢,你在那里过夜了,是吗?”
警官把记事本掏了出来。
“等等,葛来森,”福尔摩斯说,“你想要的就是一份证词是吗?”
“我有责任提醒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他的证词可以用来控告他。”
“你们进来的时候,艾克尔斯先生正要和我们讲这件事。华生,我觉得一杯白兰地和苏打水对他没什么坏处吧。现在,先生,这里增加了两位听众,请你不要在意,继续把刚才被打断的叙述讲下去。”
我们的当事人大口喝着白兰地,脸上的肤色渐渐红润了起来。他用疑惑的目光瞥了一眼警察手里的记事本,然后开始叙述他那段极不寻常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