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本来是佛家语,是逃离红尘人间意思。翻译成英语Born,是诞生的意思。小说《出世记》书名的确定,意味着它真正诞生,要由季风之手携带风雨雷霆在世界上澎湃成大水,要给文学界带来一场文学和非文学的惊魂争议。
小说主角中的孩子,也就是文本里的我,是操控着方向在整条细密宽广航道上运行的轮机长。他在想象的特殊时代里,以成长顺序延续主线,用心灵感应去敏感地阅读一九四九年后创业史的大时代,观察数次时代更替和变迁的国民映像,记录沿途眼见芸芸众生的丰富景象。他心底里的丰富世界,本身也是一道绚丽风景。他追溯理解的生命来由,回顾家族渊源复杂的血统和神秘,转化到生育他生命的父母亲,才让小说叙述在想象云端坐落在地上,回到了人物叙述的社会现实中来。
《出世记》的文本叙事,经常在孩子灵魂游离故事之外,由想象上升到精神层面,进入复杂纷纭的思辨性思考。文学升华就像娇艳的花朵,来源于生活泥土,高于生活的经验化。每个人物那么亲切,那么熟稔相知,把众多人物轴动在某种关系上,变成复杂人物往来图景。躁动失序、灵魂游离、心灵地震的小人物群,大家的命运在底层社会挣扎。在特定背景状态下,孩子视角里有社会宏观的大题,也有个体微观复杂的小题,都精彩地呈现在孩子正在历练的人生经验里,也呈现在他充满智慧的清晰审视里。季风用文学叙述掩护,就为了点透出更深层的主题。让孩子由天马行空的想象,借助于神哲色彩包装,把文学主题提升到永恒价值上。
小说家季风是个有浪漫情结的人,季风同时又是有文学革命意识的小说家,关注人类重大历史变迁和民间社会时政,他对主流文学规约与成见,持现象学的悬搁态度,目的不是要解构它,而是要让自己能够直观现实人生、真切体验现实人生和独特展示现实人生,他想给人们提供一种在他看来属于真实人性的东西。浑身长满倒刺逆鳞的季风,宣告创造崭新的语言结构,在语言世界进行全新颠覆与革命。
这部凝结作者心血的意识流大作,涵括华夏之源历史长河和生生不息的生命奇迹。主线朝前,就像航母离港驶入航道徐徐而动,让你无法感受冲浪和飓风的急速快感和刺激。但粗劲主线延伸,仍有股不可抗拒的向心力朝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