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1944年年末,美国海军正面临着前所未*的威胁与挑战——“大和级”战舰恍若巨人般纵横海上,任何一艘船舰,在它们眼中均与蝼蚁无二。日军瞒天过海,暗中建造了这些船舰。它们是那么不可一世,自以为其余战舰都不堪一击。美军情报部门打听到,这样的战舰一共有两艘,但有传闻说其实是三艘,日军又新造了一艘航母,而那艘航母即将驶向布满水雷的濑户内海。若消息属实,这样一艘航母势必会对美国海军构成威胁——日本战机将拥有一块可移动的、广阔的起降平台,攻击范围也随之大增,这样一来,甚至连战争的局势都有可能会扭转。
在此之前,美军的潜艇从未深入过濑户内海腹地——已有五艘船舰葬身于丰后水道。而加尔·哈蒙德上校将成为第六位敢于以身试险的勇士。虽然加尔有时做事鲁莽,但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个敢于冒进,善于进攻的领导。作为新上任的艇长,他和“海蛾鱼号”是美军唯*的希望,肩负着艰巨而伟大的使命——若第三艘巨舰当真建造完毕,就抢在它启航之前,一举将其击沉。
P.T.多伊特曼的成名作《太平洋的荣耀》不仅收获了读者和评论家的盛誉,而且还获得了美国图书协会颁发的W.Y.Boyd*佳军事小说奖。而在《丰后水道的幽灵》中,多伊特曼向我们展示了另外一个惊险故事。小说基于史实改编,引人入胜,扣人心弦。
《柯克斯书评》2013年*佳小说,美国亚*逊2016年年度好书。
集《坚不可摧》与《静默荣耀》于一身,“孤狼”潜艇只身挑战丰后水道的惊涛骇浪。
谨将此书献给在太平洋战争中牺牲的3600名美军潜艇部队成员的家人们。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对于自己深爱之人所背负的崇高使命一无所知,只知他们将继续在海上巡航,并且永无归家之日。
前言
我本人并没有在潜艇部队中服过役,所以,为了撰写本书,我收集了多方资料。关于潜艇的结构、运行机制等方面,克莱·布莱尔的《静默荣耀》一书给了我极大的参考。从中我亦领略了艇长们与众不同的个性特征以及潜艇战术的演进历史。
依我个人之见,在以潜艇为创作题材的诸多小说中,布莱尔的著作可谓独树一帜。但除此之外,其他一些优秀著作也为我提供了创作上的帮助。劳拉·希伦布兰德所著的《坚不可摧》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讲述了战俘在战后的生活,为我描写主人公被日军俘虏期间的经历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堂·基斯在《最后一次巡航》中写到了二战期间的一些著名战舰及舰长的英勇事迹,为我的创作提供了灵感。约瑟夫·恩赖特的《信浓号》一书,讲述了这艘巨舰悲惨的处女航——首航就被击沉,令人扼腕。该书同样为我提供了不少真实史料。我还要感谢巴尔的摩港海事博物馆负责维护“鳕鱼号”潜艇的志愿者们,感谢他们详尽的介绍,让我对二战期间所使用的柴油机船的构造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对于某些历史事件,我进行了艺术加工,以增强故事的可读性。
最后,我想向那些勇敢坚忍、不屈不挠的潜艇部队兵士们表达我的敬意。当其他水兵还在收拾珍珠港的一片狼藉时,他们默默地挺身而出、迎难而上,毫无惧色地与日本人作战。赫赫战果背后是巨大的牺牲。正如阿灵顿国家公墓上铭刻的那句话所言:无人知晓这群勇士最后长眠何处。但他们的事迹必将世代流传,万古长存。
作者简介
P.T.多伊特曼,迄今为止共著有16本小说,包括《最后一人》和《太平洋的荣耀》,并凭借《太平洋的荣耀》一书获W.Y.Boyd*佳军事小说奖。多伊特曼在军队和政府中工作了26年,期间在珍珠港服过役。他的父亲参加过太平洋海战,官至海军中将。他的叔叔和兄长都在潜艇上服役过,他们的经历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不少素材。多伊特曼现与妻子一道定居在卡罗莱纳州北部。
译者:
肖倩玉,浙江衢州人,英语笔译专业硕士在读,兼职译员,曾参与浙江省美术馆大型翻译项目、三星企业产品汉化项目等。翻译出版译著《孤独,一个人的狂欢》。
1944年10月吕宋海峡
“下潜深度300英尺。”
“明白,艇长,潜到300英尺深。”潜水军官应道。两位升降舵手同时朝相反的方向打起了黄铜方向盘。
加尔.哈蒙德察觉到舱面正慢慢往下倾斜,不过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仍放在螺旋桨发出的噪声上。自从被日本佬的驱逐舰盯上以来,舱中就一直回响着这声音。航道畅通,速度平稳,没有加速。更棒的是,他用不着做回声测距了。
但是,他望向潜艇执行官罗斯.韦斯特少校,见他一脸勉强地松开了操作手杆,嘴里咕哝着:“真是群混蛋。”说完急忙往加尔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好像他并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出来似的。
“放轻松点,执行官大人,”加尔笑了起来,“两个温跃层呢,别搞错,它要往上边过的话,可啥都听不见。”
执行官勉强挤出个笑容,作为回应。但敌方驱逐舰螺旋桨的噪声越来越响,绝不会弄错,就是这种“啪、啪、啪”的声音,令挤在控制室里的每一个人都牙关紧咬。加尔注意到大伙儿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丰富的侦察经历早已教会他们:恐惧是会传染的,他也清楚:他们当中是有人想大声尖叫的。如果我们能够听到他们的驱逐舰发出的噪声,那为何他们的声波定位仪探测不到我们的声音呢?因为我们能保持沉默,而驱逐舰做不到。加尔想。
目前他们正处于此次战略中最危险的阶段,他手下有位船员背地里称之为“自讨苦吃”。他们得先于日本佬的护卫舰队出动,潜到深处,让目标和护卫舰队从上方经过,然后升到潜望深度,跟在殿后的护卫舰后,待敌方驱逐舰的声波定位仪因尾流和螺旋桨噪声干扰而暂时失灵时,再对准其舰尾,发射鱼雷。
“接近300英尺深了。”潜水军官通报道。随着水压的不断增大,艇舱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加尔之前曾带领“海蛾鱼号”潜到过500英尺深处。更重要的是,他们对飞行员的老规矩“理想的安全着陆次数永远等于起飞次数”做了些巧妙的修改——“理想的安全返航次数永远等于启航次数”,并以此作为精神支持。
差不多到了该全速冲刺的时候。
“啪、啪、啪”,这声音现在更响了。驱逐舰几乎就在他们头顶上。如果被声波定位仪探测到,那么他们就等着吃深水炸弹吧,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迟早把扇形船尾给卸下来。“只要声波定位仪不发射脉冲信号,我们就不会被探测到。”加尔对自己说。即使声波定位仪发射了脉冲信号,他们上方的两个温跃层应该也会令声呐束偏离方向的。当然,只是说“应该”,并不是“绝对”。
“啪、啪、啪、啪。”
加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要敌方从他们头上驶过,他们就会加速,紧随其后,升到潜望深度,做个侦察,然后发射鱼雷。担任潜艇指挥官以来,这种任务他已经执行了三次,从未失败过。当然,他也十分清楚手下对这次行动有多紧张。如果鱼雷一发不中,敌方舰尾的侦察兵又发现尾流被划开的话,深水炸弹马上就会把“海蛾鱼号”炸出个口子。
“啪、啪、啪、啪。”
“多普勒低,方位0-0-5。”通讯塔内的声呐兵报告道,从他的声音中可以觉察到如释重负的心情。驱逐舰已从他们身边驶离。每个人都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些蛛丝马迹,好看看日本佬是不是真的给他们丢了颗深水炸弹。但他们能听见的仍只有螺旋桨发出的噪声。根据转速估算,敌舰离它们大约12海里远。
不错,加尔想,是时候干掉这群混蛋了。
“三分之二动力,全速前进,”他命令道,“就往0-0-5那边去。”
他见执行官深深地吸了口气。每小时8节的航速几乎是他们在海底行进的最快速度了,如果保持这个速度,那不出一小时,电池的电量就会耗光。两人都扫了眼控制室里的仪器和设备。和往常一样,拥挤的控制室充斥着紧张的气氛。空气中混杂着柴油机烟气和汗臭味,电池放电时,还会闻到淡淡的臭氧味。见“海蛾鱼号”仍紧随敌舰身后,加尔忽然涌起一股力量。
“我准备上去了,”他对执行官说,“潜水长官,升到潜望深度。慢些来,别着急。”
随后他便登上了指挥塔,吩咐鱼雷手把鱼雷装好。攻击队的成员们似乎一点也不慌张,毕竟日本佬的驱逐舰(这玩意在他们看来就是个锡罐)连颗500磅的深水炸弹都没扔,就从他们的头顶上开走了。随着“海蛾鱼号”慢慢接近潜望深度,舱面也开始往上倾斜,指挥塔和控制室都亮起了红灯警报。舱外一片漆黑,为了扩大视野,加尔只能尽量让双眼适应黑暗。指挥塔里甚至比控制室里还要挤。
“已上升200英尺。”底下传来潜水军官的声音。
“三分之一动力,全速上浮。”
舵手听令而行。
“目前位于100英尺深处。”潜水军官喊道。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对加尔而言并非难事。停止上升是最常规的做法。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潜艇升到潜望深度时冒出水面,然后完全暴露在敌舰舰尾的侦察视野中。加尔推测,目前敌舰应该在前方800码左右的位置,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了,但这么近的距离,绝对在可视范围内。时间充足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这个位置停稳,调整潜艇恢复平衡,然后再慢慢升到潜望深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