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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深戏(阿克曼“自然与我”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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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场非玩不可的游戏。
简单地玩、精致的游戏、暴力游戏、动物的玩乐等。文化、思想、信仰以及时尚有着游戏的本质。作者探索了多种人类活动的内在关连,深入精神层面,挖掘出人类多种日常活动的内在联系。 游戏唤醒我们的创意、情感和自我愉悦。 正是深戏造就了现在的我们,界定我们是谁,以及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阿克曼揭示出多种创造与自我实现的途径。 美国亚马逊榜单年度好书。
序
孤独鹄立在已知世界之缘,它们像身穿鲜艳制服的哨兵一般挺立,凝望大海。横越狂风疾吹的白色沙漠和万马奔腾的靛蓝巨浪,它们究竟在守候什么?经历长久的海上漂泊,它们还记得什么样的路标引领它们回家?是海湾的水色,潮流的方言,抑或泛着光亮岩石的熟悉的急促乡音?回到成千上万猬集的企鹅群里,它们能否认出伴侣凹凸有致的脸庞?它们会做梦吗?企鹅会做什么样的梦?食物和饥荒、浮冰,抑或是埋伏一旁的豹斑海豹? 迎着南极咆哮的劲风,整个企鹅城邦在我身畔喧嚣地打转,一切都让我惊异不止—沙哑喊声化成了尖锐交响乐的难以计数的企鹅,蛮横钻入我外套的刺骨酷寒;我着迷于企鹅会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出乎意料的瑰奇景色。我一向以为企鹅居住在一片单调的白色冰宫里,如今却发现它们的世界奇幻绚丽。一望无际的雪白包含色彩万千,远比雨 林更缤纷;而在这样的酷寒下,我仿佛获得了天启,的确见到幻化多变的色彩。尖利的风宛若手术刀那般锋锐,在这样严寒的空气中云朵无法成形。然而猛然之间,由明灿碧蓝的虚空之中,雪闪耀如钻似尘,像彩纸一般飘落,我正站在万花筒里。这些帝企鹅怎么看这些雪?我不禁疑惑;或者,它们怎么看我?毕竟它们的世界一半是魔兽,一半属于它们自己。这些成群结队腿短身长的生物在雪中缓步前进,从不用腹部滑下坡,攀爬险坡既不用喙作冰斧,坠入海水里也不会迅速泅游。我们拖着、驾着、穿着、带着无穷无尽的物品,我为自己所带的东西感到羞惭—虽说有些是供求生之用,但其他的物品仅仅只是为了要和已知的世界有一联系,象征性地代表我的过去。随着自我认同向外延伸, 当我感同身受地面对企鹅,我才明白它们是最苦的苦行僧,是四大皆空的生物:家徒四壁,巢中空空,无物可供交易,除了幼儿之外,什么也不带。 远离家园,毫无挂碍,它们让我想起我抛在身后的缤纷束缚—都市和诱惑,形形色色的物质、美丽的风景、家人的关怀和日常的琐事,以及社交礼仪等繁杂规则。可眼前的企鹅看起来宛如服务生一般中规中矩,又像村里的图腾柱那般代表庄严,它们踏着卓别林般的步伐,像(印第安人)霍皮族象征旷野之灵的克奇纳神(kachinas,霍皮族人崇拜的雨神,相传为其祖先的神)的雕刻那般闪闪发光,它们像洋娃娃般站着,两腿贴住尾巴。它们天生就是直立的生物,长得大而魁梧,足以深潜入冰冷的海水,大啖乌贼。我任心思驰骋,把它们想象成睥睨一切的君王,乘着浮冰的马车,身披紫袍,而这紫并非源自海螺,而是来自大气本身,就着夜幕披在它们身上。 我的心思脱离身体,如钻尘一般轻盈,无拘无束地在浮冰上漫游,贪婪地品赏每一分每一刻,抛却过去或未来的任何痕迹。我的视线平静地由企鹅脚下的冰,向上溜滑到它们鱼雷般的身体,淡柠檬黄的前胸逐渐化为颈部的璀璨金黄,接着是它们金橙的头顶和淡紫的喙,最后是镶着明星的夜空。它们走的路必然污秽泥泞,耗费体力,但它们头上却有神圣的光环。或许是因为它们在那严酷冰原的守夜,它们是活生生的烽火,为这星球上的荒凉之地带来生气,让我不由得想生命多么强健、多么持久。生命可以在最深海沟火山口边演化,生命亦可在山之巅大气流急速变化的高处繁荣生长,即使在地球边际,生命依然可以饱受眷顾地生存下来。帝企鹅从不上陆地,它们终生都站在冰礁上守望。我痴痴地凝视它们,一如它们痴痴地凝视海洋,我一连数小时赞叹它们的精力和生机。它们头顶着蓝色的晕轮,把天空扛在肩上,它们孑然一身,顶着夜空,立于大地。 那个新世界的细节记录在我的感官之上,魅惑着我。为什么我对企鹅那么着迷,竟可以殚精竭虑博览群书,到海洋世界养育企鹅宝宝,跋涉整个大陆,不顾身体的辛苦,穿越惊涛骇浪,只为了见到它们和那灿烂夺目的遥远风光?我为它们保护家园的热忱所感,它们是慈爱的父母,甚至连冷冻或毁坏的蛋,也会捡来设法孵化,有时还会尝试孵育石 头或已死的小企鹅。它们冒着严寒,在风雪和巨浪之中,一心一意养育长相如猫头鹰般毛茸茸的幼雏。想到温血生物能够以聪明的方法适应并统御寒冰的世界,让我不禁悠然神往。没有体内熊熊的营火,帝企鹅就会冻成冰块,然而冷却不如热那般使它们苦恼。它们在一层厚厚的鲸脂包覆下,宛若披着防水、气密的羽绒被般温暖舒适,只是这层被子永远无法抛开。在地表最寒冷之处,在时速两百英里的狂风和零下一百华氏度的低温下,看到企鹅因热而脸红、气喘、振羽、肚子朝天躺在地上、露出腋窝,是多么奇特的经历。我为这难能可贵、未经凿斧的生物着迷。再没有比这更脆弱、把自己更加袒露于变化无常的生命和恶劣气候之中的动物了。它们在冰礁上,一览无遗,不像林间的鸟儿惊鸿一瞥,飞翔远去,只留下树木掩映下的身影。企鹅在水中飞翔的美姿令我傻眼—如此流畅利落、浑然天成,在我仅能揣测的天地里滑行。原来它们魅惑我,是因为它们是添了羽翼的奥秘。 如果有人可以破解那神奇一天的魔咒,我会倾囊尽出。可我却将慢慢地回归熟悉的世界,仿佛在深海潜游之后,缓缓冒出水面,或是在地球轨道中绕行一圈之后,降落地表。若有需要—当我对一件事感受非同寻常、有把握或讯息充分的情况下—我可以坚决迅速地行动。我知晓且遵守游戏的规则—天气和动物的规则、时间的规则、危险的规则,以及和船友在一起的社交规则。我保持警觉,但也因狂喜而恍惚。 我的心情掺杂了清澄、狂热、全神贯注和惊叹。在这清醒的恍惚中,我其实正享受震撼心灵的这种游戏,这是我终生所喜好的,同时也是我常常记录在册的游戏。多年来,我越来越清楚那些游戏—尤其是深戏,对我以及对我们大家的意义。我们渴望它的高潮,虽然有些人经常体验到它,其他人则必须学习才能了解,但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样的经验滋润了心灵。深戏的机会俯拾皆是,在它的权控下,我们幻化为理想中的自己。深戏在我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让我不由得探索它的训示和奥秘。我会先以探究游戏整体的意义及游戏塑造我们人类的方式为始,接着再探查深戏的意义,因为它的种种态度和变化界定了我们是谁,以及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序 孤独鹄立在已知世界之缘,它们像身穿鲜艳制服的哨兵一般挺立,凝望大海。横越狂风疾吹的白色沙漠和万马奔腾的靛蓝巨浪,它们究竟在守候什么?经历长久的海上漂泊,它们还记得什么样的路标引领它们回家?是海湾的水色,潮流的方言,抑或泛着光亮岩石的熟悉的急促乡音?回到成千上万猬集的企鹅群里,它们能否认出伴侣凹凸有致的脸庞?它们会做梦吗?企鹅会做什么样的梦?食物和饥荒、浮冰,抑或是埋伏一旁的豹斑海豹? 迎着南极咆哮的劲风,整个企鹅城邦在我身畔喧嚣地打转,一切都让我惊异不止—沙哑喊声化成了尖锐交响乐的难以计数的企鹅,蛮横钻入我外套的刺骨酷寒;我着迷于企鹅会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出乎意料的瑰奇景色。我一向以为企鹅居住在一片单调的白色冰宫里,如今却发现它们的世界奇幻绚丽。一望无际的雪白包含色彩万千,远比雨 林更缤纷;而在这样的酷寒下,我仿佛获得了天启,的确见到幻化多变的色彩。尖利的风宛若手术刀那般锋锐,在这样严寒的空气中云朵无法成形。然而猛然之间,由明灿碧蓝的虚空之中,雪闪耀如钻似尘,像彩纸一般飘落,我正站在万花筒里。这些帝企鹅怎么看这些雪?我不禁疑惑;或者,它们怎么看我?毕竟它们的世界一半是魔兽,一半属于它们自己。这些成群结队腿短身长的生物在雪中缓步前进,从不用腹部滑下坡,攀爬险坡既不用喙作冰斧,坠入海水里也不会迅速泅游。我们拖着、驾着、穿着、带着无穷无尽的物品,我为自己所带的东西感到羞惭—虽说有些是供求生之用,但其他的物品仅仅只是为了要和已知的世界有一联系,象征性地代表我的过去。随着自我认同向外延伸, 当我感同身受地面对企鹅,我才明白它们是最苦的苦行僧,是四大皆空的生物:家徒四壁,巢中空空,无物可供交易,除了幼儿之外,什么也不带。 远离家园,毫无挂碍,它们让我想起我抛在身后的缤纷束缚—都市和诱惑,形形色色的物质、美丽的风景、家人的关怀和日常的琐事,以及社交礼仪等繁杂规则。可眼前的企鹅看起来宛如服务生一般中规中矩,又像村里的图腾柱那般代表庄严,它们踏着卓别林般的步伐,像(印第安人)霍皮族象征旷野之灵的克奇纳神(kachinas,霍皮族人崇拜的雨神,相传为其祖先的神)的雕刻那般闪闪发光,它们像洋娃娃般站着,两腿贴住尾巴。它们天生就是直立的生物,长得大而魁梧,足以深潜入冰冷的海水,大啖乌贼。我任心思驰骋,把它们想象成睥睨一切的君王,乘着浮冰的马车,身披紫袍,而这紫并非源自海螺,而是来自大气本身,就着夜幕披在它们身上。 我的心思脱离身体,如钻尘一般轻盈,无拘无束地在浮冰上漫游,贪婪地品赏每一分每一刻,抛却过去或未来的任何痕迹。我的视线平静地由企鹅脚下的冰,向上溜滑到它们鱼雷般的身体,淡柠檬黄的前胸逐渐化为颈部的璀璨金黄,接着是它们金橙的头顶和淡紫的喙,最后是镶着明星的夜空。它们走的路必然污秽泥泞,耗费体力,但它们头上却有神圣的光环。或许是因为它们在那严酷冰原的守夜,它们是活生生的烽火,为这星球上的荒凉之地带来生气,让我不由得想生命多么强健、多么持久。生命可以在最深海沟火山口边演化,生命亦可在山之巅大气流急速变化的高处繁荣生长,即使在地球边际,生命依然可以饱受眷顾地生存下来。帝企鹅从不上陆地,它们终生都站在冰礁上守望。我痴痴地凝视它们,一如它们痴痴地凝视海洋,我一连数小时赞叹它们的精力和生机。它们头顶着蓝色的晕轮,把天空扛在肩上,它们孑然一身,顶着夜空,立于大地。 那个新世界的细节记录在我的感官之上,魅惑着我。为什么我对企鹅那么着迷,竟可以殚精竭虑博览群书,到海洋世界养育企鹅宝宝,跋涉整个大陆,不顾身体的辛苦,穿越惊涛骇浪,只为了见到它们和那灿烂夺目的遥远风光?我为它们保护家园的热忱所感,它们是慈爱的父母,甚至连冷冻或毁坏的蛋,也会捡来设法孵化,有时还会尝试孵育石 头或已死的小企鹅。它们冒着严寒,在风雪和巨浪之中,一心一意养育长相如猫头鹰般毛茸茸的幼雏。想到温血生物能够以聪明的方法适应并统御寒冰的世界,让我不禁悠然神往。没有体内熊熊的营火,帝企鹅就会冻成冰块,然而冷却不如热那般使它们苦恼。它们在一层厚厚的鲸脂包覆下,宛若披着防水、气密的羽绒被般温暖舒适,只是这层被子永远无法抛开。在地表最寒冷之处,在时速两百英里的狂风和零下一百华氏度的低温下,看到企鹅因热而脸红、气喘、振羽、肚子朝天躺在地上、露出腋窝,是多么奇特的经历。我为这难能可贵、未经凿斧的生物着迷。再没有比这更脆弱、把自己更加袒露于变化无常的生命和恶劣气候之中的动物了。它们在冰礁上,一览无遗,不像林间的鸟儿惊鸿一瞥,飞翔远去,只留下树木掩映下的身影。企鹅在水中飞翔的美姿令我傻眼—如此流畅利落、浑然天成,在我仅能揣测的天地里滑行。原来它们魅惑我,是因为它们是添了羽翼的奥秘。 如果有人可以破解那神奇一天的魔咒,我会倾囊尽出。可我却将慢慢地回归熟悉的世界,仿佛在深海潜游之后,缓缓冒出水面,或是在地球轨道中绕行一圈之后,降落地表。若有需要—当我对一件事感受非同寻常、有把握或讯息充分的情况下—我可以坚决迅速地行动。我知晓且遵守游戏的规则—天气和动物的规则、时间的规则、危险的规则,以及和船友在一起的社交规则。我保持警觉,但也因狂喜而恍惚。 我的心情掺杂了清澄、狂热、全神贯注和惊叹。在这清醒的恍惚中,我其实正享受震撼心灵的这种游戏,这是我终生所喜好的,同时也是我常常记录在册的游戏。多年来,我越来越清楚那些游戏—尤其是深戏,对我以及对我们大家的意义。我们渴望它的高潮,虽然有些人经常体验到它,其他人则必须学习才能了解,但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样的经验滋润了心灵。深戏的机会俯拾皆是,在它的权控下,我们幻化为理想中的自己。深戏在我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让我不由得探索它的训示和奥秘。我会先以探究游戏整体的意义及游戏塑造我们人类的方式为始,接着再探查深戏的意义,因为它的种种态度和变化界定了我们是谁,以及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戴安娜•阿克曼,《纽约时报》热卖书作家,康奈尔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文学教授。她著述甚丰,在众多领域都成绩斐然。阿克曼集诗人、作家、记者、探险家和博物学家身份于一身,勇于冒险、敢于尝试,热爱自然,对生命充满激情。她获过众多奖项,古根海姆奖、约翰•巴勒斯自然奖、拉文诗歌奖、猎户星座图书奖,以及纽约公立图书馆的“馆选大文豪”大奖都被其揽入怀中。她还有一项殊荣,是有一个分子以她的名字命名,称作“dianeackerone”。
序
第一章 深戏 第二章 赎罪 第三章 神圣的境域 第四章 深入绝境 第五章 当前的福音 第六章 创造的心灵 第七章 天真的仪式 第八章 大自然的治疗力量 第九章 彩色深度空间 第十章 彗星之夜
第三章神圣的境域
远自不可考的年代以来,人们就以朝圣作为提振性灵的方式。英国观光局最近做了一项调查,很惊讶地发现受访的旅客中有72%的人表示他们来英国是为了朝拜神龛、教堂和其他圣地。全球各地的旅客不是在国内旅游朝圣,就是远赴如希腊德尔斐(Delphi,因阿波罗神殿而驰名)神庙之类的古迹或宗教景点游历。 德尔斐神殿建于公元前1400年,供奉太阳神的女祭司皮提亚能够陷入恍惚状态而预告未来,只是她的言辞通常都神秘难解。迄今各地游客依然群集此地,不过矛盾的是他们想知道的非关未来,而是过去。皮提亚神谕真的有远见吗?神殿位于一块活动的断层之上,经常冒出石化气体。根据历史记载,女祭司就是吸入了这股压力气体,获得了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才有预言的本事。其实全球各大洲都有类似的神奇地点,通常也都有许多相随的神话传说和仪式。 每年有50万人到澳大利亚内陆观赏艾尔丝岩,这是澳大利亚沙漠一块红砂石巨岩,在澳大利亚原住民心目中是圣地,被称为“乌鲁鲁”。澳大利亚原住民和土地的关系唇齿相依,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象征,神话俯拾皆是。这块梦土是充满想象的宇宙,启发、接纳原住民。在原住民的日常生活中,他们穿越知识、知觉、道德伦理和回忆紧密交织的天地,跟随着看不见路径构成的迷宫,也就是“歌之路”。就像鸟儿的歌唱绘出地盘一般,歌之路虽然既古老又神奇,但也是详细的地图指南。澳大利亚大陆由歌之路的迷宫交织而成,原住民可以沿路吟唱路之歌。查特文(BruceChatwin)在《歌之路》(TheSonglines)一书中,形容这样的过程: 不管歌词如何,这些歌的旋律似乎都描绘出这首歌经历的地形地貌。因此若蜥蜴人(LizardMan)蹒跚走过艾尔湖的咸洼地,你就会听到如肖邦《送葬进行曲》那般一连串的降半音,而若他在麦唐纳绝壁攀上爬下,你就会听到一长串急速的和音和滑奏,像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有些乐句,有些音符,是用来形容祖灵双足的动作……有经验的人计算主角渡河或是翻山越岭的次数,就能计算出自己在歌之路的哪里。 在澳大利亚原住民眼中,地理就是记忆。每一里路、每一座山都在歌唱、诉说祖先的旅程。任何事物都相关联,没有任何事物会因死亡而丧失。一切都和生命的灵魂和活力相关,土地充满了生灵,处处都有看不见的力量,而且全都各安于梦想的地点,对他们自己和祖先而言都是心灵的家。北领地议会主席尤诺宾古(GulawarrwuyYunupingu)和罗伯兹(SilasRoberts)在下面这段土地权利请愿书中,就为“梦土”下了美丽的定义: 原住民和大自然有特别的关联,我们自认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视大自然的一切为我们的一部分,大地上的一切都属于人类。这种想法可以用“梦土”的观念来说明。所谓“梦土”,意即我们相信许久以前,这些生灵创造了人类的社会,他们创造了大自然的一切,依特定的位置一一排妥,这些梦想中的生灵与特定的地域和道路或小径相关联,他们经常化身为自己魂灵所在的地点。 我的人民相信这个观念,我也相信这个观念,不论任何人向我说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对这个观念的坚持。这是我的故事,也是每一个真正的原住民执着的故事。 伟大的生灵迄今犹存,一如创世当初。他们是永恒的,永生不死,永远是大地的一部分,永远隶属于大自然,一如我们。我们不能改变,他们也不能。我们和大自然万事万物的关联都是灵性的。今天我们崇拜灵气的地点,有歌颂这块地域的歌舞,若未做好准备,绝不会接近他们。这些伟大的生灵纵横大地之际,在各地凝聚了小群如我的人,各司其职,不过此处暂且不表。 隶属某地的人是该地的一部分,这样的观念的确存在。如果该地遭到破坏,那么所属的人也会毁灭。我行遍澳洲,见到来自各地却已经丧失文化的原住民。这些人先丧失了自己的土地,而在丧失土地之余,也丧失了自我。 我视土地为国家的历史,它说明了我们的源头和我们必须遵循的体系。活在历史中的伟大祖先筹划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历史的法则告诉我们,绝不可以掠夺土地、争战偷盗土地、让渡土地等。我的土地属于我,只是因为我的魂灵来自这块土地,就像同一块土地的祖灵…… 我的土地就是我的基石。只要我能坚实稳固地站立其上,就能好好生活工作。没有土地,我们就会成为世上低贱的人民,因为我们的脊梁已经碎裂,我们的艺术、历史和基石也遭剥夺。我已经丧失一切。 这段话抱持了多么虔诚的信念,感人肺腑,又率直坦白。一个人如何能描述了自己性灵的核心,复仗义执言。澳大利亚原住民紧紧依附在每一颗粒子都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地之上,尤以艾尔丝岩为最,难怪政府想把此地建为观光胜地会引起战争。奈甘亚特亚拉委员会主席傅比世(FredForbes)曾说道:“法官先生怎么能说他的政府拥有这片土地?它属于梦土,而不属于他。难道法官先生也能说他拥有月亮、太阳和天空吗?” 澳大利亚政府为安置并保护观光客,在艾尔丝岩上安装了扶手和围篱,迄今原住民仍视这样的举动为不敬、亵渎,指称白人上自己的教堂总是心怀虔敬,绝不会攀爬到圣殿的屋顶或两旁。 观光客也蜂拥群聚到巨石阵(Stonehenge,英国南部索尔兹伯里史前巨石建筑遗址),只是现在留在那里谴责游客冒渎的,只剩下鬼魂。这一圈巨石组成的石阵闻名遐迩,由遥远的采石场运来,借着各石的隙缝捕捉月光和夏至或冬至日的阳光,可供作月历之用。每年来朝拜巨石阵的人潮汹涌,使得英国政府不得不用围篱来保护它,以免有人敲下几 块石头带回家以作纪念。目前政府已经打算用混凝土建造复制品,并在原物修复旧观之后禁止游客参观。正因为它是神圣的,所以我们崇拜它,渴望原封不动地保存它。我们对神圣的物品原就有这样的直觉,虽然我们其实并不明白造成巨石阵或其他名胜古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宗教,也不了解究竟这些圣物为什么神圣。光是此地原本神圣的事实,就足以让我们感动。第三章神圣的境域 远自不可考的年代以来,人们就以朝圣作为提振性灵的方式。英国观光局最近做了一项调查,很惊讶地发现受访的旅客中有72%的人表示他们来英国是为了朝拜神龛、教堂和其他圣地。全球各地的旅客不是在国内旅游朝圣,就是远赴如希腊德尔斐(Delphi,因阿波罗神殿而驰名)神庙之类的古迹或宗教景点游历。 德尔斐神殿建于公元前1400年,供奉太阳神的女祭司皮提亚能够陷入恍惚状态而预告未来,只是她的言辞通常都神秘难解。迄今各地游客依然群集此地,不过矛盾的是他们想知道的非关未来,而是过去。皮提亚神谕真的有远见吗?神殿位于一块活动的断层之上,经常冒出石化气体。根据历史记载,女祭司就是吸入了这股压力气体,获得了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才有预言的本事。其实全球各大洲都有类似的神奇地点,通常也都有许多相随的神话传说和仪式。 每年有50万人到澳大利亚内陆观赏艾尔丝岩,这是澳大利亚沙漠一块红砂石巨岩,在澳大利亚原住民心目中是圣地,被称为“乌鲁鲁”。澳大利亚原住民和土地的关系唇齿相依,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象征,神话俯拾皆是。这块梦土是充满想象的宇宙,启发、接纳原住民。在原住民的日常生活中,他们穿越知识、知觉、道德伦理和回忆紧密交织的天地,跟随着看不见路径构成的迷宫,也就是“歌之路”。就像鸟儿的歌唱绘出地盘一般,歌之路虽然既古老又神奇,但也是详细的地图指南。澳大利亚大陆由歌之路的迷宫交织而成,原住民可以沿路吟唱路之歌。查特文(BruceChatwin)在《歌之路》(TheSonglines)一书中,形容这样的过程: 不管歌词如何,这些歌的旋律似乎都描绘出这首歌经历的地形地貌。因此若蜥蜴人(LizardMan)蹒跚走过艾尔湖的咸洼地,你就会听到如肖邦《送葬进行曲》那般一连串的降半音,而若他在麦唐纳绝壁攀上爬下,你就会听到一长串急速的和音和滑奏,像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有些乐句,有些音符,是用来形容祖灵双足的动作……有经验的人计算主角渡河或是翻山越岭的次数,就能计算出自己在歌之路的哪里。 在澳大利亚原住民眼中,地理就是记忆。每一里路、每一座山都在歌唱、诉说祖先的旅程。任何事物都相关联,没有任何事物会因死亡而丧失。一切都和生命的灵魂和活力相关,土地充满了生灵,处处都有看不见的力量,而且全都各安于梦想的地点,对他们自己和祖先而言都是心灵的家。北领地议会主席尤诺宾古(GulawarrwuyYunupingu)和罗伯兹(SilasRoberts)在下面这段土地权利请愿书中,就为“梦土”下了美丽的定义: 原住民和大自然有特别的关联,我们自认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视大自然的一切为我们的一部分,大地上的一切都属于人类。这种想法可以用“梦土”的观念来说明。所谓“梦土”,意即我们相信许久以前,这些生灵创造了人类的社会,他们创造了大自然的一切,依特定的位置一一排妥,这些梦想中的生灵与特定的地域和道路或小径相关联,他们经常化身为自己魂灵所在的地点。 我的人民相信这个观念,我也相信这个观念,不论任何人向我说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对这个观念的坚持。这是我的故事,也是每一个真正的原住民执着的故事。 伟大的生灵迄今犹存,一如创世当初。他们是永恒的,永生不死,永远是大地的一部分,永远隶属于大自然,一如我们。我们不能改变,他们也不能。我们和大自然万事万物的关联都是灵性的。今天我们崇拜灵气的地点,有歌颂这块地域的歌舞,若未做好准备,绝不会接近他们。这些伟大的生灵纵横大地之际,在各地凝聚了小群如我的人,各司其职,不过此处暂且不表。 隶属某地的人是该地的一部分,这样的观念的确存在。如果该地遭到破坏,那么所属的人也会毁灭。我行遍澳洲,见到来自各地却已经丧失文化的原住民。这些人先丧失了自己的土地,而在丧失土地之余,也丧失了自我。 我视土地为国家的历史,它说明了我们的源头和我们必须遵循的体系。活在历史中的伟大祖先筹划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历史的法则告诉我们,绝不可以掠夺土地、争战偷盗土地、让渡土地等。我的土地属于我,只是因为我的魂灵来自这块土地,就像同一块土地的祖灵…… 我的土地就是我的基石。只要我能坚实稳固地站立其上,就能好好生活工作。没有土地,我们就会成为世上低贱的人民,因为我们的脊梁已经碎裂,我们的艺术、历史和基石也遭剥夺。我已经丧失一切。 这段话抱持了多么虔诚的信念,感人肺腑,又率直坦白。一个人如何能描述了自己性灵的核心,复仗义执言。澳大利亚原住民紧紧依附在每一颗粒子都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地之上,尤以艾尔丝岩为最,难怪政府想把此地建为观光胜地会引起战争。奈甘亚特亚拉委员会主席傅比世(FredForbes)曾说道:“法官先生怎么能说他的政府拥有这片土地?它属于梦土,而不属于他。难道法官先生也能说他拥有月亮、太阳和天空吗?” 澳大利亚政府为安置并保护观光客,在艾尔丝岩上安装了扶手和围篱,迄今原住民仍视这样的举动为不敬、亵渎,指称白人上自己的教堂总是心怀虔敬,绝不会攀爬到圣殿的屋顶或两旁。 观光客也蜂拥群聚到巨石阵(Stonehenge,英国南部索尔兹伯里史前巨石建筑遗址),只是现在留在那里谴责游客冒渎的,只剩下鬼魂。这一圈巨石组成的石阵闻名遐迩,由遥远的采石场运来,借着各石的隙缝捕捉月光和夏至或冬至日的阳光,可供作月历之用。每年来朝拜巨石阵的人潮汹涌,使得英国政府不得不用围篱来保护它,以免有人敲下几 块石头带回家以作纪念。目前政府已经打算用混凝土建造复制品,并在原物修复旧观之后禁止游客参观。正因为它是神圣的,所以我们崇拜它,渴望原封不动地保存它。我们对神圣的物品原就有这样的直觉,虽然我们其实并不明白造成巨石阵或其他名胜古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宗教,也不了解究竟这些圣物为什么神圣。光是此地原本神圣的事实,就足以让我们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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