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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天环游地球
1872年费雷亚斯·福格先生在伦敦改良俱乐部和会友们打赌,要在八十天内环游地球一周。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因为旅客一定要把时间掌握得非常准确,也就是说一下火车就要上轮船,一下轮船就要上火车,如果有半点延误,就会使整个旅行计划脱节而前功尽弃。但是福格先生与他的仆人“万事通”从伦敦出发,经过欧、非、亚、美四个洲,以坚定的意志克服了无数自然和人为的障碍,还救了一位印度女子,并和她结成连理,终于在八十天内环游地球一周回到伦敦。在这本书里,作者通过动人的故事情节介绍了各地的奇风异俗和丰富的地理知识。
本书看点
一段刺激惊险的环游世界之旅,在19世纪用80天时间环游地球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本书的主人公做到了。
名家名译
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陈筱卿经典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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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翻译界大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得主许渊冲
儒勒·凡尔纳(1828—1905),19世纪法国著名作家,被誉为“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凡尔纳一生创作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代表作有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以及《八十天环游地球》《气球上的五星期》《地心游记》等。
译者简介:
陈筱卿,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享有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译著有《巨人传》《忏悔录》《新爱洛伊丝》《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梵蒂冈地窖》《哈德良回忆录》等法国名著,达1000多万字。
译序
第一章 菲利亚·福格和“万事达”谈妥了互为主仆
第二章 “万事达”深信他终于如愿以偿
第三章 菲利亚·福格与人打的一个赌将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
第四章 菲利亚·福格把他的仆人“万事达”惊得目瞪口呆
第五章 一种新股票在伦敦市场上出现
第六章 菲克斯警探理所当然急不可耐
第七章 光查护照再次证明无济于事
第八章 “万事达”也许有点饶舌
第九章 菲利亚·福格一路顺利地穿越了红海和印度洋
第十章 “万事达”狼狈不堪地摆脱了困境
第十一章 菲利亚·福格以惊人的价钱买下了一头大象
第十二章 菲利亚·福格一行冒险穿越印度密林
第十三章 “万事达”再次证实好运总朝大胆的人微笑
第十四章 菲利亚·福格沿恒河谷下行,但无心赏其美景
第十五章 钱袋里又减少了几千英镑
第十六章 菲克斯对别人跟他说的事假装糊涂
第十七章 从新加坡到香港旅途中的是是非非
第十八章 菲利亚·福格、“万事达”和菲克斯各忙各事
第十九章 “万事达”竭力维护自己的主人
第二十章 菲克斯同菲利亚·福格短兵相接
第二十一章 “坦卡代尔号”船主险些失掉二百英镑的奖金
第二十二章 “万事达”明白了,即使走到天边,兜里也得装点钱
第二十三章 “万事达”的鼻子变得异常的长
第二十四章 横渡太平洋
第二十五章 选举日,旧金山之一瞥
第二十六章 他们乘坐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快车
第二十七章 “万事达”坐在时速二十英里的火车上,聆听有关摩门教的讲座
第二十八章 没人愿意听“万事达”讲的一番道理
第二十九章 就数“联合铁路公司”的铁路上事故多
第三十章 菲利亚·福格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第三十一章 菲克斯警探很关心菲利亚·福格的利益
第三十二章 菲利亚·福格与厄运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
第三十三章 菲利亚·福格处惊不乱
第三十四章 “万事达”说了一句从未有人说过的俏皮话
第三十五章 “万事达”立即执行主人的命令
第三十六章 “福格股票”在市面上又成了抢手货
第三十七章 菲利亚·福格除了幸福而外,在这次环游地球中什么也没得到
第一章菲利亚·福格和“万事达”谈妥了互为主仆
1872年,伯林顿花园萨维尔街七号——谢里登1于1816年就是在该寓所辞世的——住着一位菲利亚·福格先生。尽管他似乎并不想干点什么能够引人注意的事情,但却是伦敦改良俱乐部2的一位最特别、最惹人注目的会员。
这个菲利亚·福格代替了为英国增光添彩的最伟大的演说家之一的谢里登,成了该寓所的主人。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一位极其高尚文雅的人,是英国上流社会最卓越的绅士中的一位。
有人说他像拜伦3——只是脑袋像,因为他的脚可是无可指责的——但他却是一个长着小胡子和颊髯的拜伦,一个沉着镇定的拜伦,活到一千岁也不会变老的。菲利亚·福格肯定是英国人,但也许不是伦敦人。人们在交易所、在银行、抑或在旧城区的任何一家商行里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伦敦的所有船坞或码头都从来没有停泊过一艘船东叫菲利亚·福格的船只。这位绅士从未参加过任何行政管理委员会。无论是在律师团体,或者是四法学会1的中院、内院、林肯院、格雷院,都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他从来也没有在大法官法庭、女王王座庭或者是财政审计法院、教会法庭打过官司。他既不搞工业,也不从事农业,既非行商也非坐贾;他既没参加英国皇家学会,也没参加伦敦学会;既没加入手工业者协会,也没加入罗素2学会;既非西方文学学会的一员,也非法律学会的会员;与女王陛下直接主持的科学与艺术联合会也不沾边。总而言之,他不属于英国首都从亚摩尼卡学会到旨在消灭害虫的昆虫学会的名目繁多的学会中的任何一个。
菲利亚·福格就是改良俱乐部的一名会员,仅此而已。
有人会觉得奇怪,这样一个神秘的绅士,怎么会成为这个尊贵的俱乐部成员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是经由巴林3兄弟介绍才加入的,因为他在巴林兄弟银行有个户头,账面上总有存款,所开的支票向来是“见票即付”的,所以在该银行里有点“面子”。
这个菲利亚·福格很富有吗?这毫无疑问。但是,他是怎么发的财,这一点连消息最灵通的人也说不清楚。而福格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最好还是去向他本人打听吧。不管怎么说,他一点也不铺张浪费,但也不小气抠门,因为无论什么地方,公益、慈善、赞助上缺钱的话,他总会不声不响地,甚至是隐姓埋名地捐上一点。
总之,没有谁比这位绅士更不愿与人交往的了。他说话甚少,好像是因为沉默寡言而更加神秘莫测。然而,他的生活是有板有眼的,只不过他做什么事都是那么刻板,一成不变,所以人们对他就更加胡乱猜测了。
他旅行过吗?这有可能,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深谙世界地理。即使是再偏僻不过的地方,他也好像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只需简明扼要的几句话,他就能指点迷津。廓清俱乐部里流传的有关旅行者们失踪或迷路的莫衷一是的传言,他能指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且他的话常常像是他有千里眼似的,最后总是被证实是正确无误的。此人大概是遍游了各地——至少在脑海里遍游过。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多年以来,菲利亚·福格没有离开过伦敦。比别的人有幸稍多了解他一点的人证实说,除了在他从自己住所径直前往俱乐部的路上遇见过他而外,谁也说不出在别的什么地方见到过他。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报和打“惠斯特”。玩这种极其适合他性情的安安静静的牌戏,他常常是赢家。但赢来的钱从不装在自己的腰包里,而是去做好事,在他的善行义举的支出中占了很大的份额。不过,必须指出,福格先生显然是为消遣而打牌,而不是为了赢钱。打牌对他来说是一场战斗,一场与困难的较量,不过,这是一种不动胳膊腿,不挪窝,也不累的较量,而这正对他的脾气。
大家都知道菲利亚·福格没有妻室儿女(对非常老实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是会有的),也没有亲戚朋友(这一点就罕见了)。菲利亚·福格孑然一身住在萨维尔街的寓所里,谁也没有进过他的家门。使散步,也总是一成不变地在细木镶嵌地板的门厅里,或是在回廊上踱方步。回廊上方是一饰有蓝彩绘玻璃窗的圆顶,由二十根红斑岩爱奥尼亚式圆柱支撑着。他如果用晚餐或午餐,俱乐部的膳房、储柜、渔场、奶站总是向他的餐桌奉上美味可口的食品;俱乐部的侍者,身穿黑制服,脚登厚绒软底鞋,表情持重地用萨克斯产的上等餐巾衬垫着的高级瓷器餐具伺候他;为他品尝雪利酒1、波尔图红葡萄酒或是掺有桂皮、香蕨或肉桂的玫瑰红葡萄酒,用的是俱乐部独一份儿的水晶杯;为了让他的饮料保持清凉爽口,俱乐部的冰块取自美洲的湖泊,运费昂贵。
如果说按这种条件生活的人是个古怪之人的话,那应该说古怪倒也不赖!
萨维尔街的住所虽说不上豪华,但却极为舒适。再说,主人的生活习惯一成不变,所以家务杂活也不多。不过,菲利亚·福格却要求他唯一的仆人一定得严格守时,按部就班。就在10月2日这一天,菲利亚·福格辞掉了詹姆斯·福斯特——这小伙子的罪过是为他刮胡子送来的是四十六摄氏度的水,而不是应该送来的四十八摄氏度的水。福斯特在等着他的接替者,后者应在十一点到十一点三十分前来。
菲利亚·福格端坐在扶手椅里,双脚并拢得像在受检阅的士兵一样,两手按在膝头,身子笔直,脑袋昂起,注视着挂钟指针的移动。这是一只复杂的挂钟,既能表示时分秒,又能显示年月日。十一点三十分敲响,福格先生根据日常习惯,要离开家门,前往改良俱乐部。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菲利亚·福格待着的小客厅的门。
被辞退的詹姆斯·福斯特进来了。
“新仆人到。”他说。
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了进来,行礼致意。
“您是法国人,名叫约翰?”菲利亚·福格问他。
“对不起,先生,我叫让1。”新来的仆人回答,“外号叫‘万事达让’。这说明我天生能处理各种事情。我认为自己是个诚实的小伙子,先生。但是,实话实说,我干过好几种行当。我当过流浪歌手,当过马戏演员,能像莱奥塔尔一样表演马上杂技,能像布隆丹一样走钢丝。后来,为了发挥自己的才能,我当了体操教师。最后,我在巴黎当上了消防队的中士,甚至还救过几次大火。但我离开法国已有五年了,因为想尝尝居家过日子的生活,便来英国当仆人。可我没找到活儿,又听说菲利亚·福格先生是联合王国最严格、最深居简出的人,我便投到大人的门下了,希望在这儿过上安静的生活,连我那‘万事达’的绰号也给忘掉。”
“我需要‘万事达’。”绅士回答,“别人把您举荐给我。我知道您有一些长处。您知道我的要求吗?”
“知道,先生。”
“那好。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二分。”“万事达”从背心口袋深处掏出一只大银表来回答说。
“您的表慢了。”福格先生说。
“恕我冒昧,这是不可能的。”
“您的表慢了四分钟,没关系。知道慢多少就行了。好,从此刻起,也就是从1872年10月2日星期三上午十一点二十九分起,您就是我的仆人了。”
说完,菲利亚·福格便站起身来,左手拿起帽子,动作机械地戴在头上,没再多说一句话便出门去了。
“万事达”听见大门关起的声响,知道是他的新主人出门了,然后又听见一声响,那是他的前任詹姆斯·福斯特卷起铺盖走了。
“万事达”独自一人待在萨维尔街的那所房子里。
第二章?“万事达”深信他终于如愿以偿
“毫无疑问,”“万事达”一开始有点惊诧地寻思,“我在蒂索太太家里见到的好好先生,简直同我的新主人一模一样!”
在这里应该交代一下,蒂索太太家的那些“好好先生”都是些蜡像,在伦敦深受青睐,除了不会说话,简直是栩栩如生。
“万事达”在刚才初看到菲利亚·福格的那短暂一瞬,已经匆匆但仔细地打量了他未来的主人。他大概四十岁光景,面庞高贵而俊秀,高挑的身材,前额平而光,连太阳穴都不见皱纹。他面容苍白,没有红润,长着满口好牙。他似乎最高限度地达到了相士们所说的“动中有静”的程度,这是那种多干事少开口的人所共有的长处。安详,冷静,眼睛清亮,眼皮不眨巴,简直是在联合王国常常遇见的那种镇定自若的英国人的标准型,是安吉莉卡·考夫曼的妙笔绘出的带有点学究气的英国人的典型。综观这位绅士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给人的印象是,凡事都四平八稳,沉着冷静,简直像勒鲁瓦或厄恩肖的一只秒表一样的准确无误。这是因为,菲利亚·福格确确实实是准确性的化身,这可以从“他的双手和双脚的动作”清楚地看出来,因为人和动物都一样,四肢本身就是表达情感的器官。
菲利亚·福格是属于绝对按部就班的那种人,从不慌慌张张,总是有所准备,从不多迈一步,多动一动。他从不多走一步路,总是拣最近的道走。他绝不朝天花板乱看一眼,从不多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人们从未见他激动过,慌乱过。他是世界上最沉得住气的人,但他从未误过事。不过,大家将会知道,他离群索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社会交往。他知道,在生活中,总要与人交往,发生摩擦,而摩擦就会误事,所以他从不与任何人发生摩擦。
至于人称“万事达”的让,他是个地道的巴黎人,到英国五年来,一直在伦敦当仆人,可一直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主人。
“万事达”绝不是那种弗隆丹或马斯卡里尔式的人物。这种人挺胸昂首,装模作样,目光冷漠,其实只是一些无赖罢了。不,“万事达”可是个好小伙子,模样讨人喜欢,嘴唇稍微有点翘起,时刻准备尝尝什么或亲亲什么的样子。他长着一颗人人觉着可亲可爱的圆脑袋,是个温情而殷勤的人。他两眼碧蓝,红光满面,脸胖乎乎的,胖得自己都能看得见自己的颧骨。他宽肩阔背,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力大无比,那是他年轻时锻炼的结果。他一头褐发,有点乱蓬蓬的。如果说古代雕塑家深谙密涅瓦的十八种梳理头发的方法的话,“万事达”却只知道一种梳头方法:三下五除二地就完事了。
稍微谨慎点的人都不会认为这小伙子的感情外露的性格与菲利亚·福格的性格能合得来。“万事达”会不会成为那种他主人所要求的完完全全准确无误的仆人呢?只有用一用才能知道。大家知道,他年轻时颠沛流离,现在希望歇一歇了。他听人夸奖说英国绅士们有板有眼,冷静沉着,所以便跑来英国碰运气了。可是,直到目前为止,命运总不照顾他。他在任何一处都没扎下根来。他换了有十家人家。那些主人都荒诞古怪,变化无常,寻求刺激,东奔西颠。这都不再适合“万事达”了。他最后的一位主人是下院议员、年轻的朗斯费里勋爵,晚上经常光顾海伊市场街的“牡蛎酒家”,往往是由警察给架回家的。“万事达”首先想到的是为主人好,斗胆而不乏敬重地规劝了几句,主人大发雷霆,所以便辞工不干了。正在这个当口,他听说菲利亚·福格先生正需要一个仆人。他打听了一番这位绅士的情况,知道这人生活极有规律,从不在外面过夜,也不外出旅行,一天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这对“万事达”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于是,他便找上门去,正如大家知道的那样,一拍即合。
十一点三十分敲过,“万事达”独自一人待在萨维尔街的住所里。他立即开始巡视起来,从地窖到阁楼,上上下下查看遍了。这幢屋子清洁、整齐、庄重、朴素,便于干活,他很喜欢。他觉得这屋子宛如一只美丽的蜗牛壳,不过,这是一只用煤气照明和取暖的蜗牛壳,因为煤气在屋里足够照明和取暖之需了。“万事达”在三楼毫不犯难地便找到了让他住的房间。这房间挺合他的意。房里有电铃和传话筒,与中二楼和二楼相通。壁炉上有一只电钟,与菲利亚·福格卧室的挂钟校对好的,分秒不差。
“这儿好极了,这儿好极了!”“万事达”自言自语地说。
他还发现自己房间挂钟上方贴着一张注意事项,是他每天干活的内容。他知道,从早上八点菲利亚·福格按时起床的时刻,直到十一点三十分他离家去改良俱乐部午餐这段时间的全部活计:八点二十三分,上茶和烤面包片;九点三十七分,送热水刮胡子;九点四十分,梳理……然后,从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到午夜——刻板的绅士睡觉的时刻——所有该干的活儿全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万事达”很快活地把这张时间表琢磨了一番,把该干的活儿全部牢记在脑子里了。
至于主人的衣橱,那可是满满当当,应有尽有。每条裤子、上衣或背心都编了号,并且记在了收取衣物的登记簿上,而且还注明,根据季节变化,哪天该穿哪件衣服,就连所穿的鞋,也同样严格地写明了。
总之,萨维尔街的这套住所,在那位名闻遐迩但放荡不羁的谢里登居住的时候,大概是乱七八糟的,但现在却陈设舒适、落落大方。屋里没有书房,没有书,对于福格先生来说,这些都没有用,因为改良俱乐部有两个图书室供他使用,一个是文艺图书室,另一个是法律和政治图书室。在他的卧室里,有一只不大不小的保险柜,非常坚固,既防火又防盗。家里没有任何武器,打猎或打仗的武器全都没有。一切都表明主人性喜平静。
“万事达”仔细查看了一番住所之后,搓了搓手,胖脸蛋上喜气洋洋的,高兴不已地一再说:
“好极了!这正对我的意思!福格先生和我一定非常对脾气!他是个深居简出、有板有眼的人!简直是一台机器!喏,我喜欢伺候一台机器!”
第三章?菲利亚·福格与人打的一个赌将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
菲利亚·福格十一点三十分离开萨维尔街的住所,右脚在左脚前迈了五百七十五次,左脚在右脚前迈了五百七十六次之后,来到了改良俱乐部。该俱乐部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帕尔-马尔街,造价不下三百万。
菲利亚·福格径直前往餐厅。餐厅有九扇窗户,朝向一座漂亮的花园,园中树木已被秋色抹上了一层金黄。他在惯常坐的那张桌前坐下;他的餐具早已摆放好了。他的午餐有一份冷盘,一份用上等“雷丁产酱油”烧的鱼,一份加了香菇的鲜红的烤牛排,一块嵌有香大黄茎和青醋栗的点心和一块柴郡干酪。饭后再喝上几杯改良俱乐部特备的香茗。
十二点四十七分,这位绅士站起身来,向大厅走去。大厅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装饰着配有精美画框的画。大客厅里,侍者递给他一张尚未裁开的《泰晤士报》。菲利亚·福格便手法娴熟地将报纸裁开来,这是一件挺费事的活儿,但他对此已驾轻就熟了。菲利亚·福格看这份报纸一直看到三点四十五分,接着又看《旗帜报》,一直看到吃晚饭。晚餐的菜肴与午餐情况相同,但多了一道英国御用蜜饯。
五点四十五分,绅士回到大厅,埋头阅读《每日晨报》。
半小时后,改良俱乐部的一些会员来到大厅,走近壁炉,炉内生着煤火。这几位是同菲利亚·福格先生玩牌的老搭档,都像他一样是“惠斯特”迷。他们是工程师安德鲁·斯图尔特、银行家约翰·沙利文和塞缪尔·法伦丹、啤酒批发商托马斯·弗拉纳根以及英国国家银行的一位董事戈蒂埃·拉尔夫。他们全都十分富有而且名声显赫,即使是在该俱乐部的会员中,也算得上是工商金融界的顶尖人物。
“喂,拉尔夫,”托马斯·弗拉纳根问道,“那桩窃案怎么样了?”
“喏,”安德鲁·斯图尔特回答,“银行为此赔钱了事呗。”
“恰恰相反,我倒希望,”戈蒂埃·拉尔夫说,“我们能抓住这个窃贼。一些机敏过人的警探已经被派往美洲和欧洲的各个进出港码头去了,那个梁上君子将很难逃出他们的手心的。”
“那到底有没有窃贼的线索?”安德鲁·斯图尔特问。
“先说明一下,那不是个窃贼。”戈蒂埃·拉尔夫一本正经地回答。
“怎么,那人偷了五万五千英镑钞票还不算是贼?”
“不是。”戈蒂埃·拉尔夫回答。
“那难道是个企业家?”约翰·沙利文说。
“《每日晨报》肯定地说是位绅士。”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菲利亚·福格。他把头从面前一大堆报纸中抬起来,向会友们致意,会友们也都在向他还礼。
他们提到的那件事,联合王国的各家报纸正在激烈地争论中。那事是三天前,9月29日发生的。一大捆钞票,数额巨大,达五万五千英镑,从英国国家银行总出纳的小柜台上被偷走了。
对于那些对这么大的窃案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发生了而甚感惊诧的人,银行副总裁戈蒂埃·拉尔夫只不过回答说,当时,出纳正在登记一笔三先令六便士的收款账,还说是人不可能什么都盯得紧紧的。
不过,在这里应该指出一点(这样做能使事情更容易理解),这家令人赞赏的英国国家银行似乎极其看重顾客们的人格。既没有保安,也没有门房,更没有铁栏杆!金子、银子、钞票随便地堆放着,可以说,谁都可以乱摸乱碰。银行的人不会怀疑任何一位顾客的诚实可靠。对英国习俗非常了解的观察家中有一位甚至这么叙述道:有一天,他走进国家银行的一个大厅,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一根重七八磅的金条,它就放在出纳的小柜台上。他拿起这根金条,细细查看,然后递给旁边的人,这人又递给另一个人,以至于这根金条,经人手相传,竟传到了一条黑漆漆的走廊的顶头,半小时之后才回到原先的地方。在这半个小时中,出纳员连头都没有抬一抬。
但是,9月29日的情况却并不完全一样。那一大捆钞票一去不复返了。当挂在“汇兑处”上方的那只精美挂钟敲响五点,下班时间到了,英国国家银行只好把这五万五千英镑记在损益账上。
这完全可以肯定是一桩盗窃案。从最机警干练的警探中挑选出来的一批精兵强将被派到世界各大港口:利物浦、格拉斯哥、勒·哈佛尔、苏伊士、布林迪西、纽约……他们都得到许诺,破了案可获得二千英镑(五万法郎)的奖赏和追回的赃款的百分之五的回扣。这些警探一边等着立即开始的调查所该提供的情况,一边奉命严密监视过往的所有旅客。
可是,正如《每日晨报》所说的那样,人们完全有理由假定,案犯不属于英国任何的一个盗窃团伙。9月29日那一天,有人见过一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绅士,在案发现场的取款大厅里徘徊不定。调查结果比较准确地显示了这位绅士的相貌特征,并立即通报了联合王国和欧陆的全体警探。有几位脑瓜子很灵的人——戈蒂埃·拉尔夫就是其中的一个——便认定这个窃贼是逃不脱的。
如同大家想象的那样,这桩案子成了伦敦以及整个英国的主要话题。人们争论着,为首都警视厅能否破案而争得面红耳赤。所以,人们不会因听到改良俱乐部的会员们也在谈论这个案子而感到惊奇,因为国家银行的一位副总裁也在其中。
尊贵的戈蒂埃·拉尔夫不愿相信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因为他认为,重赏之下,警探们必然奋勇当先,才智倍出。但他的会友安德鲁·斯图尔特就远没有他那么信心十足了。这帮绅士在继续争论着。他们已经围着一张牌桌坐好,斯图尔特坐在弗拉纳根对面,法伦丹则坐在菲利亚·福格对面。打牌时,他们都一声不吭,但在两盘之间,中断了的争论又激烈地展开了。
“我认为,”安德鲁·斯图尔特说,“这个窃贼能跑掉,他肯定是个机灵的人!”
“算了吧!”拉尔夫回答说,“法网恢恢,他没处可藏。”
“没有的事儿!”
“您想他能逃到哪儿去?”
“这我不知道,”安德鲁·斯图尔特回答说,“反正世界大着哩。”
“那是过去的事了……”菲利亚·福格低声说道,然后,拿起洗好的牌,递向托马斯·弗拉纳根说,“该您倒牌了,先生。”
打牌的时候,争论停止了。但是,不一会儿,安德鲁·斯图尔特又挑起话头说:
“什么‘那是过去的事了’!难道地球现在突然变小了?”
“当然是的,”戈蒂埃·拉尔夫说,“我同意福格先生的看法。地球是变小了,因为现在环游地球一周比一百年前要快上十倍。所以,我们所谈的这桩案子破起来速度也加快了。”
“不过,窃贼逃跑起来也一样方便了!”
“该您出牌了,斯图尔特先生。”菲利亚·福格说。
可是,固执己见的斯图尔特并没有被说服,打完一盘之后,他又接着说道:
“应该承认,拉尔夫先生,您说地球缩小了说得挺逗的!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现在绕地球一周有三个月就够了……”
“只需八十天。”菲利亚·福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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