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凡尔纳(1828~1905),法国著名作家。出生于法国西部海港城市南特,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律师,母亲也出生于有钱的军官家庭。儒勒·凡尔纳自幼喜欢航海,曾擅自离家做水手。受父亲的影响,他从小上公立学校,后去巴黎上大学,专攻法律。一个偶然的机会,儒勒·凡尔纳在文学沙龙上结识了大仲马父子。在大仲马的鼓励下,他开始创作剧本和诗歌,同时热衷于各种科学新发现。1849年大学毕业后,他毅然放弃了子承父业的机会,留在巴黎写剧本。1862年,经大仲马介绍,儒勒·凡尔纳拜访了著名出版商黑泽尔,并带去了科学小说手稿《气球上的五星期》。黑泽尔读后大为赞赏并决定出版。1863年,因出版《气球上的五星期》他一举成名,从此开始职业创作。他一生写了六十多部大大小小的科幻小说,总题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漫游》。代表作有《海底两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地心游记》《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其中《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被称为“凡尔纳三部曲”。他的作品对科幻文学流派有着重要的影响,他也因此被誉为“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
《海底两万里》是“凡尔纳三部曲”的第二部,全书共2部47章,1869年3月20日至1870年6月20日连载于法国《教育与娱乐杂志》。在这部海洋科幻小说中,儒勒·凡尔纳用神来之笔,循循善诱,引导读者随同阿罗纳克斯教授参观鹦鹉螺号船长尼莫的图书室、博物馆,漫步海底平原,饱览无奇不有的海洋生物,访问沉沦海底的大西洋古城……让读者耗时十个月,行程两万里,去认识神秘莫测的海底未知世界。这部作品集中了儒勒·凡尔纳科幻小说的所有特点,曲折紧张、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瞬息万变的人物命运,丰富详尽的科学知识和细节逼真的美妙幻想熔于一炉。作者独具匠心,巧妙布局,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时而将读者推入险象环生的境地,时而又将读者带进充满诗情画意的美妙境界。故事中波澜壮阔的场面描绘和细致入微的细节刻画交替出现,读来引人入胜;人物形象个性鲜明,读来让人赞不绝口。
《海底两万里》视野宏大、想象丰富,充满着传奇色彩。一般认为,这部小说是儒勒·凡尔纳最优秀的作品。他把当时已知的和揣测的生物、气象、动力、电力、地理、考古等知识,同传统的海上乌托邦文学叙事形式结合起来,取得了独特的艺术效果。儒勒·凡尔纳笔下描写的种种惊险奇遇和美妙壮观的海底世界,激发了读者对科学的兴趣和对自然世界的热爱。与此同时,尼莫船长博学多才、沉着冷静、英勇无比、嫉恶如仇、劫富济贫的“超人”形象,也不断刺激读者的好奇心、社会正义感和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通过这部科幻小说,相信每一个读者都能从中感受到神奇瑰丽的大自然的魅力,并由衷赞叹作者运用科学知识的超群能力——世界上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儒勒·凡尔纳(1828~1905),法国小说家、博物学家,现代科幻小说的重要开创者之一。他一生写了六十多部大大小小的,科幻小说,总题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漫游》。代表作有《海底两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地心游记》《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其中《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被称为凡尔纳三部曲。
16.空气匮乏(节选)
结论是,鹦鹉螺号的上方、下方,前后左右都是无法逾越的冰封围墙。我们成了大冰川的囚徒!加拿大人举起他恐怖的拳头在桌子上猛砸,康赛尔木然而立。我凝视着船长,他的脸恢复到往常那样的面无表情,双手环抱,陷入沉思。鹦鹉螺号已停机。
还是尼莫船长最先打破沉寂:
“先生们,”他语气平静地说,“在目前我们所处的条件下,我们有两种方式死去。”
这个琢磨不透的人说话的样子,就好像一位数学教授为自己的学生推演数学问题。
“第一种方式,”他继续说道,“是被压死。第二种方式是窒息而死。我没有提及饿死的可能性,是因为鹦鹉螺号上的食物储备非常充足。因此,我们首要考虑被压死或者窒息的概率。”
“窒息的话,船长,”我回答,“不成问题吧,因为船上的空气罐还装满空气。”
“的确如此。”尼莫船长说,“但是它们所储备的空气也只能支撑两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在水下泡了三十六小时,鹦鹉螺号上浑浊的空气早就该换了。再过四十八小时,我们的空气储备也将被耗尽。”
“那么,船长,让我们利用这四十八小时逃出生天吧!”
“至少我们得试试,把四周的某一堵冰墙凿开。”
“哪面冰墙?”我问。
“钻探工具会告诉我们的。我准备把鹦鹉螺号停在低处,让我的船员穿上潜水服,到外面去找出最薄的冰墙开始凿。”
“大厅舷窗的遮板能打开吗?”
“打开也不碍什么事,反正我们现在不走了。”
尼莫船长走出去。很快传来嘶嘶的声音说明增压舱正在注水。鹦鹉螺号慢慢地停靠在水深三百五十米处的冰床上,这也是沉入水中的浮冰下沉的深度。
“朋友们,”我说,“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窘迫的处境,但是我相信你们的勇气和力量!”
“先生,”加拿大人回答,“这个时候我不会再抱怨惹您烦心啦,为了大家伙儿,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太好了,尼德。”我向加拿大人伸出手,说道。
“我还得补充一下,”他继续说,“我抡锄头的本事和投鱼叉一样好。如果我能帮上船长什么忙的话,我随时听候他的调遣。”
“他绝不会拒绝你的帮助的。跟我来,尼德。”
我领着加拿大人来到更衣室,鹦鹉螺号上的船员们正在里面穿戴潜水服。我把尼德毛遂自荐的提议告诉船长,他欣然接受。加拿大人也套上潜水服装,和其他工作伙伴们一起严阵以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鲁凯罗尔空气罐,里面装着纯净的氧气。鉴于鹦鹉螺号上有限的空气储存,这些氧气消耗相当可观,但却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至于路姆考夫电灯却没有必要,因为水下被船上电光照得灯火通明。
尼德·兰穿戴好之后,我就回到大厅。舷窗打开着,我站在康赛尔身边,审视外边包围着也支撑着鹦鹉螺号的冰层。
一会儿,我们就看到十几个船员走上冰层。尼德·兰身材高大,在众人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尼莫船长也和他们在一起。
在开凿之前,船长先得对冰层厚度进行钻探,确保是在最薄的地方挖掘。长钻头钻进侧边冰墙,钻进十五米之后,仍然没有穿透厚实的墙壁。没有必要去测试头顶的冰层,因为那就是有四百多米高的大冰川本身。因此,尼莫船长转而钻探脚下冰层,结果发现我们和下层海水之间只有十米的障碍。这就是脚下冰层的厚度。从这点来看,目前的问题就是要挖出一块和鹦鹉螺号的吃水线一样大面积的冰块来。这就意味着,想要挖出一个让潜水船穿过的洞,需要挖掉六千五百立方米。
说干就干。挖凿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大家并不是紧贴着鹦鹉螺号船体开始挖的,那样工作会事倍功半。尼莫船长在离左舷八米的地方画了一条线,作为开凿的边界。大家迅速分散几处分别开始。很快,锄镐上下翻飞,大块的冰从浮冰上凿下来,这些冰块质量比水轻,由于重力的作用,挖下来的冰块就像长了翅膀,飘到通道顶上。下边挖去多少,上边就增厚多少。但是只要下边的冰层持续变薄,这就不是大问题。
两个小时的奋战之后,尼德·兰筋疲力尽地回到船里。他和他的同伴们被新一组人员代替。我和康赛尔也是新组成员。鹦鹉螺号的大副带领我们。
海水冰冷刺骨,但是一旦抡起锄头,身上立马就暖和了。虽然是在三十个大气压下劳作,但是我依然感觉手脚轻快。
工作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船里休息,补充食物。我立马感觉到鲁凯罗尔空气罐里的空气和鹦鹉螺号中的空气明显不同。船里已经有四十八小时没有换过气了,空气含有太多二氧化碳而浑浊,维持生命的能力已经明显下降。而且,十二小时过去,我们只在开凿范围内挖去一米深的冰,也就是大约六百立方米。假如按照这样的工作效率持续下去,我们得耗费四天五夜的时间才能完成这项工作。
“四天五夜!”我对我的同伴说,“但是我们的氧气供应只够两天使用了。”
“这还不算,”尼德·兰接着说,“一旦我们逃出这个该死的牢笼,我们还是待在大冰川底下呢,哪儿有什么新鲜空气!”
事实正如他所说。谁能说得准我们究竟需要多久才能脱困?在鹦鹉螺号回到海面上之前,是不是我们早已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了呢?难道这艘船连同船上所有人注定要葬身这座冰封墓地?情势不容乐观。但是人人昂首挺胸,每个人都决心恪尽职守,至死方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