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瑟曦独断专行,力排异己,甚至与*亲密的弟弟詹姆之间也渐生罅隙。一时间朝中奸佞当道,人人自危。狂妄自大的瑟曦迷失在权力的光环之下,正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
《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冠军、世界级奇幻大师乔治.R.R.马丁经典之作。
HBO同名美剧,正在热播。
北风吹拂,无敌铁种号绕过陆岬,驶入圣地娜伽摇篮湾。
维克塔利昂来到站在船头的“理发师”纽特身边。前方隐约可见老威克岛的神圣海岸,上方是荒草遍布的山岭,娜伽的肋骨从地底冒出,仿佛巨大的白色树干,粗细和高度都是大帆船桅杆的两倍。
灰海王大厅的骨骼。维克塔利昂能感受到此处的魔力。“巴隆第一次自立为王时,就站在这些骨头底下,”他边回忆边说,“他发誓为我们赢回自由,‘三淹人’塔勒便将一顶浮木王冠戴到他头上。‘巴隆!’铁民们高喊,‘巴隆!巴隆国王!’”
“他们呼喊你的名字时也会一样响亮。”纽特评论。
维克塔利昂点点头,但没“理发师”那么肯定。毕竟,巴隆有过三个儿子,还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女儿。
他在卡林湾对属下的船长们这么说过,他们都敦促他尽早下手夺取海石之位。“巴隆的儿子死光了,”红拉弗.斯通浩斯争辩,“而阿莎是女人。你是你兄长的得力助手,必须由你捡起他的剑。”维克塔利昂提醒他们,巴隆明令他扼守卡林湾,抵御北方人的反扑。拉弗.肯宁说,“狼仔们经受了数次重创,已不足为患,大人。而您若枯守着这片沼泽,听任铁群岛落入别人手中,有什么意义呢?”“跛子”拉弗补充道,“鸦眼是外人,他不了解我们。”
攸伦.葛雷乔伊,铁群岛之王和北境之王。只需想想,便能唤醒他心中旧日的怒火,但是……
“言语就像风,”维克塔利昂告诉他们,“鼓动船帆的才有说鸦眼淹死了波特利头领,而他的继承人死在卡林湾,但他还有兄弟和别的儿子。有多少?四个?不,五个,而他们中没人有理由喜欢鸦眼。
然后他看到了那艘单桅战舰,暗红色船身细长低矮,船帆漆黑犹如无星的夜空,此刻已然收卷起来。即使停泊中,宁静号仍旧显得无情、残忍而迅捷。船头是一尊黑铁少女像,单臂向外伸展。她腰身细窄,胸脯高傲地挺起,大腿修长匀称,浓密的黑铁长发在脑后飘荡。她的眼睛由珍珠母制成,可她没有嘴巴。
维克塔利昂双手紧握成拳——他曾用这双手揍死四个男人和一个老婆。尽管星星点点的白发已从他头上冒出来,但他一如既往的强壮,拥有公牛般宽阔的胸膛和年轻人的平肚子。弑亲者将遭到神灵和凡人的永世诅咒,巴隆赶走鸦眼那天提醒过他。
“他来了,”维克塔利昂告诉“理发师”,“收帆,划桨。传令下去,悲伤号和复仇铁种号出列,隔断宁静号出海的通道。其余舰队封锁海湾。没有我的允许,不管人还是乌鸦都不准离开。”
岸上的人看见了他们的帆,朋友亲人们隔着水面互相吆喝打招呼,但宁静号甲板上形形色色的哑巴和混血杂种一言不发。无敌铁种号渐渐靠近,他不仅目睹了皮肤暗如沥青的黑人,还有矮小多毛、仿佛索斯罗斯猿猴般的家伙。一群怪物,维克塔利昂心想。
维克塔利昂想象自己坐在海石之位上的模样,“假如那是淹神的意旨的话。”
“浪涛会传达淹神的意旨,”湿发伊伦背转身去,“仔细倾听大海的声音,哥哥。”
“是。”他想象自己的名字经由海浪轻声道出是什么样,由船长们喊出又是什么样。如果杯子传到我手里,我不会推辞。
人群在他四周聚集,祝他好运,企图博取好感。每座岛上的人都来了:布莱克泰斯、陶尼、奥克伍、斯通垂、温奇,还有其他许多家族。老威克岛的古柏勒、大威克岛的古柏勒和橡岛的古柏勒齐聚一堂。连考德家的人也在,尽管每个体面人都鄙视他们。次等的谢牧德家族、维纺家族或奈特立家族的人跟古老骄傲的世家成员肩并肩挤在一起,人群中甚至有最卑微的汉博利家族,他们是仆役与盐妾的后代。某位沃马克家的人拍拍他肩膀,两个斯帕家的人则将一袋酒塞入他手中。他深深啜饮,擦了擦嘴,让人们簇拥着他来到篝火边,谈论战争、王冠和战利品,谈论在他统治之下的荣耀与自由。
当晚,铁舰队的人们在潮线上用帆布搭起一座大帐篷,好让维克塔利昂用烤乳羊、腌鳕鱼和龙虾宴请数十位著名的船长。伊伦也来了,但他吃鱼喝水,而船长们大口灌下的麦酒似乎足以让铁舰队漂浮起来。许多人一口答应支持他:“强健的”弗拉莱格,“聪明的”艾文.夏普,“驼背”何索.哈尔洛——但何索提出把女儿嫁给他当王后。“我无幸娶妻。”维克塔利昂告诉他。他的原配死在产床上,留下一个死产的女儿,续弦妻染上麻疹,而第三任……
“国王必须有子嗣,”何索坚持,“鸦眼就带来了三个儿子,准备在选王会上展示。”
“混血狗杂种而已。你女儿究竟多大?”
“十二岁,”何索说,“美丽丰饶,刚刚初潮,头发是蜂蜜舞,当艾德里德的一根手指落进“跛子”拉弗的酒杯时,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中有个女人。维克塔利昂霍地起身,看到她在帐篷的布帘边,正凑在“处女”科尔耳边低语,科尔也跟着大笑起来。他原本希望她不要愚蠢地闯进他的大帐,然而见到她仍旧不自禁地露出几丝微笑。“阿莎,”他以威严的口吻喊道。“侄女。”
她应声走到他身边,精瘦柔韧的身材,脚踏浸透盐渍的高筒皮靴,身穿绿羊毛马裤,褐色加垫上衣,无袖紧身背心的索带松开一半。“阿叔,”阿莎.葛雷乔伊在女人中算是高个子,但她得踮起脚尖才能吻到他的脸颊,“很高兴在我的女王会上看到你。”
“女王会?”维克塔利昂哈哈大笑,“你喝醉了吗,侄女?坐下。我在海滩上没看到你的黑风号。”
“我将她停在纽恩.古柏勒的城堡下面,然后骑马横穿这座岛。”她坐到板凳上,问也没问便径自拿过“理发师”纽特的酒。纽特没有抗议,他早已喝醉睡着了。“你留谁镇守卡林湾?”
“拉弗.肯宁。少狼主死了之后,只剩下沼泽魔鬼骚扰我们。”
“史塔克家并非唯一的北方佬。铁王座已任命恐怖堡领主为北境守护。”
“你要教我打仗?你吃奶的时候我就已经上战场了。”
“而且打输了。”阿莎喝下一口酒。
维克塔利昂不喜欢别人提起仙女岛的事,“每个人年轻时都应该吃一次败仗,以免老了以后再失败。我希望,你不是来争夺王位的吧?”
她以微笑揶揄他,“假如我是呢?”
“很多人记得你小时候光着身子在海中游泳,记得你玩布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