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胜利》是一本有关种子的书,一本有关种子的自然史与文化史的书。你想了解生命是如何在这个星球上工作的吗?你想了解种子在人类进化和文明繁盛中的作用吗?来让小小的种子回答你大大的疑惑吧。
我们居住在一个充满种子的世界里。种子早已远远超yue是为人类带来灵感,爪哇种子那优美的外壳曲线,启发美国人设计出了史上具杀伤力的轰炸机;或是左右人类文明的进程,看中东植物小麦如何影响了几个国家的生存与命运……
在本书中,《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生物学家、野生动物保护者索尔·汉森带领我们跨越全球,去追寻种子在这个星球上的故事。从自家的后院到西雅图的咖啡馆,从花圃园林到印度喀拉拉邦的香料之路,一路走来,我们会经由园丁、植物学家、探险家、农民、历史学家和修道士的引导,体验一段充满趣味又有着智力快感的科学冒险,共同见证生命的优雅与奇迹。
★ 美国自然文学奖项约翰·巴勒斯奖章得主、著名生物学家索尔·汉森完美融合有趣的科学知识、生动的人类历史故事,讲述种子在自然史与人类文化史上的奇迹历程,带你体验一场知识、冒险以及惊奇的飨宴。
★ 《种子的胜利》斩获多项大奖,包括太平洋西北书商公会图书奖、美国大学优等生联谊会“科学图书奖”,并入围美国科学促进会“优秀科学图书奖”、华盛顿图书奖。
★ 汉森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巧妙无比的譬喻,为我们生动讲解了有关种子的科学知识,极为轻松易懂。那些环环相扣的趣味故事,多方面呈现了种子与植物、动物、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种子之于我们,是朋友,是敌人,是伙伴,也是合作者。
★ 图文并茂,全书含37张插图,生动展现生命的优雅与奇迹。
“注意(种子)!”
Preface
“Heed!”
伯爵,我别无他言,
我只是您最忠实顺从的仆人。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
《终成眷属》(All’s Well That Ends Well,约1605)
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搭乘英国皇家海军舰艇“贝格尔号”(HMS Beagle)航行了5 年,致力于藤壶的解剖工作长达8 年之久,他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思考自然选择的意义。著名的博物学家、神父格雷戈尔·孟德尔(Gregor Mendel)在摩拉维亚(Moravian)经过了整整8 个春天的时间,人工培植了1 万株豌豆,才最终将他的遗传学论点发表出来。在奥杜瓦伊峡谷(Olduvai Gorge),利基家族(Leaky family)的两代人花费了几十年时间筛分沙土和岩石,只能拼凑出少量的重要化石。揭开进化的秘密往往是很辛苦的,这是一项耗时漫长的事业,需要耐心细致的思考和观察。不过,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和清晰。举个例子,熟悉小孩子的人都知道标点符号的起源,它是从感叹号开始的。
对于一个幼儿来说,说出强调、命令语气的动词是最自然的事。事实上,只要恰当地变调,任何一个词都能变成一种命令——高兴而持久地一声大叫,重音放在看似不会停顿的感叹号颤音上。在成长过程中,孩子们会使用他们学来的逗号、句号或分号来表达话语和文章的细微变化,感叹号则是与生俱来的。
我们的儿子诺亚(Noah)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说出的词都是我们意料之中的,比如“ 动!”“多!”以及最为普通的“ 不!”,但是,他最初掌握的词汇也反映出一个不同寻常的兴趣:诺亚对种子十分着迷。伊丽莎(Eliza)和我都记不清他的这种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他好像一直就很喜欢种子。无论是点缀在草莓表皮上的,还是从番瓜里面挖出来的,或者他从在路边灌木丛里采摘的野蔷薇果实里咀嚼出来的,诺亚看到的任何种子都值得他注意和评论一番。事实上,确定哪些东西有种子,哪些东西没有种子,是他最早学会的对世界进行分类的方法之一。松果?种子。番茄?种子。苹果、牛油果、芝麻面包圈?都有种子。浣熊?没有种子。
由于我们家里常常发生这样的对话,所以当我准备选定新书内容的时候,种子这个想法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的候选名单上。起决定性因素的或许是诺亚的发音,他的发音增加了他对植物观察的必要性。他小小的舌头还不能轻易地发出齿音,但是他并没有发出咬舌音,而是选择用强有力的“h”音代替“s”音。结果这变成了双重命令——每次他剥开某块果肉的时候,他都会朝我举起里面的种子并且大喊:“注意(种子)!”日复一日,这样的情景不断重复,最终我领会了他的意思:我注意到了种子。毕竟,小诺亚已经接管了我们生活中的其他部分。让他负责为我们做职业决定岂不更好?
很幸运,他给我布置的题目深得我心,多年来我一直想写这样一本书。当我读博士的时候,我研究的内容包括大型热带雨林中树木的种子传播和种子掠食。我知道那些种子不仅对树木很重要,对传播种子的蝙蝠和猴子,对吞食种子的鹦鹉、啮齿动物和猯猪,对猎食猯猪的美洲豹,等等,都至关重要。研究种子使我对生物学的理解更加充实,也让我了解到,种子的影响力远远超越了森林或田野的范围;种子在任何地方都至关重要。它们超越了我们在幻想中建立在自然世界和人类世界之间的分界线,它们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而且形式多样,使得我们差点意识不到我们是多么依赖它们。讲述种子的故事提醒我们记住我们与自然之间的基本联系——包括与植物、动物、土地、四季以及进化过程本身的联系。而且,在我们这个时代,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超过半数的人口生活在城市里,对于这样一个时代而言,重申人与自然的这些联系尤为重要。
然而,在继续讲述下一段内容之前,我必须插入两点说明:第一点说明很重要,它有助于我与我许多研究海洋生物学的朋友保持良好的关系。在1962 年拍摄的电影《叛舰喋血记》(Mutiny on the Bounty)中有一场令人难忘的戏,叛变的水手们将船长布莱(Captain Bligh)流放,让他随一艘船漂流,然后将他的每一株令人怨恨的面包果树(breadfruit)幼苗扔下了船。(在船员们的口粮已经很少的情况下,布莱还是定时给这些植物浇灌淡水。)当这些幼苗从船边掉落的时候,摄影机拍摄了它们在邦蒂号(Bounty)的尾流中漂浮的痕迹:一片辽阔平静的大海上漂浮着零星的可怜兮兮的绿色小点儿。这些幼苗似乎没有什么生存的希望,这反映出种子生存策略的局限性。种子植物或许能在干燥的陆地上取得胜利,但对于覆盖这个星球四分之三的海洋来说,情况则大为不同。在海洋中,水藻(algae)和微小的浮游植物(phytoplankton)占据了统治地位,而海洋中这些植物的其他结种子的近亲,也仅仅局限于少数几个浅水区的品种、偶尔漂浮着的椰子以及水手们丢弃的一些东西。种子在陆地上不断进化,它们的许多显著特征决定了自然历史和人类历史的进程。但是,我们最好记住,在开放的海洋中,这些植物行为依然是新奇的。
第二点反映了种子的一个具有争议的领域,这个领域超出了本书讨论的范畴和目的。在读研的时候,我的课程中有一门一个学分的研讨课,这门课意在让学生们熟悉遗传学实验室里的设备。我们这些学生每周有一个晚上聚在一起,身穿白色实验室外套,花几个小时练习使用各种实验管材以及发出呼呼、哔哔声响的机器。在一个简单的练习中,导师向我们展示了如何将我们自己的DNA 与一个细菌细胞的DNA 拼接在一起。随着细菌菌落(bacterial colony)不断地分离和增加,我们的DNA 也将被无限地复制,这就是克隆(cloning)的基本方式。当然,尽管我们仅仅使用了微量的DNA,而且实验结果并不精确,但我还是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想法:“ 我不应该在一门一个学分的课上克隆自己。”
比较直接的基因控制(genetic manipulation)技术的出现,开启了植物和植物种子的新纪元。从玉米和大豆到莴苣和番茄,我们熟悉的这些农作物都经过了实验,实验中通过结合北极鱼类(为了防冻)、土壤细菌(为了制造出自身的杀虫剂)甚至是“ 智人”(Homo sapiens)(为了产生人类胰岛素)的某些基因,这些农作物都发生了改变。现在,种子可以作为知识产权获得专利,也能够携带终止基因(terminator genes),防止出现为了日后种植而保留种子的老做法。转基因(genetic modification)技术是一项关键的新技术,但我只会在书中做简要介绍。相反,本书要探究的是为什么我们一开始就如此在意。现代遗传学同样可以帮我们获得不长羽毛的鸡、在黑暗中发光的猫和产出蜘蛛丝的山羊,为什么种子成了讨论的焦点呢?为什么民意调查显示,人们更愿意改变自身的基因组(genome),或者他们孩子的基因组(为了医学目的),而不愿意改变种子的基因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回溯到几百万年以前,它们将种子的历史和我们自身物种和文化的历史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对我来说,写这本书的挑战不在于回答这些问题,而在于决定我要使用哪些素材,摈弃哪些素材。[如果想看更多的趣闻逸事和信息,你一定要阅读每一章的注释。在本书中,你只有在注释这个部分才能听到例如嵌齿象(gomphotheres)、滑溜水(slippery water)或吹笛者的蛆(piper’s maggot)这样的内容。]在整本书中,我们将会看到引人入胜的植物和动物,以及许多将种子融入自己生活的人,他们中有科学家、农民、园丁、商人、探险家和厨师。如果我的描述足够准确,读到最后你会理解我的想法,也会理解诺亚似乎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的事实:种子是一个奇迹,值得我们研究、赞美、惊叹,以及为它标注无数的感叹号(!)。
索尔·汉森(Thor Hanson),美国著名生物学家,野生动物保护者,古根汉研究员,斯威策环境基金会研究员,人类生态系统研究组织成员。他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科普作家,因其卓越的自然写作荣获多个奖项。
他的著作《羽的奇迹》(Feathers: The Evolution of a Natural Miracle)曾获约翰·巴勒斯奖章(美国自然文学奖项),入围塞缪尔·约翰逊奖,亦荣获2012年美国科学促进会优秀科学图书奖、太平洋西北书商公会图书奖。首部作品《无法穿透的森林》(The Impenetrable Forest: Gorilla Years in Uganda)曾获2008年美国书籍新闻奖。
现与妻儿居住于美国华盛顿州的小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