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六年半——记一段1997~2004年我在浙江大学上学的日子》是作者对自己本科及研究生在之江学院、浙江大学求学期间的校园生活的记录和回忆,用作者的话说是随笔性的记录,内容较为务实,贴近生活,文字基调朴实,真实反映了作者难忘的青春记忆。
本书不仅生动鲜活地展现了1997年至2004年浙江大学的学生生活风貌,同时,也反映了广大70后大学生的生活特色和青春印迹,能够引起一定的读者共鸣。
本书是作为浙江大学建校120周年的礼物,既是呈现给作者及其老师同学和广大浙江大学学子的纪念性读物,同时也可以作为回忆录、青春文学面向更多普通的大学生读者。
青春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而青春时期比任何时期都zui强盛美好。
——【俄罗斯】别林斯基
这是一本可以让人会心微笑的书。这是一部关于青春和美好的记录,关于工科男、生活、爱情,等等。它朴实真诚地回忆了以作者为代表的70后工科男在之江学院、浙江大学的校园生活。它不止是献给浙江大学建校120周年的一份心意,更是献给70后的青春记忆,献给广大年轻的在校大学生们的经验指南,献给过去、现在和将来,曾经年轻、正当年轻和依然年轻的人们的人生剪影!
前 言
让时间回到20世纪末。
1997年7月7日的上午,当17个省份的少年拿起笔开始答题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三天内、五场考试中,他们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在把他们引向一个叫作“浙江大学”的地方。或多或少的偏差,他们在人生旅途中到达的很可能将不会是同一个站台。在全国几百万的考生中,随便抽取30个人的概率,再计算在全国几百个高校的几十个系的几个班中,随便抽取一个班的概率,两者相乘,在这个几乎为0的概率中,诞生了浙江大学建工974——必须承认,我们的相遇纯粹是一种幸运。每一个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竞争的胜利者,所以每个人都有义务去珍惜自己的生命;每一个建工974的同学都是那场高考的胜出者,虽然今天看来,这种胜利不值得一提,但不可否认,是我们的胜出将我们联系在一起,我们找不到理由不去珍惜生命中的这个纽带。没有我们,依然有建工974,但是没有了我们的建工974,必然是一个完全不同的974。我们从来都应该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享受生活所赋予我们的全部,包括我们的长辈、父母、兄弟、姐妹、邻居、友人、爱人,不能遗漏的是还有浙江大学建工974。
我曾经想着,如果不是上大学,我现在在干啥呢?或许我已经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父亲,在某个工地上干着一天两百块钱的活儿,晚上带着满身的粉尘和疲倦回去,叫老婆赶紧做饭,对女儿大吼怎么没把弟弟带好,然后咬开一瓶啤酒,点上一支烟,愁眉不展地悲叹着日子的艰辛,满怀着对儿子考大学的期待。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那场考试的一个多月后,我就拿到了浙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两个月后,我打点好行李,在母亲深情的目送下,离开了湖北省,第一次乘了火车,来到了浙江这个陌生的地方。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湖北这个我曾经生活了18年的家乡,在后来的日子里只是个驿站,每年我都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出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我上大学的这个地方竟然成了我儿子的家乡。人生很多时候是多么的偶然啊,不可预测,但却是可以改变的。
我大概是我们班最后一个到的,因为我到了那天的晚上就开班会了。我带着一个高中生特有的兴奋和眼光期待着漂亮女生的出现,介绍第一个我期待第二个,介绍第二个我期待第三个,介绍第三个我期待第四个,——结果发现没有第四个,第三个就是最后一个,于是焦虑的我再次开始偷偷地按顺序再端详一番,就像你考试的时候,第一题不会你想着赶紧做第二题,第二题不会做你想着赶紧做第三题,第三题不会做想着赶紧做第四题,翻开试卷的背面,发现没了,一共就三道题,第三题就是最后一题,于是,你只能硬着头皮回头从第一题再看看会不会做。我在313室靠窗的床的下铺坐下,聆听着班主任韩皓的讲话。突然从上床吊下一条腿,一个特点:毛特多,那茂密的样子可以用凶猛来形容。我那时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觉得只有长大了腿上才有这么多毛,想,天啊,这人怎么现在就那么多呢,这要长大了该到何种程度,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同龄人的腿。一直到现在,我腿上的毛都没有我当初看到的那条腿的毛多。这说明这纯粹是个人特点,跟年龄无关。前几天海啸贴出了他的结婚照,发现他头发少了不少,同学们有说是3型,有说是M型,有说是W型。大家知道这人是谁?戈鸣。人的头发和腿毛的总量大概是恒定的,头发多了,腿毛就少,比如我;头发少了,腿毛就多了,比如戈鸣:所谓“上帝对谁都是公平的”这个原则简直适用在各处。班会结束的时候,我们确定了班长、学习委员什么的,至此,建工974算是成立了。
第一次考试,我担心考得不好会被发配原籍,得从头再来一次高考。“从头再来”?说起来豪迈,可轮着谁也不乐意。不过,结果出来后,一颗心落地了,自己虽然考得不好,但比我差的人也很多,开始那会儿的忧虑纯粹杞人忧天。不过考试结果也让我知道高手如云,居然有老刘(书江)这样会拿100分的人,他也因此成为我后来感叹的对象。开学后有一次海啸说她是温州人,——我很深刻地记得她第一次班会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苍南人……,我很奇怪,怎么苍南变成温州了?我脑子里,温州可是很遥远的富庶之乡,无数人在那里打工,跟不知名的苍南有什么关系呢?后来我终于明白苍南是温州的一个县。钟栋说他同学去上海了。我在想,天啊,上海这样的地方随便就这样去了?我根本不敢相信上海距离杭州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来,大二实习的时候第一次去上海,到站的时候,我那种大开眼界的激动心情难以言表。现在动车开了,杭州到上海就更容易了,我再也不会感到惊讶了。有人说去苏州旅游,我很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据此推断苏州大概和杭州是非常近,结果发现苏州比上海还远,而且居然不是浙江省的,是江苏省的。江苏在我的印象中,就是经常大水漫天,老百姓成天背着袋子到我们家那边乞讨的,苏州怎么能是江苏的呢?再后来知道南京是江苏省的省会,我简直崩溃了,因为南京可是六朝古都,怎能和江苏混在一起?作为典型的应试教育的产品,我开始补充自己的常识。现在,我的常识远比我学到的专业知识更丰富,我说起长三角的情况比湖北省的要清楚得多。我时常觉得,我真正的认知是从大学才开始的。
说起实习,我想起那次去上海住的地方。同济大学在一个杂乱、闷热、晚上虫子多的宿舍招待了我们,我们怎么都睡不着。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同济这么干太不够意思了,直到工作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同济大学的学生。他说他们来杭州实习,浙江大学提供了一座游泳池边上的宿舍,杂乱、闷热、晚上虫子多,他们怎么都睡不着,——我听着目瞪口呆,这感觉也太一致了,要不是我有同样的遭遇,都有点想替浙江大学对同济大学说不好意思了——后来受不了,十几个人到边上的旅馆里开了个房间挤着睡。我可以想象一群少年光着膀子挤在凉风习习的宾馆里痛骂浙江大学的情形。浙大用来招待同济的兄弟的宿舍就是7舍,几乎是最差的一幢了,大白天也黑乎乎的,显得阴森森的,正好招待来自远方的客人。我们浙大、同济感情就是好,专治对方各种不服。每想至此,我都忍不住要笑。
每次回家,家里的那些街坊邻居都会问我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我每次都很诚恳地表示没有,她们——主要就是大姐大婶之类——每次都很惊讶地表示电视上大学生不都是要谈恋爱的吗!我不得不告诉他们电视上的那些内容还能信啊,电视还讲孙悟空七十二变化呢,全是捏造和扯淡啊。那些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老实说,我们的大学生活是有那么一点累,这个源于我对高中生活的反弹。我原以为高中生活结束了,也就意味着开始自由的学习了,我真的没料到接下来的四年很多时候也要在应试中度过,这给了我们很多约束,也给了我们很多自律的好习惯,在未来的日子中,我们常常会感到这种痛苦,并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而是你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日子过起来很长,想起来很短,四年就是一个幼儿园从托班到大班的时段而已。毕业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要死要活的分别场面,大概通讯手段日趋先进的现在,距离感也弱了,更没有那种毕业即分手的那种想经历但没机会经历的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炫耀的过往情事。我们差不多一半人都要上研究生,毕业不过就是一个中场休息而已。刚上研究生的时候,我们同班的同学在一起常常喜欢开玩笑,说要就一件事写一篇论文,似乎上了研究生就可以写论文,两三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依然是这个专业的门外汉,于是在万般遗憾中带着一个硕士文凭离开了求是园。
研究生毕业了那真是毕业了,余涛那时候在香港读博士,他给我发消息说没想到一转眼发现你们都成了硕士。隔着网络,我想象着他满脸的不屑,冷静地跟他说:“这有啥,我们头发还在,有些人成博士的时候头发可能没了,一定得小心。”他立马离线,估计就怕听到这句话,索性逃之夭夭。余涛还在浙大的时候和老邵整天一起着急,为什么读个博士那么容易掉头发呢?得抓紧时间啊,一定得赶在脑袋上还有头发之前通过答辩。所以,两个人在科研之余一起试用红花牌养血生发胶囊。不料,被我们发现了,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是对方用的,自己蹭一蹭而已。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毕业了,他俩的导师用穿过了他们的黑发的手撩过博士帽的流苏的时候,两个人都暗自庆幸了一番。班上该毕业的都已经毕业了,不管是本科、硕士还是博士,都已经离开浙大了,如同1997年之前一样,四散在各地,建工974就此从浙大真正的消失,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
后来的我们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三十而立三十儿立,等到我30岁的时候发现儿子真的会站立了,我终于明白古人说这话的远见卓识,这话意味着已经不再年少。我很清楚,我们并不是一个处在回忆的年龄,很多事儿还需要时间去过滤,而要想80岁的回忆更加丰满,现在还得继续把日子过好。但,在走过了一段岁月之后,回头去看看自己曾经律动的青春,也挺好。这样在我们的未来可以告诉我们的儿女,你们如何才能拥有一个比父辈们更加灿烂的明天。
张伟才9708117建工974
2011年6月22日
前言 /?001
〇 1997年的湖北武穴之夏 /?001
一 初入之江学院 /?005
二 钟楼?主楼15号楼?楼楼相望 /?013
三 高高在上的之江小图书馆 /?020
四 绿树浓荫夏日长 楼台莫过小礼堂 /?025
五 碾压小西天的狂人兄 /?032
六 白房?white house /?038
七 电脑和图板 /?045
八 计算机系宿舍楼的周边福利 /?052
九 宿舍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 /?059
十 始业教育考试和开学典礼 /?071
十一 之江学院撩开面纱 /?077
十二 高数 高数 还是高数 /?084
十三 土木系王牌老师出场 /?091
十四 物理与上帝 /?098
十五 不一起吃饭和打牌的宿舍不是好宿舍 /?104
十六 占座、点名、逃课、考试 /?111
十七 浙赣线上的春运 /?119
十八 法兰西之夏:军训、世界杯、别之江 /?127
十九 搬家后忙着补考和迎接新室友 /?134
二十 真正大学时代的到来 /?141
二十一 曾被称作浙大本部的玉泉校区 /?147
二十二 两大公共课:体育和英语 /?156
二十三 理论力学 材料力学 结构力学 /?163
二十四 专业力学和特有课程钢筋混凝土 /?170
二十五 施老师的绘图和赵老师的测量 /?177
二十六 测量实习 环境工程 数值计算 电工学 /?185
二十七 为南联盟大使馆被轰炸上街游行 /?192
二十八 龙哥和表哥 /?196
二十九 施工实习中的惊恐和收获 /?201
三十 考研前后的各类烦心事儿 /?208
三十一 跨世纪的本科阶段结束了 /?220
三十二 从1舍到30舍 /?230
三十三 食堂和自行车 /?236
三十四 开启30舍的生活新篇章 /?247
三十五 研究生公共课和空间结构专业课 /?256
三十六 空间结构的关门弟子 /?265
三十七 两件大事:董老师生日、韩日世界杯 /?278
三十八 非典,吾命休矣 /?285
三十九 88之上、BG树下、单骑走天涯 /?292
四十 毕业,又见毕业! /?311
四十一 告别浙大 /?320
后记 /?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