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是作者卡伦霍妮重要的心理学专著,也是作者的代表作,该作品对现代人的病态心理和变态人格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和全面的阐述,是霍妮对正统精神分析学的修正和批判,不仅对心理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也深刻影响了文学、文化、传记、性别、哲学、宗教等研究领域。在书中,霍妮提出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矛盾和冲突之中,一旦无法协调好这些,就会让我们陷入神经症。 这部大师级的著作,用朴实的语言、清晰的逻辑,阐述简明的哲理,相信会让广大读者受益匪浅,感受到精神分析导师的真正魅力。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是新弗洛伊德学派霍妮的成名之作,本书全面分析了现代人的病态心理和变态人格。
★本书剖析了神经症病人在面对现实冲突时的反应,深刻剖析了病症的根源,让读者深切感受到学术的宽容与悲悯,很多读者称其为自我疗伤、自我修复,化解焦虑、孤独、自卑的良药。
★犀利解读在这个被焦虑、迷茫、孤独所围攻的时代,向自己的内心坦白,终有一天你会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是霍妮对正统精神分析的彻底批判和修正,标志着其思想的形成,也标志着精神分析社会文化学派开始形成。
★在伪心理学泛滥的当今社会,霍尼的作品可谓分量很重,是爱好心理学的读者不可不读的书籍。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我撰写这本书是为了对我们时代的神经症病人进行精准地刻画,也是为了对他们内心的矛盾、焦虑、痛苦和他们在人际交往及个人生活中所遭遇的各种各样的阻碍进行精准地刻画。我无意于在这本书中对任何一种类型的神经症进行探讨,而只是想对存在于我们时代中的每一个神经症病人以不同的形式所表现出的性格方面的共性进行探讨。
存在于现实中的种种矛盾及神经症病人在解决矛盾的过程中所做的尝试,现实生活中神经症病人的焦虑和他们在与焦虑的对抗过程中所构建的防御机制,是我重点关注的内容。但关注现实处境,并不代表我对从本质上来讲神经症都形成于幼年这一观点的否定。不过不同于其他许多精神分析学家的是,我对将注意力片面地集中于童年并不赞同,对视病人的后期反应为早期经验本质上的再演绎也不赞同。我想要说明的是:病人的童年经历与后期矛盾之间的关系远比普通精神分析学家所做的假设复杂。这些精神分析学方面的专家们所关注的因果一般都极为简单,但事实上:虽然童年的经历是神经症病发的决定性条件,但病人后期所产生的种种心理方面的障碍却并非全都是因它而生。
当我们将现实的精神障碍视为关注焦点时,不难发现:神经症的病发不单单缘于个人的偶然经历,还缘于我们身处的与众不同的文化环境。实际上,文化环境不但能为个人经验增色,还对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譬如说,一个人的母亲是极富牺牲精神还是颇为独裁,这都源于命运,可无论是独裁还是极富牺牲精神,都是文化环境特定时才会出现在母亲身上的特征。同样地,也正是由于这种文化环境的存在,这个人日后的生活才会被这类经验所影响。
在我们对文化环境给神经症造成的重大影响有了充分的认知以后,生物与生理因素立马就会以背景的形式出现在神经症领域中,再不会如弗洛伊德所坚持的那样,被认为是神经症的根源。而且唯有以大量的、精准的事实为依据,这些次要因素所造成的影响才会被重新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以这种思想倾向为基础,我们重新对存在于神经症领域的众多基本问题做了诠释。虽然在诠释过程中有很多不同的问题被涉及(譬如受虐倾向、病态的爱之内涵、犯罪的病态感等),但它们所具有的基础却是相同的,也就是在病态性格倾向的产生过程中,焦虑起到的作用极具决定性。
因为我所做的诠释有很多都与弗洛伊德的观点存在巨大分歧,部分读者或许会对这到底是不是精神分析产生疑问,而是与不是则取决于你所认同的精神分析的根本究竟是什么。假如在你看来弗洛伊德的理论才是精神分析的整体根基,那么,我在此谈及的所有便与精神分析无干。但假如在你看来精神分析从本质上来讲只是一种对无意识过程的作用及表现形式进行考察,并将其意识化为一种心理治疗形式的基础思路,那么,我在此谈及的一切就都隶属于精神分析的范畴。在我看来,将思想局限于弗洛伊德的理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我们在神经症领域中的所有发现很有可能便全都是弗洛伊德希望我们从他的理论之中发现的。这是一种食古不化的顽固。我相信对弗洛伊德的理论基础进行进一步的巩固才是对他伟大成就的最大尊敬,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携手实现精神分析的未来使命,才能实现精神分析领域理论与治疗的双重实践。
与此同时,另一种可能会出现的疑问,即我的思想是不是与阿德勒(阿尔弗雷德阿德勒,奥地利心理学家,创立了个体心理学派。他的一个广为人知的论点是:个人行为是不是具有社会意义,主要体现在:对社会的责任性,在工作中与他人有怎样的联系,以及是否能够很好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原注)理论类似,也得到了答案。的确,我的思想中有一部分与阿德勒过去所强调的观点类似,但从本质上来讲,弗洛伊德理论才是我的思想构建的基础。实际上,最好的证明恰恰是阿德勒的理论,它表明:如果探索的方向是片面的,如果不以弗洛伊德的发现为基础,哪怕是极富创新性的心理洞察也将索然无味。
因为本书并不是以界定我与其他精神分析学家的观点异同为主要目的的,所以从整体上来说我所做的争辩多集中在我与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存在极大分歧的问题上。
我在此谈及的一切,都是在对神经症漫长的分析过程中,我所斩获的各种印象。若需要对我构建自身理论所依据的事实进行阐述,我就必须在本书中对诸多具体的病例进行描述,而这种描述对于一本以对神经症进行概括性介绍为主旨的书籍而言无疑是冗长且不当的。并且,就算这些材料没被提供,无论是行内精英还是外行者也都能对我的理论正确性进行检视。如果他擅长观察,他便能用他的经验、观察结果与我的设想相对照,并以此为根据,或认同或否定或修正或支持我所阐述的一切。
本书语言浅显、条理清晰,并未过多地关注细枝末节;在文中,我也很少使用那些常能导致人无法理性思考的技术性术语。所以,绝大多数读者,尤其是外行人,大概会认为神经症人格这一问题原本就浅显易懂,但这一结论明显是不正确的,甚至是危险的。我得承认,所有的心理问题都是繁杂与微妙的。若有人不愿认同这一事实,那么他完全没必要阅读本书,否则他会更加迷糊,还会因为无法寻觅到现成的公式而失望至极。
本书不仅是写给那些对神经症饶有兴趣的外行人看的,也是写给那些和神经症患者因职业原因有过一些接触,因而对书中所述的各种问题颇为熟悉的内行人看的。这部分人既有神经症方面的专家、社会工作者,也有教师及部分已经意识到心理因素在文化研究领域意义之重大的社会学家与人类学家。另外,我希望神经症病人本身也能因本书而有所收获。若从原则的角度上来讲,神经症病人并不视心理学为对其个人的一种侵犯而排斥的话,他便常能以自身的苦痛为根据,更敏锐、更深入地了解人心的复杂与多变,这些,是那些身心健康的人无法做到的。但是很遗憾,他无法通过阅读而治愈疾病,也无法通过阅读而从自身的处境之中摆脱出来;通过阅读,他看得最多的多半都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他人的影子。
我希望能借此表达我对伊丽莎白托德女士的由衷感激,托德女士是本书的编辑。在本书的正文中,我也提到了部分作家,我也必须要向他们致以谢意。但我最想要感谢的还是给我的工作以根基与工具的弗洛伊德先生,与此同时,我还要将谢意送给我的病人,因为我对他们的了解正是源于我们之间的协作。
卡伦霍妮,医学博士,德裔美国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精神分析学说中新弗洛伊德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霍妮是社会心理学很早的倡导者之一,是精神分析学说发展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相信用社会心理学说明人格的发展比弗洛伊德的概念更适当。著有《精神分析新法》《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自我分析》《我们内心的冲突》《神经症与人的成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