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女神号由东印度公司投资制造,以蒸汽为动力、以铁甲为装备、配备水密封舱,1840年下水后一路向东,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担任主角,正式开始它的服役生涯,后随同其他英国战舰,为大英帝国在东南亚的殖民活动提供战斗、托运、邮运、驻守等服务,于1855年退役。本书借助复仇女神号的航迹,揭露大英帝国海外殖民的野心,揭示十九世纪中叶云谲波诡的东南亚政治形势,呈现充满铁与血的亚洲近代史发展。
复仇女神号,铁壳蒸汽战舰,由荣誉东印度公司出资、莱尔德造船厂制造,1839年11月23日在伯肯黑德下水,一路南下,绕过好望角,经印度驶往东亚,后在东亚和东南亚海域一带随英国海军服役,提供战斗、托运、邮政等服务,1855年退役,终身实际服务对象为英属印度政府。曾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担任主角,参加大英帝国东南亚殖民活动。各方面装备领先于同时期其他蒸汽战舰,是第一艘在海上航行、真正采用水密舱壁、绕过好望角的铁壳蒸汽船。它是历史上的一个开拓性角色,具有重要作用:它对推动铁壳船体应用于战船上扮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它自己航行前往东方标志着海上蒸汽航运的转折点(在复仇女神号之前的铁壳蒸汽船多被分装运至东方),其良好的试航和战斗结果是19世纪40年代英国皇家海军订购大批铁壳船的主要依据。
1、复仇女神号那些惊险又高光的瞬间
遇浅滩、触暗礁、在狂风暴雨中偏离航线,且看船长如何带领船员度过即将沉船的危难关头;因庞大的体形和罕见的铁壳、蒸汽装备而受到沿岸人民和军兵的欢迎,又看船长如何回报他们的热情相待。
2、为透析第一次鸦片战争提供新视角
各方面装备领先于同时期其他蒸汽战舰的复仇女神号,在服役期间的第一场战役——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出尽了风头。它和其他英国战舰在中国东南沿海的疯狂炮轰、无间配合,为英国人打开中国这一巨大资本市场的同时,给中国人带来了苦难的开始。
3、侧面反映19世纪中叶的大英帝国海外殖民史
复仇女神号只是大英帝国海军的其中一艘战舰,它和其他在19世纪中叶建造的各类(铁壳、木质等)战舰一起,为皇家海军服务,是大英帝国海外殖民扩张的强大武器,兼战斗、航运(运送人力、物资、武器、弹药等)、邮运、驻守等于一身,展示了英国海外殖民的活动轨迹,揭示大英帝国在工业革命末期对海外资本的需求。
4、资料翔实,以具体数据展示英国海军的实力
资料翔实,多处引用信件、报道等一手资料,详细介绍了19世纪中叶英国战舰的情况,展示英国海军的惊人变化。
5、其故事折射出亚洲近代历史中的不同面向
除了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担任主角,它还在入侵印度、缅甸、文莱、泰国等东南亚国家中扮演重要角色:随英军征服印度信德地区;见证英国总督詹姆士·布鲁克对沙拉越的殖民统治确立和扩张;随英军占领纳闽岛;随英军出使暹罗,为英国1855年签订《英暹通商条约》奠定基础;参加第二次英缅战争。
我知道,在这历史中,你能找到一切你想要的乐子。
如果有什么美中不足,我认为都是那混蛋作者的过错,决不是题材的毛病。
——塞万提斯《堂吉诃德》
本书是关于世界上第一艘铁壳战船——第一艘真正采用水密舱壁,第一艘驶入南半球、绕过好望角、到达东亚海域的铁壳蒸汽船——复仇女神号(Nemesis)的故事。同时,本书也介绍了这艘铁壳战船在英国向东方扩张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以及它在19世纪最强大的海军——英国皇家战队引入钢铁装备中的作用。复仇女神号建造于工业革命末期的英国,代表了工业革命的本质——铁、煤、蒸汽是如何为人类,尤其是交通运输服务的,在此我还要补充一点——如何为帝国服务。通过对复仇女神号的研究,我们可以窥见维多利亚女王漫长执政生涯的初期、大英帝国在东方殖民地的活动,以及船上人员(几乎没有女性)的故事。确实,关于这艘船,正如伯纳德(WilliamDallasBernard)早些年在他的初版书前言中提到的:“除了它自身的有趣故事,复仇女神号还为建构一个更宏大的历史提供了有价值的基础。”
当然,这个更宏大的历史本质上是盎格鲁中心主义(以英国为中心)的,但是,复仇女神号效忠的正是这样一个将英国视为世界中心的政府,它正是来自那个帝国世界。更可悲的是,我们知道的所有关于复仇女神号的描述皆来自那个世界的统治者——船长、海军上将、报纸编辑。而船上的大多数员工——船员和士兵、英国人和印度人、非洲人与中国人,他们的生活都被挤到甲板下,真实的生活只能靠后人猜想。
同样,我们难以真正得知复仇女神号所到之处,其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中国人、马来群岛居民、暹罗人、缅甸人和印度人——是如何看待这艘船的。复仇女神号为英帝国主义和英国政府服务,和之前的其他船只一样,去亚洲的目的只是为了攫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当然,这种强取豪夺是需要借口掩护的——大英帝国是为了高尚的道德目的:他们带去了安全、宗教、教育、卫生,以及通过自由贸易获得的财富。或者如维多利亚女王所言:“保护穷人、推进文明。”一些群体确实从中捞到了好处,例如沙捞越拉者布鲁克[1];而其他,如中国人,在与英国的接触中受益微小,却遭受了诸多苦难。
在这些地方,英国人人数少,为了寻求安全,他们建立社会、文化壁垒而非实际的壁垒来保护自己。这些壁垒都建立在自我优越的基本信念上,这也是任何成功的帝国企业的基本信念。这种信念虽然不正确,却能让普通人取得非凡的成就。如果说,历史带来的一个挑战是试图像历史中的人去观察同时代的人物和事件,那么,历史带来的一项乐趣就在于,从今天的角度看待当时那些令人为之惊叹的事。我发现,这艘船上就充满了诸多令人惊叹的故事。
作为一个偶遇复仇女神号的生物学家,我对博物学家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AlfredRusselWallace)于19世纪50年代拜访沙捞越拉者布鲁克爵士的故事很感兴趣。关于这艘船和大英帝国,我有许多知识需要学习。本书每章的主要信息来源在书末都有概述。有些是同时期的资料,另外一些则是二手资料。笔者仔细检查了两个主要的原始材料来源。首先,是伦敦大英图书馆海量的印度官方记录文件(在书架上排开了有14千米长),其中就有关于复仇女神号的珍贵资料,包括它的出处以及命运,这些在此前都不为人知。其次,新加坡国家图书馆有当时报纸的复印件,其中有很多关于海军和帝国事件的报道。另外两间图书馆的资料也非常有用:伦敦格林威治国家海事博物馆,收藏了许多关于船只和海洋的好书;马来西亚古晋的沙捞越博物馆里的图书馆,藏有相当多有关婆罗洲和南洋的早期精美书籍。我衷心感激这些机构提供的帮助,让我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日子。
关于地名,我通常参照《菲利普的世界地图集(综合版)》(Philip’sAtlasoftheWorld:ComprehensiveEdition,伦敦,2003)的表述,使用现代译法,并在首次提及时在括号内加上19世纪时的叫法。
我非常感谢新加坡国立大学出版社的社长彼得·肖普特(PeterSchoppert)和编辑庄品优(ChongPingYew),他们对本书文字和插图提供了诸多明智的建议。三位在各自领域都是专家的匿名审稿人对本书的整体框架作出了重要贡献。我的朋友艾德里安·富特(AdrianFoote)和我的妹妹哈泽尔·马歇尔(HazelMarshall)作为非专业人士阅读了本书,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评论。我在伦敦为本书做调研期间,房东威尔逊夫妇一家为我提供了无与伦比的住宿和膳食。最后,我要向我的伴侣冯德志(Tuck-CheePhung)致敬,感谢他对我不懈的爱和支持,帮助我完成这一尽管庞大但愉快的项目。
[1]拉者布鲁克(Rajah Brooke),即詹姆士 ·布鲁克(James Brooke)。“拉者”源于梵文,是东南亚以及印度等地对于领袖或酋长的称呼。——译注(本书脚注若无特殊说明,均为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