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一个优美的女性,像游丝一样敏感,像白雪一样纯洁。
在一个雾气蒙眬的月夜,苔丝跟着冒充贵族的"堂兄"亚雷克走进了一片狩猎林,从此人生便遭遇了不可挽回的巨变。这段悲哀经历的阴影笼罩着苔丝,哪怕她遇到了毕生挚爱克莱尔,也不能释怀。苔丝经历了甜蜜的爱情,又遭遇了痛苦的分离。在丈夫离开、生活艰难的时刻,亚雷克的再次纠缠把她拉入了更深的泥潭。
火热的爱和强烈的恨,明快的光与沉重的暗,交织成了苔丝以悲剧结束的一生。这是一个时代的创痛,令人感动、令人担忧、令人哀伤。
◆1□7年以来,不断有人试图抹消《苔丝》的存在。他们都失败了。
◆如果这个时代不再读《苔丝》,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哈代是懂得女性痛苦的男作家,他同情、理解、惋惜和批判。
◆苔丝的困境,也许是你和我的共同困境。苔丝的故事,把女性的情感写到了骨子里。
◆真正扼杀人性的凶手,是一群披着道德外衣的妖魔鬼怪。《苔丝》让你擦亮眼睛看清这个世界。
◆或许你一直没有勇气拿起这个悲伤的故事,但唯独这一次,请不要再错过。
托马斯·哈代(ThomasHardy,1840-19□8)
十九世纪末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
二十世纪初大胆探索的"现代诗歌之父"
他的小说饱含诗情画意的田园美和灵动优雅的音乐美
他勇于挑战旧习俗观念,积极探索真实的人性
代表作品有《苔丝》《无名的裘德》和《还乡》
吴笛
文学博士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与翻译
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所长
中国中外语言文化比较学会会长
浙江省比较文学与外国文学学会会长
主持《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研究》等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著有《英国玄学派诗歌研究》《哈代新论》等10多种学术专著
译有《雪莱抒情诗全集》《苔丝》等30多部文学作品
第一部妙龄少女
第二部失身女子
第三部振作精神
第四部终身大事
第五部女人总是吃亏
第六部皈依宗教者
第七部完结
五月下旬的一个傍晚,一位中年男子正从沙斯顿赶回自己的家乡--马洛特。该村庄坐落于毗邻沙斯顿的布雷克摩(或布莱克摩)山谷。这位中年人拖着两条腿,步履蹒跚,整个身子总是有些歪向左边。他偶尔把头轻巧地一点,仿佛是对什么事情表示赞同,其实并没有在思考任何事情。他胳膊上挎着一只盛鸡蛋的空篮子,帽子上起了一层乱糟糟的绒头,摘帽时用大拇指捏住的地方已经磨损了一大块。不一会儿,一个上年纪的牧师迎面而来,骑着灰色牝马,信口哼着小调。
"你好。"挎篮子的人说。
"你好,约翰爵士。"牧师说道。
男子又走了一两步,停住脚,转过身子。
"呃,先生,俺真不明白,上回赶集的那天,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俺俩在这条路上相遇,俺对你说了一声'你好',你也是像方才一样回答:
'你好,约翰爵士。'"
"不错,我是这么说过。"牧师说道。
"在那以前还有一回,大概一个月之前。"
"或许是的。"
"你干吗三番两次地叫俺'约翰爵士'呀?俺只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普通乡巴佬,名叫杰克·德贝菲尔呀。"
牧师拍马向前,朝男子靠近了一两步。
"那只是我心血来潮。"牧师说道,迟疑了一会儿,又改口说,"不久前,我为编写新郡志考察各个家谱,偶然发现一件事。我是斯塔福特路的特林厄姆牧师,喜爱收藏古物。德贝菲尔,你真的不知道你是古老高贵的爵士世家德伯维尔的直系子孙吗?德伯维尔的始祖是佩根·德伯维尔爵士,根据《功臣谱》的记载,这位著名的武将随同征服王威廉一世从诺曼底来到了英格兰。"
"俺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呀,先生!"
"这是真的。抬起你的下巴来,让我好好端详端详你的脸。错不了,这正是德伯维尔的鼻子和下巴--只不过瘪了一点。你的祖先就是协助诺曼底的埃斯特玛维拉勋爵征服格拉摩根郡的十二武将之一。你家族的分支在英格兰这一带拥有好几处庄园,他们的名字出现在斯蒂芬王朝时代的《国库年报》里。在约翰王统治时代,你们家族其中几个豪富还把受封领地捐赠给了僧兵团。在爱德华二世时代,你的祖先布赖恩被召到威斯敏斯特,出席了那里的大议会。在克伦威尔时代,你们家族有所衰败,但不算严重。在查理二世统治时代,你们家由于忠于君主,被封为'御橡爵士'。呃,你们家族中已经出过好多代约翰爵士,假如爵士封号也像从男爵那样,可以世袭相传,那你现在不就是约翰爵士了吗?其实,在古时候,爵士封号就是父子相传的呀。"
"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简而言之,"牧师用鞭子果断地拍了拍自己的腿,作了结论,"在整个英格兰也几乎找不出另一个像你这样的高贵家族。"
"天哪,难道这是真的?"德贝菲尔说道,"可俺在这儿到处碰壁,年年都一样,人们不把俺放在眼里,好像俺只不过是教区里□不起眼的□头百姓……特林厄姆牧师,大伙儿知道俺这桩事儿有多长时间啦?"
牧师解释说,据他所知,这桩事儿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人遗忘,根本谈不上是否被人知晓。他自己的调查开始于去年的一个春日,他碰巧看到了刻在马车上的德贝菲尔这个姓氏,由于对德伯维尔家族的盛衰变迁极感兴趣,他就寻根究底地查考了德贝菲尔父亲和祖父的有关情况,后来彻底弄清了这个问题。
"本来,我并不想把这毫无价值的事实讲给你听,免得打扰你,"他说,"但是,我们的冲动有时候比自身的判断力更强。我以为你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况呢。"
"是啊,的确是的,有过一两回,俺听说俺家来布莱克摩山谷之前,日子要好过得多。可俺没去理会,只是以为俺家曾经有过两匹马儿,而不像现在这样只有一匹。俺家里倒有一把古老的银匙,还有一个古老的印章,可是,老爷,银匙和印章又能说明什么呢?……哪里想到俺和这些高贵的德伯维尔一直是同宗共祖呐。据说俺老爷子有些秘密,他不肯说出他是打哪儿来的……俺冒昧地问一句,眼下俺家的人在哪块地方生烟火呢?俺是说,俺德伯维尔家的人眼下住在哪儿呢?"
"你们家的人哪儿也没有了。作为郡里的贵族人家,已经绝嗣了。"
"真是伤心呐。"
"是啊,那些编写家史的人,总是把衰败的男系世家称作绝嗣家族。"
"那么,俺们家的人埋在哪儿呢?"
"埋在绿山下的王陴,一排又一排地躺在墓穴里,墓上有雕像,上面还
有贝克大理石蓬罩。"
"那么,俺们家的宅邸和领地在哪儿呢?"
"你们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