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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夸大其词了。我从高处滑下,操纵杆与手柄的冰渐渐融化。我在水平方向上恢复了正常的飞行速度,以每小日寸530公里的速度、每分钟□□00百转的速度冲向德军,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被我吓倒。
有人会责备我们把这场战争称作诡异的战争。是我们将这场战争命名为诡异的战争的!我们完全可以开这种玩笑。我们乐意把它当成诡异的战争,由于我们愿意做出牺牲。倘若我愿意开玩笑的话,我完全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刀,杜台耳特也是一样的。我完全能够评论这些反常的现象。为什么这些村子依旧在燃烧?为什么人民仍旧流浪在路上?为什么我们怀着坚定的信念却自动扑向屠宰场。
我拥有各种各样的权力。因为,如今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甘愿献出生命。我不是喜欢冒险,也非喜欢战斗,而是甘愿牺牲。我明白了一个接近真理性的东西:战争,不愿接受冒险,不愿接受战斗,对战士来说,有时候,战争完完全全意味着在接受死亡。
□近以来,外面一直在议论我们牺牲得还不充分,我看着机组人员出发,随后被歼灭,心中暗想:“我们为何要付出这一切?谁能理解我们?”
因为,我们正朝死亡走去。因为在半月之内,法国已有15万人牺牲了。他们的死或许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反抗行为,我并不赞同伟大的反抗行为,也□□□□称赞。大量步兵被屠杀在无法防御的农场,许多航空机组就像被投入火堆中的蜡,迅速融化了。
33大队□中队就是这样,为什么我们机组人员还愿意□□呢?为赢得赞赏吗?说起赞赏,如果要赞赏,就必须有裁判员。我们之中谁具有评判权呢?我们参加战争,是为我们心目中共同的事业。自由,关乎的不仅仅是法兰西的自由,还涉及整个世界:我们认为裁判员的工作太轻松了,应该由我们去评判裁判员,由33大队□中队去评判裁判员。希望不要有人来对我们说,对于我们,一声不吭就投奔到仅有三分之一幸存概率的战场上(还是在容易完成任务时),不要和其他的机组说,也不要对那个被弹片毁了容的朋友讲,从那时起,他这辈子就很难赢得女人的芳心,就犹如那些关押在监狱中的囚犯,被剥夺了基本的权利,只为使人看不到他那张丑陋的脸,就藏了起来,就犹如囚犯被关在牢房中似的。不要对我们说,观众如何评价我们!斗牛士为观众而存在,可我们不是斗牛士。假使有人这样对霍希代说:“你该出发了,因为证人在考察你。”霍希代就会说:“错的是你。是我——霍希代正在考察证人们……”
因为,一言以蔽之,为什么我们还要战斗呢?为民主而战吗?如果我们是为民主而牺牲,那我们应该和民主阵线站在一起。因此,让他们加入我们的战斗吧!可是,惟有□强大的人才能拯救我们的国家,昨天拒绝承担责任,今天依然拒绝承担责任。真棒,这就是他们的权利,可是这正向我们表明打仗仅仅是为了我们的个人利益。然而我们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一切,为什么还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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