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是一部百易其稿的作品。作者用心之细,细到每个字每句话都要千锤百炼;用心之真,真到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场景都要反复较真,其是否自然是否具有画面感;用心之苦,苦了三十年,作者才敢将作品敬奉读者。
这是一部人物性格鲜明的作品。燕子的敏锐、善良;吴力的率真、昂扬;还有白竹筒的睿智、担当;炭犯人的狡黠、坦白;以及吴来宝的勤劳、刚愎;青莲的慈爱、通达。
这是一部行云流水的作品。形似很散的东西,被作者巧妙地黏合在一起,写得娓娓道来,环环相扣,跌宕起伏,可见作者构思缜密,有一气呵成的感觉,凸显了工匠精神。
这是一部揭示人性的作品,看透而不讲透,让读者去解去悟去总结。
最重要的这是一部参悟生死的作品。是对人活着既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的否定,告诉我们没有过不去的过往,“活”有真谛。
作者视角独特,文字灵动。笔调冷峻中闪耀着温暖,平和中蕴含着哲思,用苦难来诠释辉煌。
《童谣里的燕子》好比一场与故乡对话的盛宴。将故事放在20世纪60年代末至80年代末之间,放在生于斯死于斯的故土。参与该场对话盛宴的,有当地奇绝景观、独特地域人文,和那期间发生的重要事件,以及文中所涉及的人与动物。
我非常了解作者,对其自信得有点自负的性格了如指掌。作者写好后第一个给我看,他能拿出这样的作品,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大概源于1992年《浦江文学作品选》编者的一段话:“作者原名张顺学,现职是中学教师。心里老想写出个大作品来,曾写了好几十万字,都失败了,方知写作是不可好高骛远的。听了好心的规劝才写了几个短篇。编辑同志认为这像小说了,发表出来了。发表以后怎么办?我看还没有到写大作品的时候,我想还离得很远很远,还得从小处入手。”
后来,作者因种种原因,封笔十七年,直到2009年,发觉写东西是他的初心,又蠢蠢欲动了。
看了几遍后,我发现了作者信仰文字的力量,及力量背后的信息:人生会经历无数次判决,生为男人或女人,这是第一次判决,也是一次无法逃避、无法选择的纯粹听天由命的判决,是大自然(通过父母)对一个人的一次终身性发配,奠定了一个人命运的起点和基础。这以后,会有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判决,最后一次判决便是死亡。出生以后的这些判决,法官既有自然,也有社会,还有自己,如果想得到较好的判决结果,一个人不能依赖“自然”“社会”的偏爱和垂青,只能充分运用好“自己”这个因素,努力把“自己”做到最好。
《童谣里的燕子》是一部奉献给中国汉字的投名状,是一部思想性和艺术性和谐统一的文学作品。
方汶
2021年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