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厮混在一起:塞纳河畔,一位中国妈妈的手记》是一本不同于国内大多数素质教育类图书的育子书,将作者在法国塞纳河畔小城Antony如何育子的经历分成闹人闹事、闹言闹语、闹玩闹乐三部分来写,故事性强,告别刻板的观点陈述式写作,将新鲜独特、视野广博的教育理念完全融于生活式写作。加上作者具有超高的情商与智商,文笔轻松幽默,深情温婉,能将日常的育子情景记录得活灵活现,让读者宛如身临其境,不得不佩服作者功力深厚的本色、原生态写作。作者的儿子闹闹通过作者的笔端让大家感受到非常可爱、情商与智商俱佳,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并且具有国际化的生活经历,与高学历的父母一同在国外成长、奋斗。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相信这些都令初为人父人母的年轻家长感兴趣。它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看到了法国人,也让法国人看到了我们。
L'Amou,au des jours.——爱,在每一个日子。几个字,说尽平生多少事。
看着眼前这句再简洁不过却言至意尽的法语,我不禁幸福地叹口气。
法文中有一个表达“I'enfant desire”,意味着是因了父母的殷切企盼乘愿而来的孩子。那么毫无疑问,闹闹完完全全属于“I'enfant desire”,小小人儿委实令我和闹爸以及众至亲期待良久方翩然而至。所以,我们对他的爱,在他还“无”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闹闹出生两年前的一个夏日傍晚,夕阳余晖中我和闹爸在巴黎的卢森堡公园漫步,欣逢著名的航拍摄影师扬·阿尔蒂斯-贝特朗(Yann Arthus-Bertrand)在此举办“从空中看地球”(La Terre vue du Ciel)的展览并签名售书。应我请求,他在扉页题写了“给你们未来的孩子”等几个字。这个未来的孩子,竟令我们痴等良久。待发现“它”终于姗姗来临,闹爸不禁嗔怪道:“好你个小闹人,跟你妈一样,实在太能闹了,被你闹惨了,居然闹到现在才来。”我们立即开始以“闹闹”之名轻柔呼唤这棵刚刚萌出胚芽的小苗苗。痴心父母的这等模样,怕是要被亲爱的读者们见笑了。有一天小人儿自己也会升格做父亲,会给他的孩子看他小时候画的蜗牛小分队,可在我和闹爸柔柔的心尖上,他一直都会是当初的“闹闹”。
终于,在2002年5月末的一个中午,小马驹儿闹腾而至,从此给了我们道不尽说不完的忙碌琐碎与温馨快乐。我们是甘愿自投罗网,却得到额外奖励。爱,在每一个跟他一起厮混的日子,似涓涓清泉,像串串音符,静静流淌,平凡朴实,恰如春天的风、夏日的雨、沙漠的风暴、大海的波涛,那样自然而然,绵绵不绝。
郑益姣,浙西江山人,1974年生,蹒跚学做闹妈七载有余。1992年中山大学紫荆花下初学法语,后北上武汉大学法语系读研,1999年硕士毕业,任青岛大学法语教师五年。为了超越平凡的生活,2004年起携子随夫自费留学法国,现为巴黎第十大学法国文学在读博士。曾翻译出版玛格丽特·杜拉斯和新小说作家阿兰·罗卜格里耶的小说,近两年屡有文章发表于巴黎《欧洲联合周报》。
自序
Part 1 跟你厮混在一起——闹人闹事
闹闹不是如果
都是火车惹的祸
拒绝艳遇
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
不要妈妈说这些
闹闹的礼物
轻易不要生离别
闹闹上学记(1)
干坏事了
自己做决定
被“排挤”的时候
闹闹又受小伤了
乡愁
执着的爱
换牙记
“我这个小先生”
闹闹的第一本书
卢浮宫看画展
《蒙娜丽莎》不好看
温暖的琐碎
闹闹与蜗牛
闹闹上学记(2)
什么也不懂
闹闹学中文
迷上电动机
看展览小花絮
“豁牙班”(1)
“豁牙班”(2)
跟你厮混在一起
你快乐,我快乐
从容走过一学年
琴声如诉
Part 2 塞纳河边风景异——闹玩闹乐
跪着吻别孩子们
累并快乐的一天
学校院子的野餐
即将唱响毕业歌
“豁牙班”(3)
托管中心
事不关己不挂起
“狗咬”事件始末
闹闹的偶像很亲民
好小伙弗朗克
浓情温馨玩具管
小城欢度圣诞节
惠及儿童的图书馆
乐不思归玩具园
“城中城”里的快乐
雪之梦想
农场里的笑声
复活节寻彩蛋
音乐启蒙课
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万水千山走遍
“坏掉的孩子”怎么办
家有黑邻“马鲁达”
单身母亲Nicole
Part 3 闲敲棋子落灯花——闹言闹语
闲敲棋子落灯花——闹言闹语
闹闹的“二元对立”
闹闹的改词癖
闹闹的闲言碎语
“密室”问答录
妈讲错了!
关于Pompier(消防员)
我问故我在
闹闹的困惑
闹语一箩筐
最喜小儿无赖
莞尔
父子“论西游”
圣诞老人(1)
闹爸的头为什么是方的
雾里看雾却无雾
你总是问个不休
小海龟
新观察家的问题很严肃
稚言春风化雨
似一股清泉流
大脑,朋友及其他
尤怜小儿语
妈,你知道吗
美妙的音符
圣诞老人(2)
中日停战原因心说
泉边直译
我饶舌可是我很可爱
白天的小开关
小开关絮语
出轨
人之初的几个重要问题
我洗钱了!
我想爸爸了
附录:云中谁赐锦言来——博友评论精选
漂在异国的女生(代跋)
闹妈我性本愚钝,看书少且懒于思考,或者干脆说没学会思考,所以对哲学我是敬而怕之。不知从哪里又听到一句什么“女人学哲学对女人和哲学来说都是一种悲哀”,竟然更无知而心安。有一回哲学系的朋友听我叹日“这辈子恐十自都搞不懂什么是本体论了”,乃悲心大发,给我讲解了半天,可我仍不甚明了,惶惶然以为玄,伊一定颇为泄气,兴许还有点怒我不争。其实我也略懂文史哲不分家的道理,如今更是深感不扎实的基础给自己的深入学习带来了莫大的障碍,苦不堪言。
话说这“二元对立”一词,不怕各位见笑,第一次听见还是在武汉大学吴老师的课上,具体情形却记不清了。前些时陪着闹闹小儿念到“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方始恍然大悟,却已经是年过三十的身了。于是回想起小人儿的许多稚言嫩语里头,因其思无所忌,其实早已经追问过我们多次这一哲学概念,而我每回只是笑称他为“爱比较的小人(注:小小的人)”。
大概在一岁半左右的时候,闹闹刚能说简单而短的句子,有一天他在院子里看见了邻家才半岁的小男孩由他父亲抱着,愣住,缓缓地问道:“你的妈妈呢?”那神情充满疑惑与关切。原来平时总看见小男孩在他妈妈的怀抱里,闹闹突然发现了变化所在。这能否算他的第一次发问呢?
也还是在这个年龄,闹儿开始对自己的照片感兴趣,尤其是他八个月大时的两张两寸证件照,先后隔了几秒,一张怒目圆睁,一张却笑逐颜开。有一阵子,每见我打开电脑,他便过来要求看“闹闹笑”与“闹闹生气”,反反复复,乐不可支。原来情绪好坏也是相对而言的。
天线宝宝的节目,因其顺应儿童爱反复的认知心理,似乎也起了作用。忽然有一天就看见他拿了外婆珍爱的帽子戴在自己头顶,走到她跟前说:“上面。”然后摘了往地板一扔,双脚踏上,说:“下面。”外婆故意板着脸作势要打,他却笑得花儿似的,十足的无知无畏。看来对立的概念已然在小人的头脑中初现雏形了。
在Antony,有一天看见草地上一只鸽子不动弹,我怕他忧伤,简单说句“死了”就想转移他的注意。不料他一定要问个究竟,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以“死是大自然的一种现象”作答,他立即瞪着大眼睛追问:“那要是在小自然里鸽子就不会死了吧?”怎么不是呢,孩子?
闹闹偶尔看见我戴眼镜,说:“妈你摘了吧。”可要是发现他爸没戴眼镜,则一定干预,说:“爸戴眼镜吧,不然你太丑了”,坚持到底。
闹闹珍爱自己的小床,几乎神圣不可侵犯,明确表示:大人睡大床,小人睡小床。有时我们故意要跟他挤小床上,他坚决拒绝,日:“你太大了,会把小床压坏的。”
闹爸很烦人,经常故意用一些问题去逗闹闹,他却每回都认真作答,不知被耍。
——爸妈有一天老掉牙了怎么办?
——不要爸妈老掉牙,要爸妈牙白。
——爸妈老了怎么办?
——不要爸妈老,要爸妈年轻。
——爸妈头发白了怎么办?
——要爸妈头发黑。爸你快洗碗去吧。
闹爸立即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如那只著名的老猫汤姆被挫败时一样,安静地走开,哪凉快上哪儿呆着去了。
闹闹初上幼儿园哭了整整一个月,闹爸那时候常常逗他说:“爸去上学的时候要是哭了,怎么办呢?”小人没好气地回道:“你是大人你不能哭,我是小人我就哭。”好家伙,原来权利是有年限的。
小孩儿的通病闹闹也不缺,比如挑食。我很不道德地唬他说要生个妹妹,东西都给妹妹吃。于是他勉强吃一口,大眼睛转一转,似乎在琢磨,片刻之后仰头问我:“那要是妹妹也不吃呢?”老浙驴果然一时技穷。
放学时候,路上常见有的家长怀里抱着更小的孩儿去幼儿园接大的,闹闹很吃惊,眼睛滴溜圆,问:“怎么闹回家的时候,小朋友还要去上学呢?”我逗他说有的人天黑了才上学,他不懂,又问:“为什么闹上的是白天学,而有些人上的是黑天学呢?”(呵呵,幸好上的不是厚黑学。)
闹闹爱极了TGV高速火车,总没完没了地问我:“为什么它的速度快,老火车的速度慢?为什么TGV是新的,老火车是旧的?为什么TGV的车头是尖的,老火车的车头和地铁的车头都是方的?为什么机场看见的那辆白色TGV那么快开过去,噪音很大、很没礼貌,而我们去Agnes阿姨家乘坐的灰色TGV那么讲道理,慢慢地加速呢?”
闹爸有一回感叹说:“爸老的时候头发就白了。”闹闹立刻问:“那爸你小的时候呢?”眼里满是关切之意。
闹闹当然也爱听故事,有一回讲到小白羊、小黑羊因互不相让,双双坠落独木桥时,闹支了一招:“要是有二木桥它们就不用抢了。”
闹闹洗手,我提醒他手上有皂液,要用清水再冲冲,他抬头问:“那重水呢?”
圣诞节小城里组织孩子们提灯看烟火,我给他领取了一个红色的,他不喜欢,想要蓝色的。闹爸开导他说:“点上蜡烛,火红火红的,好看。”闹闹不干,说:“不,我想要火蓝火蓝的。”(哼,算你狠!)
我逗他:“妈要你留长长的头发,帮你扎辫子。”闹闹急得直喊:“就要短头发,就要做爸爸!”哦,性别意识还是挺强的。有一天他对我说:“妈妈是女人,闹和爸爸是男人。”我吸了口气问何以见得,小人儿答曰:“因为呢,妈妈没有JJ,闹和爸爸有JJ”,好生得意的样子。又一天,我接他回家,路上便问我:“为什么女人在学校里睡午觉要脱袜子,男人却不脱袜子就睡觉?”哈,小屁孩儿一个,已经很当自己是个男人了!彼时幸而我没戴眼镜,否则肯定得哐当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