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上_顾维萍著_9787531362746

某个星期天的晚上，我正在草垛边与顾坚、维宏、马锁、建国几个一起捉迷藏，种培气喘吁吁地跑来：“老平，老平，你家里出事了，你爸爸被抬回家了。”我顾不得扒拉头上的草屑，大汗淋漓地跑回了家。我家的草屋里挤满了人，我从人缝里钻进去，看到爸爸躺在地上，满脸通红，我哇的一声哭了！旁边的一个本家大伯，他粗糙的大手抹着我掉下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嘴里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没事的，你爸只是喝醉了酒，过一会儿就会醒的。”我果然不哭了，而且很快明显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透过泪眼，我才发现，母亲的脸上不是悲伤而是愤怒，满满的愤怒，平时一双漂亮的凤眼瞪得更大了，她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父亲的额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上面的兰花图案已经不怎么鲜艳了，父亲的鼾声越来越大，他裸露的胸脯在水乡夏日的这个夜晚此起彼伏……

我的祖辈父辈

某个星期天的晚上，垛边与顾坚、维宏、马锁、建国几个一起捉迷藏，种培气喘吁吁地跑来：“老平，老平，你家里出事了，你爸爸被抬回家了。”我顾不得扒拉头上的屑，大汗淋漓地跑回了家。

屋里挤满了人，我从人缝里去，看到爸爸躺在地上，满脸通红，我哇的一声哭了！旁边的一个本家大伯，他粗糙的大手抹着我掉下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嘴里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没事的，你爸只是喝醉了酒，过一会儿会醒的。”我果然不哭了，而且很快明显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透过泪眼，我才发现，母亲的脸上不是悲伤而是愤怒，满满的愤怒，平时一双漂亮的凤眼瞪得更大了，她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父亲的额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上面的兰花图案已经不怎么鲜艳了，父亲的鼾声越来越大，他裸露的胸脯在水乡夏日的这个夜晚此起彼伏。

大顾庄是兴化县大的自然村，1943年实行“新乡制”时称为玉带村，因村内有一座砖头结构的“玉带桥”而定名。人民公社时期称大顾大队。村里北有羊港河直通车路河，南有小戴河、窑湾河，西靠幸福河，村里共有二十六个生产队，我父亲是我们七队的队长，七队的地理位置在庄子的东头，大的一条通往外界的河“羊港”也在七队，庄上的卫生院和学校都在七队的地盘上，所以七队在全村的位置显得尤其重要。学校是一所完中，初中、高中都有，名称也很简单——兴化县大顾中学。父亲是接受了学校校长的邀请，喝醉的。平时家里没酒，从我有记忆起没看到父亲在家喝过酒，即使来了重要的客人也没有酒喝，大多数家庭饭都吃不饱，喝酒太了。

那天下午，已经接受了邀请的父亲，看看吃晚饭的时间还早，顺便去学校的食堂转一转，看看晚上有哪些好菜。食堂的工友看到父亲，开起了玩笑：“顾队长，听说你酒量大、饭量大，你如果把这一开水瓶酒喝了，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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