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清詩變體首出的大家錢蘀石(代前言) 張寅彭
錢載字坤一，號蘀石齋。他的詩，當年同時人的最初評價，呈一兩極之現象，即置於第一、第二的高位，而具體之評卻是負面的。如洪亮吉云：近時九列中詩，以錢宗伯載爲第一。若決其必可不朽者，其爲錢（載）、施（朝榦）、錢（澧）、任（大椿）乎。（《北江詩話》）舒位《乾嘉詩壇點將錄》以袁枚、錢載爲首，分別點爲及時雨宋江與智多星吳用。但落實到具體評論，袁枚首開率真任意之說，（《隨園詩話補遺》）王昶《湖海詩傳》復云：率然而作，信手便成，不復深加研煉。此評遂流傳開來，影響甚廣，連日人也附和，如頼山陽評《籬門》一詩云：此等晚年頹唐之作，所以來蘭泉、倉山譏評也。而錢氏的知友翁方綱也曾評選其詩，屢以所謂顛逸一詞訾其詩風。如於《詩集》卷二九《趙子固東坡笠屐圖硯歌》一首評云：不問何題，總帶顛逸。卷三二《羅山人爲余作探梅圖題以謝之》一首評云：總帶顛逸光景，亦實可厭。又曾總評云：大約總以顛逸見致，固異時流，究非正派。此顛逸一詞何謂，尚未爲人所追究，然以翁氏之身份，卻又不容忽略不察。乾嘉詩壇當年這一評論兩極的大落差，至少說明了蘀石齋詩不易遽賞的特徵，茲試爲申論之。
一、率評辯析
《蘀石齋詩集》五十卷，由作者生前親手編定，乾隆四十年先成三十六卷，未刊；乾隆五十三年續編至四十九卷，按年編排；乾隆五十四年己酉至五十八年癸丑最末數年之詩，再續編爲一卷，爲卷五十。《蘀石齋詩集》的刻本，即爲此種四十九卷本與五十卷本兩種。存詩凡二千六百餘首。
由於《蘀石齋詩集》梓行較晚，細審上述袁、王二家之評，情形也微有不同。時袁枚已在七十二歲以後的高齡，未必認真細讀。《隨園詩話補遺》記蘀石一則以懷舊爲主，蓋蘀石《詩集》卷四十九末一首《茶舫歌》，由袁枚從弟袁鑒而及其兄，清涼山後阿兄題，大令名看小令齊，詩序因有五十年來意惟簡齋在矣的感慨，遂引來袁氏率真任意，有夫子自道之樂的回應，適時而發，非是貶義，也不必是對蘀石詩的正式評價。王昶《湖海詩傳》中的蒲褐山房詩話則不然，此書體兼傳與話，故雖然主要記其佚事，推其鑒賞繪畫，但詩竟評爲末事，率然而作，信手便成，不復深加研煉一語，也是專爲評詩而發的。所以後世的不同意見，較爲精凖者如張維屏、錢泰吉等，便也只針對王氏，如張南山云：述庵司寇乃謂其詩率然而作，蓋未細觀其全集也。總之袁、王兩人的率意之評，因其本身較爲率意，而都不能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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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前言
凡例
第一卷 乾隆丁巳三十九首 二月偕馬墨林自京師歸里，八月嘉定黃明府建中招閱邑試卷。附錄 雍正戊申一首 壬子一首
第二卷 戊午二十二首 館桐鄉汪氏，四月之桐廬，謁房師李先生。己未三十二首 松江某太守招閱府試卷。
第三卷 庚申一百五首 秋遊吳門。九月館德清徐氏。
第四卷 庚申三十一首 辛酉四首 館德清徐氏。五月朱夫人卒。 壬戌二首 五月葬朱夫人。七月鴻錫夭。
第五卷 癸亥四十八首 九月長洲馮明府招閲邑試卷。
第六卷 甲子三十首 八月鄉試寓西湖清隱庵。复館德清徐氏。
第七卷 乙丑四十三首 館德清。
第八卷 丙寅八十八首 館德清。讀書西湖趙莊。
第九卷 丁卯三十九首 正月藥房公卒。四月入都。六月侍文端公之江西。十月抵家。十二月復抵都。館虞山相國藜光橋第。
第十卷 丁卯三十八首
第十一卷 戊辰五十首 館蔣氏。
第十二卷 己巳六十六首 館蔣氏。舉經學。七月偕蔣司農之木蘭。虞山扈蹕木蘭，公偕行。
第十三卷 庚午十二首 考取教習。 辛未三十四首 補鑲藍旗官學教習。 壬申二十五首 鄉會試聯捷。殿試二甲一名，改庶吉士。
第十四卷 癸酉四十七首
第十五卷 甲戌四十七首 閏四月散館授編修，秋七月乞假歸葬，十一月葬藥房府君。
第十六卷 乙亥二十一首 冬入都。十月啓行，十一月抵都供職。丙子二十七首
第十七卷 丁丑五十八首 三月分校會試。
第十八卷 戊寅五十一首 二月大考二等。七月充功臣館纂修臣。十二月署講官。
第十九卷 己卯五十八首 京察一等。五月典試廣西。十一月署講官。
第二十卷 己卯五十一首
第二十一卷 己卯六十五首
第二十二卷 庚辰五十三首 三月分校會試。七月充講官。十月充《續文獻通考》纂修官。十一月遷右中允。
第二十三卷 辛巳二十八首 六月擢侍讀講。八月遷右庶子。
第二十四卷 壬午四十七首 京察一等。
第二十五卷 壬午四十九首
第二十六卷 癸未四十九首 五月大考三等。降編修，賞還庶子。
第二十七卷 癸未二十首 甲申四十首
第二十八卷 乙酉二十二首 京察一等。閏二月遷侍讀學士，六月典試江南。 丙戌二十七首 分校會試，十月遷少詹事。
第二十九卷 丁亥四十八首 十一月賜硃批上諭，稽查左翼宗學。十二月遷詹事。
第三十卷 戊子二十五首 二月以講官扈蹕，謁泰陵。 己丑三十六首 二月扈蹕盤山。
第三十一卷 庚寅三十六首
第三十二卷 辛卯三十六首 十月充武殿試讀卷官。壬辰二十首
第三十三卷 壬辰四十七首
第三十四卷 壬辰八首 癸巳二十八首 十月擢閣學。 甲午二十二首 六月典試江西，乞假歸里省墓。十一月回京。
第三十五卷 甲午五十六首
第三十六卷 甲午三十三首 乙未十五首 三月扈蹕盤山。五月扈蹕熱河避暑山莊。七月入直上書房。十月充武會試總裁。
第三十七卷 乙未六十三首
第三十八卷 乙未十三首 丙申三十首 五月視學山東。六月抵任。七月試曹州。八月試兗州，廿八日謁林、廟。九月試沂州。十月試泰安，登岱。十一月試濟南。十二月試武定。
第三十九卷 丙申十二首 試武定。 丁酉十八首 正月試登州。二月試萊州。三月試青州。四月試曹州。五月試東昌。六月試臨清。十一月回京，仍直上書房。 戊戌三十五首 五月教習庶吉士。閲直省拔貢朝考卷。充武殿試讀卷官。
第四十卷 己亥七十七首 三月充《四庫全書》摠閲。五月扈蹕熱河。六月典試江西。
第四十一卷 己亥二十八首 庚子二十六首 二月命往秦、蜀，祭告江瀆及歷代帝王陵。四月升禮部左侍郎。六月典試江南。七月張夫人卒。
第四十二卷 庚子五十一首
第四十三卷 庚子五十九首
第四十四卷 庚子四十五首 辛丑二十首 二月會試，知貢舉。四庫館廂房坍塌，革留。
第四十五卷 辛丑四首 壬寅五十首 五月扈蹕避暑山莊。
第四十六卷 壬寅二十二首
第四十七卷 癸卯三十八首 三月恩予原品休致。八月自京師啟行。十一月抵里。十二月葬張夫人。甲辰二首 迎駕西湖，進畫五副，賞緞。三月聖駕六巡江浙，迎蹕常州。 乙己五首 石泉公歸。
第四十八卷 丙午十首 冬，葺澉上山樓。 丁未五十五首
第四十九卷 戊申五十二首 八月得中風疾。
第五十卷 己酉一首 定文集。 庚戌一首 辛亥四首 壬子五首 九月重赴鹿鳴宴。 癸丑二十二首 九月廿一日卒。
錢儀吉：二千六百廿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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