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讲述发生在一个虚构社会的故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居民生活在三百座城市中,每座城市的中心区是成排的摩天大厦。但绝大多数居民终其一生也无法踏入城市中心象征成功的路口,只能生活在圆圈外阴暗狭小的窄楼里。主人公霍辙是生活在圈外的普通人。一个平常的周末,他被人从街道上带进一个神秘机构,眼前的人告诉他外星人即将入侵这个星球,而他知道外星人传达的信息,这是阻止危难发生的关键。但霍辙却并不记得自己和外星人发生过什么接触,为了离开这个囚禁自己地方,他按照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随意留下了一串似是而非的信息。离开后霍辙却意外地来到另一个的组织,那里的人却告诉他,他被利用了,并希望霍辙能帮忙对抗神秘机构。在经历一系列事情后,霍辙对自己的身份愈发困惑,也终于醒悟外星人的真相。
《文学之都·青柠檬丛书》的第二辑就要出版了,它们由《青春》杂志社主办的第七届“青春文学奖”获奖作品组成,共有长篇小说四部,中短篇小说五部。
任何文学奖都有一个成长与调整的过程,现在“青春文学奖”的立场与主张已经非常鲜明了。它是一个原创文学奖;它的参评目标人群是全球在校大学生,包括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它的参赛作品语种为华语,体裁涵盖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散文和诗歌。它不仅是《青春》杂志社一家主办,同时与专业文学团体和十几所高校结成联盟,形成了一个力量强大、旨在发现新人新作的文学共同体。显然,这是一个有着自觉的文学意识的文学奖项。我曾经多次说过,虽然现在的文学奖已经很多了,但是,相比起丰富多样的文学世界,比起不可尽数的文学主张,我们的文学奖还是太少了。文学奖是一种独特的文学评论形式、文学经典化方式与文学动员路径,每一个文学主体都可以通过评奖宣示和传播自己的文学理想,聚拢追随自己的文学力量,推出最能体现自己文学主张的优秀作品,进而与其他文学主体一起组成万马奔腾、百舸争流、生机勃勃、和而不同的文学生态。所以,我们固然需要权威的、海纳百川的、兼容不同文学力量与文学主张的巨型文学奖,但更需要有着自己鲜明个性的文学奖。从这个意义上说,衡量一个文学奖是否成熟就看其是否具有自己的明确定位。就以“青春文学奖”来说,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走到今天,中间经过数次变化调整,直至上一届,也就是第六届,才完成了这样的从目标人群到文学理想的评奖体系。如果对这一过程进行梳理和研究,未必不能看出中国新时期文学发展的流变,未必不能反映出中国文学越来越自觉的前进道路。它是中国文化走向高质量发展、中国文学制度走向现代化的典型体现。
从现当代文学史的发展来看,将新的文学生产力的生产定向在在校大学生有着文学人口变化的依据。五四新文化运动几乎是与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和改革同步的,高校知识分子群体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中坚,也是中国新文学的骨干。在鲁迅、胡适、陈独秀等大学教授的引领下,不仅中国新文学创作取得了实绩,确立了地位,更是培养了一批在校的青年学生文学英才。北京、上海、南京、广州、天津、重庆、武汉、成都、兰州、昆明等地都曾是中国现代大学相对集中的地方,同时也成为中国新文学的聚集地,大学的文学社团以及文学“发烧友”是那时大学不可缺少的文化风景。后来成为共和国文学核心的人物大都是从那时的大学走出来的。这一文学人口现象在新时期文学中几乎得到了原本再现。曾经引领新时期文学风骚的卢新华、陈建功、张承志、韩少功、徐乃建、范小青、黄蓓佳、张蔓玲、王小妮、王家新等作家、诗人开始创作时都是在校大学生,而且,这些大学生作家的创作并非个别现象,像北大学生作家群、复旦学生作家群、华师大学生作家群、南大学生作家群、南师院学生作家群等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系统梳理,他们对中国新时期文学的贡献和影响确实有待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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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们普遍表现出了探索的欲望,以及与社会写作自觉切割的创新努力。《隔云端》虽然是一部复杂的作品,却在控制上显露出令人惊讶的能力。这种控制不仅表现在对故事冲突的处理上,对多线索交叉,包括中断、接续、穿插的安排上,还表现在作为一部面貌写实的作品,在与社会相似度的距离把控上,从而使作品内容的呈现显现出了现象学的意味。《鬼才》的形式主义与探索性也具奇特之处,作品既是一部现实之作,又是一部历史主义的符号性作品。它通过对宋代历史人物与现代生活的重叠书写使作品获得了令人眩晕的恍惚,并在文本上具有了张力。它不是简单的穿越,而是以符号的方式举重若轻地实现了作者的艺术实验,从而巧妙地卸去了现实书写对他的压力。《狸花猫》也有着相似的美学考虑。只不过作品所倚重的对象与叙事技巧不同罢了。这两部作品都有跨界融合的性质,虽然它们的界不同,融合后的形态也不同。在《鬼才》,这界是现实与历史,叙事的技巧在符号;而在《狸花猫》,这界在人与动物,而叙事策略在心理分析。与它们相比,《雪又下了一整天》和《弹弓河边有个候鸟驿站》体现了少有的年轻人直面现实的勇气。作品或叙述社会底层,或聚焦重大社会问题,都有一种罕见的力量与将故事复杂化甚至极致化的韧劲。两部作品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复调叙事,不仅在情节上体现出多线索的交织,同时也使主题呈现出叠加。它们的题材与主题都说不上有多独特,但是,正因为如此,似乎激发了作者另辟蹊径的决心,要以作品的复杂性和描写的尖锐度同中求异,彰显其非同一般的决绝。
所有这些都值得肯定与赞赏。这样的气质不但是大学生写作的审美基因,也是当下文学所需要的清新气息。要特别说一句的是,对已经成为“文学之都”的南京而言,年轻、未来、个性、创意等更是弥足珍贵。我反复说过,南京“文学之都”的称号自然意味着这个城市辉煌的历史,但更是对这个城市现实与未来的期许。所以,“青春文学奖”的举办,大学生写作力量的勃发,年轻的文学气质的晕染,都将为“文学之都”南京增添新的光辉。
确实,大学,南京,文学之都,没有比它们的幻化更赏心悦目的了。
作者系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破瑞,本名王杰峰,男,2000年生于浙江宁波,现天津美术学院本科在读,小学期间作文曾发表于当地报纸。2020年受疫情宅家又开始尝试写作,作品却总被误解为故弄玄虚的网络小说,屡投屡不中,遂改走文学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