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戏”一语，在“行里人”的理解是：一字一腔、一板一眼、一招一式、一场一韵的“教戏”。在一般“外行”群众的理解，就是聊一聊关于“戏”的事，或者是谈谈戏曲或戏曲界的轶闻、掌故，戏情戏理……甚或传来传去，牵强附会，胡拉八扯，再甚至“添油加醋”“望风扑影”……等等，都在“说戏”一语的范围之内。当然，要看是“谁”说。“意义价值”、可信程度要视“说”者而定。我现在看来，即使是一般观众，不是什么“权威”专家的话，也不见得“意义”就差，甚至对一个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者来说，也很可能极有价值。我很有幸，从我和“戏”结下“不解之缘”开始，陆陆续续，前前后后我接触到了许多“高人”或长辈或友好，都使我在“说戏”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教益。因此，我意识到：即使是闲聊的“说戏”，也应当列入学戏人的“不可或缺”的必要课程之中。

    “说戏”一语，在“行里人”的理解是：一字一腔、一板一眼、一招一式、一场一韵的“教戏”。在一般“外行”群众的理解，就是聊一聊关于“戏”的事，或者是谈谈戏曲或戏曲界的轶闻、掌故，戏情戏理……甚或传来传去，牵强附会，胡拉八扯，再甚至“添油加醋”“望风扑影”……等等，都在“说戏”一语的范围之内。当然，要看是“谁”说。“意义价值”、可信程度要视“说”者而定。我现在看来，即使是一般观众，不是什么“权威”专家的话，也不见得“意义”就差，甚至对一个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者来说，也很可能极有价值。我很有幸，从我和“戏”结下“不解之缘”开始，陆陆续续，前前后后我接触到了许多“高人”或长辈或友好，都使我在“说戏”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教益。因此，我意识到：即使是闲聊的“说戏”，也应当列入学戏人的“不可或缺”的必要课程之中。有时候在这些情况下得来的知识，极有使我“开窍”的作用。我在业师奚啸伯、刘曾复、张伯驹先生左右学戏，往往是这样听“说戏”比那样正规听“说戏”的机会要多得多。
    我直接面对面听过许多“大家”谈过许多事，他们说时，有的我早已知道，一些情况得到了印证，有的也存在着出入，即使如此，也拓宽了我的视野。有的话，我清楚地记得是哪位先生说的，也有许多在好多处听过，再也记不清是出自哪位先生之口了。但我必须说明一点，反正没有一句是我“自撰”的。不敢“贪天之功”，我必须清楚地交代给大家，我都得到过他们的教益。他们是：毛菊荪、张西侯、孙绍仙、范季高、孔繁昌、郁振东、杜啸仙……还有一位老先生，是抗战前退下来的老厅长。他给我谈过许多关于余叔岩的事。

序
一、艺术
1.“艺术”是什么？
2.艺术是人们灵感的产物
3.艺术的“魅力”
4.艺术的基础与火花
5.艺术与科学
6.人的生活离不开艺术
7.对“灵感”的期望
8.善于发挥“灵感”
9.“爱好”

二、中国戏曲概说
1.中国戏曲
2.中国戏曲人物与古人
3.京剧的“虚拟”
4.生、旦、净、末、丑
5.戏曲的灵魂“擞儿”
6.京剧的发展问题
7.中国戏曲的表演
8.中国戏曲中的文化
9.外?人眼中的艺术家
10.演员和观众的关系
11.如何鉴赏京剧之美

三、戏曲表演艺术
1.《失·空·斩》
2.马连良先生留给后人的启示
3.“侯派”艺术长流
4.奚啸伯先生艺史漫录
5.杨宝森与奚啸伯的艺术交谊
6.《文昭关》
7.京剧表演艺术家梁小鸾
8.赵荣琛舞台艺术
9.吴素秋《牡丹图》
10.慧而芳，难能可贵
11.孙毓敏的荀派艺术
12.别出心裁的《关羽斩子》
13.张伯老《红毹纪梦诗注》
14.朱老家溍先生的京剧情
15.其淡若水，其深如渊

四、京剧声腔艺术
1.用“嗓儿”
2.“咬”字
3.字正
4.余叔岩的用嗓儿

五、对中国戏曲表演体系的思考
1.流派
2.流派产生的历史原因
3.流派产生的社会原因
4.?派产生的文化原因
5.流派产生的艺术原因
6.流派产生的观众原因
7.个人修养

    他一再对我说：“你们都放心，我挺好，没受什么罪，大家都对我挺好。”他还说到，运动初期，他和与他比较接近的人都打了招呼，说：“你们别顾我，我老右派反正跑不了，你们都拉家带口，顶不住，有什么事便往我身上推就行了。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承认。”他还说：“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承认，可是说的与人家的话总对不上磕儿。所以，有时他们说我还是不老实。”
    晚上我们谈到很晚，我要求和他抵足而眠，好照顾照顾，尽一下弟子之道。他坚决不答应，一定要我到别屋去住。
    第二天，我想看看他起床没有。结果推门一看，他早已洗漱完毕，端坐在那里等我。
    他对我说：“这几年我总是像看电影一样地把所见到的人都想了一遍，主要是想有无对不起别人的事，想来想去没有昧过良心。”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他有一次回北京，临走时没钱了，正好徒弟张宗南在旁。一会儿宗南送来了100元，交师父用。他当时言明：“算我借的。”而宗南却一再说：“怎么还说‘借’字，徒弟有钱师父用是没二话的。”他说原想回石后马上寄钱还他。现在想起来，很对不起他。“不过，现在我还没法还他。将来等我落实了政策，有了钱，第一个事就先还他，如果落实不了政策，我要死了，可就坑了他了。”事后我把这话告诉了宗南，他热泪滚滚，直说：“先生怎么这样说，徒弟孝敬师父，怎么他倒这么说……”
    我们的师父就是这样的关心徒弟，徒弟拜师，他经常花钱请客，徒弟对不起他，他从不再提。这次会面他把孙子中路“赐”给了我，拜我做老师，我愧不敢当。他说：“这是我赐的，长者赐，不能辞呀！”我敢不再说什么。
    十点来钟，中路来了，因为去请琴师，所以来迟了。我提出要听一听中路的嗓子，吊了几段之后，奚师让我说说，而且还说：“我烦中石唱一段你们听听。”我只好唱了一段“朔风吹……”然后，我请奚师也唱一段，他推辞说不会唱了。后来他说：“中石来了，我试试看。”结果，胡琴过门到了，他却找不到张嘴的节骨眼儿。我认为他过去是高调门，也许是弦低了，压着唱不上来。又请琴师把调门长一点再试试，结果还是不搭调。他说：“真的不会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