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佑二年初冬,皇上正要册封的四皇子突然失踪了。据说是得了疯颠病,在夜里偷出宫门。皇上立刻派出去诸多大内高手,四处寻找,但终究没有找到……侠肝义胆的白玉堂如何解开这个阴谋中的阴谋?《案中案》作者谈歌用現代笔法重新塑造了一个民间喜闻乐见的经典人物:白玉堂。故事起伏跌宕、情节扣人心弦、推理层层递进。读起来真是过瘾啊!
《案中案》:白玉堂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皇佑二年初冬,皇上正要册封的四皇子突然失踪了。 东方公案传奇与西方侦探小说的完美结合,让完美与白玉堂并肩作战,找出凶手! 如果你喜欢中国的民间文化,就不能错过它。 如果你是推理小说的发烧友,就应该翻开它。 如果你是白玉堂的忠实粉丝,就一定要读完它。
谈歌,男,1954生于河北龙烟铁矿,原名为谭同占。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1970年参加工作。当过工人、车间主任、副厂长、报社记者、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现任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北“三驾马车”之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剧本中心常务理事,河北大学等7所高校客座教授。1978年发表文学作品。迄今已经出版长篇小说、中篇小说集、短篇小说集、诗集、报告文学集、剧本集、散文集共33种。曾获《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小说月的》奖、《小说选刊》奖等。多部作品被翻译为英、法、日等文字。
东京城的玉石街有一家&"万兴客栈&"。客栈的门脸不大彰显,院子里却是十分宽绰。纵深五层跨院,六十多间客房。传说是前朝某个官员的住宅,后来家道败落出让了。几经转手,做了客栈。
夜色渐渐深了的时候,长须汉子进了客栈。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五天。长须汉子与值夜老板点头笑了笑,径直去了房间。推门进去,屋桌上已经摆放了几碟小菜,一坛启封的老烧。房间里飘荡着酒香。那个拣了玉佩的大汉正在饮酒,见长须汉子进门,便招呼道:&"玉堂弟呀,快坐下喝几杯,真是老窖藏呢。&"
长须汉子去了面具,摘了假须,果然是白玉堂。
白玉堂讪笑道:&"子林兄,你果真是一日不可无此君呀!&"便与大汉对面坐了。自取了酒杯,斟满了。举杯示意,自饮了一杯。
大汉已经饮得半酣,笑嘻嘻看着白玉堂,目光有些迷离。他名叫秦子林,是白玉堂早年做杀手时交下的朋友。白玉堂这次东京的第一天,二人竟然不期在街中遇到了。真是缘分呢。多年不见,二人自是有一番深情叙旧。秦子林便领着白玉堂住进了这家万兴客栈,二人抵足而眠,不亦快哉。秦子林能与白玉堂联袂演出这一出&"悬赏玉佩&"的好戏,便在情理之中了。
白玉堂道:&"子林兄,这家万兴客栈,环境幽雅,适宜起居呢。我来过东京多次,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客栈呢。&"
秦子林摇头笑道:&"你却是孤陋寡闻了。东京城乃商埠之最,万兴客栈只算作了中等。上等客栈我也数不过来呢。&"
白玉堂叹道:&"想不到呢,几年间东京变得如此繁华,更冒出了许多富豪。听说有个田仿晓好了得,城中买卖,近半数都在他的名下。&"
秦子林点头:&"宋辽两国业已停战,国泰民安,东京城自然是繁华景象了。出几个富豪是在情理之中。你说那个田仿晓,确属东京城第一富豪。&"
白玉堂感慨:&"有钱是件好事呢。钱能给人带来许多快乐呀。&"
秦子林讥笑:&"像你白玉堂在顺风酒楼挥金如土,更是一件好事,也给你带来了许多快乐呀。&"
白玉堂举杯笑道:&"子林兄呀,那个贪财的老板,想必一连几日捶胸顿足,悔恨得想撞墙呢。这一杯酒,且算作是伤心酒,白某替他饮了吧。&"便一饮而尽,哈哈笑了。
秦子林笑道:&"他绝对想不到呢,他设了赌局,赢了张姓的酒楼,才几天的工夫,却又着了我们的道儿呀!&"
白玉堂点头说道:&"我也真喜欢上‘顺风酒楼’那四个大字了。雄浑厚重,或许真是颜真卿的墨宝呢。&"
秦子林叹服道:&"玉堂弟呀,你诗琴字画,件件通晓,江湖中罕见呢。我是个粗人,能与你结为兄弟,有些高攀了呀。&"
白玉堂摆手笑了:&"件件通,件件松。子林兄呀,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就此打住!&"他起身出门,喊了一声:&"小二哥,喊那张姓的老者进来吧。&"
小二在院中答应一声。不一刻,便引来了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者。他即是顺风酒楼原来的张姓老板。因为嗜赌,入了人家的局,便把酒楼输了。张老板进门,见了秦子林与白玉堂,就要跪拜。秦子林忙上前搀了。
张老板长叹一声:&"多谢二位恩公了。如若不是二位援手,那酒店必是要姓冯了呀。我还有何脸面去见祖宗呢?&"
秦子林取出五千两银票,递给张老板,叮嘱道:&"张老板呀,切莫再赌了。财大气不可粗,得意形不可忘呢。&"
张老板迭声道:&"记下了,真记下了。&"话说着,却不肯接那五千两银票。
白玉堂愣住:&"老丈何意呀?&"
张老板叹道:&"顺风酒楼也就值三千两银子。我想二位设计费心,也必会破费了银子,留下两千。也算小老儿孝敬&"
白玉堂冷笑了:&"张老板,你以为我们是贪财的人吗?&"
张老板呆住了。
秦子林淡然笑了:&"张老板,其实我们一共赚了那姓冯的五千五百两。我们已经扣下了五百两,抵了我们那几日去顺风酒楼的消费,还有剩余呢。你莫要多说什么。我们若贪财,这五千两银票岂能给你?你快走吧。&"
张老板感慨地长叹一声,目光重重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他深深揖了一礼,便出门走了。
白玉堂目送张老板出门,心念倏地略有所动。
秦子林笑道:&"玉堂弟呀,无怪乎那张老板感慨呢,这五千两银子,我们竟不动心呢。人生在世,若不爱钱,这人呢&"他摇头晃地沉思起来。
白玉堂微微笑了:&"钱这东西好难说呢,成人之美是它。或义断亲疏也是它。也真是个惹事生非的根苗&"他不再说了,他突然想起了张子扬的案子,心中就有了些旧日的伤痛。他转移话题,疑问道:&"子林兄,这多天了,我一直不好问你。你不回家去住,却一直住在客栈,我很奇怪呢。你是不是跟孩子怄气了?&"
白玉堂知道,东京城的竹林街,有秦子林一处宅院。秦子林的夫人去世多年,秦子林一直跟女儿相依为命。
秦子林摆手笑了:&"你多想了。你侄女秦小莲刚刚完婚,与我那爱婿季明扬正是情意浓深得要紧,我岂能回去打扰人家的欢乐呢?孩子们当面自然不会说些什么,背后要讥笑我不长眼力了。&"
白玉堂点头笑了。二人说了几句闲话,白玉堂随口问道:&"子林兄,你近来听到过一个名叫乔路东的人吗?&"
秦子林眉宇间有了些疑惑:&"此人你也听说了?&"
白玉堂点头:&"几个月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此人武功已入化境。即使南北二侠联手,也未必是他对手。&"
秦子林点头:&"是呢,我也只听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其它么,就不得而知了。对了,传说此人是乔路西的同胞兄弟呢。&"
白玉堂愣怔了:&"乔路西的胞弟?&"秦子林这一句话,不由得白玉堂不愣怔。十五年前,乔路西出山之时,正遇泰山四鬼横行江湖,滥杀无算。南北二侠路见不平,寻上门去,大战太行四鬼,却只打了个平手。太行四鬼由此愈加横行无忌。乔路西或是出头心切,便邀了四鬼一战。乔路西单枪匹马,竟将太行四鬼逐一杀了,江湖中激赏至极。此后,乔路西不知去向,疑似在人间蒸发了。
白玉堂兀自疑道:&"想不到呢?乔路西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出息的兄弟呢?&"
秦子林笑问:&"玉堂弟,你此次来东京,或是与乔路东有关?&"
白玉堂皱眉摆手:&"并无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我来东京,因为卢方兄传书,要我协助开封府缉拿一个名叫飞天蜈蚣的江洋大盗。&"
秦子林点头:&"飞天蜈蚣在东京闹得声势浩大,竟惹怒了皇上,下旨缉拿此人了。&"说到这里,他讥讽地笑道:&"玉堂弟呀,真想不到呢,你人在江湖,心却在公门呢。你竟能千里迢迢跑来,为朝廷分忧呢。&"
白玉堂摇头:&"子林兄,你错怪我了。玉堂从不纠缠公门事务。我此番进京,只是却不开卢大哥的情面呢。&"
秦子林摆手笑了:&"玉堂弟,我说笑呢,你切莫当真呀!我倒是羡慕起卢方了,他竟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你见过卢方了?&"
白玉堂眉头锁了:&"唉!不瞒子林兄,我一直奇怪呢。卢方大哥下书,催我速速来京。我来东京,共见了他两回,他却不谈正事。我已在客栈里闲住了十几天。真是百无聊赖呀!&"
秦子林疑惑了:&"卢方如此举动,确有些奇怪呀!&"
白玉堂皱眉道:&"卢大哥从不是这样含糊不清的人呢。如此想来,其中必有隐情。我想过,卢大哥的传书或是有假?&"
秦子林一怔:&"玉堂弟,你是说,那书信并非卢方所写?&"
白玉堂苦笑了一声:&"我也为此事恼怒了一回,质问他若无事,如何传书给我。他却一味含混搪塞。最后一次见他,他竟要我赶快离开东京。话语间,他还有几丝惊慌,卢大哥从不是怕事的人呀。&"
秦子林疑道:&"哦?如你说来,真是有些奇怪了。&"
白玉堂却突然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子林兄呀,我真是有些困倦了呢。&"给秦子林丢个眼色。秦子林点头笑了,他也感觉窗外有人。
秦子林悄然站起,就要出门,窗外却有了清脆的笑声:&"二位演得好戏。失玉佩?拾玉佩?为什么一定要冯老板倾家荡产呢?得饶人处且饶人,纵然那冯老板有千般不是,二位也过于歹毒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