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晤(精装修订版)(迄今为止讨论悲痛问题最好的一部作品)
定 价:19.8 元
丛书名:新版·路易斯(C.S.Lewis)作品集
- 作者:C.S.路易斯 著,喻书琴 译
- 出版时间:2013/12/1
- ISBN:9787567510562
- 出 版 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 中图法分类:I561.65
- 页码:113
- 纸张:胶版纸
- 版次:2
- 开本:大32开
《卿卿如晤》是一篇悼亡手记。这是路易斯在痛失爱妻之际,在那些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午夜”里写下的文字。
《卿卿如晤》是路易斯对生与死、信仰的失丧与重建等人生母题的深刻思考,包括了他对那一段悲恸岁月进行的鞭辟入里、诚挚坦率的内省;同时,这又是一份细腻真实的心灵记录,展示了他在苦难面前怀疑生活意义的挣扎之旅,也再现了他如何重新归正信仰、心存坚忍奔跑天路的生命轨迹。
C.S.路易斯对爱妻的悼亡手记,以其灵性而细腻的语言、真挚而强烈的情感吸引了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读者,成为治疗人们心灵伤痛的一剂“恩典良药”。
C.S.路易斯(1898-1963),是20世纪英国的天才作家。他26岁即登牛津大学教席,被当代人誉为“最伟大的牛津人”。1954年,他被剑桥大学聘为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英语文学教授,这个头衔保持到他退休。
他的一生完成了三类很不相同的事业,被称为“三个C.S.路易斯”:一是杰出的牛津剑桥大学文学史家和批评家,代表作包括《牛津英国文学史·16世纪卷》。二是深受欢迎的科幻作家和儿童文学作家,代表作包括“《太空》三部曲”和“《纳尼亚传奇》七部曲”。三是通俗的基督教神学家和演说家,代表作包括《返璞归真》、《四种爱》、《天路回归》、《魔鬼家书》(亦作《地狱来信》)等。
前言
引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译后记
引言
《卿卿如晤》不是一本普通的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根本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勇者直面和反思自己创痛后的呕心沥血之作,也藉此,他方能进一步体悟,在这漫漫人生之旅中,当我们失去所爱的人时,应该如何看待这种离丧的痛苦与悲伤?说实在的,能写这种书的人很少,说更实在的,即使有人能写,也未必真写下来,所以能写且真写下来的人更少,即使有人真写下来,也未必真拿来出版,所以真写下来还真拿来出版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我的继父C.S.路易斯,在写此书之前还出过一本以痛苦为主题的书(《痛苦的奥秘》,The Problem of Pain,1940),痛苦这种体验对他并不陌生。孩提时代,他就遭受过不幸:9岁那年,他失去了母亲。其后数载,他又相继失去了几个朋友,有的在一战中丧生,有的则身患重病。
他也写了一些有关伟大诗人和他们的爱情诗歌的著述,但从某种程度而言,他曾有过的所有学识或经历都不足以让他同时承受这种巨大的爱情,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这种巨大的失丧。寻觅到神所赐给我们的佳偶,并与之共结连理,实在是人生莫大快事。这致命一击,这失丧,又实在是撒旦对爱与被爱这份伟大礼物的焚毁。
谈及此书,人们或因疏忽,或因怠惰,常会不由自主地遗漏本书书名“A Grief Observed”中的不定冠词“A”。这万万不可。因为该书名完整地描述了本书之精义,进而也确切地表达了本书之真谛。任何事物冠以“Grief Observed”,就变得那么普遍,那么非个人化,如纸上谈兵之语,对于任何濒临或经历亲人丧亡的人而言,几乎没有丝毫帮助。
另外,本书也是一部毫无掩饰之作,记录了一个男子有心尝试去把握因生命中最致命的悲恸而导致的情感瘫痪,并最终战胜这种情感瘫痪的过程。
《卿卿如晤》一书之所以更为引人瞩目,源于作者本是一位非同寻常的男子,他所哀悼的这位女子,也是一位非同寻常的女子。他们两人都是作家,都很有学术天赋,都皈依了基督教,但相似点也仅此而已。让我惊叹的是,上帝有时居然把两个在那么多方面都大相径庭的人牵到一起,并藉着婚姻使他们在灵性上融为一体。
杰克(C.S.路易斯)非凡的学识和卓绝的智慧使他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在思想争鸣或学术讨论中,能与之匹敌的同辈人为数寥寥。那些发现他们彼此间难免惺惺相惜的人形成一个紧密的小团体,该团体以“淡墨会”享誉圈内,并留给后人一段文坛佳话。在那些频频参与非正式聚会的人中,J.R.R.托尔金、约翰·韦恩、罗哲·兰赛里恩·格林、莱维尔·珂格海尔也都在其列。
海伦·乔伊·格雷生(又称达韦曼),也就是本书中的“H”,可能是杰克一生遇见过的唯一与他学识不相上下、又同样阅读广博、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杰克从不会忘记他读过的任何东西。乔伊也是如此。
杰克在一个混合着爱尔兰和英格兰两种传统的中产阶级家庭长大成人(他来自贝尔法斯特,其父是一名警署律师),又置身于20世纪之初这样一个历史时代——那时,有关个人信誉的观念、严守承诺的品格、遵循骑士精神和良善美德的基本准则,仍然在这个年轻的英国男子心里深深烙下印记。这烙印如此之强之烈,远超过任何形式的宗教守则对他的要求。他年轻时就受伊迪丝·内斯比特女士和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作品、可能还有拉迪亚德·吉卜林的作品的熏陶,耳濡目染之余,并以它们为其效法的榜样。
而我母亲呢,则和我继父的成长背景大相径庭。她来自较低的社会阶层,是两个第二代犹太裔移民之女,父亲是乌克兰人,母亲是波兰人,她在纽约市的布朗斯郡出生长大。若比较他们早年的成长之路,你会发现,唯一明显的相似之处就是他们都才智惊人,且都极具学术天分及超常记忆力。另外,他们在接受耶稣基督之前,都走过了从不可知论再到有神论最后到基督教信仰这样一条漫长而艰难的切问近思之路。他们在念大学时都学业优异,成绩斐然。杰克因一战爆发,请缨入伍以报效祖国,故而中断学业;而母亲则因为参加政治活动和结婚成家,创作生涯暂告一段落。
关于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相逢,他们的婚姻,坊间已有太多著述,既有杜撰之言,也有属实之语(时有雷同之作)。但与本书有关的故事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却是对他们彼此之间那种伟大之爱的确认,直到这爱日益炽热可见,他们在自己散发的热力中,与对方走到一起。
要理解本书所含的哪怕是最小的痛苦,以及面对痛苦时所表现出的勇气,我们首先必须承认他们之间的爱。我孩提时代即看着这两个了不起的人怎样走到一起。起初,他们是朋友;接下来,进展颇不同寻常,他们结为夫妻;最后,他们成为爱人。我是这份友谊的一部分,也是这份婚姻的“附属品”,但却是这份爱情的局外人。我并不是说我被完全排除在外,而是指,他们这份爱情,我无法参与其间,也不应参与其间。
即使在青少年时代,我就在一旁静观这两人的爱情生长,并由衷为他们感到幸福。这是一种糅合着悲伤和恐惧的幸福。因为我知道,母亲和杰克也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最好时光总是匆匆太匆匆,最后又必将以悲伤告终。
然而,我也知道,人与人的所有关联都必将以痛苦告终——这就是代价。因着我们的不完美,给撒旦以可乘之机,剥夺了我们爱的权利。
母亲过世时,我还年轻,故能很快做到节哀顺变,从心情低落中振作起来。因为于我而言,还可以去发掘其他的爱,当然,这些爱也会在时间之流中渐渐消逝或弃我而去。但于杰克而言呢?生活在拒绝了他那么长时间后,居然给他一个甜蜜的拥抱,然而,又如此短暂,好似一桩空洞的承诺,现在,这一切也走到了尽头。杰克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无论我是否看到些许渺茫的希望),无论对艳阳高照的芳草地,还是对生命之光,甚至对笑声,他都已心灰意冷,我还可以倚靠杰克以外的人,但可怜的杰克只能倚靠我。
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解释本书中一处容易引起误会的小地方。杰克写到这样一个事实:当他提及母亲时,我似乎总是显出尴尬的样子,仿佛他在提一件不太体面的事。杰克不懂。这对他是不同寻常的。母亲过世时我14岁,深受英国预科学校近7年的思想灌输,那时我被谆谆告诫,最羞耻的事莫过于在公共场合掉眼泪。英国男孩有泪不轻弹。但我知道,假如杰克同我谈起母亲,我肯定会忍不住哭的,更糟糕的是,他也会哭的。这就是我尴尬的根本原因。我用了近30年的时间才学会不再以哭泣为耻。
本书笔下是一个无依无靠、情感脆弱的、置身于自己的客西马尼园的男人。它讲述了我们中很少人能够承受的一种悲恸,以及这悲恸所带来的痛苦与虚空。爱越深,痛也越深;信心越刚强,撒旦对信心堡垒的摧毁也就越猖狂。
当杰克饱受爱妻丧亡所带来的情感上的痛苦时,他也饱受了精神上的痛苦。这痛苦源于3年来一直活在恐惧里,源于骨质疏松及其他疾病所引发的身体不适,源于最后几周持续照料爱妻以至于彻底精疲力竭。
他的头脑绷得那么紧,竟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强度,远超过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他转而写下他的想法及对这些想法的反应,试图将侵入脑海中的各种嘈杂之思理出个头绪来。当他写下这些文字时,并没有打算将这些私人感情流露之作拿去出版,但过了一段时间,从头读过,他才觉得,这些体验或许能帮助那些思想感情同样饱受悲恸折磨之人。本书最初以N.W.Clerk这一化名发表出版,由于本书情感诚挚、质朴无华,吸引力自然非同凡响——这是坦坦荡荡的真实告白所散发出来的吸引力。
为了能够更全面体会他的悲恸何以如此之深,我认为,读者有必要多了解一点杰克和我母亲初次相逢和交往的背景。我母亲和我生父(小说家W.L.格雷生)都是资质颇高、才华横溢之人。但他们的婚姻生活却冲突频频、困境重重。早年,母亲被培养成一个无信仰者,后来又成为一名社会左派,当然,她天性聪颖,不会对这套空空如也的哲学陷得太深。同时(当时,她已经嫁给我父亲),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寻找某种少几分惺惺作态、多几分实实在在的东西。在博览众家之著述中,她读到了英国作家C.S.路易斯的作品。她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脆弱不堪、虚有其表的建制教会之下,还有这样一个又真又纯的真理,在这真理面前,一切人所炮制出来的哲学体系无不相形见绌、土崩瓦解。她开始意识到,有一种理念论其明晰程度迄今为止都是空前绝后的。就像任何初信者那样,她还有一些问题,于是给杰克写信,他立刻注意到她的来信,因为他俩都是思想深邃之人。接着,他们的鸿雁之谊很快发展起来。
1952年,母亲在创作一本关于十诫的书(《山上烟火》Smoke on the Mountain, Westminster出版社,1953),正值大病初愈,决定到英国与C.S.路易斯讨论此书。他的情谊和忠告相当慷慨。他的兄长W.H.路易斯,一位历史学家,也是一位才华不菲的作家,待她也非常友好。
母亲返美后(现在她可成了一个彻底的亲英派人士),发现她和我父亲的婚姻已走到了尽头。离婚后,她带着我和弟弟飞往英伦。我们在伦敦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杰克与母亲仍有书信往来,但他并未到我家做过客,他很少来伦敦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城市,那时,母亲和他只是志同道合的知音而已。尽管,与很多人一样,我们也得到他专门用作慈善资金中相当可观的经济资助。
母亲发现伦敦是一个让人活得很绝望的城市。于是,她想搬到她在牛津的朋友圈。若说她迁居的动机单单只是为了接近杰克,这种看法太简单也太肤浅了。但无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我们暂居在赫定顿,此处恰好就在牛津外面,这段时间,一切似乎重新开始,生活竟如此丰富多姿。好友们频频光临我家,许多精彩的思想争鸣就发生这里,堪称一景。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杰克和母亲的友谊日渐深笃,我觉得,当杰克开始意识到他对母亲深深心仪时,试图抑制这种情感,很大程度因为他误以为此种情感与他的天性相违,他们的情感本建立在柏拉图式的精神层面,这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合宜之道,不会令他平静如水的生活掀起微澜。然而,他不仅要向自己的内心深处承认对她的爱,而且,当突如其来的现实变故让他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她时,也不能不公开承认对她的爱。
近乎残忍的是,她的病情还拖延了一段时间才告别人世,这段时间足以让他尽心尽意地来爱她惜她,结果,她占据了他整个世界,仿佛她是上帝赐给他的最大礼物。后来,她去了,留他一人形单影只地活在这世上。仿佛这世上,她在他生命中的出现,只是为了他而造。
在这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心灵创痛中,我们中许多人会发觉自己能确切体味他的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我们也曾经走过同样的心路历程,或者,在读此书时正走着同样的心路历程。最终会发现,我们并非像自己原初所想的那么孤单。
C.S.路易斯,作为一名作家,他行文透彻、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作为一名思想家,他头脑敏锐、表述明晰、深入浅出;作为一名刚强而坚定的基督徒,他也曾不由自主地被卷入各种纷纷扰扰的思想感情的漩涡中,在悲恸的黑暗渊谷深处,却依然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摸索前行,寻找着生命的支撑和指引。我多希望他会因这样的一本书而蒙福!如果我们在这世界上找不到任何安慰,在呼求上帝时也感受不到任何安慰,如果一切都无济于事,至少本书会帮我们去面对自己的悲恸,并且“少很多误解”。
为便于进一步阅读,我推荐乔治·塞尔(George Sayer)的《C.S.路易斯和他的时代》(Jack: C.S.Lewis and His Times)(Harper & Row Press;十字架丛书),这是关于C.S.路易斯的最好的传记作品;还有莱勒·多赛特(Lyle Dorsett)关于我母亲的传记《上帝也进来了》(And God Came In)(Macmillan,1983);另外,拙作《贫瘠的大地》(Lenten Lands)(1988;HarperSanFrancisco,1994)以局内人的视角透视我们的家庭生活,也许,某种程度上会比较客观,还望读者雅鉴。
——道格拉斯·H. 格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