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长篇小说。风华正茂的牛水进与美丽动人的恋人袁秋萤在小火车站上分手时约定:他先单飞塞外,然后雄飞雌从,两人一起同唱《大森林之歌》。还约定寻找唐婉和陆游《钗头风》的词。永进戏说实在找不到就给和一首。没承想戏言成真。正当牛水进为理想展翅欲飞的时候,命运却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苦难中。泰山压顶的牛水进不低头不弯腰,他坚信真理一定会胜利,幸福的生活也一定会到来。小说在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中体现一代知识分子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与热爱。
李书元,男,1947年1月生.1969年大学毕业,分配到河北赤城县林业局,从事林业工作。1986年调到张家口市茶坊区城建局,后因机构变动(茶坊区撤销),又分配到桥东区农业委员会,直到退休。
前 言
引 子
第一章 小站上的离别
第二章 谎话难圆
第三章 旅途日记
第四章 闫守贞的情怀
第五章 于树林的烦恼
第六章 未发出的情书
第七章 边山来了红旗轿
第八章 顺昌逆亡
第九章 找爸爸吃饭
第十章 泪水能洗亮眼睛
第十一章 边山探亲
第十二章 谜
第十三章 6 号
前 言
引 子
第一章 小站上的离别
第二章 谎话难圆
第三章 旅途日记
第四章 闫守贞的情怀
第五章 于树林的烦恼
第六章 未发出的情书
第七章 边山来了红旗轿
第八章 顺昌逆亡
第九章 找爸爸吃饭
第十章 泪水能洗亮眼睛
第十一章 边山探亲
第十二章 谜
第十三章 6 号
第十四章 巧 遇
第十五章 乔士奎的厄运
第十六章 扫荡野心家的阴魂
第十七章 春 联
第十八章 飞 跃
第十九章 一步登天
第二十章 闯 狱
第二十一章 胖组长弄权
第二十二章 行不通的计划
第二十三章 告 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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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钗头凤》
第二十四章 听候处理
第二十五章 夜 审
第二十六章 脑血栓
第二十七章 透皮针
第二十八章 脱 险
第二十九章 为了幸福
第三十章 说 客
第三十一章 火烧草料场
第三十二章 大亲戚
第三十三章 上 书
第三十四章 神经正常
第三十五章 “右倾翻案风”
第三十六章 爷爷进城…
第三十七章“还我儿子”
第三十八章 急 电
第三十九章 饭盒里飞出了白蝴蝶
第四十章 怀 念
第四十一章 小小的白花
第四十二章 浩然正气贯长虹
第四十三章 “别忘了……”
第四十四章 通 令
第四十五章 广播会
第四十六章 大义争“过”
第四十七章 惊天地动鬼神的乞求
第四十八章 劳改犯
第四十九章 讨吃鬼
第五十章 炸堡垒
第五十一章 噎泪装欢
第五十二章 六亲不认
第五十三章 小马倌的神话
第五十四章 等待平反者的狂想
第五十五章 谁是英雄
第五十六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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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追悼会
第五十八章 泪痕残
第五十九章 新编《牧羊圈》
第六十章 恸 哭…
第六十一章 走天涯
第六十二章 故乡情
第六十三章 错!错!错!
第六十四章 兰菊出塞
第六十五章 奇祸又起
第六十六章 莫!莫!莫!
尾 声
第一章 小站上的离别
一九七〇年秋天,牛永进与袁秋萤难分难舍地离别,尽管还不知道那是永久的分手。
小火车站,人来车往。一对风华正茂的学生从广阔的天地来到这里。他俩不慌不忙地在花池旁找位置坐下,火车阵阵长鸣声揪着他们的心。他俩就是牛永进和袁秋萤,后者为前者送行。
牛永进仔细端详着袁秋萤,相面先生也不会有他认真,肖像画师也不会有他细致。他自言自语四句话,是相面又是画像:“眼角眉梢舞春风,言谈风雅吐字清,两颊微露幽默笑,嘴边深藏含蓄情。”
袁秋萤听清了。她有满腹的心事,要不脸红之后准要反唇相讥的。事情的变化太出她预料,一下子还难以接受。好不容易盼到毕业分配,偏偏牛永进被扣在学习班里。她以为一时半时解决不了问题,昨天刚把给他的信发出去,今天这头牛犊就气喘吁吁地来到她面前,大喜过望的她激动的泪珠还没滚下来,高兴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听屁股还没坐热的牛永进说要走,好个狠心郎,不尽人情哟。
痴心老婆负心汉吗?秋萤痴心倒是不假,说永进负心可是天大的冤枉。他被放出牛栏,一口气就跑到这来,没有去边山看望为他骄傲的爸妈,也没有去故乡看望为他自豪的爷奶,第一站就奔到这来看她袁秋萤。秋萤知道永进对边山和故乡的亲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已有几年没去看望他们了。而与她才刚刚分别两三个月。永进解释说怕他的萤火虫再对别人闪光。这使袁秋萤的心里感到甜甜蜜蜜的。
英俊潇洒的牛永进使秋萤感到骄傲和自豪,永进蒙冤时就有人劝导甚至威逼她与永进划清界限;毕业离校时又有好心人劝她借机与永进一刀两断。面对这一切,秋萤没有动用她“吐字清”的口才,而是报以幽默和含蓄的微笑。她对永进的信任和情感深深地藏在她坚贞的心里。
他们第一次接触,牛永进一下子就让袁秋萤折服得五体投地。
那是来得迅猛异常的“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的年代。袁秋萤手拿一叠材料兴冲冲地到红卫兵总部找牛永进。总部的门大敞四开,永进在屋里忙着什么。秋萤敲门。“门没关,不用敲,进来吧。”永进说着瞟了一眼秋萤,“什么事快说,我很忙。”“我揭发。”秋萤晃了晃手中的材料。“好,揭发谁?”永进坐下来听。“我爸爸。”秋萤平心静气地说。“什么什么?”永进吃惊地问。“揭发我爸爸。”秋萤肯定地加重了语气。“好一个完全彻底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永进赞扬之后又问,“他在哪儿,干什么的?”得到永进的赞许,秋萤很是沾沾自喜,心想这下总算有资格加入红卫兵了。她扇动两片薄嘴唇爽利地回答:“他不在我们这,在平原当地委书记。”“揭发他啥问题?”“你看吧。”秋萤把材料递过去。永进看也不看材料一眼,盯着揭发者说:“我没空看,拣主要的给我说两条。”袁秋萤不假思索地说:“他对我进行地主式的溺爱……”“不是地委书记吗?”永进打断她的话问。“就是。”“既然是地委书记就不是地主,哪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女;再说自由平等博爱并非地主资产阶级专有,我们无产阶级的爱比他们更广阔。还有什么?拣主要的说。”永进又催促她。如果说以前袁秋萤对这位学生领袖只是敬畏的话,那么此时她没有理由不钦佩。对方正瞪着两眼等着她揭发问题。她大惑不解地问:“什么主要的?”“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党反社会主义?”揭发者小声自语,立即矢口否认,“没,没有,绝对没有!”永进将材料翻了翻,深思熟虑地说:“小字写得不错,但是如果我们把材料寄出去,就目前这个形势,地委书记将遭灭顶之灾。亲生女儿还揭发他呢,又没反党反社会主义,岂不冤哉!”“那可咋办?”袁秋萤感到后怕,急得六神无主。永进看看窗外,见一个工友正在院里烧大字报纸,他说了声“跟我来”就风风火火地奔下楼去。秋萤不知他要搞啥名堂,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他。他们来到火堆旁,永进将材料一下子扔到熊熊的火里,直看着它燃尽。秋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牛永进将自己的红卫兵袖章摘下来,亲自给袁秋萤戴上。那天他俩就近在咫尺。这一幕袁秋萤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
现在,在小火车站门前的花池旁,两人又是近在咫尺。如果说那时的秋萤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那么现在可就今非昔比了。值此分别之际,她不由回忆起几件非常后悔的事。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各路神仙驾着祥云在蔚蓝的天空中遨游,碧绿的田野中有一对年轻人在追逐。这就是袁秋萤和牛永进,跨过水渠,秋萤指着一株大树考永进:“这是什么树?”永进抚摸笔挺的树干,仰望如盖的树冠,没有马上说出它的名字。他要爬上树去采下它的叶子再进行鉴定。“不行不行!”秋萤怕他从树上掉下来,说啥也不让他上。永进一再说他有猴子那样的本领,小时候就经常爬树。“那也不行。”秋萤告诉他,“听好了,这叫枫杨。”
眼前就是绿茵茵的苗圃地,望着茁壮成长的各种苗木,牛永进吟出打油诗:“枫杨早早出迎敬立,丁香苗欢歌吐香气,杨柳榆漫舞露笑语,金银木受阅列队齐,五角枫难掩内心喜,栾树依依挥手致意,征途有友谊的火炬。”
生机盎然的苗木在微风中挺拔着身子往上长;这儿那儿到处巡视的飞鸟为自己领地的臣民唱着和平幸福的歌;翩翩起舞的彩蝶像称心如意的导游员,把游人引向宁静、平和而又迷人的绿洲。牛永进和袁秋萤像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跑出来,格外珍爱这没有火药味的清新空气,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他们踏着畦埂踩着渠沟,信马由缰地漫步,像无舵的船在碧绿的湖面上自由自在地飘荡。永进的打油诗秋萤好像没听全,让他再说后边那句。
永进没有回答她,顺手拍住一只飞到他脸前头的小蛾子,张开手掌让她认:“这是什么?”
“这是只杨白潜叶蛾。”秋萤一下子就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