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富之道》是一项理论导向的实证研究,其中的理论命题简洁扼要,相关的实证数据横贯中外、穿梭古今。研究显示,世界各国兴衰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制度的经纬逻辑,这不仅涉及政府这个纵向的制度安排,而且涉及市场这个横向的制度安排,特别是权力和市场之间孰先孰后的关系。其实,人类社会现代化的本质首先是基于现代科学理念而设置的现代性制度,然后才是器物层面的东西,并以此循环往复、不断演绎。从思想、制度到物质财富,全书抽丝剥茧,资证磅礴,系统地分析和展示了思想市场、制度进步与财富增长的因果关系。
《国富之道》不仅讨论了国富国穷的原因,而且提供了一种别样的视角来阅读历史、审视现在和规划未来。
傅军,北京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担任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执行局主席顾问、哈佛大学国际和区域学科评估委员会委员、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委员会委员。主要社会兼职有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新增长模型全球议程委员会副主席、中国和平发展基金会理事、北京哈佛大学校友会会长。
序言:政策是船只,理论是灯塔/
为何有的国家那么富,有的国家那么穷?/
学者不懈的探索/
亚当·斯密《国富论》的贡献和局限/
知识从何而来?/
本书的中心论点和方法/
不要让历史变为非历史/
阅读指南/
第一部分BMW的理论假说
以全球视野探究国富国穷的逻辑/
哲学和社会科学理论/
在“知识生态”中论道:为什么要先谈一点哲学?/
科学理论的科学性到底是什么?记住证伪的必要性/
解释财富增长的理论假说/
胡适对了一半! 假设与假说——大胆假说,系统证伪/
BMW假说的框架及其内涵/
人类历史经验的初步检验/
制度突破曾使中国成为最富的地方/
形上与形下、科学与技术:揭开李约瑟之谜/
市场的建立与西方的崛起/
走向市场的共性与亚洲经济的勃兴/
发展背后逻辑的普适性与中国的特点/
有效的政府和失败的国家:政府大小强弱之辩/
民主、法治、市场与经济发展/
“华盛顿共识”还是“北京共识”?争论的焦点错了/
第二部分国家的角色和要件
国家是纵向的制度安排/
中国四大发明以外的发明:科举制度/
举才与国富:科举的渊源与权力的委托代理/
僵化的考试内容最终导致思想的僵化/
东学西渐与西方的兴盛/
追踪古代中国影响西方的传送带/
西方哲学家对科举的思考和扬弃/
科举在西方:区分规范和现实,中立的文官制度/
权力和利益的制衡/
从美国选举人团制度说起——缜密的权和利的制衡安排/
少数和多数人暴政的困惑:雅典民主的实践与哲学家的思索/
前人思想与后人实践:宪政在英国——从人治到法治/
日本为何从未落后过?学习、借鉴和赶超中国的故事/
小结:人类经验的诠释与启示/
第三部分市场的角色和要件
市场是横向的制度安排/
早期欧洲的兴起:追溯到工业革命前的历史/
国家的出现、市场的扩展和分工的逻辑/
法律与经济:罗马《民法大全》——保护产权的法律渊源/
个人激励、产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从哥伦布和郑和说起/
绝对主义与国富国穷:大政府与小政府的历史考量/
保护知识产权:专利制度在英国的率先发展/
资本到底是什么?资本市场的性质、作用、发展与教训/
近代美国的兴起:破译传统社会为何“神秘”/
变应然为实然:人类优秀制度的融汇、超越和挑战/
市场经济也不存在没有政府的市场:回归物理学熵定律/
美国真正的原创:为了创新,反垄断的理论与实践/
比到最后是“知识生态”:思想市场和大学的要义/
缺乏市场的结果:俄罗斯作为反面教材/
绝对主义时期的俄罗斯/
“软预算”:计划经济的致命弱点/
迈向市场的磨难:方向没错或许战略错了/
小结:理论之树常青/
后续:金融危机的再思考和解释中国经济的三个假说/
人类经验、中国现状、挑战与展望/
与诺贝尔奖得主的对话和合作/
顶层制度设计:公理层与定理层的区别和顺序/
摒弃教条主义,创造科学知识/
致谢/
参考文献/
索引/
为何有的国家那么富,有的国家那么穷?
世界上邦国林立,为什么富的这么富,穷的这么穷,而且还有进一步拉大的趋势?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卢卡斯在其著名的《经济发展的力学》(On the Mechanic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一文中所感叹的:“各国之间人均收入水平的差距大得让人难以置信……一个人一旦开始思考这些问题,那么他就不再想别的事了。”
1817年,英国人口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在给其好友、英国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的信中就说:“探寻国富国穷的原因是政治经济学一切研究的重中之重。”近两百年后的今天,研究还在继续,但是仍然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如果用人均GDP来衡量,700年前的中国是地球上最富有、最发达的国家。为什么后来的中国没能保持领先者的优势,反而被欧洲国家赶上,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在200年前开始越拉越大?虽然近代中国的仁人志士一直在为国家的复兴而不懈地努力,为什么他们以失败告终,而只是到了改革开放之后,中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才开始缩小?
卡尔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醒过人们:牛奶倒在海里只是危机的表象,深层的原因是劳工的贫困。就中国的经济结构而言,内需不足的深层原因是,在工业化的大潮中,几亿农民工及其家庭在创造了巨大的产出之后,却未能获得与工业化进程相匹配的经济和政治权利,进而产生有效需求。根据克鲁格曼的计算,中国目前依然是相对贫穷的国家,中国工人的平均工资只是美国工人的4%,与1975年的韩国类似,就连墨西哥产业工人的工资,也是中国工人工资的3倍。
可见,在致富的马拉松赛上,要想让中国跻身世界富国之林,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跑,还面临诸多挑战。从长远计,上述问题更有效的解决方法是切实进行以人为本、权力和利益合理制衡的制度安排。
1000年前欧洲主宰世界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500年前,欧洲却开始拥有世界的主导地位。为什么?更具体些,为什么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和英国在历史上能先后称霸世界?俄罗斯幅员辽阔、资源丰富,却从来没有进入过富国的行列。
美国建国至今只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今天美国的GDP总量接近世界的1/3。年轻的美国靠什么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跻身于世界最富国家之列的呢?如果说美国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那么我们又如何解释与美国接壤的墨西哥?根据麦迪森1990年国际元的计算结果,1770年墨西哥人均GDP大约是568元,美国(当时是英国殖民地)只是527元。可是到了1998年,墨西哥是6 655元,而美国则是27 331元。
一般经济学教科书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要素禀赋”,强调自然资源给经济发展带来的优势。那为什么日本人口只有1.27亿、国土面积只有中国的1/25,但却是世界上仅次于美国和中国的第三大经济强国?显然,日本的故事使那些热衷于拿地理或自然条件说事的人变得苍白无力。
放眼全球,虽然不可否认各国致富的路径各有不同,有先有后,但是就人类发展的方向而言,在国富国穷的背后,是否可以寻找到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和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