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妹》一书中冬妹自幼与父母失散,像一棵路边小草,既任人践踏、饱受伤害,又坚韧顽强、不甘堕落。为了生存她做过一些令人鄙视的事,但她不断反省、不断修炼,通过自己的奋斗,过上了健康体面的生活。小说生活气息浓郁,真实感强,语言明快,清新可读。
一 王福的报应
山凹村位于江南浙东的大山深处。此地怪石嶙峋,万壑千岩,构成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屏障,阻滞了山民与外面世界的来往。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人迹罕至,但却是个绝佳的躲灾避难之所。于是,逃离战乱的难民、流窜的逃犯、私奔的男女相继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蛮荒村落,在这里隐姓埋名繁衍生息。
山里人没有娱乐,男人习惯早早钻进被窝,抱女人睡觉是他们最大的乐趣。男人们耕田犁地,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生孩子,过着最原始自然的生活。村里的人口已从最初的几户人家发展壮大到了上千人。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山旮旯里的人们,唯一的生存方式是在山里开荒,土里刨食。贫瘠的大山石多土少,庄稼地稀缺,人口的增加使这里愈发贫穷困窘。于是,村里的女人纷纷外嫁,只可怜男人们一个个成了光棍。
每到三月桃花盛开,村里的媳妇们只要男人稍有不从,就会大发雷霆,疯癫无常,人们传言这是“三月桃花癫”。
风水先生说:“村前湍急争流,水大荡泻,难聚人财。左边青龙断尾,右方白虎嘴长,后山玄武无靠,前边朱雀逼窄,若要改变风水,一要后山多种树,二须男女倒阴阳,母鸡司晨,方保平安……”
风水先生的话在山凹村被视为圣旨。从此以后,村里的男人们再也不敢和媳妇争吵。久而久之,女人们一个个宛若女皇,说一不二,而男人们大多唯唯诺诺,唯妻独尊。
自古穷人娶亲难,山凹村的男人娶亲更难,村中小伙子若到二十五岁还没对象,他这辈子就得有做光棍的打算……
俗话说得好,“没有憋死的牛,只有愚死的汉,没有钻不出的窟窿,没有结不成的缘。”如果勤劳,能讨女人喜欢,光棍们就有可能勾搭上别人的老婆,与人和睦共妻,彼此同枕共眠,生儿育女,也不会发生什么矛盾和不和谐,一妻多夫就像这里的贫穷和愚昧,在山凹村任意蔓延。
村里有个人叫王海生。解放前,他是外乡一地主家的长工,偷睡了主人的小老婆,怀孕后就带她逃到山凹村。妻子不幸在生产时大出血死去,好在保住了儿子的小命。他既当爹又当妈,把儿子王福拉扯到十八岁。早上起来时,他看见儿子竖起的命根子,知道他已经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可家里穷得吃了上餐没下顿,根本没钱给儿子讨老婆。父亲是过来人,知道没女人的苦,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实在不愿意儿子成为光棍汉,一辈子只能去偷女人,当犁地的牛和播种的马,那样即便生下亲生骨肉,也没有人会说这是王福的儿子,更不会随王福姓王,这是村里不成文的规矩。
王海生下定决心要走出山凹村去赚钱,帮儿子娶媳妇,为王家传宗接代,也给孩子娘一个交代。于是,他狠心离开了相依为命的儿子,背着破被絮和一个碗走出山凹村。在儿子二十五岁时,他真的带回了金条,盖起全村唯一的瓦房,又在百里外的小镇上买回杨雪花与儿子成亲。
全村人都羡慕王海生。他也以为苦终于熬出了头,就等着儿媳妇过门给他生孙子。然而,就在儿子的洞房花烛夜,他因为高兴喝多了酒,一头栽倒在地,醒来后目光呆滞,口吐白沫,满口胡言乱语,声音凄厉瘆人,整个人忽而僵化硬直,忽而胡蹦乱跳,忽而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会儿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知罪,我还命,我到阴间给你做牛当马,和王福没关系,与雪花不相干……”
从王海生断断续续的疯言疯语里,村里人大概猜测到他在外面做了谋财害命的亏心事,现在冤鬼附身前来索命,这叫恶人恶报、现世现报。
三个月后,王海生失踪了。有人在几十里外的小溪边,发现一具腐烂肿胀得完全变形的尸体,眼珠早不知去向,只剩下两个深陷的窟窿,蚊子、苍蝇、蛆虫吞噬着流淌的黄水和腐肉。王福孝顺,捂着鼻子,仔细地检查了尸体,通过两颗犬牙,确认死者是父亲王海生。腐尸的恶臭让人实在不敢近身,雪花找来桐油浇在尸体上,燃烧后捡了一些骨头葬在后山菜地里,算是入土为安。
光阴荏苒,雪花嫁给王福已经三个年头了,可她的肚子却没半点动静。人们说这是因果报应,王家注定要断子绝孙,都笑话王福娶回一只不下蛋的母鸡,雪花听了好不恼火。她也曾试着向村里两位火烧火燎的光棍汉借种,可仍不见怀上孩子。
夫妻俩四处求神拜佛,算命看相,阴阳先生说:“人旺看阴宅,财旺看阳宅,坟地青龙不起,触犯神灵,祖上阴德不厚,注定要子嗣凋零,断子绝孙。”
雪花奉上一张五元大票,夫妻俩跪在阴阳先生面前苦苦哀求。先生念他们心诚,指点道:“若要改变风水,需重修坟地,积德行善,化解祖孽。再去抱养一个孩子,或能招来弟妹。”
小夫妻如获圣旨,四处打听,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这年冬至,他们抱回一个刚刚蹒跚走路的小女孩,村里人都唤她为冬妹。
二 虎哥霸占了雪花
对待投奔山凹村的外地人,村民们有着像大山一样的包容情怀。他们总是热情地招待来客,腾出房间借给新邻居住。村里来了个外乡人,本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个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自称“虎哥”的人,把山凹村人都镇住了。此人身高体壮,虎背熊腰,坑坑洼洼的“大麻脸”上布满了粗硬的胡须,浓眉小眼里射出两道凶光。他手握一把自制猎枪,腰间别着亮晃晃的匕首,像猎犬般地在村里挨家挨户嗅个遍,最后闯进村里唯一的瓦房。
王福一家正在吃晚饭,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小夫妻急忙起身。只见虎哥把枪指向屋顶,“砰”的一声,几块瓦片应声坠落,碎片四溅。夫妻俩被吓得呆若木鸡,孩子大哭着直往父亲怀里钻。
虎哥一把夺过王福怀里的孩子,拔出亮晃晃的匕首在孩子小脸上来回比画,厉声吼道:“再哭,再嚎,就给你吃刀子。”又狞笑着对王福说:“你是希望我把这小鬼大卸八块,还是你带她滚出屋去?”
生性懦弱的王福,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地看着妻子,等待女人的旨意。
此时的雪花也是惊魂未定,她望着抵在孩子脸上的匕首,只觉得凉飕飕直冒冷汗。孩子虽非亲生,但自己毕竟做了她几个月的母亲,护犊心理油然而生。又看萎靡沮丧、没有半点男子汉气概的丈夫,知道王福救不了孩子,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心里判断来者对自己并无恶意,想着大不了……她最看不起丈夫的软弱无能,此刻更是多了几分鄙视,便白了王福一眼,训斥说:“死木头,窝囊废,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抱走。”
王福如获大赦,急忙接过虎哥手里的孩子,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乓”的一声,王福和孩子被关在了门外。
虎哥插上门闩,把手中的刀枪放在了桌子上,一把将雪花搂在怀里,淫笑说:“娘们儿,别害怕,你那脓包老公配不上你,我才是你的男人,今天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快亲一个。”
刚开始时,雪花还貌似害臊,挣扎着要躲开他的嘴。可随着虎哥的手不停地在她敏感部位按捏挑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有了反应,渐渐瘫软在他怀里。虎哥脱掉裤子,向雪花炫耀道:“妹子,今天老子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快活赛神仙,和你那个软骨头老公比较比较,什么叫做真正的爷们儿,哈哈哈,你会爱死我的!”
他三两下把雪花剥得一丝不挂,重重地压了上去。
在朦胧的月光下,两个赤裸的肉体犹如两条交媾的蟒蛇紧紧缠绕,谁也离不开谁,他在女人身体里横冲竖撞,翻江倒海,一阵阵猛插搅动,让雪花飘飘欲仙,欲生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