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溪画本(第一辑)·最后一头战象》 The Last War Elephant
内容简介:
本书包含了四篇短篇动物小说:《最后一头战象》《天命》《斑羚飞渡》《再被狐狸骗一次》。
《最后一头战象》是关于一头战象嘎羧的故事,嘎羧知道自己要死亡的时候就要去祖传象冢,但是嘎羧没有去祖传象冢,却是去了曾经与同伴浴血奋战的战场,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归还于大地。
《天命》写的是一只母鹰为了种族舍弃生子的故事。大雪纷飞的天气,外出觅食的母鹰为了诱捕一条老蛇,不得不用一个孩子作诱饵。面对两个孩子,一个是抱养的,一个是亲生的,抱养的强壮,自己的孩子却瘦弱。它最后还是选择了优胜劣汰,把自己的孩子做了诱饵。抱养的黑鹰终于长大了,成了翱翔在高山上的天骄。
《斑羚飞渡》讲的是一群被猎人逼到悬崖上的斑羚,为了种群的延续,老年斑羚在头羊的带领下,不顾自己的生命,让年轻斑羚飞渡悬崖。故事感人肺腑。
《再被狐狸骗一次》写的是一只公狐狸为了能让母狐狸把幼崽一只一只转移到安全的灌木丛,竟然不惜自残来骗“我”离开它的洞穴。它不断朝树干上撞,脸上血肉模糊。最后,母狐狸成功的转移了它们的小宝贝,但公狐狸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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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头战象》名家导读:
生命的大爱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沈石溪写有很多经典短篇动物小说,这些作品传播力甚广,早已成为耳熟能详的名篇。阅读时我们会特别注意到此类小说的“事件性”都很强,因为作者要在有限的篇幅 《最后一头战象》名家导读:
生命的大爱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沈石溪写有很多经典短篇动物小说,这些作品传播力甚广,早已成为耳熟能详的名篇。阅读时我们会特别注意到此类小说的“事件性”都很强,因为作者要在有限的篇幅容量里再现深刻的主题意蕴,所以必然择取典型事件以凸显一种“奇崛”的审美效果。
《斑羚飞渡》以“我们”这一群人对斑羚的围猎为故事的基本背景,延伸出人闯入动物世界后所发生的这一起非常的事件。作品在叙事上的把握很显功力,不慌不忙、简洁而清楚的叙述节奏让读者慢慢进入故事,平稳的阅读心态与情节后起的高潮形成了绝对的审美张力,正好映合“斑羚飞渡”事件本身的奇崛与壮美。这是一出由动物“表演”的悲剧,虽然悲剧的初始导演是人,人曾经以为自己能控制动物于股掌之中,但没曾想动物却用自己丰富的思想改变了悲剧的剧情与性质,使人在精神高度上更“矮羊一等”。
在面临种群灭绝的关键时刻,斑羚群用牺牲一半挽救一半的办法来赢得种群的生存机会。老斑羚们从容地走向了死亡,用大爱为下一代开通了一条生存的道路。镰刀头羊最后走上彩虹,消失在一片灿烂中。斑羚用英雄飞渡的壮举诠释了种群的生存哲学与爱的哲学,其生命姿态的辉煌与深刻启迪于人类反思的实在太多太多。
《最后一头战象》也是非常优秀的篇目。战争中唯一幸存的战象在经历了岁月的风尘行将离世时,它会有怎样的念想?它会如何安排自己最终的归宿?大象也会有自己的生命价值追求?沈石溪笔下这一头最后的战象所展现出的高尚情怀,的确令我们诧异,初读时甚至感觉匪夷所思。但沿着作者细细道来的故事情节,慢慢品读战象的心理活动与行为动作,我们便逐渐认同理解、进入了这头战象的情感世界,为大象这种灵性动物所追求的精神高度而赞叹不已。
在多层次勘探动物的悲剧命运时,沈石溪触碰到了动物世界中两种关键的价值准则:一是无情的丛林法则,一是有情的生命灵魂,这两种价值观在动物世界中所演绎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形态,构成了沈石溪众多作品的立意基石。《天命》的主题意蕴也来源于此。在作品中我们看到,在残酷的丛林世界里,为了获取生存的食物与保全性命,老鹰与老蛇这一对极富生存智慧的动物彼此怎样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去战胜对方。为了让幼鹰存活下去,老鹰最终不得不选择牺牲一个挽救一个的“绝办法”,可是这样的方案将它推向了另一种“选择”的困境中,在“亲生”与“抱养”之间,在“汰劣留良”的生存法则面前,在情感与理智的摇摆中,老鹰的决断究竟会如何?最终它闭紧了双眼,将结果留给了天命。
在原生态的丛林世界里,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是唯一的生存法则,也是动物在占有生存权利过程中需要遵守的最高法则。为了自我、家族及后代的生存,不同种类的动物共同秉持着一种选择的智慧与对幼者的大爱,那种来自本能的“护犊”心理与为此的卓绝付出,其力度与强度恐怕很多时候连人都无法企及。《再被狐狸骗一次》讲的就是这样的故事,公狐狸为了保护小狐狸,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诱骗“我”的注意力,直至最后流血而死。尽管“我”曾经愤怒于狐狸的骗术,但最终也让狐狸骗术背后伟大的“父爱”而“压抑”得“窒息”。
正如《斑羚飞渡》中老斑羚们用自我生命对幼小生命的换回,公狐狸临危时的选择同样遵循此道,动物界对种群后代默默坚守的生命大爱,是最启迪于人类吸收借鉴的精神资源。
沈石溪,原名沈一鸣,1952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慈溪。1969年初中毕业赴西双版纳插队,在云南边疆生活了十八年。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
创作以动物小说为主,已出版作品五百多万宇,被称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
曾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台湾杨唤儿童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代表作有《第七条猎狗》《再被狐狸骗一次》《狼王梦》《白象家族》《斑羚飞渡》《最后一头战象》《一只猎雕的遭遇》。
《最后一头战象》
天 命
1
惊蛰过后,老天爷下起一场鹅毛大雪,已朦朦胧胧泛起一片新绿的日曲卡山麓又跌回天寒地冻的冰雪世界。
雪花凄迷的天空,一只鹰拍扇着早就被雪尘濡湿了的翅膀,顶着刺骨的寒风歪歪扭扭飞着。这是只母鹰,暗褐色的颈项与脊背间混杂着一些细密的小白羽,像结了层晶莹的霜,它的名字就叫霜点。从清晨到中午,它沿着这条狭长的山谷来回飞巡觅食。遗憾的是,气候太恶劣了,天空中没有鹌鹑和野鸽的影子,树林里也望不见松鼠和兔子的踪迹。寒风、饥饿和失望折磨得它疲惫不堪。
飞临巨犀崖上空,突然,霜点锐利的鹰眼透过迷茫的雪,看见崖脚衰草掩遮的小石洞,有条两米长的眼镜蛇正缓慢地朝外游动,火红的蛇信子吞吐伸缩,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这是一条已蜕过七次皮的老蛇,金竹般粗,整个身躯布满黑白两色环带,颈部那对眼镜状斑纹呈棕灰色,苍老瘦削的躯干上有两块梅花状瘢痕,这也许是金雕的杰作,也许是蛇雕留下的纪念,也有可能是苍鹰烙下的创伤,反正是猛禽留下的爪痕。刹那间,霜点忧郁的眼睛流光溢彩,一仄翅膀,从天空向地面划去一道漂亮的弧线。不知是它翅膀割裂气流的声响太大,还是狡猾的老蛇早有提防,还没等它俯冲到崖脚,柔软的蛇骨一阵蠕动,哧溜,老蛇缩回石洞去了。洞口十分狭窄,它无法钻进去啄咬;石洞很坚硬,它的鹰爪也无法把洞口刨开。
霜点在蛇洞上空盘旋着,舍不得离去。蛇肉鲜美滋润,是鹰的上等佳肴。有两只饥肠辘辘的幼鹰正眼巴巴等着它回家喂食,它必须设法把这条该死的眼镜蛇捉住。
它飞着飞着,突然翅膀一歪,仿佛饿晕了一般,歪歪地朝下飘落,一直落在蛇洞前。它在积雪和碎石间扭滚挣扎,呀呀嘶叫,好像已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它想把老蛇骗出洞来。
丛林中,食肉动物相互为食的现象并不罕见。豹吃狼,但假如强壮的狼碰到病中的老豹,也会撕碎了吞吃干净。鹰和眼镜蛇也属于这种情况。一般来讲,鹰凭借能飞的优势,把蛇列入自己的食谱;但大蛇遇到因负伤或衰竭而倒地的鹰,也会毫不客气地当作自己的美餐。
霜点就想让龟缩在小石洞的眼镜蛇把自己视作可以毫不费力来捡食的一只垂死的鹰。
老蛇从幽深曲折的洞底游弋到洞口,三角形的蛇头在枯草间晃动,玻璃珠似的蛇眼闪烁着饥饿贪婪的光。扁扁的脖颈膨胀开来,蛇嘴张得老大,露出白森森的毒牙,下颚边垂挂着一丝透明的口涎。
来吧,别迟疑,莫彷徨;来吧,别犹豫,莫徘徊!
但老蛇却在洞口定格了,用疑虑重重的眼光久久打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