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考索: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由著名文史学家程千帆先生的代表作《古诗考索》与《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合刊而成。《古诗考索》收录了程千帆先生关于古典诗歌研究的三十二篇代表性文章,按照写作时间、行文体式的不同,分为上、下两辑。《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全面考察了唐代行卷之风的由来、具体内容以及对唐代文学发展的影响。
百年武汉大学,走过的是学术传承、学术发展和学术创新的辉煌路程;世纪珞珈山水,承沐的是学者大师们学术风范、学术精神和学术风格的润泽。在武汉大学发展的不同年代,一批批著名学者和学术大师在这里辛勤耕耘,教书育人,著书立说。他们在学术上精品、上品纷呈,有的在继承传统中开创新论,有的集众家之说而独成一派,也有的学贯中西而独领风骚,还有的因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而开学术学科先河。所有这些,构成了武汉大学百年学府最深厚、最深刻的学术底蕴。
武汉大学历年累积的学术精品、上品,不仅凸现了武汉大学“自强、弘毅、求是、拓新”的学术风格和学术风范,而且也丰富了武汉大学“自强、弘毅、求是、拓新”的学术气派和学术精神;不仅深刻反映了武汉大学有过的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辉煌的学术成就,而且也从多方面映现了20世纪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发展的最具代表性的学术成就。高等学府,自当以学者为敬,以学术为尊,以学风为重;自当在尊重不同学术成就中增进学术繁荣,在包容不同学术观点中提升学术品质。为此,我们纵览武汉大学百年学术源流,取其上品,掬其精华,结集出版,是为《武汉大学百年名典》。
“根深叶茂,实大声洪。山高水长,流风甚美。”这是董必武同志1963年11月为武汉大学校庆题写的诗句,长期以来为武汉大学师生传颂。我们以此诗句为《武汉大学百年名典》的封面题词,实是希望武汉大学留存的那些泽被当时、惠及后人的学术精品、上品,能在现时代得到更为广泛的发扬和传承;实是希望《武汉大学百年名典》这一恢宏的出版工程,能为中华优秀文化的积累和当代中国学术的繁荣有所建树。
程千帆(1913—2000),原名逢会,字伯吴,四十以后,别号闲堂。“千帆”是其曾用过的许多笔名之一。湖南宁乡人,文史学家、教育家,九三学社社员。著有《校雠广义》、《史通笺记》、《文论十笺》、《程氏汉语文学通史》、《两宋文学史》、《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闲堂文薮》、《古诗考索》、《被开拓的诗世界》、《古诗精选》、《读宋诗随笔》等。他也是一位诗人,存世作品有《闲堂诗文合钞》、《新诗少作》,其中五言、七言最佳。
古诗考索
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
李先生更引申说,这是诗人显示“面对无穷宇宙,深切感受到的是自己青春的短促和生命的有限。它是走向成熟期的青少年时代对人生、宇宙的初醒觉的‘自我意识’:对广大世界、自然美景和自身存在的深切感受和珍视,对自身存在的有限性的无可奈何的感伤、惆怅和留恋”。这都是一些微至之谈,但从我们所研究的角度来说,诗人之所以能够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表现得如此的完美,正因为他以似乎是凝固的、永恒的、超时间的月和不断在时间中变化的自然界的新陈代谢、人事上的离合悲欢进行了对比;用闻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月的无限、无情、永恒与其他种种的有限、有情、短暂对比,月代表永恒,是一,其他均属短暂,是多。一始终是控制着、笼罩着多,这就使诗人不能不产生所谓无可奈何之感了。
《春江花月夜》中的月代表着凝固的时间,而李白《峨眉山月歌》中的月则代表着具体的空间。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
不见下渝州。
——王世贞在《艺苑卮言》卷四中说:“此是太白佳境,然二十八字中有峨眉山、平羌江、清溪、三峡、渝州,使后人为之,不胜痕迹矣。益见此老炉锤之妙。”而沈德潜在《唐诗别裁》卷二十中则认为:“月在清溪、三峡之间,半轮亦不复见矣。‘君’字即指月。”沈德潜这个解释,乍看似乎有清代常州派说词的所谓“作者何必然,读者何必不然”①之嫌,但我们熟玩全诗,这个“君”字如果不照沈德潜的解释,实在也没有着落,因此我们还是同意沈的见解。李白的构思是在以孤悬空中的月与自己所要随着江水东下而经过的许多地方对比,来展现自己乘流而下的轻快心情。正因为他所经过的地方有的可以看到月光,有的则看不到,或现或隐,并不单调,所以才不显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