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世界(5):风吹白杨的安妮/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系为加拿大著名作家露西·莫德·蒙哥马利的代表作,《安妮的世界(5):风吹白杨的安妮/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讲述了—个叫安妮的女孩完美而理想的一生。被多次搬上银幕。以安妮给未婚夫写信的方式,叙述她大学毕业后任中学校长的多彩故事。即使她面临的环境越来越复杂,但她总能用特有的方式走进别人的心里,就算遇到一些阻碍也总能因祸得福、化险为夷。
何为上乘小说?
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评价标准,但无论如何,大概总要承认,它之所以称得上上乘,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它塑造了一个乃至几个永不磨灭的形象。作为一部穿越了时空,在今天,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熠熠生辉的作品,蒙哥马利的“安妮的世界”系列为世人塑造了一个叫安妮的女孩的形象。这个形象,始终占据世界文学长廊的一方天地,在那里安静却又生动无比地向我们微笑着,吸引我们驻足,无法舍她而去。从阅读“安妮的世界”系列的第一本《绿色屋顶之家的安妮》开始,就注定了在掩卷之后我们要不由自主地回首张望,向那个让人怜爱的孩子挥手,再挥手。我们终于离去,山一程,水一程,但不知何时,她却悄然移居我们心上,在今后漫长的人生岁月中,不时地幻化在你的身边,就像她总也离不开风景常在的“绿色屋顶”一样。她的天真纯洁,会让你感动,会让你的灵魂不断得到净化;她柔弱外表之下的那份无声的坚韧,会让你在萎靡中振作,让你面对困难甚至灾难时,依然对天地敬畏,对人间感恩。这个脸上长着雀斑、面容清瘦、一头红发的女孩,是你的“绿色屋顶”,而你也是她的“绿色屋顶”。一个形象能有如此魅力,可见这部塑造了她的作品在文学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是一部具有亲和力的作品。
有一些作品,即使是一些被文学史家和批评家们津津乐道的作品,我们阅读它们时总是很难进入,它们仿佛被无缝的高墙所围,我们转来转去,还是无门可入,只好叹息一声,敬而远之。即使勉强进入,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距离感,读完最后一页,我们依然觉得那书在千里之外冰冷着面孔,像尊雕塑。阅读《绿色屋顶之家的安妮》却是另样的感受——说不清的原因,当年我在看到书名时,就有了阅读它的欲望。看来,一部书有无亲和力,单书名就已经散发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流畅的毫无阻隔的阅读。这部书是勾魂的。它以没有心机的一番真诚勾着你。它在叙述故事时,甚至没有总是想着这书究竟是给谁读的,作者只是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这是倾诉,也是亲和力产生的秘密:倾诉就是对对方的信任,这时,你与对方的距离感就消逝了——所有的人都是喜爱听人倾诉的,因为那时他有一种被信任感。“安妮的世界”显然带有自传性,说的是一个叫安妮的女孩,而实际上是在说作者自己——露西·莫德·蒙哥马利。这是她自己的故事,现在她要把它们诚心诚意地讲出来。我们在听着,出神地听着。
“安妮的人生”应成为一个话题。
安妮的人生称得上是完美而理想的人生,她是我们所有愿意更好地活着的人的榜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除了具有善良、真诚、聪明、勤劳、善解人意、富有勇气等品质,她还有一个让我们羡慕的品质:善于幻想。幻想使她的精神世界异彩纷呈,使她在绝望中看到了生路。通过幻想,她巧妙地弥补了人生的种种遗憾和许多苍白之处。她的幻想是诗性的。在与玛莉娜谈论祷告时,她说,上帝是种精神,是无限、永恒、不变的,他的本质是智慧、力量、公正、善良、真实。她很喜欢这些词。她对玛莉娜说,这么长一串,好像一首正在演奏的手风琴曲子,它们也许不能叫诗,但很像诗,对不?当玛莉娜为她做的上学的衣裙并不是她喜欢的而她又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时,她说:“我会想象自己是喜欢它们的。”正是这些幻想,使她的不幸人生获得了诗性的拯救。诗性人生无疑是最高等级的人生。许多危急关头,许多尴尬之时,她正是凭借幻想的一臂之力,而脸色渐渐开朗,像初升的太阳,眼睛如星辰般明亮起来。而这时,世界也变得明亮起来。
还有,就是它的无处不在的风景描写。
今天的小说,很难再看到这些风景了,被功利主义挟持的文学,已几乎不肯将一个文字用在风景的描写上了。“安妮的世界”离不开风景,离开风景,对于作者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而安妮离开风景,就会失去生趣,甚至生命枯寂。她的湿润,她的鲜活,她的双眸如水,皆因为风景。她孤独时,要对草木诉说;她伤心时,要对落花流水哭泣。万物有灵,一切都是她生命的组成部分。紫红色樱花的叶子,是她的“漂亮爱人”,她要成为穿过树冠的自由自在的风儿,她喜欢凝视夕阳西下时的天空……开始,当她想到马修可能不来车站接她时,她想到晚上的栖息之处竟然是在一棵大树上:月光下,睡在白樱花中。她是自然的孩子,她是一棵树。自然既养育了她,也教养了她。
看看这样的书,像安妮那样活着。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1874~1942),享誉世界的加拿大女作家。出生于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它培育了小露西对大自然的终身热爱,这一点在她的作品中得到了强烈的诗意表现。露西一生的著作总共超过500部,大都被收藏在安大略的圭尔夫大学。从1980年开始,牛津大学出版社陆续出版了她的所有日记。
最初的一年
第二年
第三年
沙马塞德中学校长、文学士安妮·雪莉致金斯伯多,雷蒙大学医科学生吉鲁伯特·布莱恩先生。亲爱的吉鲁伯特:
这个名称是不是很优美呀?你听过这种雅致的名字吗?所谓的“柳风庄”,也就是我新家的名称。同时,我也很欣赏“幽灵小径”这个称呼。
当然啦,这并非政府承认的名字。它真正的名字为多伦多街.不过话又说回来啦,除了新闻周刊《一周大事》偶尔刊登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称呼它为“多伦多街”——逢到有人提到“多伦多街”这个名称时,大伙儿就会莫名其妙地说:“哦?你是说‘多伦多街’吗?它到底在哪儿啊?”
的确。这里是大伙儿都公认的“幽灵小径”。至于这个名称的由来嘛……我曾经问过丽贝嘉·狄恩,她说很久以前,它就叫“幽灵小径”了。除了几年以前,还盛传鬼魂出没的说法以外,她什么也不知道呢!不过以这条小径来说,丽贝嘉声称不曾看到比它更为“邋遢的东西”了,是故,她对鬼魂出没的说法不敢苟同。
其实,我至今还不认识丽贝嘉呢!不过,我一定会认识她的!我有种预感,那就是在以后我写给你的信函里面,丽贝嘉将会是大出风头的人物。
现在正是黄昏时刻,亲爱的吉鲁伯特,所谓“黄昏”这个词儿,并非人们喜欢听到的一句话。不过比起“傍晚”来,我比较喜欢黄昏。白天,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夜晚则属于睡眠和永远。然而,黄昏却是两者都不是。以这段时间来说,我是属于自己和你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这一段时间写信给你。
但是,这封信并不能称为“情书”,因为我的笔尖会划破信纸呢!正因为如此,你不可能收到那种热情洋溢的情书,关于这一点,你得趁早有个心理准备!我想——在这段我还不曾更换笔尖的时间内,我会很详细地把那个家庭的成员介绍给你。吉鲁伯特,她们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呢!
昨天,我出来寻找寄宿的地方时,蕾洁·林顿伯母也跟我一道出来。她表面上的理由是逛街购物,但真正的目的是帮我寻找寄宿的地方。如今,我虽然已经从大学的文学系毕业。又拥有文学士的头衔,但是在林顿伯母的眼里,我仍旧是个很需要呵护的小孩子呢!
我们是搭乘火车来的。啊,吉鲁伯特,我又经历了一场滑稽透顶的冒险。你也很清楚,我这个人是时常会招惹意外冒险的。
这一场冒险发生在火车将靠站的那一瞬间。为了取下林顿伯母的旅行箱,我站了起来,弯曲了身子——林顿伯母打算到沙马塞德的朋友家过周末——再把两只手放在亮闪闪的坐席托架上。天晓得,有一股旋风似的力量打掉了我的双手,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原来被我当成坐席托架的东西,竟然是个男人的秃头咧!那位被我当成托架的秃头仁兄,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我。而且他仿佛刚刚醒过来。我诚心诚意地向他赔不是,又匆匆地下了火车。我最后一次回过头瞧他时,他仍然犹如世仇一般。用不共戴天的眼光瞪着我,看得林顿伯母不断打哆嗦,而且我被秃头先生打过的手指,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
刚开始时,我满以为寻找一个寄宿之处并不困难,因为布尔克尔夫人已经前后十五年为这所中学的校长安排了寄宿。天晓得,布尔克尔夫人再也不要收留我这个新校长了!我并不知道她基于何种理由。她口口声声说,实在不愿意——“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有几家我认为很不错的人家,竟然也婉拒了我。其余的几家虽然愿意收留我,但是我实在不中意。就如此这般,林顿伯母跟我整天都在市街晃来晃去,感到又热又疲倦,心里异常烦躁.以致招来阵阵的头痛——至少,我就有这种感觉。我已经感觉到绝望,开始放弃了——就在这时,“幽灵小径”赫然出现了!
那是——我俩顺便去拜访林顿伯母的亲友普拉多克夫人,她对我俩说:“或许,那些寡妇们会收留你。”
“我听说过,那两位寡妇为了支付丽贝嘉·狄恩的工资,很欢迎一个寄宿的人。除非多赚一些钱,否则的话.她俩就无法留下丽贝嘉了。如果丽贝嘉走了的话,叫谁去挤那一头老母牛的奶呢?”
普拉多克夫人仿佛把我看成必须去挤牛奶的女人,一直在凝视着我。我在想——就算我向她发誓我懂得挤牛奶,她也未必肯相信吧?
“你到底在说哪两个寡妇呀?”林顿伯母问。
“就是凯德夫人跟姬蒂夫人呀!”听普拉多克夫人的口气。好似任何一个人(包括对世事浑然不知的文学士)都应该知道这事情。
“凯德夫人,也就是亚马沙·马坎巴夫人,她就是船长的来亡人;至于姬蒂嘛……是林肯·马克林夫人。她俩居住在‘幽灵小径’的尽头。”
“幽灵小径!”我想,我已经注定要居住在那儿啦!因为我已经恍然大悟,我跟“未亡人”有着解不开的缘分!
“林顿伯母,咱们这就去看看那两位寡妇吧!”
我催促着林顿伯母,好似延误一刻钟的话,“幽灵小径”就会消失于童话的国度!
“不用着急,你俩一定可以见到那两位寡妇。不过决定是否收留你,就得看丽贝嘉的意思啦,因为‘柳风庄’的大小事情一向由她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