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是20世纪美国也是世界上*伟大的作 家之一,《大人物盖茨比》是他的代表作。故事讲的 是,青年军官盖茨比与上流社会的黛西相遇并坠入爱 河,然而黛西却放弃了一文不名的盖茨比而嫁给了纨 绔子弟汤姆。几年后,盖茨比经过奋斗成为暴发的新 贵,他买下黛西家湖对面的宫殿,通宵达旦地大宴宾 客、挥金如土、狂欢纵乐,不过是一片痴心地为了引 起黛西注意,以挽回失去的爱情。庸俗和虚伪的黛西 被*加奢华的生活吸引,与盖茨比重叙旧情。然而并 无真情可言的她酒后驾驶盖茨比的车撞死了汤姆的情 妇,却与汤姆一起嫁祸于盖茨比,以至于死者的丈夫 寻仇杀死了盖茨比。小说堪称20世纪早期美国社会缩 影的经典写照,通过对纸醉金迷的上层社会生活的描 写,深刻揭示了“美国梦”在幻想、爱情与谎言中的 破灭。
我年轻的时候,父亲跟我说过一句话,至今还牢 牢地记在我的心里。
“你以后每逢观察别人,”他告诫我说,“千万 记着,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像你有那么好的教养。” 他没再多说什么。我们父子俩的话虽说不多,彼 此却心有灵犀,因此我明白他那话中含有更深刻的哲 理。这样天长日久我便养成了一种习惯,对什么事情 都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唉,这一下可招来了麻烦, 有不少人跟我倾吐他们内心的秘密,使我成为一些讨 厌的小人捉弄的对象。正常的人身上有了这样的怪脾 气,是逃不过那些心理反常者的眼睛的,他们绝不会 放过你。正因为这样,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由于接 近一些放浪形骸、来历不明的人,知道一点他们的隐 私,曾被不公正地指责为小政客。其实,那些事情差 不多都是他们主动向我透露的——他们在要吐露真情 时,往往表露出一种明显的迹象,吞吞吐吐,既想说 又不愿意说。不过,我常常装着睡觉,不然就装出心 不在焉的样子,有时甚至干脆轻率地摆出厌恶的面孔 。因为我明白,年轻人吐露私情,往往言不由衷,至 少是鹦鹉学舌重复别人说过的话。况且,那种遮遮掩 掩的做法使人一眼就能看破。我最大的希望是能在任 何事情上都保留自己的观点。我父亲是个老于世故的 人,他曾经向我暗示过,人的道德观念天生就有差异 。我这个人很傲慢,因此也经常这么想。说句心里话 吧,这是我的座右铭,我至今还担心忘记它会失去什 么呢! 虽然我在这里如此炫耀自己的涵养,但是我得承 认我的涵养是有限度的。人的品行不同,有的好像建 筑在坚硬的岩石上,有的则像建筑在潮湿的沼泽地里 ,然而不管怎么说,倘若超过了某种限度,我可就全 然不顾那一套了。去年夏天从东部回来,我真希望全 世界的人都穿上军装,永远保持着一种严肃的姿态, 我不想再让自己的目光享有粗暴窥测别人心灵的特权 。但是,唯有盖茨比(这本书就是以这位先生的大名 而命名的)不能幸免——我毫不掩饰地鄙夷他的一切 行为。如果说人的品格是由一连串美好的举止行为组 成的,那么盖茨比的身上倒不乏某种风采,他对于人 生的前景具有高度的敏感,就像连在一台高度复杂、 能测出万里以外的地震微波的仪器一样。不过,这种 敏感与那种所谓“创造气质”的微弱反应是完全不同 的——它是一种了不起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天赋,一 种富有浪漫色彩的机敏。我从没见过别人身上具备这 种特点,恐怕将来也是难以看到的。不——盖茨比毕 竟是无可指责的,相反,正是那些吞噬(shl)盖茨比 的心灵的东西和伴随着他的梦幻而来的浊尘,才使我 对人生短促的欢娱和烦恼暂时失去了兴趣。
我家一连三代都住在这座中西部的城市里,是数 一数二的阔人家。我们卡拉韦家族也算得上是一户望 门贵族,据家谱记载,我们还是布克里奇公爵的后裔 。不过,我家的这行生意实际上可是我伯祖父开创的 。1851年他迁居此地,南北战争时期他雇人替他服役 ,自己却做起五金批发的生意。后来,父亲继承了他 的家业,一直维持到现在。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伯祖父,只听人家说我的相貌 跟他很相似——简直与他的那幅仪表威严的画像像极 了(那幅画像一直挂在父亲的办公室里)。1915年,我 从纽黑文毕业,恰好比父亲晚毕业了四分之一个世纪 。我毕业不久就投入了那场所谓的大战,其实那是一 场像被推迟了的条顿民族大迁徙似的战争。我非常喜 欢反击战中的戎马生涯,战争结束后我回到故乡反倒 觉得空虚无聊。在我看来,如今的中西部已不再是世 界上最温暖的中心,却仿佛处在宇宙危险的边缘上— —于是我决意要到东部去学做债券生意。我所熟悉的 人都是干这行的,我想,我一个单身汉以此谋生总不 至于困难吧。不料我的伯父、伯母,叔父、婶娘却似 乎把这件事情看得像替我选择预备学校一样重要。他 们磋商了一番之后才说:“哦……行,这样可以。” 瞧他们的神气,既郑重其事又犹豫不决。我父亲也答 应先资助我一年。可后来几经拖延,直到1922年的春 天我才来到东部。当时我想,这次来后就永远不再回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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