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关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浩瀚史诗。
这里是中央情报局官员们真实的生活写照:他们所接受的间谍与反间谍训练以及与苏联间谍、联邦调查局特工等一众人等的斗心斗智;深度揭秘了令美国蒙羞的“柏林隧道”事件、猪湾事件及其导致的古巴导弹危机,甚至对卡斯特罗种种阴谋的颠覆与肯尼迪总统遇刺进行深度阐释;特别展示出贯穿其中的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与司法部、国务院之间的政治纠葛。
这是一部杜撰小说,但它毫不妨碍诺曼梅勒将最真实的中情局呈现在读者眼前。他期盼读者透过无限放大的想象力,去寻找那些深埋其中的事实真相。
两获普利策奖的文坛鬼才,数届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美国文学界称他为“海明威第二”。 ☉美国战后文学教父,美国当代伟大的良心。比“垮掉的一代”更强硬,比“黑色幽默”更超灵,比“嬉皮士”更全能。*能体现美国“原始思想与凶猛暴力”类型的**小说家。 ☉集小说家、政客、文化名人、随笔作家、记者、文学批评家、诗人、导演等于一身的时代偶像。 ⊙美国当代存在主义文学大师诺曼梅勒的“历史嚎叫” ⊙以蚀骨的冷笔撕开美国中央情报局*深厚的帷幕 ⊙深度揭秘“柏林隧道”事件、猪湾事件、古巴导弹危机、刺杀卡斯特罗等历史事件真相 ⊙大时代隐秘的政治哭泣,世界**情报机构的罪与罚!
第一部 早些年的训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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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告诉你们最初的事实吧,我是哈伯德家族中的一员。布拉德福德和富达·哈伯德在“五月花”号[1]到达美洲后的第七年来到了普利茅斯,这个氏族的分支如今都可以在美国的康涅狄格州、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罗得岛州以及佛蒙特州找到。但是据我所知,我是家族里的第一个公务员,在我这个领域里面,我们家族的名字不如律师、银行家、医生以及立法者等行业有名气。我这个家族在内战期间出过一个将军,还出了几个教授,我的曾祖父斯莫利驹·金伯尔·哈伯德是圣马修学院的校长,即使在今天,他也是一个传奇。在他九十岁的时候,他仍然能在夏天的早上划一艘小船到蓝山湾。当然,一旦他某个划船的动作不正确他就有可能丧生在缅因州冰冷的海水里,这是一种致命的冒险,而最后他是在床上去世的;我的父亲,博德曼·金伯尔·哈伯德,他的朋友们都叫他卡尔(因为我父亲很崇拜纽约巨人队的传奇巨星、左撇子投篮高手卡尔·哈贝尔),他也很了不起,我的妻子还利用我父亲的名声为她的个人作品《双重灵魂》做宣传。我的父亲恃强凌弱,但他却是一个主教的执事,他很英勇也很有能力,他每天早上一定会用冷水洗澡,就像人们吃鸡蛋和培根一样平常。他每个周日都会去教堂,但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就在“二战”结束后不久,当约翰·埃德加·胡佛在努力说服哈里·杜鲁门相信建立中央情报局是不必要的,联邦调查局可以做情报局做的任何事的时候,我父亲仍然在努力地拯救我们情报局。他设法引诱国务院的重要部长以此获取大量的秘密情报,然后把这些情报交给艾伦·杜勒斯,艾伦·杜勒斯拿到这些情报之后,包装好送给白宫,好让白宫保护这些部长。这样的行为最终让白宫相信我们确实需要这样一个独立的情报机关。在那之后,艾伦·杜勒斯非常欣赏卡尔·哈伯德,并且有一次,他曾告诉我:“你的父亲不愿承认,但是刺探部长隐私的那一个月确实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的父亲很严厉,因此我有一个担惊受怕的、紧张兮兮的、郁郁寡欢的童年。我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优点,不过可能是因为我本身的天资不够高。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很恨他,因为他对我很失望而且我从未收到过他的来信。
我的母亲则完全不一样。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婚姻产物,或许他们两个都来自不同的星球吧。确实,我的父母结婚后不久就分开了,而我小时候却嚷着要让这样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
我的母亲娇小迷人,典型的金发碧眼。她夏天住在南安普顿,这是纽约的一个中心,它的西边是第五大道,东边是公园大道,北边是八十大道,南边是六十大道。她是美国富裕犹太人家的女儿,但她从来不会告诉你《摩西五经》和犹太法典《塔木德》有什么区别。她抚养我长大期间从来没告诉过我关于犹太人的事迹,除了一件:纽约杰出的犹太银行家。如果未来发生什么灾难的话,我觉得我的母亲会把所罗门兄弟[2]和雷曼兄弟[3]看成救命稻草。
不过我母亲的高祖父是一个非凡的人,他叫哈伊姆·希尔柏兹格,但后来他的名字被移民政府改成了海曼·福尔希斯坦,他是一八四〇年移民过来的,他一直在努力拼搏,最终由一名路边摊贩发展成了一个百货商场的大老板,具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因此他的儿子们就变成了有钱犹太人的儿子,他的孙子们就成了纽波特[4]接待的第一批犹太人,现在纽波特的名字改成了希尔柏之地。假如我母亲家族里的每一代人都比前辈人更加挥霍无度,那么这个家族肯定是以一个毁灭的速度没落的,但事实不是:我母亲继承的财产和海曼·福尔希斯坦留给他的继承人的财产一样多——不过到我母亲这一代,她只拥有他的四分之一犹太血统,因为他和非犹太女人结婚了。
那就是我母亲的家族。尽管我小时候见母亲的时间比见到父亲的时间更多,但被我视作亲人的只有我的曾祖父,我会尽力忽视我母亲那边的亲戚。一个在死牢里面的囚犯曾经说过:“我们并不亏欠我们的父母——我们只是从他们的身体里面经过。”对于我的母亲,我就是那种感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不重视她,尽管她真的很迷人而且她知道很多有趣的荒唐事。确实,她在准备快乐的晚餐方面比平常人好很多。不幸的是,她也是坏名声的拥有者。当杰西卡·希尔福菲尔德·哈伯德成为她的前夫没几年后,她就被社交界名人录排除在外了,但是十年之后又爆出她最好的朋友不再见她了。我怀疑,这件事情不是因为她连续不断的风流韵事,而是因为她喜欢撒谎的癖好,她是一个心理变态的骗子。最终,她的记忆成了她唯一的永远的朋友,因为只有记忆力记得她愿意记住的过去和现在的事情。我相信我下这个结论是因为我的母亲一直都培养我反间谍的能力,在这个职业领域里面,我们尝试着让敌人产生错误的认知。
无论如何,我无法假装自己是一名优秀的犹太人。我和母亲所说的高祖父海曼·福尔希斯坦的唯一关系就是所有的排犹理论都让我觉得紧张。可能是因为我在犹太区长大的缘故吧,只要一听到那些排犹理论,心中就不自觉地愤怒。对于犹太人的遭遇,我有切身的感受。当然,一想到犹太人,我就想起了在纽约的地铁中,每逢乘车高峰期,人们忍受着噪声的折磨而在面部表现出的那种紧张表情。
但是,我确实度过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童年。我上的学校是巴克利学校,在学校我还是一个受特殊待遇的人,直到我被劝退学,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我在密集队形操练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在行军的时候,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我就会自然而然地头痛,如此一来,我根本就听不到指挥。
当然,我怀疑母亲的坏名声是影响我的另一个原因。后来父亲找到了让我恢复的方法,这也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怀疑。作为一个用冷水洗澡的勇士,我的父亲是不喜欢为他的子孙求情的。但是,这一次,他叫了一个人来帮忙处理我的这件突发事件。哈伯德家族有一些在纽约非常有名望的朋友,我的父亲就带着我去见了许多巴克利学校的老校友。“这不公平,人们因为她而责备这个小男孩。”这是我无意听到的。后来他们一定解决了此事,因为我又复职了。最终我坚持了下来,而且从那以后我的头痛越来越少,尽管我从来不知道作为一名后备军官的生活是轻松的。
[1]“五月花”号是英国一艘三桅杆轮船,在前往新大陆之前是一艘进行商业贸易(通常是葡萄酒)的货船,主要来往于英国和法国,以及挪威、德国、西班牙等其他欧洲国家之间。1620年,在英国受到宗教迫害的104名清教徒,搭乘“五月花”号来到北美洲,建立起普利茅斯殖民地。船上的人在航行之中出现纠纷,为了平息纠纷,也为了上岸建立新殖民地以及可能的自治政府做好准备,船上41名成年男子签署了《五月花号公约》。这份公约成为美国日后无数自治公约中的首例。
[2]所罗门兄弟(SalomonBrothers),华尔街的著名投资银行,1910年成立,20世纪90年代末被旅行者集团并购,现属花旗集团。
[3]雷曼兄弟公司自1850年创立以来,已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了创造新颖产品、探索最新融资方式、提供最佳优质服务的良好声誉。北京时间2008年9月15日,在次级抵押贷款市场危机(次贷危机)加剧的形势下,美国第四大投行雷曼兄弟最终丢盔弃甲,宣布申请破产保护。
[4]纽波特(Newport),美国罗得岛州东南部港市,避暑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