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一个星期天的清晨,老伍被电话吵醒,风靡全英国的古典音乐电台主持人兴奋地告诉他,他所写的笔友故事获得最浪漫情书奖,这也是他一生中得过的所有奖项里最为特别的一个。彼时,老伍已经是英国皇家航空学会院士,在他身旁,故事的女主角,成为他妻子已有20年的明月正在安然熟睡。
《寄给与我相同的灵魂》讲述的是上个世纪60年代一对跨国笔友的传奇爱情。他属龙,牙尖嘴利,独断专行;她属兔,温婉可人,天真淳朴,她,正是治他这种家伙的灵丹妙药。
一张又一张薄薄的信笺,靠邮递漂洋过海,机缘巧合地促成这段旷世情缘,诉说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如何牵动彼此的生命,记载香港、马来西亚和英国的文化交汇,回溯20世纪一代普通人的流金岁月。
那是车、马、邮件都慢,互联网还远未称霸的年代。
不眠不休地写信,为了能在清晨五点准时投入邮筒;对着槟城地图,用行军思路规划水路“进攻”;为信件设计一套可量化的评分标准,把分数绘成图表,就能直观看到两人的关系趋势……这一切都太艰难了,所以更懂珍惜,花费了太漫长的时间,所以也来不及爱上别人。老伍17岁到英国求学,从未离开槟城的明月毅然相随,两人在英国秘密结婚,育有两子一女,都由华罗庚起名。至此,少年之梦落幕,崭新的生活徐徐拉开。
时间没有放过任何人,在50年之后,传奇已成历史,少年之心却从未消退。这本书更像是一份证明,坦诚记录曾经的少不更事、欢乐和成长;表达对过错的真诚歉疚;见证那些随岁月流逝的美好和欢愉,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生活个中滋味尝尽,他们始终都是彼此忠贞不渝的灵魂伴侣。
“你们以后一定会生些漂亮的孩子。”――华罗庚 “故事记述了一段真挚的感情,丰富,吸引。”――许鞍华六十五岁的英国皇家航空学会华人院士,历时二十三载,写就年轻时的真爱传奇。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梦想,只有你能让我不怕老去。 《寄给与我相同的灵魂》记录了一段充满古典浪漫主义情怀的笔友爱情。在上世纪60年代,15岁的香港小男生跟远在2500公里外马来西亚槟城的一位14岁华人少女通信,纯真热情的少男少女靠鸿雁传情,造就一世佳话。在近半个世纪后,少年已老,爱情却依然年轻。从不承认自己是浪漫派的老伍不肯纵容记忆消逝,他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一写又是二十多年。在这期间,住所换了几间,城市改建了几处,父亲和博士生导师相继离世、熟悉的朋友杳杳无音。互联网开始雄霸天下,属于过去的一个时代终结。这本承载了少年记忆的书和那些见证了山河更替的老照片、绕了半个地球却依然保存完整的信件一起,作为献给流逝岁月中一代代正年轻着的少年一份永恒的礼物,记载一段不被磨灭和消耗的成长史、爱情史,致敬我们时时回溯的流金年代。 本书故事梗概于1993 年在英国古典音乐电台荣获“最浪漫情书奖”,感动全英国。华罗庚、许鞍华诚意推荐。 本书收录部分珍贵的彩色老照片,旧时香港、马来西亚华人区、英国公学的洋溢风情跃然眼前。
后记
那些年。
我们是 60年代成长的香港青年,这是人类史上从未经历过的一个“反叛”时代:性开放,摇滚音乐,迷幻药。
难怪我们这班中学生都比较早熟和早婚,包括我和明月、阿生、阿佛、明月的同学小华和小云。年轻多好,我们都是 20出头定终身的,我们没有虚度光阴。40年后的今天,这班朋友中竟然找不到一个离婚的例子。似乎那年代的年轻人更重感情,我们相信直觉和心声,我们是纯爱,可能我们更明白真爱。
现代教育水平提高了,样样疑问,想太多,反而忽略了内心的呼唤,往往迟婚。现代的女性把宝贵的青春都荒废掉了。这是全世界一个不良的趋势。
现代的中国青年把婚姻变成一个填格子游戏。经济发展神速,年轻一代忘记昔日国家的艰苦。公务舱快要变成富二代孩子专用!
这几十年我和阿生一直保存联络,10年前他把大陆的电子厂卖掉了,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玩他的高尔夫,关怀国情。阿定在80年代从加拿大回香港,我们失去了联络。北京奥运那年,一天我无意中找到一本破旧的通讯册子,里面有我记录的同学的电话和地址。半个世纪后阿定电话没变,他依然住在老屋。
阿定改正我写的他那次枪伤事件:
阿定的电子邮件 5.18.2008
噢,丹尼仔:你还记得那次射枪意外,其实那子弹是射入了我的食指而不是大拇指,有疤痕作证,我没有大叫,因为一切都太快了,当时实在没有感觉痛。取弹手术很顺利,事后也没有并发症。我在的士里差不多晕倒是因为内心恐惧而已,不是因为痛,只是惊慌失措吧。用现代的俗语:我是似鸡一样胆小!
阿佛在香港一间律师所做大老板,老样子没变,有空找朋友
搞搞摇滚音乐。阿邓在加拿大多伦多,还是几十年前那样英俊,每年和夫人回港过冬季。我大学同学阿余在多伦多开鞋店,飞机工程又失去了一个人才。阿泰一直在美国加州,他的老婆是同校学妹,比他低好几级,我们中学毕业时她才念小学六年级。天啊,教我找笔友的“泰神父”原来一直在窥看小学女生!
在 1967年香港骚动时阿文一家人移民到美国。在 90年代,阿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阿文当了纽约华人黑帮的教父。这消息一点都不靠谱,太荒唐了,阿文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
阿文的电子邮件 4.18.2010
自从上次与你们联络,至今已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当我收到你和阿生的电邮时,我第一个印象是“他们是谁,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我看到阿生的照片,终于想起来,你们是我香港中学时代的死党。事实上,我只到过纽约两次,其他时间,我都是因为工作关系路经那里转机。你们也该知道,我的过去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可悲的是,我并不够古惑、不够面目可僧、不够人见人怕,也不够卑鄙,所以做帮会的流氓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黑社会大哥!你们的猎人队真了不起,有能力揪出地球上每一个人。很高兴能重归母校大队,由现在开始,我希望收到更多有关你们的消息。大家珍重!
原来他这几十年一直在三藩市,他不是什么黑帮大哥,他是一位循规蹈矩的核电厂工程师!怎么会把一位核能工程师和“黑帮教父”混淆了?
2011年 11月,阔别 44年后,我、阿生、阿定和其他高中校
友在香港著名的陆羽茶室和阿文重逢:
“你发福了!”我欢迎他。
他毫无顾忌,反驳我一句:
“你的头发稀疏了一点!”
这些年来,明月与小云和小华一直保持联络。2000年小娟来访伦敦,我和她第一次会面。自从 1972年离开槟城,她一直在澳大利亚生活。我跟她提起我们“四人行”的笔友时代,她不想回忆太多了,阿生也一样,他俩没有找机会见面。
2015年 9月 19日,诸圣公学庆祝建校500周年午餐叙会,我、Channon、Diana时隔 45年重聚,谈笑甚欢。我提起当年我跟 Channon突袭女生宿舍, Diana说她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当时好像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让校长急死了。
在写作过程中,我不时会寄些章节给同学“品评”,观察他们的反应和补充一些内容。阿邓和阿佛觉得我的文章太曝光了,形容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脱衣舞!他们说有些私人的东西是不应该公开的。少年的疯狂,四五十年过去了,又何必再视之为永远的秘密。
2016年是我和明月相识 50周年。我们分不开。她永远是那个纯洁活跃的女孩,虽然我们经常会变成一对斗角山羊。书里的最后一幕,是我们共处旅程的起步,希望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写下去,记录我们如何将信中的向往变成现实。她做贤妻良母,我实现航天梦,还有那些从年少就开始思索的生存、宗教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