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事我还没有碰到过呢。我一个人在美洲大陆上从东走到西，每晚在森林中过夜也很舒服。而且我也从不用向那些野生动物们开枪。”
话虽这么说，不过还真有那么一次，我差点儿就被野生动物袭击了。
那是一九一三年，住在英国契林戈姆城的坦卡毕尔邀请我带着我的家人到他那里去。那里的城主有一座森林，是一个被围起来的禁园，林中设有值班的人，轻易不让外人进入。禁园里有极其罕见的野牛，城主曾邀请我去参观。
那种野牛从前在欧洲北部的森林里有很多，而且经常能看到。可现在却变少了，只在英国北部还残存着一些。据说契林戈姆城森林的禁园里就有这种牛。
野牛是我们现在喂养的牛的祖先，很久以前，它们有很多种毛色，比如褐色、深棕色等。但经过人类长年的饲养，它们都渐渐地变成了同一种颜色--全身发白，只有耳朵还带有一些红色。
能研究牛的著名祖先，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于是我立刻就动身出发了。
一到那座城市，我立刻就找了一个向导，他的名字叫利，是那个森林禁园的看护人。我让他带我去了森林。
森林禁园的中心有一片宽阔的草原，一条小河在草原里流过，野牛好像很喜欢这片草原。
我在森林边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草原上的牛群。这些牛的动作和叫声，同我在美国西部的牧场上见惯的牛极为相似。
所以，没一会儿，我就自认为已经大概了解了野牛的习性。
一
当时正是五月，是母牛生小牛的季节，所以母牛是很危险的。母牛想保护自己的孩子，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小牛紧紧地跟在母牛身旁，一有敌人走近，母牛就会立刻展开攻势。
牛群里也有强弱之分。它们行进的队伍是按从弱到强依序排列的，最强的公牛是首领。平时，年老的母牛都是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首领则走在队伍的后面，保护着牛群。公牛首领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其他公牛侵犯自己的首领地位。如果某头小公牛和牛首领决战取胜了，那么它的首领地位就会失去，它就要被逐出牛群，孤孤单单地在森林里或草原上四处游荡。
有一天，我在森林边就发现了一头被从牛群里赶出来的很老的公牛。我尽量向它靠近，准备拍一些它的照片。我想先从森林边给它拍一张，然后再走近拍一张。但是，在向它走近之前，我留了个心眼儿，事先在森林边挑选好一棵树，如果那头牛向我冲过来，我就打算往那棵树后面躲。
都准备好了，我就向它走了过去。在距离它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拍了两张照片。并且，等它低下头吃草时，又悄悄地走过去一些，站在了离它九米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