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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怪客骑行记
幽默,替沉闷的人生透一口气。
一九五七被 的经典文学丛书“人人文库”收录 简体中文版*次推出 《三怪客骑行记》同样是一部让人开怀大笑的幽默小说,主人公还是《三怪客泛舟记》中的人物,这次他们不是在泛舟,而是骑着自行车穿越德国的黑森林。在一九五七年 的“人人文库”版《三怪客骑行记》的导言中,D.C.布朗宁如此评价该书:“与《三怪客泛舟记》相比,《三怪客骑行记》略逊一筹,然而也就逊那么一点点,很长时间以来,《三怪客骑行记》一直是德国各学校使用的教材。” 从情节上看,《三怪客骑行记》的幽默风趣甚至优于《三怪客泛舟记》。这次是《三怪客骑行记》*度推出简体中文版。
“幽默书房”丛书介绍:
从心理学角度看,随着工作、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竞争的日趋激烈,现代人所面临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而幽默是一种绝妙的防御机制,能化烦恼为欢畅,变痛苦为愉快,让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从而使身心得以放松,*终缓解,甚至排解掉压力。可以说,幽默是我们精神上的“按摩师”。从阅读趋势看,读者普遍喜欢阅读趣味性强的图书,阅读的轻松化开始抬头,“轻阅读”文本出版趋势加强。幽默通过诙谐的笔调,滑稽的情节,给人带来欢乐的同时,又因其包含对人生的思考和诠释,让人笑了以后更好地品味生活。 在“幽默书房”这套译丛的具体书目甄选过程中,致力于挖掘幽默文学中的翘楚之作,文学史上的经典,比如钱锺书先生“叹为奇作”的《小人物日记》,《绅士》杂志所评“史上zui幽默的50部文学作品”之《三怪客泛舟记》,林语堂先生眼里的“现代大家”、享誉世界的加拿大幽默大师斯蒂芬·里柯克经典佳作《小镇艳阳录》,这些作品在市面上已难觅其踪,1957被 的经典文学丛书“人人文库”收录、《三怪客泛舟记》续作《三怪客骑行记》更是*次推出简体中文版。 然而,虽说是经典,但若无绝 佳的容貌,也难得读者青眼,故而邀请了年轻插画师杨猛创作封面图,他的创作古典主义和艺术气息浓厚,有一种怀旧的味道但又不缺乏现代感,善于用色彩和场景营造出带有意味的图像,来表达文中的主题或人物细腻的情感,个性鲜明且辨识度高。
从情节上看,《三怪客骑行记》的幽默风趣丝毫不亚于《三怪客泛舟记》,甚至在细节上,还优于《三怪客泛舟记》(比如鞋店里乔治与店主的对话,哈里斯和妻子同骑一辆双人车时发生意外,哈里斯与洒水工抢夺水管,山上餐馆里动物们像炸了锅似的乱作一团)。
——作家杰瑞米·尼古拉斯 与《三怪客泛舟记》相比,《三怪客骑行记》略逊一筹,然而也就逊那么一点点,很长时间以来,《三怪客骑行记》一直是德国各学校使用的教材。 —— 学者布朗宁
J.K.杰罗姆(Jerome K.Jerome,1859—1927),英国 幽默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其作品以幽默睿智见长,饱含对人生的感悟。杰作《三怪客泛舟记》和《闲人痴想录》至今仍是英语世界广受欢迎的名作,奠定了他在世界文坛的独特地位。杰罗姆出生于英国斯坦福特郡,小时候经历了家境由盛到衰的种种变故。他的*一份工作是铁路职员,后来跟着一个巡回团周游英伦诸岛,再往后又做过记者、佣金代理、律师事务所助理等工作。变换不定的角色给了他丰富的社会阅历,为其写作预备了充足的素材。
第一章
三人求变——趣闻揭示谎言的陷阱——乔治薄情懦弱——哈里斯出谋献策——老船长与快艇新手的故事——快活的水手——陆风中航行危机四伏——海风中航行如天方夜谭——埃赛尔伯塔直言争辩——潮湿的河边——哈里斯提议骑行——乔治顾虑逆风——哈里斯提议黑森林——乔治畏惧爬山——哈里斯定夺上山方案——哈里斯太太打断谈话。 “我们需要改变一下了。”哈里斯说。 这时门开了,哈里斯太太探头进来,说埃赛尔伯塔让她来提醒我,要带克拉伦斯早点回家。我觉得,埃赛尔伯塔对孩子过于神经质了,其实孩子什么事也没有。那天早上,他姑妈带他出去,见他眼巴巴地盯着糕点店的橱窗看,就领他进去,给他买了奶油面包和柠檬杏仁馅蛋糕吃,直到吃得撑肠拄腹,任何美味都不再刺激他的食欲。自然,午饭时他没有胃口,只吃了一份布丁,埃赛尔伯塔就担心他哪里出毛病了。哈里斯太太还让我们看着时间抓紧上楼,不然就会错过缪里尔在《爱丽丝漫游记》中“疯帽子茶会”片断里的表演。缪里尔是哈里斯的老二,芳龄八岁,是个阳光、聪明的小女孩,但我更喜欢看她扮演严肃的角色。我们说抽完烟立马就上去,并拜托她让缪里尔等我们到了再开始。她答应说尽量,然后就走了。门刚关上,哈里斯又接着说起来。 “你们懂我的意思吧,”他说,“是脱胎换骨的改变。” 问题是如何才能得以实现。 乔治提议去“出差”,这倒是像他出的主意。这个单身汉自以为已婚妇女都傻得好哄。我曾认识一个年轻小伙儿,是个工程师,他借口“出差”想去维也纳,他妻子问:“什么差 事?”他说是去视察奥地利首都周边的矿井,还得写报告。她提出要跟着一起去。她属于心深似海的那种女人。他极力劝阻,说矿井不是漂亮女人该去的地方。她说自己也想到了,所 以并没打算要陪他下井。她会在早晨与他道别后自己找点儿乐子等他回来,像逛逛维也纳的商店,买买需要的东西。既然他这么说出口了,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在长达十天的夏日里,他视察了维也纳周边的矿井,晚上还煞有其事地写报告,然后由他妻子把报告寄回公司,可这些全是多余的。 想到埃赛尔伯塔和哈里斯太太皆属此类女人,我就感到悲哀,但又不能老“出差”——这个借口要留着在不得已时用。 “不成,”我说,“做人要坦荡,得像个爷们儿。我就明确地告诉埃赛尔伯塔,男人从不珍惜到手的幸福,再者,为了学会欣赏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因我认为应该得到欣赏),我打算离开她和孩子们至少三周。我要告诉她,”我转向哈里斯,“是你让我明白了我应该这么做的,我们要感谢你——” 哈里斯急忙放下杯子。 “老兄,”他打断我,“拜托你可别这么说。她会全都告诉我媳妇儿的,而且——无功不受禄,我可受不起啊!” “你当然受得起啦,”我坚持道,“这可是你的提议。” “我那是受了你的启发,”哈里斯再次打断我,“是你说过,男人不能一成不变地生活,没有波澜的家庭生活会让大脑生锈的。” “我那也是泛泛一说。”我解释道。 “你说的很在理,”哈里斯说,“我还想着回去说给克拉拉听呢。我知道,她很赞赏你的理性。我肯定,如果——” “咱们还是别冒这险了,”我打断他,“这事儿需慎重,我想到个办法,我们就说是乔治的主意。” 有时我看到乔治不够朋友的样子就郁闷。你也许认为他定会乐意为两兄弟排忧解难,恰恰相反,他不是很情愿。 “你们要是那么做了,”乔治说,“我可就告诉她们俩,我原本想的是办个聚会,带上孩子们,我带着我姑妈,大家一起热闹下。我们去诺曼底,我知道那里有一栋古朴瑰丽的城堡, 我们去把它租下来。海边宜人的气候特别适合娇弱的小孩子们,还有你们在英国喝不到的牛奶。我要说清楚,都是被你俩给否了,说咱们自己出去潇洒更开心。” 对付乔治这种人,客气是没用的,只能来硬的。 “你若真是这么想的,”哈里斯说,“我举双手赞同。我们就租下那城堡,你带上你姑妈——我负责促成这事儿——我们去度上一个月的假。孩子们都喜欢你,杰和我就把孩子们交给你了,我俩不掺和。你答应要教埃德加钓鱼的,你再扮野兽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自上周日,迪克和缪里尔就一直在说你扮演的河马。我们去树林里野餐,就我们十一个人,晚上听音乐、朗诵诗。你知道吧,缪里尔已经会背六首诗了,其他孩子也学得很快。” 乔治扛不住了,他也就是血气之勇,但他不服输,他埋怨我们刻薄、怯懦和虚伪到竟然玩弄这种低劣的把戏,他也爱莫能助。还说,我若无意独自饮完这一整瓶红酒的话,可以给他倒一杯。随后又说,其实也无所谓,因为埃赛尔伯塔和哈里斯太太都是明眼人,她们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他的主意。他这样说倒是有点不合常理。 这个小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样的改变? 和往常一样,哈里斯赞同海上游。他说自己知道一艘快艇,正适合我们自驾游,这样就不用带上一大堆闲人,既能节省开销,我们又能尽兴地潇洒一把。若给他配个小伙计搭把 手,他就能扬帆远航了。我们也知道那艘快艇,还向他提过,也和他一起坐过。船上有一股浓浓的舱底污水和霉腐味,一般的海风根本无力驱散。说到那气味,你们可能宁愿去莱姆豪斯贫民窟待上一周。若遇雨天,快艇上无处避雨,小客厅面积只有三点七二平方米,仅炉子就占去了一半的地方。那炉子中看不中用,你去点火,它就散架;冲澡是在甲板上,你一脚踏出浴缸,浴巾就被吹跑了。船上有趣的事都让哈里斯和他的小伙计包圆儿了,诸如拉帆、收帆、保持滑行、偏转倾斜之类的,而把削土豆皮、洗碗这样的活儿留给了乔治和我。 “好吧,那么,”哈里斯说,“我们去弄一艘好点儿的快艇来,配船长的,搞得气派点儿。” 我还是反对了这个提议,因我了解那船长,他想在所谓的“近海”区内驾驶快艇,这样方便和妻子及家人保持联系,更不耽误他去泡钟爱的酒吧。 多年前,我曾做过一件傻事,自己租了一艘快艇。那时我少不更事,又碰巧三件事情赶一块儿了:一是好运来袭;二是埃赛尔伯塔说想去沐浴海风;三是恰好在她说过此话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在俱乐部随意拿起一期《运动员》杂志翻阅时,偶尔看到一则广告: 致游艇爱好者 ——百年不遇的绝好机会! “罗格号”快艇,重二十八吨,超奢华配置的“海上猎犬”。主人临时有公务外出,现对外出租,租期长短均可。有两间舱室、客厅、沃芬考夫制竖式钢琴、全新铜壶。租金:一 周十基尼。有意者请联系珀特维公司,地址:巴克贝利三号A单元。 我仿佛觉得是祈福应验了。“新铜壶”我不感兴趣,毕竟洗洗涮涮的事不是当务之急,倒是对那沃芬考夫制竖式钢琴动心了。我脑海里出现埃赛尔伯塔在夜幕下弹奏的情景——弹到副歌时,稍经指导,船员们同声合唱,伴随着“猎犬”在银色的浪尖上跌宕起伏,我们欢快地向家飞驰。 我打上车,直奔巴克贝利三号A单元。珀特维先生看上去是一位朴实的绅士,他的办公室在四楼,看起来也很朴素。他给我看了一张“罗格号”顺风飞驰的水彩画。甲板与海面成九十五度角,甲板上不见人影,我猜想他们都滑到海里去了。确实,除非被钉牢,否则我想没人能在这近乎直立的甲板上站得住。我向代理商指出了这一缺陷,他解释说,画中表现的是“罗格号”成功扣圈击败对手,在梅德韦挑战赛上奋勇夺冠的场面。珀特维先生以为我了解这项赛事而无需多问。在靠近画框处有两个小点儿,起初我当成蛾子了,后来才得知它们分别代表这一著名赛事的亚军和季军获得者。另有一张“罗格号”停泊在格雷夫森德的照片,虽然不如前一幅画夺人眼球,但看上去要平稳得多。我的问题皆得到满意解答之后,我决定租上两周。珀特维先生说,也幸亏我只租两周。后来我才明白,因恰好和另一租期错开了,不然,若要租三周的话,他就无法租给我了。 办完租船手续,珀特维先生问我是否有中意的船长,我说还没有,谁知这竟也是一件幸事——似乎我的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因为珀特维先生肯定地说,现任船长高尔先生是不二人选——并让我放心,他是一位优秀的船长,他老马识途就像深谙自己的妻子一样,而且从未出过任何安全事故。 天色尚早,快艇还停靠在哈里奇。在利物浦街上我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刻。一点时,我和高尔先生在甲板上聊着。他人长得壮实,带有父亲的慈爱。我对他讲了我的意思,我们取道外围的荷兰岛屿,再北上去挪威。“好的,好的,先生。”他答应着,看似对此行兴致盎然,说自己会很开心的。聊到为行程准备食品时,他更加兴致勃勃。坦白地说,高尔先生让准备的食品量,大得出乎我意料。若在海盗德雷克那个年代,又在加勒比海一带c,我必定会担心他图谋不轨。但是,他慈父般地笑着告诉我,我们并无多带,船员们会把剩下的东西分了打包回家的——好像是惯例了。我感觉自己分明是在给船员们准备过冬食物,但又不愿显得那么吝啬,就没再说什么。需要准备的酒也多得令我咂舌。我只根据实际需求量张罗着,这时,高尔先生又来替船员们争取待遇。我不得不承认,作为船长,他确实很为下属着想。 “高尔先生,我们不想在船上纵酒狂欢。”我说。 “纵酒狂欢!”高尔先生说道,“哦,他们只在茶里滴几滴而已。” 他说自己一直坚信,要善待有作为的人。 “他们会更加努力地为你做事的,”他说,“而且他们还会再来与你合作的。” 我心里可真不希望他们再来了。人还没见到呢,我已开始讨厌他们。在我看来,这些贪婪的船员就知狂吃海喝。但高尔先生诚意地坚持,加之我年少无知,也只好作罢,由他去了。 他向我承诺会亲自监督,确保不造成任何浪费。 雇用船员的事我也委托给他了,他答应办到,说再帮我雇上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伙计就够了。如果他意指吃光喝光这档子事,我看他是低估了船员的能力。不过,他也可能指的是扬帆出海。 回家的路上,我顺路去了一家常去的裁缝店,订制了一套快艇服和一顶白色帽子,裁缝师傅们答应给加班加点地及时赶制出来。回到家,我告诉了埃赛尔伯塔这一切,她听后眼笑眉飞,唯有一点令她担忧——裁缝能否来得及也给她赶做一套快艇服?女人就是这样! 其实不久前,我们才度了蜜月,但因为一些事而缩短了假期,所以这次我们决定不邀请任何人,我们自己在快艇上独享二人世界。感谢上苍让我们做出这个明智的决定。周一,我们 穿戴整齐,开始了海上蜜月之旅。我忘了埃赛尔伯塔当时穿的什么,但不管穿什么,都让她看起来妩媚动人。我穿着深蓝色镶白穗边的衣服,感觉自己也是一名英俊的水手。 高尔在甲板上迎接我们,并告知午饭已做好。我得承认,高尔先生找来的厨师确实很棒,至于其他船员的能力,此时还无法定论。单就他们休息时的样子,看得出他们是一群快活的 水手。 我打算等船员们一吃完正餐,我们就开航。到那时,我抽着雪茄,埃赛尔伯塔依偎在我身旁,我们倚靠着船舷,遥望祖国的白崖缓缓地沉入地平线。埃赛尔伯塔和我已经准备就绪, 在甲板上独享着二人世界,就等他们了。 “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急。”埃赛尔伯塔说。 “在这十四天的航行中,”我说,“如果他们要吃完船上一半的食物,就得每顿饭都吃很长时间。我们还是别催他们了,不然他们连四分之一都吃不完。” “他们准是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都快到下午茶时间了。” 他们确实很安静。我前去看了看,朝着梯子下面叫了三声船长,他才慢腾腾地上来,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他比我上次见到时显得又胖又老了。 “你们要是准备好了,高尔船长,”我说,“咱们就出发吧。” 高尔船长从嘴里拿出雪茄。 “今天不走啊,先生,”他答道,“这是您同意的。” “哦,今天怎么了?”我问他。我知道水手们讲迷信,也许他们认为周一不吉利。 “日子没问题,”他解释说,“是风的事儿,看样子风向不会变了。” “可是我们必须要等风向改变吗?”我问道,“我看现在正合适,我们正好是顺风。” “啊,是啊,”高尔船长说,“您说得太对了,如果在顺风时出海,我们注定都会葬身鱼腹。您看,先生,”看到我一脸惊讶,他继续解释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陆风’,也就是说,直接从陆地上刮来的风。” 我想了一下,他说得没错,这风的确是从陆地刮来的。 “夜里风向可能会改变,”他很期待地说,“不管怎样,现在风不大,船也很平稳。” 说着他又叼上了雪茄。我回到船尾,向埃赛尔伯塔解释了迟迟不走的原因。她看起来已经不像刚上船时兴致那么高了,她要弄清楚为何风从陆地刮来就不能航行。 “不从陆地刮来,”埃赛尔伯塔说,“就一定是从海上刮来,那又会把我们吹回到岸边的,我觉得现在的风向正是我们所要的。” 我说:“那是你没经验,亲爱的。看似我们所要的,其实不是。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陆风,一般是很危险的。” 埃赛尔伯塔又问为何刮陆风就非常危险。 她这样不休地争辩,我有点儿恼火了,大概是我心里有些许的不痛快吧。小船随着海浪的起伏单调乏味地摇晃着,正在渐渐地磨灭我起初那份热情。 “我和你说不清楚,”我答道,这是实话,“但在这时开航,纯属蛮干。我太在乎你了,亲爱的,所以我不能让你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我以为话至此就了结了,可她说了句“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周二再上船呢”,然后就下去了。 早晨时,风向转成北风。我一早起来,就去告诉高尔船长。 “是的,是的,先生,”他说,“真不走运,却又爱莫能助。” “您认为我们今天还是不能走吗?”我试探着问他。 他只笑了笑,并没有介意。 “嗯,先生,”他说,“如果您要去的是伊普斯维奇,我可以说,今天的风向再适合不过了,但您说了,我们的目的地是荷兰海岸。您为何偏要去那儿啊?” 我把这消息告诉了埃赛尔伯塔,我们决定上岸去等待。哈里奇镇算不上热闹繁华,傍晚时可谓寂寥。我们在多佛阁喝了一会儿茶,吃了点儿豆瓣菜,然后返回码头,去找高尔船长和船。我们等了他一个小时。他回来时,看上去比我们开心得多。若不是他说过,他只在就寝前才会喝上一杯热酒的话,我肯定以为他是喝高了。 第三天早上,刮起了南风,这让船长相当焦虑,似乎我们走也不安全,停在原地也不安全,唯有祈求在尚未发生任何不祥之前,风向会改变。至此,埃赛尔伯塔已经开始厌恶这快艇了,她说自己宁愿在浴缸里待上一周,因为那至少不会这么摇晃。 我们在哈里奇又等了一天一夜,直到周四的晚上,依旧刮着南风。我们住宿在“王首”酒店。到了周五,风从正东方向刮来。我在码头见到高尔船长,就向他提出,该可以开航了。 好像我的执着惹恼了他。 “如果您多一点行业知识的话,先生,”他说,“您自己就能判断,这根本不可能,风是直接从海上刮来的。” 我说:“高尔船长,那请您告诉我,我租的这是什么?快艇,还是船屋?” 他似乎愣了一下。 他说:“快艇。” “我的意思是,”我说,“它到底能不能移动?如果它只能停在这儿不动,”我接着说,“就请您实话实说,那我们去弄几箱常春藤养在船上,让其茎长出来缠绕舷窗,再在甲板上栽些花,搭个凉篷,把船装饰得漂亮些。但是,如果它可以移动——” “可以移动!”他打断我说,“要等风向对了,‘罗格号’才能开航——” 我问:“那哪个风向才是对的?” 高尔船长面带困惑。 “这一周里,”我接着说,“北风,南风,东风,西风——全都刮了个遍。您要是能在指南针上再找出第五个方向,就告诉我,我等着风从那里刮来。如果不能,如果那锚还没在海底生根,我们今天就把它起上来,看看会出什么事。” 他看出我是动真格了。 “好吧,先生,”他说,“您是老板,我是雇员,您要坚持走,我就听从您的指挥。我只有一个孩子,还在指靠我呢,感谢上帝。而且,您的遗嘱执行者也无疑将准备履行他们的 职责。” 他那般严肃劲儿,给我印象很深。 “高尔先生,”我说,“请如实告诉我,不管天气怎样,我们还能走出这死胡同吗?” 船长又恢复了他的慈祥和蔼。 “您看,先生,”他说,“这个海岸很独特,我们只要能出去,就没事了。可是,我们乘这样一只不靠谱的小船离港——说实话,先生,得要求超强的技术去应对险情。” 船长向我保证,他会像母亲照看熟睡的婴儿那样密切关注天气的变化。他这个比喻,令我感动不已,于是我离开了。 十二点再次见到他时,他正坐在“链与锚”酒吧的窗前观察着天气。 下午五点,时来运转。我在商业街邂逅两位玩快艇的朋友,他们因舵杆弯曲变形而不得不停船靠岸。我跟他们讲了我的遭遇,他们听后略感惊讶,更觉好笑。船长和两个船员仍在 观看天气。我跑回“王首”酒店,让埃赛尔伯塔做好准备。我们四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码头,找到我们的船。只有那个小伙计在船上,于是这两个朋友掌舵开船,六点我们已沿着海岸,欢快地高速北上了。 那一夜,我们停靠在奥尔德伯勒。第二天,继续开往雅茅斯,在此我的朋友不得不同我们告别,于是我决定也同快艇告别。清早,我们在雅茅斯沙滩拍卖了剩余物品。虽然亏了些 钱,但和高尔船长扯平了,因而颇感得意。我把“罗格号”交给了当地一位水手,给了他两镑钱,请他负责开回哈里奇,我们乘火车返回伦敦。也许不是所有的快艇都像“罗格号”那 样,也不是所有的船长都像高尔先生那样,但从此我对快艇和船长不再感兴趣了。 乔治也认为,弄一艘快艇要操很多心,所以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就去河上游,咋样?”哈里斯提议。 “我们曾经在河上度过愉快的时光。” 乔治默默地抽了一口雪茄,我又剥开了一个坚果。 “河也非同昔日了,”我说,“具体我说不清楚,但总觉得——是潮湿——大概是河上的湿气吧,老让我的腰痛病发作。” “我也是的,”乔治说。“现在不知怎么搞的,我在河边就睡不着觉。春天时,我在乔那儿待了一周,每天早上七点我准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只是建议,”哈里斯说。“其实去了对我也不利,会犯痛风病的。” “最适合我的,”我说,“是山里的空气。去苏格兰徒步旅行,你们说咋样?” “那里总是湿漉漉的,”乔治说。“前年,我在苏格兰待了三周,就没有一刻干爽过——我不是指喝酒啊。” “那去瑞士会很舒服,”哈里斯说。 “她们绝对不会同意我们自己去瑞士的,”我反对道,“你记得上次的事吧,所以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必须是娇惯的女人和孩子们难以生存的地方,一个只有糟糕的酒店、旅途遭罪的国家,我们生活得艰苦、要出力,甚至还会挨饿——” “停!”乔治打断说,“冷静点儿!别忘了,我要和你们同行的。” “有了!”哈里斯喊道,“骑行!” 乔治面露疑惑。 “骑行要爬很多的坡,”他说,“还得逆风而行。” “那自然就会有下坡和顺风喽。”哈里斯说。 “我没有注意过。”乔治说。 “想来骑行是最佳选择了。”哈里斯坚持说。 我基本同意了他的提议。 “我知道骑行的路线,”他接着说,“穿越黑森林。” “啊?那可全是上坡路。”乔治说。 “不全是,”哈里斯反驳道,“三分之二吧。还有一事你忘了。” 他谨慎地环视四周,然后压低声音悄悄地说,“上山有小火车,滑雪电缆车那种——” 这时门开了,哈里斯太太进来说,埃赛尔伯塔正在戴帽子,缪里尔等不到我们,已经演完“疯帽子茶会”了。 “明天四点,俱乐部见。”哈里斯起身悄悄对我说。一起上楼时,我又把这话告诉了乔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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