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林红姐妹俩,夜晚的时候,一个去酒吧,个去夜总会,在她们老家,有一个得了噬血病的弟弟,两姐妹背井离乡挣钱的理由,是弟弟需要钱……故事由此展开。姐妹俩遇上了派出所长、青皮流氓、政客官员……各色入等。为何被青皮穷追不舍?为何情欲与身心难以凋和?……在生存稻伦理的底线之上,荒草蓬生的拜物私欲与一息尚存的安生尊严构成了强劲的心灵冲突,极力克制着的举目无亲的悲怆,激发出风波翻涌的叙述。故事绵密真挚,亲情的帐叹,成长的歌殇。
《看烟花灿烂》描写人生如长恋,这是一个关于安生与尊严的故事,人间烟火——兜盛俗世汤汤水水,生命吟唱——泣血红尘爱的歌殇。 来自呼兰河畔秉承萧红的率性与俏敏 文字如刀刻画饮食男女的情爱怨伤
林静手脚麻利地关好火,摘下围裙,到镜子前匆匆一瞥,还好,脸上没有灰垢。她快速换上外衣,拿上锁,出了小院儿的门。她要去接儿子豆豆。
豆豆今年四岁了,上的是一家私人幼儿园。像她们这样没有户口的,孩子是上不起公家的幼儿园的,光那份昂贵的建园费,就让人头皮发麻。但林静已经想好了,幼儿园委屈了孩子,小学一定让他上个差不多的,后街的英才小学,就很好,里面多是市委市政府的儿子孙子,环境好得简直像一处儿童游乐场,有那么多鲜艳而光滑的娱乐设施。不像民办小学,铁锈架子的滑梯像一处废弃的工厂,充满了凶险。
豆豆的幼儿园里只有两个阿姨,年轻些的,叫小香,她是老板。另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是小香雇的,要听她的指挥。小香的家好像也不在本地,不然她为什么没有父母?也没有丈夫孩子?但这处三居室的房子,是小香自己的。林静一直觉得小香的生活很奇怪,奇怪在哪里,她还不好多问。
林静发现,园长小香生活的最大乐趣,就是打麻将。有时园里的孩子还没接完,剩下四五个,由老阿姨照管,小香的麻将桌已经支起来了,她不在乎家长们对她的印象怎么样,会不会因为印象而使她的幼儿园倒闭,小香好像不怕这些。她开幼儿园,好像就和她打麻将一样,是一种事由,一种打发时光的营生,至于赚不赚钱,赔了多少,好像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在和她熟悉一些时,林静问她每天上千次地码牌,码这同一样的麻将牌,重复这上万次的同一动作,不烦吗?
小香说一听你就是外行了。不过也有烦的时候,烦有什么法儿呢,我老公也没有,孩子也没有,不打麻将,你让我每天的时间,怎么打发?
“老公可以再找嘛,孩子也可以再生。”林静说。
小香灰心地一笑,她说再找,现在的男人都成文物了,你要掘地三尺,还挖不出一具囫囵的,都他妈烂透了。费劲弄出来,你要拼了命地修啊补啊,哄着供着,呵着气儿吹着,这还不定哪天丢了。累啊。
孩子,我这辈子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可老天不待见我,惩罚我,让我没有啊。
接下来林静没有再深问,小香也不愿意说了。看小香尚年轻可是分外沧桑的眼神,林静想,天下每个女人都有一本血泪账啊。小香因陋就简的这家幼儿园,是普通民居的三居室,一间是小香的卧室,孩子有时放不下,也可以跟她睡一床。另一间排满了上下铺的小床,床间的过道走不开两个人,那个老阿姨几乎是爬行在各床之间整理内务。另一间的所谓教室,也只几条小桌椅,地上戳了一块小黑板,倚在墙上,三合板刷的。林静常常想,一个是农村妇女,一个是爱打麻将的小香,麻将声声,成了孩子们成长的交响乐。反过来,若不是小香她们这样的幼儿园收留了豆豆,豆豆他们,恐怕要把马路当游乐场了。
豆豆见妈妈来了,高兴得上来就搂住了林静的脖子,说,妈妈,今晚咱去蹦蹦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