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和胡雪岩都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都靠个人奋斗实现了人生抱负。他们身上固然有值得批判的一面,同时也有值得学习的一面。他们的人生道路、成长轨迹、道德修养、成功手段和命运归宿都不相同,《曾胡官商启示录》把他们俩进行对比,也许并不符合实际情况,但作为一种尝试,能给读者带来启发,就是有益的。 曾国藩想为大清朝廷竭尽一片血诚。胡雪岩则想为民族经济奉献一片诚信,但是他们都无法从根本上实现自己的抱负。曾国藩是因为独木不能支撑大厦,胡雪岩则是因为“商人荣枯,系于国运”。
曾国藩和胡雪岩都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都靠个人奋斗实现了人生抱负。他们身上固然有值得批判的一面,同时也有值得学习的一面。他们的人生道路、成长轨迹、道德修养、成功手段和命运归宿都不相同,本书把他们俩进行对比,也许并不符合实际情况,但作为一种尝试,能给读者带来启发,就是有益的。
曾国藩想为大清朝廷竭尽一片血诚。胡雪岩则想为民族经济奉献一片诚信,但是他们都无法从根本上实现自己的抱负。曾国藩是因为独木不能支撑大厦,胡雪岩则是因为“商人荣枯,系于国运”。
前言
第一章 血诚VS诚信
曾国藩:竭尽血诚者,必有所成就
胡雪岩:诚信莫欺,长久生意
第二章 时势VS商势
曾国藩:追逐天下大势,方可成就伟业
胡雪岩:睁大眼睛紧盯商势变化
第三章 谋略VS远见
曾国藩:成就大事,以谋略为主,以勇力为辅
胡雪岩:谋定而后动
第四章 全局VS长久
曾国藩: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时
胡雪岩:创建金字招牌,才能长久不败
第五章 基业VS基础
曾国藩:要想成就大事,一定要有基业
胡雪岩:做大生意要有基础
第六章 儒缓VS迅速
曾国藩:儒而疏缓,则积滞难返
胡雪岩:做生意要反应迅速
第七章 大志VS气魄
曾国藩:立志不难,难在立大志
胡雪岩:做大生意需要有大气魄
第八章 高明VS吃亏
曾国藩:与其精明,不如高明
胡雪岩:益从损中来,有舍才有得
第九章 坚忍VS不舍
曾国藩:坚忍不拔,事业才可大可久
胡雪岩:锲而不舍是商人必备的品质
第十章 胆气VS风险
曾国藩:无胆气者,无成就,亦无功名
胡雪岩:敢冒风险才能获大利
第十一章 团结VS合作
曾国藩:孤军奋战无法成就大事
胡雪岩:一人做不尽天下事
第十二章 小物VS勤俭
曾国藩:天下大事,必做于细
胡雪岩:勤以立业,俭以持家
第十三章 中庸VS规矩
曾国藩:偏执狂可成就一时,惟中庸可成就一世
胡雪岩:经商要按规矩来
第十四章 人才VS人才
曾国藩:成就大事,以得人才为第一要义
胡雪岩:人才永远是商业发展的资本
第十五章 收敛VS低调
曾国藩:韬光养晦,锋芒不可太露
胡雪岩:做生意要低调,不事张扬
第十六章 忍让VS和气
曾国藩:凡事以忍让为怀
胡雪岩:和为上策,和气生财
第十七章 自省VS自律
曾国藩:做事谨慎,不越雷池一步
胡雪岩:坚决不赚烫手钱
第十八章 自强VS乐观
曾国藩:刚直可用,自强不息
胡雪岩:临危不乱,永葆乐观
第十九章 学养VS领悟
曾国藩:学养,为人不可不读书
胡雪岩:领悟,实践出真知
第二十章 宽容VS人情
曾国藩:心胸广大,方能容得天下
胡雪岩:放贷人情,一本万利
第二十一章 择友VS施恩
曾国藩:选择朋友就是选择命运
胡雪岩:援助别人就是拉自己一把
第二十二章 借梯VS攀高
曾国藩:学会借梯登高
胡雪岩:商人要善于攀高枝
第二十三章 资源VS人脉
曾国藩:广泛储备人才资源
胡雪岩:人脉网广,财路不断
第二十四章 选才VS用才
曾国藩:选才应注意标准
胡雪岩:大材大用,小材小用
第二十五章 扬长VS避短
曾国藩:用人应扬长避短
胡雪岩:用人所长,容人所短
第二十六章 果敢VS机遇
曾国藩:关键时刻敢于出手
胡雪岩:要善于把握机遇
第二十七章 挺住VS照应
曾国藩:危急时刻要挺得住
胡雪岩:越是本事大的人,越要人照应
第二十八章 稳健VS沉气
曾国藩:稳,是制胜的法宝
胡雪岩:遇事需要沉住气
第二十九章 退隐VS后路
曾国藩:功成身退天之道
胡雪岩:别因跑得太快而不顾后路
附录一 曾国藩小传
附录二 胡雪岩小传
第一章 血诚VS诚信
曾国藩:竭尽血诚者,必有所成就
竭尽血诚者,必有所成就。肯为国家竭尽血诚者,必将为人景仰。
曾国藩是个书生,来自农村,全无背景,却能官居极品,统兵三十万,号令天下人才,成功镇压太平天国,靠的就是他的一片血诚。
他是在为谁尽那一片血诚?说高一些,是他的人生理想。儒家培养的就是竭尽血诚之人,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做人生理想。湖南农村至今保持着耕读传家的传统,仍然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所不同的是,君字已经改为国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儒家的一种人生态度,曾国藩早年就发达了,所以他要兼济天下,而非独善其身。
曾国藩出生在偏僻的农村,如果不是大清朝廷的科举考试,无论他多么聪明,无论他怎么奋斗,都不可能在十年间爬上二品高官。27岁考中进士,37岁做大官,这样顺遂的官场道路,一般书生想都莫想。正是清政府给了他机会,所以他拥护清政府,感谢清政府,主动站在清政府一边,自觉报答它。他自己也说:“我一个穷人出身,却摄居高位,如果还不知足,连鬼神都不会答应了。”“从此以后,我定要竭尽血诚,精忠报国,决不顾个人私利。”同样的利益立场决定了,他所要竭尽血诚的对象,必然是大清朝廷。这是他的阶级性所决定的。
但他对大清朝廷又不满意。满清经过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几朝,社会矛盾被盛世掩盖了,鸦片战争则像掀锅盖一样,把清朝的腐朽揭露开来。曾国藩来自社会底层,知道老百姓的苦,做官以后,又看到官场的糜烂贪暴,所以他跟一般官僚不同。他痛恨官场的黑暗腐败,正是官吏的贪暴和压榨,逼迫百姓造反。所以他用“不爱财、不怕死”来要求自己,想整顿吏治,革除弊政,维护和更新大清朝廷的统治,希望出现像唐朝、宋朝那样的中兴局面。但是,除了成功镇压太平天国,让大清朝廷多延续了五十年之外,中兴局面始终没有出现,因为那是一种幻想,他不可能实现。
尽管他对大清有不同的看法,又无野心推翻它自己做皇帝,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把自己的血诚奉献给大清,希望整顿朝纲,兴利除弊,维系大清王朝的统治。
他能看到大清的腐败和危机,是由他的家庭背景和他所交往的一群书生决定的。他来自农村,了解农民的疾苦,也多少感觉到他们的反抗情绪。而湖南地方的一些先知先觉的知识分子,他们一直生活在农村,早已察觉到某种斗争风暴,并在谋划准备。
他体气本弱,为了做一个圣贤,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天天搞理学家那一套静坐修身工夫,结果吐起血来,最后不得不放弃,从此觉也睡不好了。那时他身在官场,知道学问有成,才能做大官、获大福、享大名。他的理想还在三者之外,想做一个圣贤。什么是圣贤?为国为民,不计个人得失,这就是真圣贤。圣贤未必能够富贵双全,孔子不曾富贵,他的几个著名学生,也不曾富贵,朱熹也没有当什么大官,但儒家理想已经流淌在曾国藩的血液里。
曾国藩一直跟家乡的朋友有书信往来,讨论学术问题,也交流对时局的看法。他们深受儒家影响,家庭环境和政治理想也相近,惟独曾国藩官运亨通,但他们“位卑未敢忘忧国”,渴望把农村的意见传递给曾国藩,上达天听,曾国藩也渴望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筹思对策。往来最为频繁的是刘蓉、郭嵩焘、江忠源、欧阳兆熊、罗泽南等人。
正是在这些充满书生血诚的好朋友的鼓动下,当咸丰皇帝下令征言时,曾国藩连上十四封奏章,希望整顿吏治、革除时弊、培养人才、训练军队,为国家做万一之想。最后一封奏章,更是直接批评咸丰帝的三大缺点,惹得龙颜大怒,差点获罪。
曾国藩惹恼皇帝,既是他个人的书生血诚,也是他身后那一群人的书生血诚。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又不能不做:“官至二品,不为不尊,若于此时再不尽忠直言,更待何时乃可建言!”刘蓉鼓励他说,你说了却不见效,不能以此来推卸责任,你是国家大臣,“不爱钱,不怕死\\\"可表明你的志向,却不能尽大臣报国的忠心。罗泽南则说,有所畏惧,就不敢说,这是大臣贪恋权位的私心。在他们的鼓动下,曾国藩将“得失祸福置之度外”,大胆呈上了批评信。事后他自己也感到恐惧,过了一个月,跟咸丰皇帝表明心迹说,我“无朱云之廉正,徒学其狂;乏汲黯之忠诚,但师其憨”。
这些支持者,多数成为湘军集团的骨干分子。书生血诚是这个集团的一个重要特征,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官逼民反,他痛恨这个东西,所以想整顿吏治,想为国为民,咸丰帝却不听,他们的一片血诚算是白费了。
就在这个时候,洪秀全造反了,他获得了新的机会。在湖南办团练,他不顾舆论,大肆杀人,就是为了治国平天下的血诚。在长沙练兵,不顾旁人指责,不管职权侵越,结果遭到士兵追杀。咸丰帝要他赶快出兵,去救援安徽,他三次都拒绝了,搞得皇帝大为不满。凡此种种,就是因为他的一片血诚,要报效国家,要感激朝廷,不怕负恶名,不怕担骂名,也不计个人利害得失。他还把这种血诚灌输给那些朴实的农民,开创了为私人武装做政治思想教育的先例。
咸丰八年(1858),他从老家复出,仿佛变了一个人,做人、做事、做官都有了很大改变,处处忍让,委曲求全,完全不似先前的激进、暴躁。但他对清政府的看法,以及要竭尽自己一片血诚,都没有改变,因此能在六年之后,攻陷南京,使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宣告失败。
太平天国失败之后一个月,即同治三年(1864)七月二十九日,他给皇上写了一个奏章,《遵旨查办道员禀讦知县讯明定议折》,全文八千三百字,是曾国藩传世的所有文章中最长的一篇。
他遵旨查办的,是一起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官员内部相互倾轧的严重案件,涉案官吏多达数十人。一年前由沈葆桢报告朝廷,朝廷命令曾国藩复审,要他亲自提调人证卷宗,秉公办理。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了结该案。
由于案情复杂,涉案人员较多,都是官差,他不得不谨慎。正是为了把案件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把对涉案人员的处分及处分理由奏报明白,所以才花了一年时间,用八千三百字,对每一个涉案人员,如何处分,为何那么处分,都写得详实明白,有条有理。这么长的奏章,谁读着都会发晕,也可知他所付出的心血。
那是攻打南京城的最后一年,本来已经倾注了他的全部精力,却肯拨出时间来处理这个案子,正表明了他的人局精神,在其位,谋其政,竭尽一片血诚。
太平天国和捻军都失败了,曾国藩又想为清朝中兴竭尽血诚,但他无法成功。吏治已经腐败,大清朝廷也奄奄一息,走在了没落的最后一层楼上。幕僚赵烈文说,不过五十年,清朝将要灭亡,他不信;当他去北京当直隶总督,了解各方面情况,尤其亲眼目睹了把持朝政的各等人物的才具之后,听了慈禧太后不痛不痒的政治见解之后,终于相信了赵烈文的预言,彻底放弃了中兴幻想。
天津教案是他的末日。天津教案事涉洋人命案,以他的圣明,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麻烦,可他还是要去淌那道浑水。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同治九年(1870)五月,法国天主教堂收养的婴孩突然死亡三四十人,死因非常可疑。天津周边又连续丢失多个婴孩,根据被抓获的人贩子口供,多与教堂牵连。这引起了天津人民的极大关注。
有一天,人们当场抓获了一个人贩子,据他供认,是教民王三给了他迷药,迷拐一个婴孩,可得五块银洋。
王三是中国人,因为人了天主教,有教民的身份,就跑进教堂躲了起来。
由于群情激愤,天津衙门不敢轻视此案,就带人去跟教堂交涉,要他们交出人犯王三,教堂拒不交人。衙门的人先走了,围观的群众一时没散,就与教堂的人发生了口角,结果双方大打出手。
天津的通商大臣叫崇厚,法国领事丰大业两次要他派兵镇压,崇厚只派了两个士兵过去。丰大业要士兵抓人,士兵不听,丰大业抓起他们的辫子,一路倒拖,怒气冲冲找崇厚算账来了。到了衙门,丰大业两次朝崇厚开枪,都没有打中。如此横行霸道,洋人在中国真是作威作福惯了。
枪声传出来,在衙门外围观的群众以为里面打起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中法开战了。民众敲锣打鼓,纷纷聚集拢来,要来帮打。
崇厚见情况不妙,怕闹出乱子,劝丰大业不要出去,等群众散了再走。丰大业像一头鲁莽而愚蠢的洋猪,高声咆哮着,气势汹汹跑出来。民众见洋人出来了,主动后撤,让出一条道路。丰大业上了浮桥,正好迎面走来天津知县刘杰。丰大业二话不说,提起枪来就朝刘杰射击,打伤了他的随从。围观的群众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一起冲上来,把丰大业一顿暴打,当场就打死了。
天津人民愤怒了,压抑多年的怒火潮水一般涌出来,集体冲向法国天主教堂,还有其他洋人机构,搜出罪犯王三,救出中国儿童,也打死了二十几个洋人。
这就是著名的天津教案。法、英、美、俄等七国串通起来,一面出动军舰,一面向清朝施加压力,形势一度紧张起来。
曾国藩本来在南京做两江总督,跟天津隔着三千里。偏偏朝廷要削夺他的兵权,同治七年(1868)七月,捻军失败一个月后,曾国藩被调到北京当直隶总督。活该曾国藩倒霉,他是直隶总督,自然该他来处理天津教案。那时,他任直隶总督还不满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