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一个人去往任何地方,却未必敢去奔赴别人的婚礼;
你可以一个人经历任何风雨,却未必能独自坚持过人生所有明暗阴晴。
贝知道独自参加婚礼的尴尬和落寞,于是关于自己的婚礼,她在请帖中鼓励大家尽量携伴参加。但偏偏就有五名客人,无论如何都要独自前来。
汉娜:在纽约担任电影选角指导,努力且投入着;前男友对她工作的否定让她耿耿于怀。
薇琪:患有情绪失调症,背着一把掩人耳目的大吉他。强烈期望找到小说中描写的炽烈爱情。
罗勃:有过缭乱的青春。不与任何女子发生情感纠结,全心全意记挂着自己有病的狗狗。
菲尔:代替母亲出席。深恋着已经离他而去的前女友,怀疑自己能否再度将她挽回。
乔:因为职业备受亲人排挤。始终不敢对女友做出婚姻的承诺,却也不放弃遇到新恋情的机会。
他们各自携带着不希望被他人问津的过去和隐秘心事。在贝的婚礼上,这五个人彼此相遇,也遇上了他们完全没料到的风波和转机。
1.电影版权已售,由热门美剧《明星伙伴》、第84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电影《更好的人生》制片人吉米?格尔兹监制。
2.台湾知名两性作家江映瑶推荐
3.作者是美国知名的情感专家,《波士顿环球报》专栏作家,其博客的月浏览量达到数百万人次。对都市男女的情感世界有着经验丰富的体认和解读。
4.单身、婚嫁难的问题,与现时代都市青年男女有极大的共鸣性。
5.
行文如小品般清新幽默,在让人会心微笑的同时亦发出对情感和人生的思量。喜爱电影《真爱至上》与日剧《相亲结婚》的读者一定不会错过这本小说。
婚礼之前
汉娜:美丽时光
薇琪:神秘的吉他盒
罗勃:亲密友伴
菲尔:孤独的陌生人
汉娜:到底意难平
乔:让我握住你的手
菲尔:我们不结婚,好吗?
罗勃:最后的陪伴
汉娜:人生如戏
菲尔:有趣的游戏
罗勃:再见,吾爱
薇琪:当年还有青春做伴
汉娜:谁离开的谁?
乔和薇琪:为了她
菲尔:母亲的大秘密
薇琪:迷狂
乔:一切破碎,一切成灰
菲尔:愿每一个朋友都好
薇琪:清醒之后
乔:姑娘们的谈话
罗勃:且行且忆
乔:现实生活
罗勃和汉娜:相逢未相见
菲尔:你快来吧
汉娜:恋人、朋友、家
汉娜明白自己遇上麻烦了,她眼睁睁望见一张桌子动了起来,换种更准确的说法,她眼睁睁望见那张桌子弯了下去,平坦的桌面突然化成了一摊泥,恰似雪城大学宿舍里随处可见的达利画作中的钟表。她正伴着婚礼乐队演奏的《砖房》团团转,突然觉得该停下来稳稳身子。
她伸出两只手掌平放在身前,仿佛正凭空撑着一件家具。她感觉自己并未失控,但等到抬起头来放眼一瞧,最靠近舞池的那张桌子却似乎正在向左移动,桌面化成了泥一滴滴往下流——看这副模样,眼前的一幕无疑便是幻觉。汉娜闭上双眼想要定定神,但眼前的一片漆黑让她感觉更加昏天暗地。
“薇琪在140房间。”她低声自语道。
“她眼看着就要摔一跤。”这时汉娜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皱起了眉头。
“走开。”汉娜感觉到汤姆从身后走来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开口道。
“放轻松,站稳了。”乐曲几乎淹没了他轻声的回答。过去她曾一度深爱他那低沉的话音,此刻则本能地向他倚过去,迫不及待想要找个支撑免得摔一跤,但刚刚站稳脚步便立刻躲开了他。“离我远点。”她凶巴巴地嚷道,转过身去背对着汤姆。
“去透透气吧。”汤姆疾步绕了一圈,跟她面对着面,“我想我们应该聊一聊。”
汉娜泄了气,晕头转向地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她的左眼很干,右眼却盈满了眼泪,这时她抬起头想要找条路溜出舞池,却发现辅导员杰梅正从帐篷后方盯着她和汤姆。
“等一等,”汉娜猛地转过身,恼火地再次面对着汤姆,“我才不需要透透气,要透口气的人是你。”
她又摇摇摆摆地舞了起来,两条腿直打战。汤姆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目光却在左右打量,好瞧一瞧有谁正在端详这一幕。汉娜又自信满满地跳开了,晃开汤姆的手臂,伸出右手食指向汤姆一指:
“你想跟我聊聊?那行,不过别装做一副我需要你帮忙的样子。”
越来越响的乐音压不住汉娜的咆哮,她那一通豪言壮语落到了贝的耳朵里。新娘原本正与母亲及两位姑姑跳成一个圆圈,听见动静便疾步向汉娜走来。那位伴娘冲汤姆嚷嚷的时候已经踢掉了一只高跟鞋,鞋咕噜噜地飞到了她的身后。
“你他妈的负心男。”汤姆又上前想要攥住汉娜的肩膀,她便即刻大骂出口,“滚去你的女友身边,找你那位辅导员去吧。”
汤姆顿时愣在了当场,一张脸涨得通红。
“去找她,”汉娜不肯住口,“我敢肯定她在找你呢。”
这一次汤姆恼火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稳住了她的身子。
“你必须给我停下来。”汤姆喊道。汉娜想要挣脱他的魔掌,但汤姆握得很紧,她像个小孩子一般避开他的眼神,目光死活不肯落在他的脸上。
“停下来。”他又严厉地说了一遍。
这次汉娜乖乖听了话,抬眼迎上了他的目光。她一声不吭,暂时收起了浑身的刺。
“你……你这么闹,好似一切都是我的错。”汤姆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听上去有些嘶哑,再也没有一贯的沉着,“你居然给我戴一顶负心男的帽子?不是吧?”
此时乐队奏起了一曲拖拖拉拉的《一起孤单》,汤姆再也用不着扯着嗓门大声嚷,他认定汉娜不会开溜,于是放开了她的肩膀。贝隔着一步之遥站在汤姆身后,正在认真地聆听。
只有一只脚上穿着鞋的汉娜站不太稳,难堪地立在当场。
“这一切是我们……我们两人一起造下的孽。”汤姆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确实离开了纽约,但你原本可以跟我一道走,当时我开口请求过你跟我一起走。整整一年我都在跟你说我想跟家人住得近一点,我得回波士顿去,你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结果我离开了……我离开确实是为了自己,因为我想追求别样的东西,我希望拥有另一种生活方式,那种方式更倾向于我的需求。我离开并非是因为想远离你,我只是想远离纽约。当时我爱着你,我以为你留在纽约是因为一点——那是你想要的生活,无论那生活中有没有我。”
汉娜还是一声不吭,她用手掌擦了擦额头,将湿漉漉的头发从眼前拨开。这时乐队主唱哀声唱起歌词,倾诉着要与人共度那茫茫的未知,汉娜摇了摇头。
“我们俩没成正果,你可以生气。”汤姆接着说,“但你不能把这一切怪在我的头上,不是我蹬了你,汉娜,是你选择了留在纽约。”
贝不禁向前迈了一步。
“你曾经开口让她跟你一起走?你曾经开口让她搬到波士顿吗?”贝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了望汤姆,又望了望汉娜。
汤姆恼怒地长叹一声:“那还用说吗,我想跟她在一起,我……”
“当时你告诉我,你觉得我担当不起妻子的角色,当谁的妻子也不行。”汉娜说着踢掉了另一只鞋,鞋子落在大约两英尺远的地方。舞池里有个小男孩是曼特的侄子,他捡起缎子高跟鞋举在头顶,大获全胜般跳起了舞来。
“我觉得你担当不了妻子的角色,这是实话。汉娜,在我离开之前,你似乎对我们两人的恋情并没有多少兴致,你独立得要命,呼朋引伴地结交了一帮新朋友。我原本指望你会反对我的提议,告诉我你会来找我……既然我已经按你的方式在纽约过了那么久,我还指望着你能按我的方式跟我一起过上短短几年呢。”
此后汉娜再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乐队刚刚奏响《迷信》的旋律,她便踉踉跄跄迈开步子跳起了舞,一步步轻飘飘踩在云端,腰肢凭空绕着一位毫无踪影的舞伴尽情痴缠。汉娜转身背对着贝和汤姆,迈开步子向宾客们舞去,甩开屁股东撞西撞地闹着玩,贝和汤姆不由张大嘴凝视着她。这时汉娜用眼角的余光望见贝“蹬蹬蹬”离开舞池走向了餐桌,于是她舞得更加放肆,边舞边朝着婚礼摄影师扮起了鬼脸,那位摄影师开心地捕捉着一个个镜头,镜头里的汉娜要么正伸着舌头,要么抬高了一只赤脚。
等到摄影师对她失去了兴致,汉娜才放慢了舞步回头打量汤姆,他已经回到了辅导员杰梅的身边。这时汉娜发现杰梅脸上的表情并非醋意,却是一副担心的模样,杰梅的目光中颇有几分惊恐,仿佛她正目睹一场车祸落到一名好端端的小孩身上。汉娜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四处寻找着合衬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