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书话集。作者选取六十篇关乎新诗的书话,附六十种原版书影,展现了百年来的新诗概貌。涉及的新诗版本,都是作者以一己之力,长期收藏的结果。再次体现了作者关于版本收藏为写作研究提供原始可靠的第一手史料的观点。本书具有真实性、可读性、史料性的文本价值。
屠岸、邵燕祥、周良沛联合推荐
中国新诗百年诞辰纪念
六十篇新诗书话,六十种珍贵书影,精彩点将,原版典藏,展现百年来的新诗概貌
序
读《百年新诗点将录》
周良沛
孩童时,虽然跟着大人、老人也会像唱顺口的儿歌一样,完全不知所以的溜着嘴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可我还没有上学,也不像有的人家的孩子,会早早的在家教识字。可亲朋、来往的人家,多是读书人,有的每天还练字,这样,字纸则随处都是。我们孩子,不要说不敢碰它,就是它掉在地下,大人都像那时鬼子的飞机来了响的警报一样,大声叫赶快拾起来。接着是严肃、严厉的告诫:糟踏了字纸,来世就会是个瞎子!这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心里,无疑像遭到鬼子投下的一颗炸弹。直到上学后不信迷信,我也会下意识地感到、盼望,哪位惜字纸的读书人,肯定会当文化状元的。
七八十年过去,垂垂老矣,世界也不似当年。除了练书法的人家,电脑一普及,已经很少见字纸了。可是,正如电视片《苏联亡党亡国二十年祭》所沉痛的教训之一,“有钱就能出书”的现象,在我们这里也泛滥得可以。文字垃圾祸成字纸垃圾,不仅是意识形态的公害,也是环保的公害。不是废了它,来世会瞎眼,而是若无鉴别能力看了且信了它,今世一眼黑,还不是等于瞎了一样么。
这时,看到韦泱的《百年新诗点将录》,眼前一亮。虽然其中一些篇章过去在报刊发表时也读过,可是,如今汇合于新诗百年之际,作为他个人对这百年新诗的一种纪念,一种看法,一番书写,自然又是另一种景象了。
近年,每逢到上海与不同的诗人相聚时,很多时候都少不了要见到韦泱。乍一初见,风度翩翩一帅哥,很容易误为是另一路的明星,一介绍才知道,他是早已闻名却未能晤面的资深诗人、评论家、有人也称他书法家,他只承认自己是喜欢书法。有了接触之后,才知道他还是一位收藏家。不排斥藏有值钱的古董珍宝,可主要是集中精力收藏新诗集的不同版本。在有的人眼里,它不如古董珍宝值价,在我看来,有的作用无价。我国新文学出版的珍藏之丰富,自然难有人可与唐弢、赵家璧相比,我也有幸参观过他倆的书房,叹为观止。但仅新诗一项看,韦泱也未必处于弱势。这本《点将录》中的文字,自然少不了来自这些藏书的灵感。
新诗百年,可说的诗人,自然不止书中所述及的这六十来篇。既然名为“点将”,自然是主帅亲点。这就既要作者唯物史观的坚持,同样少不了点将者很大的主观性。如胡适﹝1991—1962﹞,这是讲新诗无法绕开的人物。他在学界、政坛的种种言行的表理、清浊、反复、复杂,在海外有对他的Transvaluationofvalues﹝价值重估﹞时,冯至先生是非常同意将他的《尝试集》定为“不是新诗成就的反映;却是新诗开路的碑记”之说。点将者要说清胡适,已不是这两千余字,而是再加个十几或几十倍的篇幅可以交代的。韦泱就仅以《尝试集》、为“新诗开路的碑记”说事,少不了在他版本学的学问上做文章。写得很聪明。娓娓道来的文笔,也有阅读的亲切感。有些地方,叙及一些有关的人事,还插入一些花边的佚闻或旧闻,行文生动有趣。
同时,包括胡适在内,“许多坐标于碑记的人物,其诗却有不是都能保证有它经典性之憾”,而且,一个人写一辈子,能留下几首,乃至几行可以让人长记的诗,都是很不容易的。因此,虽然不可能离开诗说人,或离开人说诗,可在漫长的百年,说诗忘了人,说人忘了诗的事,也不为怪。如艾青这样诗名震世的大家,其诗集《他死在第二次》及其中的《除夕》,己少有人提及,韦泱重提,认真起来,也就不是简单地对一份失忆的补救。
而且,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疏忽或忘记的,不论是健在或已过世的诗界前辈,韦泱对一般现在的读者还是不太熟悉的老人点的将里,钩沉复出,也是对新诗一大贡献。
由此,想起儿时严受惜字惜纸之教,至今铭记,老了又见文字垃圾禍成字纸垃圾的公害,感慨不尽。韦泱爱书、藏书、写书之好,已经远远不是他个人兴趣的行为,他的藏书用于介绍新诗所服务于众,己和文字垃圾禍成字纸垃圾的公害形成对比,实为公益。他那多藏书,不乏是从有人就是当垃圾的旧书报里淘得的,此中的专心、细心、诚心,是真正的惜字惜纸,是我青少年时所想的、盼的,他们之中所出的文化状元。
韦泱,原名王伟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上海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供职于一家金融机构。写过诗歌,编过刊物,余暇兴趣在文史研究。曾出版过《金子的分量》《连环画的鉴赏与收藏》以及《纸墨寿于金石》《旧书的底蕴》等作品。
序言一 屠岸
序言二 邵燕祥
序言三 周良沛
百年新诗胡适始
郭沫若的诗
俞平伯的儿《忆》
说说徐志摩
“雨巷诗人”戴望舒
梁宗岱《晚祷》
臧克家与《烙印》
艾青《除夕》及其他
渐行渐远话歌谣
李金发与《微雨》
从于赓虞《世纪的脸》谈起
《诗》月刊九十寿
宗白华与《流云小集》
与鲁迅擦肩而过的诗人
从路易士到纪弦
重读卞之琳《鱼目集》
最后的任钧
胡风第一部诗集
陈敬容《交响集》
蒲风:大众诗歌的典范
鲁藜的几部诗歌旧著
吕剑的分量
贺敬之早期诗作
胡风为孙钿编诗集
辛笛:老树新枝溢清香
阿垅的《无弦琴》
从“诗创作”到“九叶诗派”
罗飞与《未央诗刊》
从杭约赫到曹辛之
莫洛《渡运河》
胡风与《时间开始了》
圣野的童诗之旅
西湖边住着冀汸
牛汉:一个血性粗砺的诗人
化铁:以温暖的血哺育着诗
绿原:从《童话》到《集合》
周而复《夜行集》
曾有一个“民歌社”
《野火》春风漾诗意
略说“七月诗派”
“诗联”·《人民诗歌》及其他
大个子诗人徐放
鲁煤:“拥抱火”的诗人
“九叶”一枝话郑敏
大哉彭燕郊
蔡其矫:一生成了真正的诗
唐湜与《意度集》
诗坛圣徒数屠岸
丽砂:淡忘或者淡泊
杜运燮与“朦胧诗”
又见李瑛
吴宗锡:弦歌在诗与评弹间
钧陶师和他的诗
廖晓帆欢歌唱心声
三叹公刘
高原古城访昌耀
听白桦谈早期诗集
流沙河:“小孩脚印”
邵燕祥:“我心中的火和灰”
多难多才的良沛师
后 记 韦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