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视角下的中国文学与文化”丛书:中国现代文学文化现象与性别》是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攻关课题“性别视角下的中国文学与文化”的研究成果。
众所周知,性别与生俱来,但其之所以成为关系人类生存的根本性问题,浸润、影响于人类个体与群体的方方面面,则主要源于它同社会文化之间的密切关联。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有关这方面的话题近乎讳莫如深。性别在人类物质生存和精神生活中产生的深刻影响被覆盖、被遮蔽。华夏文明演变进程中,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所形成的思想禁锢,更是使这种覆盖和遮蔽达到。其主要表现之一就在文学文化方面。正因为如此,从性别视角观照文学文化,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
总序
“女国民”的兴起:近代中国女性主体身份与文学实践
晚清末期的文学行旅与女性形象
晚清的女性教化与女性想象——以《孽海花》为中心
女学生:民族国家视域下的新妇女想象
早期鸳鸯蝴蝶派与中国女性小说创作的发生
性别视野中的现代中国新诗
“延安道路”中的性别问题——阶级与性别议题的历史思考
因性而别: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家庭冲突书写
日常化情欲的指归——论早期新海派文本的题旨转换
被阅读、被阐释、被经典——论第一代女作家的“浮出历史地表”
论新感觉派文本的“尤物叙事”
“打破恋爱梦”——现代女作家“革命减爱情”文学书写探微
扭曲的母神——现代女作家“拒绝母职”的革命书写探微
可贵的现场反思——20世纪40年代初延安文学中的“革命婚恋”
当代女性主义诗歌论
三个文艺女性,一场时代爱情——重读《爱,是不能忘记的》、《一个人的战争》、《我爱比尔》
论“文革”叙事的性别化表述一以铁凝、王安忆创作为中心
少数民族传统伦理与多样化的性别生态——当代新疆少数民族文学的性别书写
蒙古族生态叙事的民族认同与女性想象
爱情诗歌何以经典——以林子《给他》为例
“新生代”小说个人话语的性别探析
论当代女性小说中的流产叙事
近三十年“城乡交叉地带叙事”中的“新才子佳人模式”——以《人生》、《高老庄》、《风雅颂》为中心的考察
婚恋观念与20世纪90年代的小说叙事
招魂、分裂与质询——新世纪乡土文学叙事中的“好女人”书写
当身体不再成为“武器”——“80后”部分女作家身体书写初探
当代女性文学批评的一个历史轮廓
世纪之交中国女性文学研究的新进展
20世纪80年代女性文学批评中的身体想象
性别视野中的“小女人散文”批评话语
论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及其本土实践
舒芜的妇女观及其性别文化批评
问题与挑战:女性文学学科建设之思
后记
新启蒙主义话语始终是在抽象的、本质论意义上来谈论“人”和“人类”,《浮出历史地表》则引入历史的维度,并指出这历史是男性统治者压制女性,由此形成整个社会秩序的结构性因素。因而,所谓“人类”的历史,就成为男性统治女性的父权制结构的历史,并且因为压制女性的事实始终是以“自然”的方式呈现,因此,男性话语和父权制结构也始终是以“人类”的形象出现。使女性写作“浮出历史地表”,就不仅仅是完满人类的两性,而是对整个父权制结构的颠覆,所有历史和意识形态话语都需要重新解释。正是在这一点上,《浮出历史地表》为女性写作的正当性和必要性提供了颇为有力的解释。当然,《浮出历史地表》的问题在于,它在阐释女性被压抑的历史,指出女性作为始终被“他人话语”书写的“空白能指”的符号意味时,简单地设立了男性/女性这样一个二元对立项,并将之解释成为社会的结构性因素的全部。与此同时,它又设立了一种“女性的真相”的本质化想象,认为这种“真相”受到了压抑,而女性写作的意义在于呈现这种真相,并因这种真相的浮现而能够使整个社会结构重组。但问题在于,如果说“男性”(父权制)始终必须参照“女性”才能建构社会秩序,那么在什么时候女性曾经有过。“真相”?或者说,作为父权制社会的结构性因素,“女性”是否能够或怎样不被父权文化“污染”,而保持一片尽管是“黑暗、隐秘、暗哑”但毕竟是别一世界的“黑暗大陆”?这片“黑暗大陆”是始终隔绝于父权社会之外,还是与整个父权社会之间产生了复杂交错的关系?具体到现代中国的民族国家建国运动,固然有着被规范到一种“不可超越的精神性别身份”,但同时女性也是这一建国运动的主动参与者。女性和现代民族国家的关系远不止是二元对立式关系,而是有着更复杂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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