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语言哲学论稿》选取“西方哲学——分析哲学——后语言哲学”链条中的后一段,以十篇论文具体展示:在中国发生的后语哲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怎样利用汉语语料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怎样利用分析哲学的营养与智慧?怎样把西方的哲学本土化?怎样学习外国而又有中国本土的创造?《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及其符号化》《“马”给不出马的概念》《论反合及其语言踪迹》及《模糊指称:无穷递增和无穷递减的跨界状》这四篇论文帮助读者对上面五个问题获得一个明晰的了解。其他六篇与上述四篇帮助读者全面把握后语哲的基本概念:在汉语语料那里找到入口,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说明世界一束的道理,就是出口。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好;好书的典范;这就是一本教你怎样捕鱼的书,看后如“醍醐灌顶,打通任督二脉”。
钱冠连,1939年出生于湖北省仙桃市沙湖镇,1962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外语系本科。1989年春调入广州外国语学院(现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000年起受聘为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并被授予该校西方语言哲学与语用学两个方向的博士生导师资格。曾任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副会长、全国语言文字标准化技*委员会外语分委委员、中西语言哲学研究会会长。现任中西语言哲学研究会名誉会长、中西语言哲学研究会会刊《语言哲学研究》主编。曾受中国70余所大学之邀讲学,并应邀在30多次国际、学*研讨会作主题报告。
西方哲学、语言哲学和后语哲三个关键词词*的价值1
西方哲学该怎么回应量子理论的挑战?
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及其符号化
'马'给不出马的概念:谓项与述谓的哲学意蕴
从西方的分析哲学到中国的后语言哲学
后语言哲学参与二次哲学启蒙
论反合及其语言踪迹
模糊指称:无穷递增和无穷递减的跨界状
人自称与物被称的数目的巨大不对称
论工具性语言扩展式
附录:夹缝中的学问也是真学问
代跋:舍不得那点'无用的'美丽——我学习语言哲学的故事
钱冠连年谱
《后语言哲学论稿》:
1.理论背景
1.1 中国哲学向分析哲学的方上的转变
分析哲学在中国的传播,滥觞于20世纪30年代。近十年来,我们见证了分析哲学急剧发展甚至可以说是繁荣的局面。
我们有必要就中国哲学家的研究方法来一个简要的反思,因为过去的研究方法深深影响着现在对分析哲学的研究方法。江怡指出,种传统方法可标签为引进与梳理,已故哲学家胡适使用的就是此法。此类哲学家的行动纲领事实上是“我注六经”。循此路径,现代哲学家涂纪亮、江怡与朱志方等人对分析哲学遵循着引进与梳理的模式。二类策略可标之以分析与批评,已故的深有影响的哲学家冯友兰常用此法。循此路径的现代哲学家有张志林、陈嘉映以及徐友渔等等,对分析哲学采取了分析与批评之法。三类可表述为“深入阐发”。事实上,三派哲学家的纲领是“六经注我”。诸如叶秀山、周国等当代哲学家遵循此法。他们主张,哲学是为哲学家服务的。他们抓住西方哲学的话题,专注于发挥自己的思想。有时,他们的发挥甚至超出了西方思想的本身。更有甚者,他们“故意地误解”(不是贬义)西方哲学。本文作者提到这三类方法,本意不在分出优劣,我们不能阻止任何人从上三者中选择其一。比如江怡择其一与二,因为他认为前两者是真正地研究西方哲学。我们相信,此话不虚,但谁也不能否认三类是启发思考,虽然有时这种思想的引发有点偏离了西方哲学的轨道。
中国哲学家并不认为对分析哲学具有自己独特的研究方法。他们直到目前为止所采用的西方哲学的方主要还是来自西方。也就是说,他们不得不用分析哲学所特有的方法来处理分析哲学。在中国,一直流行着所谓的“跟着说”,然后是“接着说”。江怡认为,这一路子是引进分析哲学的方法,不是研究分析哲学的方法。我深以为然。
江怡(1999)指出,中国传统哲学中实证原则与科学精神的缺乏,毫无疑问会使分析哲学的研究跟着别人走。这就是为何我们过去的分析哲学主要是引进与介绍而无原创、为何我们不能直接与西方分析哲学家对话的原因。但是,近十年情况起了很大的变化。本文作者提请读者注意“不能直接与西方分析哲学家对话”这一措辞。正是为了扩大这种直接对话,本文作者才在本文详细地介绍今日之中国出现的“后语哲”的情况——一种尝试性的对待经典分析哲学的进路。
有一种意见认为,如果说中国搞分析哲学的哲学家有自己的方法的话,那么这便是强调概念分析,而不是逻辑分析。精细地梳理一个概念的意义,真正地弄清一个命题,是分析哲学之为分析哲学的真谛。概念分析的代表人物是张岱年,其代表作是《中国古典哲学概念范畴要论》(1989),而逻辑分析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江天骥,其代表作是《当代西方科学哲学》(1984)。
在严谨地观察了概念分析与逻辑分析的结合之后,江怡在他的论文集《思想的镜像》中提出了他所谓的“哲学拓扑学”(PhilosophicalTopology)。“哲学拓扑学”奠基于逻辑分析而不是概念分析。这就是说,我们必须把思想本身从逻辑上搞得更为清晰,更为有效。江怡认为,概念分析要求的是表达明晰,而逻辑分析要求的是表达的有效性。另外,他说,我们要特别注意以西方哲学中的某些方法,特别是分析哲学中的分析方法,来处理中国哲学问题。这样,我们才能够取得具有普遍意义的哲学思想。
我们都知道,只是在不久以前,哲学仅仅是大学哲学系或哲学家的事情、与外语界教师无关的状况才开始改观。
1.2 中国:从分析哲学的特别范式到后语哲
在我看来,分析哲学与语言哲学几乎是一回事。我这样说的依据是,《西方哲学英汉对照辞典》(Bunnin&Yu,2001:755)说:“近代语言哲学由哲学的语言性转向引起,其基础是这样一种假设,即所有的哲学分析都可归结为语言分析。广义上而言,语言哲学几乎是分析哲学的同义词。”他们的看法与我的观点合拍。
同时,“语言哲学”(philosophy of language)可以与“语言的分析哲学”(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互换,后者强调的是分析传统。
一般地说,“语言哲学”涵盖了英美传统的“语言的分析哲学”与欧陆阐释传统的语言哲学。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中国分析哲学的特殊范式,即,一部分人偏向分析哲学,另一部分人偏爱语言哲学。这种区分看起来真是有点奇怪,但自有其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