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读者翘首以盼,“荆棘与白骨的王国”系列迎来最终章!
维吉尼亚·戴尔的秘密终于揭晓,安妮能否顺利成为传说中的天降女王?黑稽王跨越千年的而来,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是什么?赫斯匹罗终于成为新一任教皇,教会从此真会成为恶魔的巢穴?第三张王座浮出水面,谁会多夺取他们力量征服这个世界?埃斯帕和芬德,尼尔和罗伯特,这两对宿命的敌人谁又将获得最后的胜利?谜团一个个抛出,又终将得到它们应有的结局。爱与感动的人性光辉,荡气回肠的史诗巨作,尽在“荆棘与白骨的王国”系列最终章《天降女王》!
与市面上的大多数的奇幻类书籍相比,本书采用了比较少见的pov写作手法,能让读者从不同角色的视点去观察整个世界的真相和全貌。 本书与同样采用这一手法的《冰与火之歌》系列相比,作者在构思布局上又显得更为扎实绵密,避免了让读者因为视点的切换而产生剧情跳跃和突兀的感觉。 另外,安妮公主的成长也是本系列图书的看点所在,这种以女性为故事核心的写法有颇有些罗伯特?乔丹式女权意识。也为本书添加了一抹巾帼不让须眉的亮色。
格里格 凯斯(Greg Keyes)
1963年出生于美国密西西比州,是科幻奇幻界的中坚派作家。同时在乔治亚大学从事人类学研究,于神话、传说、历史、宗教祭祀、语言等领域极有造诣。作品有《非理性时代》系列,《星球大战》系列,《荆棘与白骨的王国》系列等。
序章 四个短故事
第一部 未愈之人
第一章 恶魔女王
第二章 大使
第三章 休养结束
第四章 提案与安排
第五章 遗瞩
第六章 母亲的口信
第七章 国境小镇
第八章 剑客的本质
第九章 泽米丽的故事
第十章 三张王座
第十一章 挑战
第二部 显灵的几种形式
第一章 红厅女王
序章 四个短故事
第一部 未愈之人
第一章 恶魔女王
第二章 大使
第三章 休养结束
第四章 提案与安排
第五章 遗瞩
第六章 母亲的口信
第七章 国境小镇
第八章 剑客的本质
第九章 泽米丽的故事
第十章 三张王座
第十一章 挑战
第二部 显灵的几种形式
第一章 红厅女王
第二章 沿着深邃之河
第三章 誓约
第四章 两个女佣
第五章 寒沙的风暴
第六章 心意的改变
第七章 巡礼开始
第八章 佐布索布拉托
第九章 女王的旅程
第十章 凯斯堡
第十一章 怪物追兵
第十二章 考隆
第十三章 撤退
第十四章 歌唱的死者
第三部 忠诚与忠贞
第一章 邪符之子
第二章 天使
第三章 求婚者
第四章 芬德的提议
第五章 奥丝姹
第六章 布琳娜
第七章 指挥官
第八章 通往力量之路
第九章 两个理由
第十章 老友
第十一章 与战士们共饮
第十二章 罢免
第十三章 离去
……
第四部 夭降女王
四个短故事
哈洛特
痛苦的嘶吼响彻于珠白色的天际,像海鸥般在塔恩斯海德的上空盘绕。罗杰?哈洛特没有转身;他今早已经听过太多的惨呼,而且在今天结束之前,他还会听到更多。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地貌上——费德瑞克城堡的西塔楼为他提供了广阔的视野。塔恩岬位于西方远处,目前在他的左手边。白色的岩石在翠绿的草地上堆积如山,高得足以遮蔽远方的海洋,但在靠近北面镇子的方向,灰绿色的波涛露出了影踪。山坡上,饱经风霜,盘根错节的树木将枝桠伸向四面八方,仿佛想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宝贝似的。那些弯曲的枝条上垂挂着奇怪的果子。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会有叫得出它们名字的那一天。
也许吧。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对拷问有兴致啊。”身后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认出那个声音属于普莱库姆主祭,当地教会的负责人。
“我觉得它很沉闷。”罗杰答道,视线飘飞
“沉闷?”
“而且冗长又徒劳,”他补充道,“我很怀疑它会有什么益处。”
“许多人都已认罪忏悔,回归正道。”普莱库姆反驳道。
“我对拷问再熟悉不过了,”罗杰告诉他,“在钢铁下,人们会供认自己从未做过的事。”他朝主祭露出疲惫的笑容,“事实上,我发现受刑者承认的罪行往往首先扎根于施刑者罪孽深重的心里。”
“噢,你看——”主祭开了口,可罗杰摆摆手制止了他。
“我不是在指责你,”他说,“就事论事罢了。”
“一个教会的骑士会有这样的观点,真是难以置信。你简直就像是在质疑瑞沙卡拉图姆本身。”
“你错了,”罗杰答道,“异教的毒瘤感染了每一座城市、集镇和村庄,甚至是每一户人家。恶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没,全无顾忌。不,这世界必须恢复纯净,就像沙卡拉图姆时那样。”
“那——”
“我质疑的是拷问。它根本没用。受刑者的招供并不可靠,做出的忏悔也绝非发自真心。”
“那你要我们怎么做?”
罗杰指了指那片海岬。“你审问的大部分人都会吊在那儿,终此一生。”
“那些是不知悔悟者。”
“干脆直接绞死他们吧。真正的‘不知悔悟者’都是骗子,而被我们处决的无辜者都会在亡者的疆土上受到圣者的嘉奖。”
他能察觉到主祭的身体僵住了,“你是来撤我的职的?审判官大人对我们的成果不满意吗?”
“不,”罗杰说,“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并没有流传开去。审判官大人——和你一样——很喜欢拷问,所以它会继续下去。我来这儿完全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他把目光转向东南方,一条略带藏红色的道路消失在草木丛生的群山之中。
“三十一个,”普莱库姆答道,“除了我们身后的这些之外,还有二十六个人在等待审讯。会有更多人被处死的,我想。”
“这么小一个镇子竟有如此众多的异端。”
“乡间地区更加严重。几乎每个农夫和伐木工都能施展某种程度的黠阴巫术。要按你的法子,我得处决教区里的每一个人才行。”
“一旦胳膊上长了坏疽,”罗杰说,“就再也没法根治了。必须得砍掉这根手臂才行。”
他转过身,盯着在身后呜咽个不停的那个人。罗杰初见他时,他还是个强壮而结实的汉子,脸颊红润,一双蓝色的眸子满是桀骜不驯。如今的他跟麻袋没什么区别,眼神所盼望的也不过是驶往世界尽头的那条黑船而已。他被绑在一根塔楼内部的木制立柱上,双臂被铁链栓在头顶。另外六根立柱上各自捆着一名囚犯,被剥光了衣服,在春日的微风中等待着。
“为什么你不去地牢,却要到这儿来审讯?”罗杰询问道。
主祭稍稍站直了一点,下巴绷得紧紧的。“因为我相信这样做是有意义的。在地牢里,他们会思考罪过,向往阳光,直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记得阳光的真正模样。然后我就会把他们带到这里,让他们看到世界的美好:大海,太阳,草地——”
“以及等待着他们的命运。”哈洛特说着,瞥了眼那些用作绞架的树木。
“是的,”普莱库姆承认,“我希望他们再一次学会热爱圣者,让圣者回归他们的心中。”
“你这婊子养的混蛋,”柱子上的那人抽泣着说,“你这恶毒的畜生。你对我可怜的小莫菈做了什么……”他的身体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你老婆是个黠阴巫师。”普莱库姆说。
“根本不是,”那人粗声道,“根本不是。”
“她承认自己为水手系过海西亚结。”他反驳道。
“圣海西亚。”那人叹了口气。他的怒火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有什么圣海西亚。”主祭道。
罗杰本想回以一声大笑,可思忖后便改了主意。
主祭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到没?”他说,“这位是罗杰?哈洛特,教会骑士,一位饱学之士。”
“的确,”罗杰说。因为主祭的装腔作势,他又改了念头。“我受的教育足够让我——有时候——看懂《塔弗乐?诺门斯》,这本所有教区必备的三部典籍之一。”
“《塔弗乐?诺门斯》?”
“你们的图书馆里最大部头的书。就是放在讲经台上,蒙了厚厚一层灰的那本。”
“我不明白——”
“海西亚是圣瑟弗露斯的四十八种化身之一,”罗杰说,“她鲜为人知,这点我承认。但我好像记得真有系绳结这回事。”
普莱库姆张口想要抗议,又闭上嘴,然后再次张开。
“圣瑟弗露斯是男性。”最后,他说。
罗杰冲着他摆了摆手指。“你是根据这个维特里安词的词尾猜的吧。你根本不知道圣瑟弗露斯是谁,对不对?”
“我……圣者实在太多了。”
“对。数以千计。所以我才好奇,为什么你甚至不去书上查查海西亚是不是圣者,就指控她的信徒是黠阴巫师呢?”
“她送给水手绳结,告诉他们需要风的时候就解开,”普莱库姆气急败坏地说,“这有黠阴巫术的嫌疑。”
罗杰清了清嗓子。“随后,”他引用道,“女王吉阿尔对圣梅睿尼洛说,‘带上这根亚麻绳,以瑟弗露斯的名义系起绳结,若你的船只搁浅,就解开绳结,将风释放出来。”
他笑了笑。“这是《圣梅睿尼洛之神圣记事》里的一段记载。难道他也是异端吗?”
主祭嘟起嘴,显得坐立不安。“我读过《梅睿尼洛的生平》,”他说,“我不记得这件事。”
“《梅睿尼洛的生平》只是《萨赫提?比维尔》里的一小段记录,”罗杰说,“《神圣记事》则是一本七百页的巨著。”
“噢,那我更不可能知道——”
“告诉我。我注意到你有一座为曼纳德、莱尔和尼图诺修建的礼拜堂。有多少水手出海前在那儿做过布施?”
“几乎没有,”普莱库姆的怒气爆发了,“他们更喜欢那些海女巫。整整二十年来,他们都选择摈弃——”他住了口,满脸涨红,眼睛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
“真相?”罗杰轻声问道。
“我做了我认为最正确的事。谨遵圣者们的意愿。”
“是啊,”罗杰答道,“而且很明显,没有人把你的真相当回事。”
“你这是想得出,得出什么结……”他双眼含泪,身躯颤抖。
罗杰转了转眼珠,“我关心的不是你,也不是这个可怜虫的老婆,更不是你吊死的那些人是否无辜。我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你的的确确是个无知的屠夫,但你用不着担心我会为难你。”
“那就求求你,告诉我你的来意吧?”
“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的。”
一个钟头过后,他的承诺兑现了。
他们从南方出现,正应了哈洛特的猜测。他们总数在五十人左右,大多身着皇家轻骑兵团的暗橙色无袖短外套,无所顾忌地骑马冲出森林,直奔城堡正门。等他们靠近后,他发现其中十人穿着全副骑士盔甲。还有个全身维特里安式打扮,头戴宽沿帽,没穿盔甲的家伙。他身边的那人是这群骑手中最惹眼的:苗条的身躯裹在胸甲里,一头红色短发。起先他还以为那只是个见习骑士或者扈从,但随即欣喜地意识到了那人的真正身份。
不出所料,他想着,努力不表现得沾沾自喜。
“看起来安妮女王本人来拜访你了。”他告诉那位主祭。
“异端罢了,”那主祭咕哝道,“根本没有什么安妮女王。”
“朝议会已经给她加冕了。”哈洛特指出。
“教会可没有承认她。”普莱库姆还击道。
“我倒想亲耳听你对她这么说,”哈洛特回答,“你和你的十五个手下。”
“上面的几位,”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你们之中有这个教区的主祭吗?”
“我就是。”普莱库姆答道。
从哈洛特所在的位置看不清她的五官,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了一股凛冬般的寒意:她的双眼仿佛是纯黑色的。
“陛——陛下,”那主祭道,“请您稍等片刻,我会代表我微不足道的教区向您致以谦卑的敬意。”
“不用了,”那女子答道,“等在那就好。派个人来带我们上去。”
普莱库姆对一名手下紧张地点点头,然后忧心忡忡地揉了揉额头。
“主意变得还真快啊。”哈洛特评论道。
“您说得没错,现在敌众我寡。”
“要是圣者们站在我们这边,情况就不同了。”哈洛特回答。
“你在嘲笑我?”
“完全没有。”
主祭摇了摇头。“她想从这儿得到什么?”
“你听说过普林斯、努斯威和赛哈姆没有?”
“那是新壤的镇子。它们怎么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听说?”
“我一直忙得脱不开身,阁下。”
“看起来是这样。”
“这话什么意思?”
哈洛特听到楼梯处传来一阵响动。
“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他淡淡地说,“他们来了。”
哈洛特从来没见过安妮?戴尔,可他对她的情况略知一二。她今年十七岁,是已故的威廉二世最小的女儿。护法赫斯匹罗和其他人的报告中将他描述为“自私而任性,头脑聪明,却不愿去运用,至少在政治上是这样,因为她对任何事都缺乏兴趣。在大约一年前下落不明,事实上是在圣塞尔女巫院修习黑暗女士的技艺。
但现在看起来,她对政治非常感兴趣。刺激她的也许是她姐姐和父亲遭到杀害的消息,也许是她遭受的多次生命威胁。又或许圣塞尔女巫院的姐妹们对她做过些什么。
无论如何,这个女孩已经和他听闻的不同了。
他没想到会在她脸上看到雀斑,但他早知道她是白肤红发,而雀斑总和这些特征如影随形。她的鼻子又大又弯,要是它再大点儿,完全可以称之为“鹰钩鼻”,却和她海蓝色的双眼出奇地搭调,尽管没有母亲的那种古典之美,可她依然富有魅力。
她的目光聚焦在普莱库姆身上。她一言未发,可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却把手放在了细剑的剑柄上。
“克洛史尼的女王陛下,安妮一世驾到。”他说。
普莱库姆犹豫了片刻,随后单膝跪地,他的手下紧随其后。哈洛特也跟着跪了下来。
“起来吧。”安妮说。她的视线扫过屋顶上那些饱受折磨的人。
“放了那些人,”她说,“确保他们的伤得到医治。”
她的几个部下从人群中走出,开始执行她的命令。
“陛下——”
“主祭大人,”安妮说,“这些人是我的臣民。我的。除非得到我的首肯,否则没有人可以扣押、拷问和杀害我的臣民。我不记得你征求过我的同意。”
“陛下,您肯定知道的,向我下令的可是艾滨国和教皇陛下本人。”
“艾滨国在维特里安呢,”她回答,“这儿是克洛史尼帝国境内的火籁,而我是克洛史尼的女皇。”
“可陛下,神圣的教会无疑高于凡间的统治者。”
“在克洛史尼可不行,”她说,“我父亲不会答应,我也不会。”
主祭垂下了头。“我是教会的仆从,陛下。”
“这与我无关。你被控以伤害他人、谋杀和叛国等罪行。我们明天就会审讯你。”
“您也审讯过普林斯、努斯威和赛哈姆的主祭了吗?”
她的目光转向他,而他感到又一股更加深邃的寒意。她的身上仍有些许女孩的气息,但也有另外一些东西,一些非常危险的东西。
“你是谁?”她询问道。
“罗杰?哈洛特爵士,”他答道,“教会骑士,侍奉无上崇高的阿布罗大人。”
“我明白。艾滨国是派你来协助这场屠杀的?”
“不是的,陛下,”他答道,“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和另外四十九位教会骑士是来帮助国王罗伯特维持和平的。”
“是了,”安妮说,“我记起来了。我们还在想你们怎么了呢。”
“我们听说伊斯冷的状况发生了变化。”
“正是如此,”安妮回答,“篡位者逃之夭夭,而我夺回了我父亲本来就想传给我的王位。”她微微一笑,“你们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善待?”
“我的主人是这么想的。”哈洛特承认道。
“这么说,你的同伴都回艾滨国去了?”
“不,陛下。我们一直等着呢。”
“等什么?”
“等你。”
她扬起眉毛,却沉默不语。
“你是个不平凡的女王,”哈洛特续道,“你本人领导了渗入伊斯冷城堡的行动。加冕后,你曾多次像这样阻挠瑞沙卡拉图姆的进行。我觉得,按你的行事风格,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来找我们的朋友普莱库姆的。”
“好吧,你们猜对了,”安妮说,“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陷阱。”
“没错,陛下。现在你被包围了。希望您能束手归降,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您的。”
“你是说,直到我被宣判为黠阴巫师之前?”
“这就恕我不能多说了。”
普莱库姆的脸恢复了少许血色。“你没骗我,哈洛特爵士!圣者与我们同在。四十九位骑士——”
“各自带着十名护卫,全部配有坐骑。”哈洛特替他说完。
“那就是……”普莱库姆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五百人。”
“对。”哈洛特答道。
安妮笑了。“还好我带来了两千人。”
哈洛特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凝固住了。
“陛下?”
“这的确是个陷阱,哈洛特爵士。”她说。她眼眶周围的某块肌肉绷紧了,接着她探手向前,掌根抵住了他的前额。
他只觉皮肤里的骨头突然变得沉重而灼热。他双膝跪地,可她的手并未移开。他全身的皮肤都在刺痛,肺里仿佛塞满了苍蝇。而在他的脑中……
他看到了他们的营地,圣阿布罗的追随者们正在等待黎明到来,有些正在沉睡,有些则在守夜。他似乎是守夜者的其中之一,突然间被同样的麻痹感压垮了身躯。他漠不关心地看着几道纤细的身影潜入营帐,割开入睡者的喉咙。有人醒来,试图反抗,可没过多久,五百人便全数死去。他的视野逐渐黯淡下去,只觉自己仿佛被湍急的河流拖拽着前行。他不禁尖叫起来……
他回到了阳光下,气喘不止,看着远处的枝条上晃荡的死尸。他的裤子湿了。
他抬头望向那位女王,而她的笑容也变得惊心动魄。
“现在来谈谈你们的投降事宜吧。”她说。
哈洛特勉强找回一丝意志力,“您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他喘息着说,“现在整个教会的怒火都将倾注到您的身上。圣战将会打响。”
“让艾滨国来吧,”她回答,“我已经看够了他们的杰作了。让他们来接受应得的惩罚吧。”
哈洛特让呼吸回复平稳,灼热感也逐渐淡去。“您的胆子可真不小,”他说,“可寒沙舰队呢?”
“你们很清楚,他们正驻扎在我国的海岸线附近。”安妮答道。
“你真觉得自己能同时对抗寒沙和教会?”
她眼神一凛,而他不禁缩了缩身子。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发抖。
“你觉得呢?”她柔声问道。
我觉得你疯了,他无声地回答。可他说不出口。
她点点头,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我想让你回艾滨国去,”她说,“以便让你把我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告诉他们。再加上这样一句话:从此刻起,艾滨国的所有教会成员,要么与他们过去拥护的腐败教会决裂,要么在九天之内离开我国。超过这个期限,所有教士,无论尊卑贵贱,都将被逮捕和关押,并以谋反罪受到审讯。你听清楚了吗,罗杰爵士?”
“清楚得很,陛下。”他吐出这句话。
“很好。去吧。正如你所指出的,我还有别的事务需要处理。”
他们允许他保留马匹和武器。他前往营地,发现那些死者大都仍旧躺在毛毯里。附近充斥着渡鸦,积云也酝酿着雨水。
罗杰只觉天旋地转,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他不知道安妮是否真的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就连他也想象不出此刻已无可避免的那场大屠杀的全貌。死在这儿的五百人恐怕连个零头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