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欧洲,也曾有一群年轻人,怀揣炽热的革命理想,义无反顾地投身这个动荡的世界,用自己的燃烧去换取历史的进步,寻求光明的意义。
从德国黑森林“惊世骇俗”的“毛圣经”粉丝,到青年干部学院里单纯青涩的学员;从覆灭的理想国度里的失意者,到媒体世界里创造收视率奇迹的领军人物;佳杰思在他的自传体小说《我的愤青岁月》里,以犀利生动且不乏幽默的笔触向我们展现了他所经历的风云变幻的三十年。佳杰思的叙述,颠覆了对那段历史的刻板解读。
一本令人忍俊不禁的书!《再见,列宁》已经描绘了成为昨日黄花的东德。而佳杰思从一个浪迹东方的西德人的独特视角,讲出他尘封多年的东德记忆。
——德国《明镜》周刊
佳杰思的传记让人重温民族和青春的记忆。
——《嘹望东方》周刊
佳杰思,作为一名中国问题专家,他的这部自传体小说,想象力奇特,艺术水准高超,奄洞穿事物本质的才能,把国家历史命运与个人的命运描写得入骨三分。
——虹影
Adrian自g经历非常神奇,几乎是一个中国右派子弟的德国版。任何社会都排斥异己分子,而最后,人性还是能够战胜偏见的。
——洪晃
“愤青”貌似是当下中国的一个标签,其实,作为一种思维和行为方式,愤青可以出现在任何社会、任何阶段,或左或右的立场。佳杰思先生的自传为我们提供了一面宝贵的镜子。他的经历跨度之大、戏剧性之强、见证的历史时刻之多,用一句俗套来说,完全可以是一部大片的素材。但更有价值的是,它映照出我们的曾经、我们的如今,还有,万变中的不变。
——周黎明
中文版序
黑森林里闹革命
爱的禁区
自动步枪与平鸽
人在莫斯科
潜入红灯区的探子
长鼻子老外在上海
中国特色的“小资”
后记
黑森林里闹革命
在我的家乡——布雷施高地区的斯陶芬,我一度曾是个惊世骇俗的人物。那时,我最要好同学的父亲成天骑着自行车在我家门前巡逻,为的是不让他儿子和我碰面。我对这个老家伙很是反感,他凭什么这么对我?说到底,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毛头,连混混都算不上。我一不偷、二不抢,成绩优异,留着一头按当时的标准来说中规中矩的短发,更别说沾过大_麻之类的东西。在性的方面我也非常保守,严格地说,我还没和任何姑娘上过床——最多不过就是在一辆房车后面吻过莫妮卡,也就是酒商威斯勒的女儿。为这我老妈还拿地毯拍子把我狠狠揍了一通。
我从一个胆小如鼠的局外人变成全城上下妇孺皆知的叛逆者,和我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一样,是从一本书开始的——一本可以塞到牛仔裤屁兜里的小红书。这本书的名字叫《毛泽东语录》,在西方国家,人们把它称作“毛圣经”。我是在我父亲的书架里发现这本书的,他是一位自由摄影师。1933年以前他曾是德国共青团的成员,之后他虽然远离政治,却因为唾弃纳粹而在二战即将结束前不久被作为叛逃分子缺席审判,定为死罪。正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他又生性温和,所以对左翼思想和“毛圣经”都抱有一种宽容态度。
十二岁的时候,当同龄人忙着踢球或是和女同学搭讪的时候,我总是在学校的小操场上埋头啃读“毛圣经”。只要一看到我捧着“毛圣经”蹲在我们浮士德文理中学大礼堂里的时候,同学就骂我“赤猪佬”。对我友好一些的,则叫我
“红耗子”。后来的几年里,我们学校里的“红耗子”越来越多,而我成了他们的头头。我们一起为低年级组织罢课,还通过斗争在当地建起了一个青年活动中心;我们散发反对核导弹的传单,在计划修建怀尔核电站的工地上示威游行。
我母亲的娘家姓叫茨威富尔,这个词在德语里恰好是“怀疑”的意思。当年,身为空姐的她和我的父亲在飞机上一见钟情。我的母亲,无论根据国籍还是信仰都属于不折不扣的瑞士人,所以她对我所热衷的活动自然也就嗤之以鼻。“你真是死不悔改啊!”她一面在我们家的楼梯上“哐哐哐”地上上下下,一面气急败坏地大声抱怨。我的妹妹乌拉,多年后成了一位功成名就的芭蕾舞演员和编导,当时她每天都要去上舞蹈课。“我们家的孩子个个都中了魔怔,”她对邻居抱怨道,“女儿是芭蕾舞,儿子呢?——共产主义!”
在我与“毛圣经”结缘的第六个年头,还有几个月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