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了他十年,却在第十年等到了他要娶别人为妻的消息。
他辜负她最美的年华,她满心欢喜只等到断肠毒药。
于是她恨,她怨,她挣扎,却斩不断对他的爱。她让自己成为全城人眼里的笑话,发誓要他也一点点尝遍她所受的苦。
三年后,她带着一身腥风血雨归来,爱恨尽头,他还能见到那年春花烂漫里,三两桃花枝下,一身绿裳地她吗?
十年红妆为故人,十年断肠谁心知。
爱恨之间,谁才是谁解不开的那道心结。
步步惊心算什么呢,他们的爱情之路才真的是如履薄冰,一步错步步错。惊心之恋,泣血之泪,也许悲剧大抵如此才能动人,将最美好的一切都毁掉了,才能更让人痛彻心扉。
03
从伊老爷屋里出来后,伊笑便有些神思恍惚。
好几次都差点摔跤,还是小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让她没有那么狼狈。
“早上你去见杜公子,他难道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吗?”她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让小环很担心,她寻着话题跟伊笑说话,“杜公子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在忙,我没有见到他。”伊笑喃喃道,“对,他一定是因为太忙,所以我才没有见到他。”
她想起杜慕卿略带歉意的眼神,是不是杜慕筝不见她,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太忙的缘故?
不、不会的。
伊笑连忙将这种念头赶出脑海,像是这做了,她就可以稍微安心一点。
她六岁遇见杜慕筝,到如今十年时光荏苒,这十年的感情,她不相信杜慕筝没有放在心上,一定只是太忙。
他只是太忙、太忙。
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对着小环道:“我们回花房吧,牡丹该修枝了。”
“好。”小环见她不再失魂落魄,便稍稍放下心来。
小环虽然是伊笑的贴身丫鬟,但她从小与伊笑一起长大,既有主仆身份,又有姐妹之情,说的便是她和伊笑之间的这种感情。
小环没有问伊笑,关于这件事情她要怎么办,这不是那种可以微笑着交谈的话题。
伊笑虽然平静了下来,但她脑海里仍旧乱哄哄的,她想她必须去见一见杜慕筝了,因为这一次,不再只是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杜老爷都亲自送了请帖过来,他要娶别人为妻,应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推开花房的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这里就算是最冷的寒冬,都是暖暖的,里面开着各种各样的花,伊家一直是经营花草盆景生意的,最出名也最重要的,便是牡丹生意。
在洛阳,伊家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然而在杜家那样的巨富之家眼里,伊家这点家产,不过是杜家松松手指头就能落下来的金粉银屑而已。
给牡丹浇了水,伊笑拿起剪刀给牡丹修枝,可是一剪刀下去,落下的并非无用的旁支,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小姐!”小环低呼一声,忙弯腰将那朵牡丹捡起来,“要不您先休息一下,这里的活儿交给我来做吧。”
“也好。”伊笑望着那株被她剪坏的牡丹,将剪刀放下,转身走出了花房。
小环跟出来,踮起脚尖将那朵牡丹别在了她的鬓角,“小姐您千万要放宽心,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要保重。”
“我没事小环。”伊笑冲她笑了笑,看上去风轻云淡,但她的心里,早就排山倒海了。
离开花房,伊笑站在春日清冽的日光中,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好久好久,她终于挪了步,去见杜慕筝吧,不管怎样,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是身不由己也好,是移情别恋也罢,她终归要把事情弄明白。
她走出伊家大门,很多人看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她知道经过上午那么一闹,他们伊家的脸,算是在整个洛阳都丢尽了,她以为她一定会成为杜慕筝的妻,也有人笑过伊家不自量力,现在倒好,杜老爷亲自送请帖,等于告诉全天下,杜家是绝计不会同伊家结亲的,于是所有人看伊家,都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无视那些眼光,心里也不是不怨的。
杜慕筝,倘若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将她置于这般田地?
伊家离杜家并不远,她敲开了杜家的门,家丁见是她,立马就要关门,她飞快地用脚抵住门扉,冷声质问:“杜慕筝在哪里,我要见他。”
“伊姑娘你别为难在小人,我们少爷不在家。他去了京城怀亲王府,这几天都不会在家。”看门的家丁嘴里这么说着,眼神却带着一丝蔑视,在他看来,伊笑无非是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最后没飞上去,成了人人嘲笑的山鸡。
“你撒谎。”伊笑强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一只手用力扒着门扉,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白了,“他到底在哪里,你就说,是伊笑要见他!”
“天王老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