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亮》以辽阔的科尔沁草原为舞台,纵贯二十年,串联起北伐战争、9.18事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几个历史时期,讲述了大牧主楚鲁图木一家及其身边各色人等的命运遭遇。他们与国家同沉浮,与时代共变迁。
楚鲁图木与婢女私通,生下了私生子巴图吉雅,这个孩子与楚鲁图木的嫡子巴图托拉嘎一起成长,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巴图吉雅一心想改变被人歧视的贫困生涯,土匪头子东山以参加国民党军队改编相诱,拉他入了匪帮。东山被国民党军官设计谋害后,他被裹胁到四平前线,充当炮灰。而巴图托拉嘎外出求学,偶然打伤了日本士兵,在潜逃途中加入了革命队伍。最终,两兄弟在战场上相遇。
善于审时度势的楚鲁图木眼见贵族王爷、军阀、日本人、国民党、共产党在身边来来去去,凭借计谋躲过了一次次大风大浪,却没想到自己的性命终结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手里……
小说立意宏大、人物众多、结构复杂、故事曲折,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作品。
《红月亮》以辽阔的科尔沁草原为舞台,纵贯二十年,串联起北伐战争、9.18事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几个历史时期,讲述了大牧主楚鲁图木一家及其身边各色人等的命运遭遇。他们与国家同沉浮,与时代共变迁。小说立意宏大、人物众多、结构复杂、故事曲折,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作品。
致 读 者
《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工程》和《优秀蒙古文文学作品翻译出版工程》的成果陆续和读者见面了。这是值得加以庆贺的事情。因为,这一工程不仅是对文学创作的内蒙古担当,更是对文学内容建设的草原奉献!
在那远古荒蛮的曾经年代里,不知如何称呼的一群群人在中国北方的大地山林间穿梭奔跑,维持着生命的存延。慢慢地,他们繁衍起来并开始有专属各自的族称,然后被人 致 读 者
《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工程》和《优秀蒙古文文学作品翻译出版工程》的成果陆续和读者见面了。这是值得加以庆贺的事情。因为,这一工程不仅是对文学创作的内蒙古担当,更是对文学内容建设的草原奉献!
在那远古荒蛮的曾经年代里,不知如何称呼的一群群人在中国北方的大地山林间穿梭奔跑,维持着生命的存延。慢慢地,他们繁衍起来并开始有专属各自的族称,然后被人类发展的普遍规律所驱使着,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山林过起了迁徙游牧的生活。于是,茫茫的草原就变成了这些民族人群书写盛衰成败的出发地。挥舞着战刀和马鞭,匈奴人第一个出发了,紧接着鲜卑人,然后是突厥人,再后是契丹人、女真人,之后是蒙古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踏着前人的足迹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如今,回首望去,他们奔腾而去的背影犹如一队队雁阵,穿过历史的天空渐渐远去……
雁阵飞去,为的是回到温暖舒适的过冬地。而北方民族依次相续地奔腾前去,为的却是要与人类历史的发展潮流融汇对接。这是一个壮观的迁徙,时间从已知的公元前直到当今年代。虽然形式不同,内容也有所变化,但这种迁徙依然不停地进行着。岁月的尘埃一层又一层,迁徙的脚印一串又一串。于是,经历过沧桑的草原充满了关于他们的记忆。在草原的这个记忆中,有他们从蛮荒走向开化的跋涉经历;有他们从部落成长为民族的自豪情怀;有他们建立政权、制定制度、践行管理的丰富经历;有他们敬畏自然、顺应规律,按照草原大地显示给他们的生存方式游牧而生的悠悠牧歌;有他们按着游牧生活的存在形态创制而出的大步行走、高声歌唱、饮酒狂欢,豁达乐观而不失细腻典雅的风俗习惯;有他们担当使命,不畏牺牲,奋力完成中国版图的大统一和各民族人群生存需求间的无障碍对接的铿锵足迹;更有他们随着历史的发展、朝代的更迭和生存内容的一次次转型与中原民族相识、相知,共同推进民族融合、一体认知,携手同步的历史体验;还有他们带着千古草原的生存经验,与古老祖国的各族兄弟同甘苦、共命运,共同创造中华文化灿烂篇章的不朽奉献……
承载着这些厚重而鲜活的记忆,草原唱着歌,跳着舞,夏天开着花,冬天飘着雪,一年又一年地走进了人类历史的二十一世纪。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节奏,草原和草原上的一切激情澎湃地日新月异的时候,我们在她从容的脚步下发现了如土厚重的这些记忆。于是,我们如开采珍贵的矿藏,轻轻掀去它上面的碎石杂草,拿起心灵的放大镜、显微镜以及各种分析仪,研究它积累千年的内容和意义。经过细心的研究,我们终于发现它就是草原文化,就是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的源头之一。它向世界昭示的核心理念是:崇尚自然,践行开放,恪守信义,还有它留给往时岁月的悲壮忧伤的英雄主义遗风!这样,当世人以文化为各自形象,与世界握手相见时,内蒙古人也有了自己特有的形象符号——草原文化!
精神生活的基本需求是内容,而文学就是为这一需求提供产品的心灵劳作。因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世界才会光彩夺目。文学也是应该这样。所以,我们大力倡导内蒙古的作家们创作出“具有草原文化内涵、草原文化特点、草原文化气派”的优秀作品,以飨天下读者,并将其作为自治区重大的文学工程加以推动。如今,这一工程开始结果了,并将陆续结出新的果实落向读者大众之手。
在此,真诚地祝福这项工程的作品带着草的芬芳、奶的香甜、风的清爽和鸟的吟唱,向大地八方越走越远!
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宣传部长 乌 兰
斯·巴特,蒙古族,1953年生于内蒙古库伦旗。做过医生、教师、编剧、编辑,现任内蒙古通辽市作协副主席、《哲里木文艺》月刊社编审。出版有长篇小说《人的太阳》《野山羊群》、散文集《心中的小白驹》、儿童文学集《斯·巴特尔儿童作品集》《来家做客的马克·波罗》、诗集《妙石生花》等。迄今共发表和出版文学作品六百万字。作品多次荣获《花的原野》优秀作品奖、科尔沁文学奖,内蒙古自治区文学创作“索龙嘎”奖、内蒙古自治区艺术创作“萨日纳”奖等奖项。《安代传奇》获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题材剧本银奖。
译者:
赫日克,男,蒙古族,1944年出生于内蒙古科左中旗。1966年毕业于内蒙蒙专大专班翻译专业,曾就职旗、盟、自治区机关。历任正蓝旗乌兰牧骑队长,锡林郭勒盟歌舞团团长、书记,锡盟行署翻译科长,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组织人事处副处长,内务司法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副巡视员。2005年离职退休。
第一章 两个有隐情的人
第二章 哈拉敖包营子
第三章 哈根湖畔
第四章 灰白的雾霭
第五章 债务
第六章 心底的祈祷
第七章 花斑马
第八章 科尔沁大草原
第九章 莫厘庙的香客
第十章 野地的约会
第十一章 月明风和
第十二章 哈萨尔祭奠仪式前后
第十三章 孤独的苍榆
第十四章 野外的畜尸
第十五章 草原上的雾幔
第一章 两个有隐情的人
第二章 哈拉敖包营子
第三章 哈根湖畔
第四章 灰白的雾霭
第五章 债务
第六章 心底的祈祷
第七章 花斑马
第八章 科尔沁大草原
第九章 莫厘庙的香客
第十章 野地的约会
第十一章 月明风和
第十二章 哈萨尔祭奠仪式前后
第十三章 孤独的苍榆
第十四章 野外的畜尸
第十五章 草原上的雾幔
第十六章 车马大店
第十七章 买卖铺子
第十八章 通辽之夜
第十九章 食道
第二十章 奇闻异事
第二十一章 裆间的联棋
第二十二章 冰面上的两个人
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磨难
第二十四章 绍苏尔讲述的故事
第二十五章 伯大胆的祈求
第二十六章 求索
第二十七章 外国军队
第二十八章 矻哧矻哧的声音
第二十九章 长长的套索
第三十章 阿不亥塔拉的枪声
第三十一章 大路朝天
第三十二章 慈祥的眼神
第三十三章 身心的求索者
第三十四章 可憎之人
第三十五章 祸篓子事油子
第三十六章 王爷庙的食客
第三十七章 三条路
第三十八章 灰头
第三十九章 阴影
第四十章 心中的郁闷
第四十一章 沟口人家
第四十二章 两条腿的狼
第四十三章 黑暗中的灯光
第四十四章 长眼睛的子弹
第四十五章 朦胧的感悟
第四十六章 痴人胆壮
第四十七章 命运多舛
第四十八章 前车后辙
第四十九章 夫人的心里话
第五十章 浪人荤事
第五十一章 天上掉馅饼
第五十二章 惦记牛尻的人
第五十三章 荒火
第五十四章 圆寂
第五十五章 哈日脑亥与宝日脑亥
第五十六章 无影无息的人
第五十七章 惨烈的日夜
第五十八章 洒在四平的蒙古血
第五十九章 隐情密约
第六十章 奇遇
第六十一章 事出有因
第六十二章 寡妇的命运
第六十三章 母子重逢
第六十四章 殇魂岁月
第六十五章 盆画元宝
第六十六章 烙印
第六十七章 淡红色的光
第六十八章 月佬的说教
第六十九章 并非终结
第七十章 终结
第一章 两个有隐情的人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耳边惊天动地的响声却搅乱了大自然的平静与和谐。我矍然坐了起来!……
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肆虐的狂风疯狗般地撕扯着人们的袍襟,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抽打着,让世间万物无处躲藏。
“你这个蠢货,吼什么?不要冲天嗥叫,苍天会发怒的!……”主人调教这峰桀骜不驯的生格子 ① 褐色烈驼时,如此呵斥过它。
这峰个头硕大的烈驼是个优良驼种。曾几何时,它的主人为了掌控它的脾性,翘着下颏上的胡须,脸露怪异的笑容,手抚它的长颈,扽着它的鼻绳,喊着让它跪卧的口令,鞭打它那长有厚茧的前膝。可是,此时此刻,主人像猫似的蜷缩在热炕头上,尽享人间幸事,唯留孤驼整夜在牵绳上苦苦挣扎!……它猛然醒悟到,世间万物都有既定的归宿,为主人付出、让主人驾驭,就是它褐色烈驼的归宿。
褐色烈驼的头大而挺,从头顶经下颌和脖颈,直至膝盖,长满了漆黑的毛絮和鬃毛,真是美不胜收。假如烈驼挓挲起鬃毛向前冲击,真不亚于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它那两座敖包似的驼峰,有时变得像钢浇铁铸般的挺拔。脊梁至尾梢虽然长有一溜乌黑油亮的背毛,但脖颈、前胸、两肋、胯部、四肢及腹部却长满了一色的肝紫色毛絮。对此,方圆百里都啧啧称奇,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硕大的牲灵才十几岁,正值身强体壮之际。
骆驼是长寿动物,此间均称人与驼系长寿的生灵,怀胎时间亦较其他动物的期限要长,要整整花费十个月。驼羔出生后不怕冷、不惧热、耐渴抗燥,一旦仰头嗥叫,心绪顿开,神清气爽,好像一切均在掌握之中,令人惊异。但它低头觅食饮水之时,又会失却悟性、闭锁记忆,重返它的蒙昧世界,这又是一奇。
就在今天傍晚,褐色烈驼苦嗥了一声。冬季冰冷的阳光慢慢地滑下山梁,黄昏已近,夜幕就像挓挲鬃毛的神驹一样姗姗来迟,井然有序地包裹着山峦丘壑,小鸟冻得不能鸣叫,山鸡和野兔早早缩在窝穴和洞窟内。在这被寂寞和沮丧笼罩的夜晚,褐色烈驼影影绰绰地望见一群煞星在靠近。
狼群仨一伙、五一群地穿过灌木和草丛,又聚拢起来,朝着营子和村寨方向蹑足而去。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恐怖的夜晚,就在此时此刻,有两条幼小的生命在各自的母腹中踢腾、抓挠,宣示着即将来到人世……
这两位的命可够硬的,其灵魂、星座不能小觑,以后也许会为其家人,甚或为我指点迷津,可是了不得呀……烈驼想到此,鬃毛竖起,昂头嗥叫。
雪仍在下,风力仍未减。在这恐怖的夜晚,尚不到二十的姑娘肚子疼痛难耐,憋胀、下坠、抽搐,周围的一切也随之颤抖、抽动,不得安宁。
“出事了,连衙府都断不了的大难事!”丑得像一件千疮百孔的破衣烂衫似的马倌金巴,扯着嗓门喊叫,狠命砸着接生婆阿希玛的房门,屋里随之点起了灯盏。
“怎么啦?跟上狼了还是跟上鬼了?”阿希玛不高兴地喝问。
“乌云苏布达……她……要生……”
“啊?”屋里的人们大眼瞪小眼。
周围漆黑一片。
影影绰绰的两条黑影在雪原上渐行渐远,被吵醒的狗一声接一声地狂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