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活动,从2013年开始,为期五年,旨在对少数民族作家全面成长予以扶持、帮助和引领,为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夯实基础,开拓空间。2013年,鲁院共在新疆、西藏、广西、宁夏、内蒙古、云南、贵州、青海等八个省区举办了八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共培训来自38个少数民族的作家308名,培训班的成功举办,得到了全国各少数民族学员的一致好评,在少数民族文学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为了集中展示2013年少数民族培训工作的成果,给各少数民族作家搭建一个集体亮相的平台,经中国作协党组研究决定,出版这一套计8本少数民族作家作品集。这套丛书是鲁迅文学院文学培训工作绽放的绚烂花朵,是各少数民族作家经过培训之后结出的丰硕果实。
这套作品集按照省区编辑成册,每册都涵容了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纪实文学等体裁,篇篇都是学员精心挑选的个人代表作品,是少数民族作家在抒写文学新梦想中,创作出的较为优秀的篇章。这些作品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展示了少数民族作家坚守和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发扬各民族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民族精神,与时代同声息共进步的精神向度。这些作品追求真善美,是各少数民族作家在文学的天空中放飞想象的翅膀时,划出的优美的弧线,是各个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在祖国的蓝天上的映照出的一缕缕阳光,它们就像春季里的清风一样,启迪人的思想、温润人的心灵、陶冶人的人生,必将对激励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民族复兴中国梦不懈奋斗具有加油助力之效。
前 言
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文学园地的奇葩,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播弘扬中国价值、中华文化与中华美学精神的重要载体,在传承各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丰富中华文化深厚内涵、守护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千百年来,无数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延绵接续,汇聚成一部多元一体的社会文化历史,动态提升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
前 言
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文学园地的奇葩,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播弘扬中国价值、中华文化与中华美学精神的重要载体,在传承各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丰富中华文化深厚内涵、守护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千百年来,无数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延绵接续,汇聚成一部多元一体的社会文化历史,动态提升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在党的文艺方针的阳光沐浴下,争奇斗艳,硕果累累,一大批思想性艺术性俱佳、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优秀作品先后涌现,一支多民族、多语种、多门类、具有创作实力和创作潜质的少数民族作家队伍基本形成。许多少数民族作家长期生活在祖国边陲,从事着艰苦寂寞的创造性劳动,在他们的笔下,既呈现了民族同胞的生活和思考、奋斗和梦想,又蕴含着整个民族的精神世界,满载着坚忍不拔的前行力量。有学者指出,少数民族在自然观、生命观等方面与其他民族有很大的区别,这些不同观念在不同时代碰撞、融合,最终形成一种内在的“活性因素”。当前,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时代背景下,广大少数民族作家应当充分发挥自身的创造活力,努力激发本民族文学内在的“活性因素”,从民族的视角出发,根植人民、观照时代、承接历史、面向未来,生动展示各族群众在党的领导下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崭新风貌,积极反映中华儿女万众一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进程,努力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时代放歌、为民族造像,为人民立言。
中国作家协会是全国各民族作家自愿结合的专业性人民团体,是“作家之家”,肩负着发展繁荣少数民族文学事业的重任。多年来,中国作协一直把发展繁荣少数民族文学、培养少数民族作家、推动少数民族作家队伍成长作为一项战略任务来抓,制定并实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计划,就是中国作家协会赋予鲁迅文学院的重大任务。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活动,从2013年开始,为期五年,旨在对少数民族作家全面成长予以扶持、帮助和引领,为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夯实基础,开拓空间。2013年,鲁院共在新疆、西藏、广西、宁夏、内蒙古、云南、贵州、青海等八个省区举办了八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共培训来自38个少数民族的作家308名,培训班的成功举办,得到了全国各少数民族学员的一致好评,在少数民族文学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为了集中展示2013年少数民族培训工作的成果,给各少数民族作家搭建一个集体亮相的平台,经中国作协党组研究决定,出版这一套计8本少数民族作家作品集。这套丛书是鲁迅文学院文学培训工作绽放的绚烂花朵,是各少数民族作家经过培训之后结出的丰硕果实。这套作品集按照省区编辑成册,每册都涵容了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纪实文学等体裁,篇篇都是学员精心挑选的个人代表作品,是少数民族作家在抒写文学新梦想中,创作出的较为优秀的篇章。这些作品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展示了少数民族作家坚守和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发扬各民族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民族精神,与时代同声息共进步的精神向度。这些作品追求真善美,是各少数民族作家在文学的天空中放飞想象的翅膀时,划出的优美的弧线,是各个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在祖国的蓝天上的映照出的一缕缕阳光,它们就像春季里的清风一样,启迪人的思想、温润人的心灵、陶冶人的人生,必将对激励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民族复兴中国梦不懈奋斗具有加油助力之效。
中国作协党组和相关领导同志对此书的编辑出版工作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支持,中国作协党组书记、鲁迅文学院院长钱小芊,中国作协党组原副书记、鲁迅文学院原院长张健,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白描、成曾樾,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李一鸣、副院长王璇,对此套丛书的出版工作十分关心;鲁迅文学院培训部相关同志认真商讨编辑这套作品集的体例、编辑出版的具体办法和细则,并承担了大量具体工作;各省区作家协会积极响应,尤其对于从事母语创作的作家,他们通过各种渠道遴选优秀翻译家,使得这些作品得以顺利翻译成汉语;作家出版社对这套作品集的出版发行,给予了莫大的支持。
我们祝愿广大少数民族作家,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在今后的文学道路上不断努力,攀登文学高原,开启走向文学高峰的豪迈步伐!
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作品集编委会
2015年1月
日蚀(彝族
雪线(藏族)永
开花的谷种落地的荞(佤族)
空房(回族
落入圈套(哈尼族
青稞架上的舞灵(藏族)阿
冬季到小镇来看你(哈尼族)
童贞娘娘(蒙古族)
瘸子进村(景颇族
醒目(白族)
雨季的头几天(回族)
母亲的村庄(傣族
山恋(彝族)
日蚀(彝族
雪线(藏族)永
开花的谷种落地的荞(佤族)
空房(回族
落入圈套(哈尼族
青稞架上的舞灵(藏族)阿
冬季到小镇来看你(哈尼族)
童贞娘娘(蒙古族)
瘸子进村(景颇族
醒目(白族)
雨季的头几天(回族)
母亲的村庄(傣族
山恋(彝族)
小河也汤汤(瑶族
继父(白族)
身心安处便是故乡(拉祜族)
仰视腾冲(壮族)
牧场记趣(独龙族)
门口的老茶树(德昂族)
故乡云海(基诺族
独龙江记事(怒族)
月夜游瑶池(傣族)
童年的玉带河(彝族
镶满泥土的阿妈(哈尼族)
故乡的藤桥(怒族)
一场提前莅临春风赋予我的意义(彝族)
怒江(傈僳族)
大抵如此(组诗)(佤族)
怒江苍茫(傈僳族
松山行(白族)
深根与高枝(组诗)(彝族)
穿越至高点(组诗)(佤族)
思念(外二首)(景颇族)
西双版纳——苏森婉斋(傣族)
麦穗的心愿(纳西族
岁月(组诗)(普米族
曼迈古寨(布朗族)
日蚀
(彝族)杨昭
一、仿王孝子这种人,县志上都找不着一个!
王孝子背了老母,镇街上转一圈,不停跟人打招呼,眼睫毛上尽是汗。溽热黏腻的六月天,老母在背上烙着,就仿鬼节时街前一口红彤彤烧着阴钱的黑铁锅,背又背不起,摔了又得罪不起神灵。坐门槛上拣谷米的、撕老陈笋子的、做针线纳鞋底的老婆子想起了自家那杀千刀的儿子,脸上阴阴的。大热的天,一身冷汗泛出;街头打甘蔗酒的、买烧纸的、称盐巴的、摇扇蒲闲聊闲逛的老倌也就悔当初不该跟婆娘瞎弄,弄出个亲娘老子都降他不住,直冲着他前世的仇家报冤来了的孽种。黄桷树上的蝉子立马叫得更凶了,吱——吱吱——日他个鬼,满世界都只剩个吱了!头顶上,一片天寡蓝寡蓝,贴牢一张狗皮膏药般的毒日头,烫不说,撕都撕不脱。镇街边的横江,一片白花花的水光,闭了眼不看,血光也穿透眼帘子,往困疲不堪的脑壳里撞磕。人都像被抽了骨头,歪三倒四的。街面上的石板,软塌塌打不起精神。整个永康镇,仿一碗蒸菜。
有人问:“王孝子,又背你妈出来游一趟?”王孝子就说:“嗯哪,老人家睡不起了。”眼睫毛上的汗水浸进眼里,涩疼涩疼地带出更多的水。众人就嘘嘘感慨一番,赞这孝子做得要得,放在闹民国以前,这种人是可以举孝廉的。日他个鬼都说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仿王孝子这种人,县志上都找不着一个!有人不得,说:“县志上找不着?吕亚萍算不算一个?”吕亚萍是镇上古今第一烈女,因小解时被烂厮偷窥,遂跳进粪坑自尽,其事迹省中名流多有题咏。有人就说算得算得,只可惜是个女的。要说男人,镇上怕只有王孝子进得起县志了。那人又不得,说:“自从蒋委员长做了皇上,哪个大二哥还修县志?”有人就恼了:说王孝子就说王孝子,扯人家蒋委员长吃鸡巴!
有人想起给王孝子的老母吃个面蒿粑粑,见王孝子已背了他老母过了老黄桷树那边,然后转拐不见了身影,就说:噫,话说着咋这娘两个就不见了?我家新蒸的面蒿粑粑,还说是拿几个给他娘两个尝尝呢。人就说:说这些吃,你拿粑粑来我帮你送过去!那人的眼珠蛋子愣愣怔怔地翻了下白,想日他个鬼好人当真是做不得的。
从老黄桷树转拐,菜街子那头,老庆和小庆两兄弟抬了具空滑竿慢吞吞踅了过来,一路拣鲜艳的妇女些看。小庆说:“大姐,你钱掉地上了!”妇女就转过身来,让他看个正面。妇女说:“你要死啦?”小庆就嘻嘻笑:“你给我哭坟我就死!”妇女脸一红就越发地好看。
王孝子远远望见滑竿空着,就背了老母往菜街子那边移。两兄弟一路睃睃探探,见了王孝子,老庆招呼道:“扶你妈上来,我们帮你抬回家去!”滑竿稳在地上,两兄弟候着。小庆敞着瘦伶伶乌鳅鳅汗渍渍一副胸膛,眼光焊在一个小媳妇身上,没看王孝子,王孝子就把下坠的老母往背上颠一颠,说:“不消啦不消啦,背得动的,又不远。”那小媳妇进了一间屋,随后又关了门,留个门上大眼圆睁的红关公,一手抡大刀一手揽髯须定定看牢小庆,小庆就回过头来对王孝子说:“说些,快点盘上来!”王孝子脸喘红上来,抹下一掌汗,把老母搁在滑竿躺椅上,扣好胸前挣脱的一个布扣,摆弄妥帖,心中无数好听的谢词正翻腾,两兄弟已一溜小跑悠到前头去了。
到了家,安顿好老母,王孝子抠了一指头炎山鸦片出来递给老庆,老庆搓着手不好意思接,嘴里说:“你瞧你你瞧你,留着卖两文钱不好?”又塞给小庆,小庆捏着,像是没回过神来,眼里空蒙蒙的。王孝子说:“还是罗大爹他老人家给的呢,怕有二两来的。”小庆还是一副没听见的光景。
又招呼两兄弟喝茶。
于是就亲热了许多,盖碗茶也腾腾地冒着热气。老庆小庆取桶水来,脱了短褂,先扑哧扑哧洗一气,又当头淋下,快活得日妈捣娘。水滋溜溜沁进地面,冒出呛人的尘腥气。王孝子也上上下下抹一遍,掇个条凳坐了,听两兄弟海阔天空。老庆小庆经常出远门,世面见得宽敞,知道的事情多,聊得也就稀奇。先是讲了当朝皇上蒋委员长讨了个美国婆娘过新生活,带着到全世界到处骚,又扯起他们抬过的各色人等,老庆说抬到穿旗袍的小庆就要争着扛后边,小庆说:“吔!你一步三回头招呼我走稳当点,好光景还不着你看了个饱?”老庆说:“噫,说哩!人家一夹紧,还有个的光景给你看?”
再扯,就扯出了件很日怪的事来:
说是前几天在宜宾码头,有五个从南京来的外乡佬雇了他们的滑竿,今天在镇上的“雅聚”落脚,歇一晚明天还要上猪蹄府去;说是这五个人日怪得很,硬是猜不出做的哪路生意;说是滑竿倒是雇了,但抬的只是两口小棺材样的长箱子,五个人一路上都跟在后面紧追慢跑,一遇上过沟过坎就叮嘱老庆小庆千万小心些,摔坏了小箱子可不得了……
王孝子问:“装的啥子在小棺材里头,恁金贵?”
说是装了个专门照天上的星宿太阳的什么镜子,可能是种法器;说是五个外乡佬中一老四少,少的都尊老者为“先生”,比姑爷见了老丈人还恭敬;说是四个少的都是老者的徒弟,老者的道行深得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去过德国拿了很大的一个什么“博士”回来,着实的有力气有本事;说是老者掐算好了,再过几天就是吉日,这就要带着徒儿们上猪蹄府看太阳去……
二、“五口肥猪吔!”
晌午饭后,跟几个从宜宾来的唱川剧的旦摸了两把麻将,顺便又嫩嫩地摸了两把旦的腿,罗大爹的午觉就被耽搁了。大热的天,旦一身白竹布小紧衣,背上洇湿一大团,腿摸上去却是冰扎冰扎的凉,滑不溜秋,蒙一层细密的汗。罗大爹摸了,就生出许多体会,回屋后躺在竹榻上体会,那体会仍新新鲜鲜的。困是困得很,睡又睡不出个道道来,想回去再摸摸旦,却听说旦刚刚已上船回了宜宾。早晓得会这样,还不如将赢得的钱赏两文给旦,挑个把看着比较养眼的先把觉睡了再说。
想着旦的腿,天气就更燠热了。白晃晃一饼大日头,早晚要将人烙熟。往空中乱抓一把,满掌都是细细密密的水珠。
幸亏王孝子进门来,牛高马大地做小,罗大爹才又慈祥起来,眯着眼,胖胖地笑着,领了他去门口的躺椅上喝盖碗茶。
罗大爹家门口,吊脚楼搭出去的凉台下边,正对着歪三斜四的横江。看得见一架溜索,悬颠颠一根细线拴在江的两岸。对面那头,一个蓝颜色的人在线头子上蹲一会儿站一会儿,贼缩缩上了细线。一上了溜索就身不由己了,只好手脚并拢搭在线上,成了吊在线上的珠子,岸在两头拉着线玩,像煞了下过雨后晾衣绳上要坠不坠的一滴雨珠。坠是迟早是要坠下来的,不坠下来还能咋的?去年子,有个系花围腰俏生生的小媳妇来跟王孝子买了十个碗,六串红糖,搁在背箩里背了要上溜索。小媳妇怀里,抱个吃奶的嫩娃儿,小媳妇就将花围腰兜了崽崽,两个角并拢咬在白牙间,腾出双手来扯溜索。么儿些见了,趋拢来说:“妹儿,哥哥抱你过去!”小媳妇不睬,么儿些就扯起嗓子吼:
妹儿长得标,
系块花围腰。
解开围腰带,
露出太阳包。
吼得娃儿呜哇呜哇大哭,小媳妇气得脸煞白,斥那娃儿:“狗儿,莫哭!”却不料牙齿没咬牢围腰角,娃儿扑通一声掉进江去,江水就开朵好看的浪花。
小媳妇凝固在溜索上,半晌两条腿垂下来;又过了一歇,松开一只手;再过一歇,撕心裂肺哭号一大声,第二只手也松开,身子直僵僵坠下去,江水又开朵好看的浪花,比先前的那朵,更大,更白!
人些跟着扑通扑通跳进江里,过一歇悻悻爬上来,一只碗一坨红糖也没捞到。
那蓝颜色的人就仿去年子那个俏生生的小媳妇样的笨手笨脚,摇摇欲坠,却一直不坠。一双手,三长两短地抓牢溜索,竟叫他给抓牢到了岸的这头。还是个毛胡子。
王孝子隐隐的有些失望。
罗大爹看得就比较远:
江那头是几匹在云雾上面飘飘悠悠的山,一匹藏在一匹后面,唆使苕宝往前露脸。挨拢山顶的坳子里,山沟佬的几座草房茶杯样大小,被一转坟堆围拢,闪也闪不出来。山沟佬很难得下到江滩来一次,前些年闹共匪,又扔了卡底背箩跟红军跑走了一伙,在罗大爹的印象里就仿早就死绝了钻坟堆了样的。真正有活气的还要算江面和镇街这一股带,百十座吊脚楼挽了裤腿站在江边踩水,鏬开窗子就可以屙屎,屎掉进江去就有一大帮鱼来抢食。正是发大水的时节,泥汤样的江水掳了些庄稼秆秆慌慌张张地跑,却被一堵峭壁活煞神样地挡住。那峭壁枯骨也似的一片灰白,有的地方却是屁黄屁黄的,就仿石头生了疮。看了几十年了,这狗日的峭壁!
“狗日的!”
“哎!”王孝子忙从躺椅上欠起身子,笑嘻嘻地答了一声。
“我不是喊你。”
王孝子就有些失望,将半个屁股搁回竹躺椅,躺椅难听地叫了一声,他马上又站起来,讪讪地笑着说:“力气使猛了,嘿嘿。”
“王孝子,生意好做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