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作品集按照省区编辑成册,每册都涵容了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纪实文学等体裁,篇篇都是学员精心挑选的个人代表作品,是少数民族作家在抒写文学新梦想中,创作出的较为优秀的篇章。这些作品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展示了少数民族作家坚守和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发扬各民族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民族精神,与时代同声息共进步的精神向度。这些作品追求真善美,是各少数民族作家在文学的天空中放飞想象的翅膀时,划出的优美的弧线,是各个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在祖国的蓝天上的映照出的一缕缕阳光,它们就像春季里的清风一样,启迪人的思想、温润人的心灵、陶冶人的人生,必将对激励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民族复兴中国梦不懈奋斗具有加油助力之效。
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文学园地的奇葩,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播弘扬中国价值、中华文化与中华美学精神的重要载体,在传承各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丰富中华文化深厚内涵、守护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千百年来,无数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延绵接续,汇聚成一部多元一体的社会文化历史,动态提升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
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文学园地的奇葩,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播弘扬中国价值、中华文化与中华美学精神的重要载体,在传承各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丰富中华文化深厚内涵、守护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千百年来,无数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延绵接续,汇聚成一部多元一体的社会文化历史,动态提升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在党的文艺方针的阳光沐浴下,争奇斗艳,硕果累累,一大批思想性艺术性俱佳、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优秀作品先后涌现,一支多民族、多语种、多门类、具有创作实力和创作潜质的少数民族作家队伍基本形成。许多少数民族作家长期生活在祖国边陲,从事着艰苦寂寞的创造性劳动,在他们的笔下,既呈现了民族同胞的生活和思考、奋斗和梦想,又蕴含着整个民族的精神世界,满载着坚忍不拔的前行力量。有学者指出,少数民族在自然观、生命观等方面与其他民族有很大的区别,这些不同观念在不同时代碰撞、融合,最终形成一种内在的“活性因素”。当前,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时代背景下,广大少数民族作家应当充分发挥自身的创造活力,努力激发本民族文学内在的“活性因素”,从民族的视角出发,根植人民、观照时代、承接历史、面向未来,生动展示各族群众在党的领导下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崭新风貌,积极反映中华儿女万众一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进程,努力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时代放歌、为民族造像,为人民立言。
中国作家协会是全国各民族作家自愿结合的专业性人民团体,是“作家之家”,肩负着发展繁荣少数民族文学事业的重任。多年来,中国作协一直把发展繁荣少数民族文学、培养少数民族作家、推动少数民族作家队伍成长作为一项战略任务来抓,制定并实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计划,就是中国作家协会赋予鲁迅文学院的重大任务。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活动,从2013年开始,为期五年,旨在对少数民族作家全面成长予以扶持、帮助和引领,为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夯实基础,开拓空间。2013年,鲁院共在新疆、西藏、广西、宁夏、内蒙古、云南、贵州、青海等八个省区举办了八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共培训来自38个少数民族的作家308名,培训班的成功举办,得到了全国各少数民族学员的一致好评,在少数民族文学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为了集中展示2013年少数民族培训工作的成果,给各少数民族作家搭建一个集体亮相的平台,经中国作协党组研究决定,出版这一套计8本少数民族作家作品集。这套丛书是鲁迅文学院文学培训工作绽放的绚烂花朵,是各少数民族作家经过培训之后结出的丰硕果实。这套作品集按照省区编辑成册,每册都涵容了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纪实文学等体裁,篇篇都是学员精心挑选的个人代表作品,是少数民族作家在抒写文学新梦想中,创作出的较为优秀的篇章。这些作品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展示了少数民族作家坚守和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发扬各民族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民族精神,与时代同声息共进步的精神向度。这些作品追求真善美,是各少数民族作家在文学的天空中放飞想象的翅膀时,划出的优美的弧线,是各个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在祖国的蓝天上的映照出的一缕缕阳光,它们就像春季里的清风一样,启迪人的思想、温润人的心灵、陶冶人的人生,必将对激励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民族复兴中国梦不懈奋斗具有加油助力之效。
中国作协党组和相关领导同志对此书的编辑出版工作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支持,中国作协党组书记、鲁迅文学院院长钱小芊,中国作协党组原副书记、鲁迅文学院原院长张健,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白描、成曾樾,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李一鸣、副院长王璇,对此套丛书的出版工作十分关心;鲁迅文学院培训部相关同志认真商讨编辑这套作品集的体例、编辑出版的具体办法和细则,并承担了大量具体工作;各省区作家协会积极响应,尤其对于从事母语创作的作家,他们通过各种渠道遴选优秀翻译家,使得这些作品得以顺利翻译成汉语;作家出版社对这套作品集的出版发行,给予了莫大的支持。
我们祝愿广大少数民族作家,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在今后的文学道路上不断努力,攀登文学高原,开启走向文学高峰的豪迈步伐!
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作品集编委会
2015年1月
小说
布拉克贝希泉逸事(维吾尔族)祖丽菲娅·阔力提肯 / 3
薄荷草的味道(维吾尔族)图尔逊·穆萨 / 18
世界级人物(维吾尔族)阿不力克木·艾拜都拉 / 29
后事(维吾尔族)艾合麦提·艾穆杜拉 / 41
我爱上了我的丈夫(维吾尔族)阿曼古力·艾则孜 / 46
断了弦的小提琴(维吾尔族)赛福鼎·吐热克 / 71
沐浴夕阳下(维吾尔族)阿迪力·霍加里 / 78
小说
布拉克贝希泉逸事(维吾尔族)祖丽菲娅·阔力提肯 / 3
薄荷草的味道(维吾尔族)图尔逊·穆萨 / 18
世界级人物(维吾尔族)阿不力克木·艾拜都拉 / 29
后事(维吾尔族)艾合麦提·艾穆杜拉 / 41
我爱上了我的丈夫(维吾尔族)阿曼古力·艾则孜 / 46
断了弦的小提琴(维吾尔族)赛福鼎·吐热克 / 71
沐浴夕阳下(维吾尔族)阿迪力·霍加里 / 78
尼亚孜·恰西坎(维吾尔族)塞维尔丁·依尼普鼎 / 84
原谅我无法爱你(维吾尔族)古再努尔·穆塔力普 / 97
倒下的树(维吾尔族)海依热古丽·乌麦尔 / 107
牛群畅谈心怀(哈萨克族)巴吾尔江·舒尔马克 / 112
都是阿合铁克惹的祸(哈萨克族)杰恩思汗·布哈尔汗 / 122
额尔齐斯河畔(哈萨克族)木拉提·哈孜孜 / 134
圣衣(哈萨克族)白布提·克热克拜 / 140
天真的邂逅(蒙古族)斯·道亚 / 144
我的姐姐(蒙古族)银花 / 151
散文
在吐峪沟的一天(回族)马玉梅 / 157
诗歌
白杨奶奶(外二首)(维吾尔族)加沙热提·加帕尔 / 163
那天,你变成了我的故乡(外四首)(维吾尔族)若孜·苏非 / 167
女人是一座灵床(外二首)(维吾尔族)阿里木·铁木尔 / 173
我的心(外二首)(维吾尔族)玉素甫江·穆合买提 / 177
走进荒野(外一首)(维吾尔族)玉素甫·艾力 / 179
今天(外一首)(维吾尔族)阿吉·喀吾力 / 182
胡杨,请哺育我的灵魂(外二首)(维吾尔族)艾合买提江·图鲁甫 / 184
我只想要一双眼睛(外一首)(维吾尔族)阿卜杜热西提·艾力 / 187
岁月流逝(外一首)(维吾尔族)艾克热木·阿布都米吉提 / 190
每当经过你的窗前(哈萨克族)阿汉·加合亚 / 192
高岗上的云含泪远去(哈萨克族)阿汉·加合亚 / 194
魔鬼在出没(哈萨克族)古莱夏·也拉合买提 / 197
手持那美妙文字之剑(哈萨克族)古丽旦·木力克 / 200
诗歌啊,我的财富(哈萨克族)古丽旦·木力克 / 202
访奇台硅化木园系列诗(外六首)(回族)李文鹏 / 204
嫩草的芳香(外一首)(蒙古族)加·青巴特尔 / 214
离别(外一首)(柯尔克孜族)阿布都艾尼·托阔 / 217
布拉克贝希泉逸事
(维吾尔族)祖丽菲娅·阔力提肯
位于喀什市区东北部低洼之处的“苏代尔瓦孜”苏代尔瓦孜:苏,音译,水的意思。代尔瓦孜,音译,门、护栏的意思。,曾经是众多城门之中的一个,它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兵家必争的重地,它不仅能给市区的居民提供充足的饮用泉水,而且与周围高地交织坐落,起到了护城的作用。
这个苏代尔瓦孜在被称为布拉克贝希树林西面的高地,人们从百米之深的低洼处历尽艰辛踏上多重台阶后方能取水送进城内,解决众人之需。
喀喇汗王朝和赛依德汗王朝时这里确实有苏代尔瓦孜,1839年阿奇木伯克郡王祖赫尔丁为扩建城市,将泉林纳入了城墙内,在那之前的苏代尔瓦孜不再继续使用,不远处的“托西克代尔瓦孜”取代了“苏代尔瓦孜”。
碧空中皎洁的月光与阿日欧尔迪清真寺塔尖上的弯月遥相对视时,挑水夫吐尔迪仿佛被人推了一下似的“唰”地睁开了眼睛。他盯着透过窗户冲进屋的月光然后躺了一阵,在寂静中意识到自己醒得太早了,从枕头下面拿出烟袋,斜靠着墙卷起了莫合烟。最近他总是在半夜就醒,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失眠的原因。于是他告诉了住在屯恩麦其提旁的艾微孜海妮姆,她张着满口的金牙哈哈大笑着说:“你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某个人,我的宝贝。把和你有过瓜葛的女人都想一遍,再摸摸你的心吧。”她语中带刺地说。艾微孜海妮姆是个白皙、丰满、漂亮的寡妇。她不顾自己的一大把的年龄,只要看到体格健壮、粗眉大眼的壮男,就欢喜得不知该做什么好。只要她愿意帮忙,就不分老幼贫富,竭尽全力地去帮忙。任何事她都做得出来,不分好与坏。渐渐地远近的人们无论是娶妻嫁女,还是离婚复合的就都来找她,她倒是做得得心应手、完美无缺。
在这巷子里出生长大的吐尔迪从小就认识艾微孜海妮姆。他曾有过为得到她施舍的一两个糖果,而守在门旁等候着她不知什么时候的吩咐,甚至是嫉妒同龄男孩们,躲在门外偷窥。就在那样的日子里的一天,他偶然地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一幕:馋得想吃糖果、冰糖的他一直等到中午也未见着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正打算离开去找他爸爸讨吃的时候,从远处急急地走来一个遮着黑纱,腋下夹住餐布盘的女人,直接就走进了艾微孜海妮姆的家里。饥饿难忍的吐尔迪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个诡计,他“嗖”地溜进了院子里,躲在门后仔细地窥察了好一会儿,后来到那紧闭着双扇窗的廊厅前,稍稍停留了片刻又环视了一番屋子,他的目光落到了放在窗台上的那个刚拿来的餐布盘,饿极了的他不顾一切地拔开了叉窗棍,随着“叮”的一声微响窗子开了,吐尔迪伸向餐布盘的手悬在了空中,他以为屋里没有人,但在他眼前艾微孜海妮姆和有着黑胡须的男子像个双核仁似的缠绕在一起,他立刻像只敏捷的兔子朝巷子深处逃之夭夭……
这不,转眼间过了好多年,吐尔迪跟着同龄的朋友们,炫耀着他男儿血性,几次进入了艾微孜海妮姆的家,渐渐地他对很多事都心灰意冷了,不愿再跨入她家的门槛了。他把那时候的女人们一个个地想了一遍,当时让他觉得像明月般的女人们,此时他却恶心万分。
晨礼的呼唤声响了起来,艾孜姆清澈、悠扬的召唤声将他从思绪海潮中扯了回来,并使他清醒了不少,他迅速地站了起来,为了找小白帽,他在屋里转了两圈,找到掉在枕头上的帽子后他走进了院里。他将清晨的新鲜的空气贪婪地吸饱,又伸了伸懒腰后拿起了靠在厨房墙上的扁担,大踏步地向布拉克贝希泉走去。来到布拉克贝希泉的台阶时,他按惯例默默地数着台阶,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他来到了玛尔江布拉克玛尔江布拉克:玛尔江,音译,项链,手串等,布拉克,音译,泉眼。旁。在连接玛尔江布拉克及周围小泉的交叉处,用冰冷的泉水小净完,他饱饱地喝足了泉水后,拿出已故父亲遗留给他的那个从不离身的皮囊,往里注满了水。当别的挑水夫才从家门口走出来时,他已经挑着扁担走上了布拉克贝希泉上方。
吐尔迪靠挑水过日子的活,是他已故的父亲传给他的。他父亲卡地尔“挑夫”生前用骡子专门为道台和官吏打水讨生活。在那时候普通老百姓们不像现在这样,他们根本就喝不到玛尔江布拉克的水,晚上还将泉水上加盖,并有一人专门把守。如遇耳痛或耳朵流脓,将为之诵过经的珠子扔进玛尔江布拉克泉水里的习俗自那时就有,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吐尔迪幼年时母亲就去世了,他是靠父亲拉扯大的,父亲去世后他又继承了父业靠给人挑水过日子。在这里有很多月月甚至是年年都足不出户的家庭,这个看似简单的活儿,仍能赚到可观的收入。
他专门会为几户免费送水。在这几户中就有在寒冬腊月里常给他们父子俩做饭的阿娜尔汗老人。他会每隔两三天就去探望她一次。老人跟女儿住在一起,所以不需要很多水。
做完礼拜的吐尔迪想起已好几天没给她们打水了,便径直往她家走去。以往阿娜尔汗老人都会给他做香甜的阿里瓦(一种甜食)来招待他,今天他大老远就好像闻到了阿里瓦的香味,不由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吐尔迪来到一户被烈日摧残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双扇门前,他稍稍歇了一会儿,这里已像是他自己的家一般,从不需要敲门进去。他推了推门,看到门在里面闩着,这让他万分惊讶,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将一扇门稍打开。正准备跟阿娜尔汗老人问好的吐尔迪,还没来得急开口呢,就听到门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甜美声音:
“谁呀?”
“是我吐尔迪阿訇,给你们送打水来了。”他边说的同时听出是玛依萨姆的声音,于是就跟她玩笑道:
“你是不是在跟谁玩捉迷藏呢?”
“才不是呢,我一忙忘了蒙面纱。”
吐尔迪虽然知道在这些巷子里女孩儿不到十四、十五岁,就会被认为已成熟,应远离异性,以免违背伦理道德。但这个不久前还在玩布娃娃的黄毛丫头竟然开始躲避起自己,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连我都要避吗?”他忍不住问起。
“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妈说,女孩子家不该在异性面前露面,那样就邪气……”
“嘿,你就变成像个老太太一样墨守成规了,啊,对了,我没有看见阿娜尔汗大妈,她是不是去什么地方了?”
“没有,她今天身体稍有些不舒服,所以叫我来接待你。要不你自己进去,和她见个面吧。”
玛依萨姆说完向后转快步走了进去,紧跟着进来的吐尔迪惊讶地站住了,在丰满的臀部上似珍珠串的两条辫子,仿佛像鱼儿般活蹦乱跳,格外灼眼。吐尔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女孩儿的声音没有变,但这纤体根本就不是他以往认识的玛依萨姆。过了好一会儿吐尔迪才回过神来,他走进了廊厅,看见了躺在双层黄缎褥里的阿娜尔汗老人和婀娜多姿的玛依萨姆。吐尔迪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他,坐在他面前的女子正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黄毛丫头”玛依萨姆。一股甜蜜的热浪涌上心头,渐渐地这甜美传遍了全身。被暖融融的感觉缠绕着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意识,控制住了自己失控的感觉。
他站在门前合着双手说:“艾斯拉姆艾来库姆,阿娜尔汗大妈。”
“瓦来库姆艾斯拉姆,我的孩子吐尔迪,过来,快过来,坐到我身旁来,孩子。”她边说边让玛依萨姆去准备茶点。她不顾吐尔迪的阻拦,靠着墙坐了起来。
“请提依甫(郎中)看过了没有?”
“不用,孩子,我好像是上火了,身上疼得要命,人是不是越老就越娇气,就这么一点小疼痛就让人直不起身了。”
吐尔迪和阿娜尔汗老人聊着天,他意识到自己不像以前那样常来这边了,不禁暗自懊恼。阿娜尔汗大妈在玛依萨姆做阿里瓦的间隙像和自己儿子唠家常一样和吐尔迪闲谈,说了很多心里话,这着实让她轻松许多,并告诉他自己很是想念他,再三要求他经常过来走动走动。
“我到巴扎去买一些醋和香菜来,让玛依萨姆捣碎给您涂到背上。”吐尔迪端过玛依萨姆做的一小碗阿里瓦津津有味地吃完过后,站起来道。
“对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做呢,孩子,”阿娜尔汗大妈对吐尔迪这一番话赞不绝口,“你从小就这样心慈,愿真主赐福于你,孩子。”
阿娜尔汗大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吐尔迪憧憬的幸福就已经浮现在眼前:对男人来说没有比娶个好妻子还要幸福的事了,结婚后两人恩恩爱爱地成为一对好夫妻,夫唱妇随、互敬互爱,就像双核仁般地不离不弃,快乐、平安、幸福地过生活,那该多好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幸福啊……
阿娜尔汗大妈所需的粮食,都是由她在库车的弟弟提供。所以除了要买些日用品外,她很少出门。平时在家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教玛依萨姆宗教知识和做针线活上。
吐尔迪失眠的毛病,从那以后也不治而愈了。他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再那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他现在住的这三间房子是由他的爷爷传给他父亲,又由他父亲传给了他的,这期间从没进行过大规模的修护。吐尔迪瞧着屋里褪色的家当,心里不由得一沉。把玛依萨姆就这样迎进门,让他觉得惭愧。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很多钱,加上自己赚的钱也积满了一小罐。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有足够的钱,但没有想过好好地过呢?应该把玛依萨姆接进四壁雕花、挂着艳丽挂毯、铺着厚实华丽的地毯的屋子,就像艾微孜海妮姆的家一般……
想起艾微孜海妮姆,吐尔迪的心“唰”地亮了起来,对呀,还是要靠这个女人。急着把玛依萨姆迎进门的吐尔迪不顾天色已晚,向艾微孜海妮姆家快步前行。艾微孜海妮姆用比拥抱更甚的热情来欢迎他,并用美餐款待了他。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是玩老戏,还是新花样?”她挑着眉毛说,“如果想玩新的花样,那就去隔壁屋刚好赶上兴头。”
她所说的“新花样”是指的赌博,她把隔壁邻居的房子买下了专门用来赌博。
吐尔迪吃着餐布上的食品,时不时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看到不言不语坐着的吐尔迪,闷得艾微孜海妮姆又开口道:
“你又看上哪一个骚女人了,我的心肝?”
吐尔迪略思索一番后,没有隐瞒他前来的目的,直说道:
“这次只怕你弄不到手。”
“哈……哈……哈……看这黄毛小子说的话,”她越笑声音越大,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住笑,正色道,“我好久都没有玩老把戏了,因为喜欢上玩新花样,还有就是玩老戏的人比以前少得多了。我一直给你们这些家伙后到现在,我看我还是到此为止吧。”
“怎么,你害怕了吗?”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你少说刺激我的话,快告诉我,她是谁?住在哪个巷子里?”这期间艾微孜海妮姆把先前卷好的莫合烟狠狠地吸了几大口。
吐尔迪一本正经地说:“她看起来像是个很难搞的女人。”
“有句话说:‘只要有钱,荒滩里也能喝肉汤’,霍加姆“霍加姆”:音译,旧时对爵爷,富家公子的称呼。,只要有钱没有打不开的锁,没有挡不住的刀刃。那个女人再过硬,也不可能是碾不碎的石头,折不弯的铁吧?好长时间来都没有见到你的踪影,我还以为你已退出了这个行当。你就放心吧,所有的事我自有办法,明天晚上我就把那个骚女人送到你的怀抱里。”
虽然人在这里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整个心思都在玛依萨姆身上的吐尔迪这时才细细地打量着艾微孜海妮姆涨红的脸。也许此刻他的神情让艾微孜海妮姆觉得特别可怜,她黏到他的身边并握着他的手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可怜的样子,霍加姆。要不然,把你在那小妖精身上受的气都发泄到我身上吧。”
吐尔迪早就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好心肠,这次他也当成是和自己开玩笑。不过当他看到这女人脸上的皱纹皱得更厉害,浑浊的眼睛映射出激情的火光时,他立即避了开来,可是担心这会使她难堪和受伤,便巧妙地说起笑话来:
“年龄越大越可敬,海妮姆,但味道不同了呀。”
他们俩同时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又暖了起来。吐尔迪把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并向她求助。艾微孜海妮姆也没有让他失望,她对他就像姐姐照顾操心自己的弟弟一般热心操劳。并约好帮他买家居用品,吐尔迪则要进行一次对房子的大规模维修。
自打吐尔迪回去以后,艾微孜海妮姆打心底里为他想成家立业而感到欣慰。这个一辈子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把进出她家来的所有孩子都当成她亲生的儿子。吐尔迪出门还没有走远,她已想好了三个纯洁如仙女的女孩子。
吐尔迪越是重新维修房子就越将旧的地方显得破旧不堪,这些活儿没有两三个月是完成不了的。他暂时停下挑水的活,全身心地扑在重整房屋上。前后还没有过一周的时间,他就开始思念玛依萨姆了。他犹如胀奶的母羊般似的烦躁难安。他想起几天前到阿娜尔汗大妈家时,老人卧床不起的事,于是买了两公斤冰糖,夹在腋下直朝那个方向奔去。阿娜尔汗大妈去买日用品去了,只有玛依萨姆独自一人在洗衣服。不知是她妈妈劝她还是自己不愿意,反正她这次没有再躲着他,吐尔迪为此特别的高兴。
“我给你带这个东西来了,”他边把手里的冰糖递给玛依萨姆边说,“当你无聊时吃吧。”
玛依萨姆甜甜地笑着说:“是什么吗?”
“是像你一样甜蜜的冰糖。”
“冰糖?”
“是的,怎么,你不喜欢冰糖吗?”吐尔迪好像要把她吞了似的火辣辣盯着她说。
“不是的,我最爱吃冰糖了,不过我担心你让巫师念过经罢了。”玛依萨姆嬉笑着说,同时又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而感到害羞,她赶紧把脸藏在双臂之间。看到她这可爱举动的吐尔迪心儿在欢腾。
“你从哪儿学会说这些老婆婆们才说的话,玛依萨姆?”他为女孩洗衣服时麻利的动作而欣悦。
“上次在屯麦其提居住的艾微孜海妮姆来时,我是听她跟妈妈说话听到的。”
“真的吗?你真聪明,算你猜得对。这些冰糖就是特地为你念过经的。”
“什么呀?”
“让你喜欢我呀!”
“看你脸皮厚的。”玛依萨姆对他撒娇地笑着说。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算厚脸皮吗,玛依萨姆?”
“如果女孩爱上了男孩的话,那当然算厚脸皮了。”
“那你不喜欢我吗?”